「先換衣服吧,我不會偷看。」沒回答她的問題,他雙手環抱在胸前背過身。
米璐猶豫了幾秒,確定他背對著自己,才用最快的速度換下濕衣服,將還留有余溫的棉T套在身上。
可是……棉T卻只能剛好蓋過她的臀部,無法遮掩光果的雙腿。
她懊惱的拉扯著棉T,好不容易透氣的雙腿,實在不想再塞回那黏膩的牛仔褲中。
她在磨蹭什麼?
雖然背對著她,但是他依稀可以感覺到她正月兌到哪個部分,忍不住在腦海中勾勒起她更衣的景象。
她看起來縴瘦,實際上踫觸到,他才知道她縴合度,抱起來是那麼的柔弱無骨,就像是一團棉花球似的,叫人幾乎舍不得松手。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在那身衣服下的胴體,絕對是難得的極品,而這樣的想像已經讓他的在腿間慢慢蘇醒。
懊死,他承認自己風流,但從不曾這麼「沖動」過,這個女人讓他有太多新奇的感受了。
「好了。」她對著他的背影喊了聲。
端木翾吸口氣,努力平復月復部的騷動,慢慢的轉過身子。
只見她坐在地上,腿上則蓋著他剛掛奸的雨衣,美麗的臉龐上帶著些微的緊張與困窘。
「你剛剛說你知道什麼?我有什麼目的?」不等他開口,她已經忍不住追問。
微微扯唇,他慢條斯理的自登山包拿出毛巾,用礦泉水沾濕再走向她。
「你還沒回答我。」他想干麼?
他不由分說的抓起她的手臂,拿著毛巾輕輕的擦拭著她的傷口。
「你並不是第一個用苦肉計來親近我的女人,不過做到像你這樣,倒是史無前例。」他凝視著她,緩緩道︰「如果這就是你的伎倆,你成功了,以後你不需要再用受傷來引起我的注意。」
「什麼?」她微微一愣,還無法消化他話中的意思。
「我說夠了,我可不會想跟一個渾身是傷的女人上床。」她還裝傻?
「誰想跟你上床了?」雖然她是有幻想過被他擁抱的感覺——呃,不過那僅止于幻想,又不是真的。
「若不是如此,你又何必三番兩次刻意制造不期而遇?不要告訴我,你今天跟我在這深山中踫到也是偶遇。」他打死也不信。
「我、我只是剛好也很喜歡爬山。」她不熟練的扯謊,「我們還真是有相同的興趣。」
「喜歡爬山的人卻不知道要看天候,任何裝備也不帶,只穿一身運動服跟毫無抓地力的布鞋就上山?」他佣懶的戳破她的謊言。
「我、我——」她吞吞吐吐的漲紅了臉。
「本來我還有點懷疑,不過看你現在的反應,還有無所不用其極想跟我拉近距離,我幾乎可以肯定,你是喜歡我的。」端木翾英俊的臉龐露出自信的光芒。
天,好自大的男人!但那驕傲的低沉聲音與英俊臉龐,還真的讓她的心髒不爭氣的加快了速度。
懊死,她在心悸個什麼勁?
「沒錯,我是故意去打听你的行程,然後想制造一場不期而遇,不過,我的目的是讓你愛上我。」才不是讓自己喜歡上他啦。
仿佛在提醒自己似的,她沖動的月兌口而出。
端木翾愣了愣。這還是第一次女人用這樣的方式向他「告白」——帶著宣戰的意味。原來她不只是喜歡他,還豪氣千雲的想進一步的讓他愛上她?真是有志氣。
「我、我的意思是……我……」天,她怎麼這麼忍不住氣,竟然說出來接近他的目的了?不過,好險那目的背後的原因他還不知道。
「有意思,讓我看看,你要怎麼讓我愛上你?」愛?他這輩子還沒愛過任何女人,他還挺期待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小妮子打算怎麼攻陷他。
「我、我正在想……」她別開被他凝視到發燙的臉頰,努力壓抑超速的心跳。
「讓我幫你吧。」端木翾低喃,在她困惑的將視線轉回他臉上時,低頭攫住她的唇瓣。
世界仿佛在四片唇瓣相貼的這一刻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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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軟……
原來男人的嘴唇是這麼的柔軟,絲綢般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她的唇瓣,擾亂著她的心思。
她不是沒預期過兩人可能會有的親密接觸,畢竟要達到目的,也是要有所「犧牲」的,但是受到的震撼如此之大,倒是出乎她預料之外,那一個吻不只烙印在她的唇瓣,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每每不經意就要竄出,提醒著她那個男人曾經怎樣嘗遍她唇內的每一吋肌膚,怎樣灼燒著她的理智,讓她無法自遏的癱在他的懷中輕顫低吟。
就連現在想起他捧著她的臉,粗重的鼻息拂過她的肌膚,狂烈的在她的唇上輾轉挑逗的情景,還是會讓她情不自禁的全身燥熱,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緒。
她是怎麼了?
竟然不但不討厭那個吻,甚至還偷偷的不斷拿出來「溫習」,試圖在記憶中放肆的享受那份悸動。
天,她一定是瘋了吧。
那不過是個吻,她干麼一直念念不忘?
是因為那是她的初吻嗎?因為無從比較,所以才更覺撼動?
對,一定是這樣,她的悸動與輕顫絕對不是因為端木翾,一切只是因為她的青澀罷了。
她相信換成其他人吻她,一定也是同樣的感覺。
米璐不斷的在腦海中說服著自己,直到伴隨著輕咳的叫喚聲打斷了她的紊亂思緒。
「水……」溫美蘭的聲音干澀。
米璐整個人自沉思中回神,地跳起,沖到桌邊倒了杯水遞到母親的唇邊。「媽,水來了。」
溫美蘭迫不及待的喝了幾口水,然後才吁了口氣躺回床上,擠出一抹虛弱的笑容望向女兒,關心的問︰「小米,你到底在做些什麼工作,為什麼身上老是有傷出現?」之前是腳扭到,現在是手肘擦破皮,真讓她擔心。
「呃,你也知道你女兒走路老是心不在焉,所以很容易撞到跌傷,你放心,只是些小傷,很快就好了。」她掰了個理由混過去。
「是啊,你從小就迷迷糊糊的,媽還真的不放心留你一個人離開。」溫美蘭舉起手,握住了女兒的手道︰「你有空就去約會吧,媽至少要看到你有個好男人可以依靠才可以安心瞑目。」
「又來了,你不要說這些,你會好的。」好男人?怎麼她剛剛腦中竟然閃過那個壞男人的臉龐呢?去。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溫美蘭苦笑的扯唇。
「媽……」米璐難過的黯下神色,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肺癌末期的母親。
「不說這些了,趁媽還有力氣的時候,告訴媽,你最近常常心神不寧,是在想些什麼?」她轉移話題,不想讓女兒煩惱她的病情。
「我、我沒有。」米璐心虛的否認。
「別忘了我是你媽,你的情緒變化全都逃不過我的眼楮。」那神態很熟悉,就像當初還沒意識到陷入愛情的自己。
「真的沒有,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不能像以前一樣常來陪你,擔心又自責的緣故吧。」不愧是母親,她得更小心隱藏自己的情緒才行。
「傻丫頭,你有你的人生,媽一點都不希望因為自己絆住你,況且,佳龍三不五時也會來看我,你一點都不用擔心。」溫美蘭安慰著女兒。
「媽,你是我最愛的人,只要你能健康,我願意一輩子都被你絆住。」米璐撒嬌的將頭靠向母親的懷中。
「小米,我知道你孝順,不過,媽這次可能沒辦法答應你了。」溫美蘭撫模著她柔順的短發輕嘆,「反而是你要答應媽,不要因為媽而耽誤了你的未來,一定要跟媽一樣真真切切的愛過一次。」
「媽,為什麼?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恨那個男人?」米璐不解的拾起頭,詢問的望著母親。
「因為我愛他。」想到深愛的男人,她的眼神霎時溫柔起來。
「我不懂,他根本是個不值得愛的公子,你怎麼還可以這樣愛他?」
溫美蘭的眼神一黯,輕嘆道︰「或許是我上輩子欠他的吧……」
「不,是他欠你,因果報應,他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對,她不可以忘了自己最初的動機與目的。
案債子還,她一定要討回公道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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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少爺?」趙媽納悶的看著顯然出神傻笑的少爺,好奇的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什麼事?」端木翾尷尬的回神,佯裝平常的闔起桌上的書本。
「我是想告訴你,祭品我都準備好了,還有,從明天開始我就要回鄉下養老,不能繼續照顧你,你可要好好保重。」趙媽感傷的叮嚀。
「我會的,謝謝你,趙媽。」又過了一年,每每到了父母因為車禍而意外雙亡的祭日,他就特別的難受,即使已經過了將近十年,那悲痛的感覺絲毫未減。
「少爺,這些是我應該做的。」趙媽的臉上也掛上哀傷的神色,「若不是我兒子媳婦一直催促我回去,我還真希望可以一直在端木家服侍少爺。」
「趙媽,你為端木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是該回去跟家人團聚頤養天年了,這些年若不是多虧你照顧我,我還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謝謝你。」在父母雙亡之後,趙媽為他付出了很多。
「你一定還是一樣是個成功的企業家。」趙媽欣慰的說道︰「老爺夫人在天之靈,一定為少爺的成就感到驕傲,可是……」她擰起眉頭。
「可是什麼?」
「我想,他們兩位唯一的遺憾,應該就是少爺還沒娶妻生子吧。」
「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趙媽一直以來最關心的就是他的終身大事。
「那不一樣。」她飛快的反駁。
「有什麼不同?等到關家找到關夜舞,我們就會結婚。」不就是結婚嗎?
「當然不同,少爺,你根本就不關心關小姐的去向,那表示你並不愛她,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愛?那太麻煩了。」他笑了笑,「就算我結婚,我也不想放棄自由的生活,更不想找個女人來管我。」
「那是因為你還沒遇到,等你像老爺一樣遇到真愛的時候,你就會心甘情願的讓她管了。」趙媽寵愛的看著宛若自己兒子的少爺,「你一定可以感受到同樣的幸福的。」
「像爸媽一樣?」莫名的,米璐那張倔強的臉蛋浮上腦海。
「當然,我再也沒看過像他們這麼恩愛的夫妻了。」想起過往,趙媽就無限感慨,「要是他們現在還活著該有多好?」
端木翾的灰眸黯了黯,閃過一抹悼念的哀慟。
「少爺,听趙媽的話,不要抗拒愛情,你一定可以遇到一個真心相愛的女人的。」那樁政策聯姻實在是要不得啊。
米璐的臉孔更加的清晰了。
天,他怎麼會一直想到她——那個誓言要讓他愛上她的女人,擁有一對閃爍著堅毅光芒的晶亮黑眸,漂亮的小臉蛋總是帶著倔強的神情,還有世界上嘗起來最甜美的雙唇。
他從沒吻過一個女人,能夠讓他有這麼深刻的感覺,那是種發自靈魂的顫動,仿佛永遠都嘗不夠她唇內的馨香,恨不得將她整個人融入體內,從此徹底佔有。
「少爺?」奇怪,少爺怎麼又開始發呆了?
端木翾趕緊收回心神,扯扯唇道︰「我有听到。」
「听到?如果能做到就好了。」趙媽低聲咕嚷了幾句,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對了,上次那個被你撞到的小姐現在還好嗎?」
「是她撞我。」端木翾更正。
「不管誰撞誰,你有照約定雇用她吧?」她好奇的問。
「她現在是我的‘私人助理’。」端木翾沒發覺自己的眼神在提及米璐時閃爍著柔和的笑意,可趙媽敏銳的注意到了。
「哦?她這麼優秀?你竟然雇用她當私人助理?」她還以為少爺會隨便給個小職位打發呢。
「她……很特別。」他不自覺的月兌口而出。
「特別?」趙媽的眼楮一亮。
發現她充滿興味的打探目光,端木翾趕緊收回外泄的情緒,淡淡的道︰「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她很有勇氣。」
「勇氣?」她怎麼听不懂?
「沒什麼。」他站起身,回避趙媽疑問的說︰「我出去一下。」
「ㄟ,少爺,你還沒告訴我,少爺——」趙媽追到門口,無奈的看著端木翾離開的身影。
有問題,少爺還是第一次在提起女人時眸光泛柔呢,還有那唇角若隱若現的笑容……
天,分明就跟老爺提起太太的時候一模一樣!他自己好像還毫無所覺,對感情這麼遲鈍,這點也跟過世的爺一個樣。呵呵呵……看來老爺夫人真的可以含笑九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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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你又受傷了?」相偕坐在醫院外的矮階上,莊佳龍關心的看著她手肘上包裹的紗布,眉頭緊緊皺起。
「你說這嗎?只是不小心跌倒擦傷,沒事。」米璐舉起手肘看了看,又無所謂的放下。
「怎麼會沒事?是不是端木翾弄的?」他咬牙道。
她詫異的瞪圓眼,「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你身上的傷都是從你開始接近他後出現的,小米,放棄吧,天曉得萬一他知道你接近他的目的,會做出什麼來。」莊佳龍憂慮的說。
「不會的,我會小心不讓他發現的,而且他那個人雖然風流了點,不過還算是個好人啦。」至少在風雨中是他救了她,而且還忍著寒冷,月兌下衣服給她更換。
「你是在夸他?」莊佳龍狐疑的瞅著她。
「我、我沒有。」她一凜,趕緊否認。
「可是我看你剛剛提到他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同。」那神態讓他有點擔心。
「你想太多了,哪有什麼不同。」她回避他審視的視線,不讓他看到自己眸中的心虛。
「是嗎?」不知道為什麼,他開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小米,停手了好嗎?我真的覺得那不是什麼好主意。」
「不行,事情已經做了一半,而且好不容易有了些進展,我是絕對不會停手的。」她堅決否定了他的提議。
「有什麼進展?」他听出了一絲端倪。
「呃,總之、總之我一定會讓他愛上我的。」她怎麼能說她已經跟端木翾接過吻了?若佳龍知道的話,一定很不能苟同。
「小米,你該不會……」
「等等,我的手機響了。」真是響得正是時候,她並不想讓他知道太多。
「喂,我是米璐。」她接起電話應了聲。
「你在哪里?」話筒傳來端木翾低沉的聲音,讓她的心跳霎時漏跳好幾拍。
「我、我在外面。」他干麼突然問她在哪?
「外面哪里?不要讓我問第二次。」
「請問有什麼事嗎?我以為今天已經沒有什麼工作了。」奇怪,那口吻好像在質問老婆跑哪去一樣。
「有沒有工作應該由我決定,我現在馬上去接你,告訴我地址。」端木翾不容反對的命令道。
「現在?!」米璐驚呼。現在已經快午夜十二點了耶。
「說。」怎麼她好像不是很想跟他見面?這讓他不悅。
「我在天母。」她無奈的回答,「我們約在新光三越門口吧。」從這過去應該很快。
「十分鐘後見」他收線。
「是誰?」莊佳龍皺眉問。
「端木翾。」她站起身,無奈的道︰「他說要來接我。」
「這麼晚?!」他臉上的神色更不悅了。
「沒辦法,誰叫我是他二十四小時的私人助理。」她聳聳肩回答。
「不要去。」莊佳龍跟著起身阻止。
「佳龍,我不能錯失任何機會。」米璐也分不清這是不是借口,說服他也說服自己,好掩飾心中那股想要見他的。「不說了,我得趕快過去約定的地點才可以。」
不等他回應,她轉身沖向馬路,舉起手招了輛計程車。
「小米,小心點。」莊佳龍只來得及叮囑這句話,米璐已經跳上計程車離開了醫院門口。
為什麼他有種她越離越遠的感覺,而那讓他心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