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汶芝怔了怔,興奮的情緒稍稍退去。
「不許看!」她驚呼了聲,全身肌膚在瞬間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不看、我不看。」她的羞赧傳染給他,讓他紅著臉趕緊放開她並撇過臉。
雖然他們是夫妻,或許早就對彼此的身軀十分熟悉——這讓他不由得嫉妒了起來。現在在這個軀體之內,存在的是他範可書,連吻都沒吻過她的範可書。
他的反應讓她微微楞住,眸底突然閃過一抹悲哀,苦笑道︰「我真蠢對嗎?我都忘記你根本就對我毫無興趣了。」只有她還自以為是的慌張著。
「汶芝……」她語氣中的自嘲與淒楚,讓範可書的心難受的揪了起來。
「無所謂,反正我也不在乎。」不在乎嗎?那為何她覺得自己該死的有種想哭的感覺?
「我在乎。」範可書不再壓抑自己對她的渴望,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雙臂牢牢的擁住她,讓她貼緊自己的身軀。
依偎著他,安汶芝的心髒仿佛月兌韁野馬似的劇烈奔馳躍動,她整個人幾乎像著火似的發燙了起來。
「現在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了吧?」
安汶芝不自覺地將臉埋入他的胸膛,腦袋亂哄哄的無法思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還會懷念他的溫度與味道。
明明應該要掙扎推開的,但身子卻無法控制發軟的賴在他懷中,雖然懊惱,可她卻不想離開這懷抱……
範可書緊緊擁抱著她,感受這一刻的美好。
雖然是用別人的身體擁抱她,但卻是他的靈魂在感覺一切。老天爺,他好想要她。
可享受這一切,卻又有種作賊的感覺,好像竊取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她是冀唯宸的妻子,不是範可書的老婆,但此刻他到底該算是冀唯宸還是範可書?連他自己都迷惘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他是誰,他現在都該死的想要她——尤其當她抬起迷蒙美目凝視著他時。
霎時之間,什麼道德的掙扎全都被拋在了一盡力。
他低下頭,不顧一切的覆住了她的唇瓣。
他的吻熱切卻溫柔,充滿了濃郁的情感,讓她整個人籠罩在一股溫暖中,輕閉起的雙眸,听動得蓄滿了淚水。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認真且珍愛的踫觸她,親吻她。
安汶芝的淚水無法克制的自眼眶滑落,流過了兩人緊貼的雙唇。
甜美的滋味突然慘入了咸味,讓範可書整個人瞬間清醒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將她微微推開,低頭望見了一雙淚眼。
「對不起,但是我情不自禁。」他抱歉,但不後悔。
情不自禁……這句話又觸動了她的淚腺,讓她的淚水有如斷線珍珠似的不斷掉落。
他疼惜的用手指拭去她滾落的淚珠,聲音低啞的說︰「別哭好嗎?你哭得我的心好痛。」
「我——我也不想哭的,都是你。」她哽咽的指控。
都怪他為何還要這樣擾亂她的心,為何不干脆讓她徹底失望就算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只要你不哭,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阻止我對你的渴望。」她嬌嗔的姿態如此可愛,讓範可書忍不住又低頭吻住了她。
她的心因為他真摯的表白而悸動,她的身體因為他的觸踫而輕顫,她的雙手忍不住緩緩伸起,就要繞上他的頸後……
「汪汪汪!汪汪!」
突然,外頭傳來陣陣的狗吠聲伴隨著尖叫聲,打斷了纏綿中的兩個人。
「別跑啊,欸,汪汪……快過來,別跑啊——」女佣的喊聲隨著汪汪聲越來越近。
安汶芝還沒自方才的親吻中回神,一只大狗已經沖了進來,直直的撲向她。
「天啊,少夫人危險啊!」女佣驚慌失措的大呼小叫,好像預見即將發生慘案般,不忍目睹的用手捂住了眼楮。
可大狗卻只是撲到安汶芝的腳邊,溫和的坐下,搖著尾巴等候她的叫喚。
「乖狗狗,小虎最乖了。」她喜出望外的看著傷處都已經處理好的小虎,興奮的蹲朝它張開雙臂。
小虎仿佛知道眼前的女人曾經給予它溫暖的安慰,撒嬌的將頭往她的掌心磨蹭著。
看著安汶芝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範可書也跟著彎起了唇角,眼底忍不住又竄起一簇簇的火苗。
「呃——對不起,都怪我沒看好它,打擾少爺跟少夫人的——對不起!」佣人驚嚇過後才發現眼前的一片旖旎,趕緊道歉。
安汶芝納悶了一秒,一張臉頓時羞得幾乎要燒了起來。
「沒關系,你先出去吧。」範可書朝女佣點了點頭。
「是。」她趕緊低頭轉身離開,不忘帶上剛剛沒有關好的門扉。
「呃——等等——」安汶芝的叫喚聲被關上的門給擋了回來。
要命,她正等著人來幫她扣釘子啊。
看出她的尷尬,他揚起唇瓣,故作輕松的走向她,禮貌的詢問︰「MayI?」
安汶芝沉默了幾秒,站起身,輕得不能再輕的點了點頭,轉過身背對著他。
他一直知道她擁有曼妙的身材,讓縴合度的腰線,增一分則太多,減一分則太少,無瑕的美背搭配著宛若天鵝頸項的美頸,讓他差點忍不住親吻那玲瓏剔透的身子。
克制住自己體內依然波濤洶涌的渴望,他佯裝冷靜的伸出手替她扣上了背扣,修長的手指似有若無的撫過了她細致的肌膚。
安汶芝不由得一陣輕顫,敏銳的感受到他指尖帶來的刺激,幾乎要輕吟出聲。
「好了。」
她輕輕點了點頭,白皙的肌膚因為羞赧而染成一片緋色。
「那我先出去了,你慢慢來。」再不離開,他或許又要餓虎撲羊,肆意品嘗了。
「嗯。」她還是輕輕點頭,沒有回頭看他。
直到听到身後傳來帶上門的叩一聲響,她才渾身發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心還怦怦的加速跳動著。
安汶芝,你真是太不象話了,又不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怎麼心髒會跳得像要從胸口蹦出來似的?沒用極了。
包何況,對象還是她一直頻頻宣告死心的老公?
老天爺,饒了她吧!
她可以察覺到自己正被他逐漸軟化,而那點點滴滴的改變讓她害怕,怕自己會無法堅持離開,怕自己會再度墜入往日的惡夢中……
小虎似是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安,湊上來鑽入她懷中。
「小虎乖。」安汶芝輕輕撫模它,欣喜的發現它已經不復初見時的凶狠警戒,變得溫和許多。
她可以從它的眼神看出,它重新找回了對人類的信任與熱情。
真好,要是她也能跟小虎一樣,這麼簡單就恢復原本的單純與天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