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鏡子最後一次確認自己的妝扮完美無瑕後,余安朵踩著輕快又不失優雅的步伐下樓。
方走出社區大門,就看見向之謙風度翩翩的站在一深色進口房車旁,清冷的俊容噙著一抹令人枰然的迷人淺笑。
余安朵偷偷地深呼吸,調整好氣息,這才迎上前去。
「換車了?原本的休旅車不是開得好好的?」
「之前的休旅車還給柏成了,這輛是公司配車。」誰讓他現在是頂信集團的副總,出入都代表著頂信集團、代表著向家。
听見向柏成的名字,余安朵心一突,笑笑說︰「你們兄弟感情真好。」她偷覷著向之謙。
「柏成個性直率,還挺好相處的。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先上車吧!」
他眼中的弟弟是個個性直率的人,看來他根本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那樣的弟弟給陰了,也難怪事情發生之後,他特別心寒、受傷。
一想到二零一四年乍看到他的樣子,余安朵就覺得心疼,可是,她該怎麼做?
懊怎麼提醒他要多提防這看似無害的向柏成?畢竟這種事情一個沒拿捏好,她就會成為挑撥兄弟感情的罪魁禍首。
向之謙渾然不覺余安朵的憂心,他紳士的為她打開車門,小心伺候他的女王上車。
「服務不錯喔!」她打趣他。
「既然不錯,怎麼沒有小費?」挑眉笑問。
余安朵索性往他手心一拍,「喏,五百,隨你愛要不要。」
區區五百就想打發他?這妮子果真是吃米不知米價。向之謙眯起一雙銳眸,靜默中透著窒人的危險。
余安朵被他看得有幾分不自在,不安的低頭檢視自己的穿著。
「怎麼了?我看起來很奇怪嗎?」
在他一逕地沉默中,余安朵愕然發現自己的胸口正被某人的目光侵略,她嬌嗔道︰「不許亂看!」小手飛快遮掩春光。
他笑了,冷情的面容透著幾分邪肆笑意,大掌溫柔握住她的手,「很好看,衣服挑得也合身。」
昨晚突然收到他命人送來的一身行頭,只說讓她今天打扮好,陪他出席一個私人派對,害她這個派對智缺一陣驚嚇,連忙打電話跟他求饒。
誰知她都還沒說話,他便像是看穿她心思的說︰「別想讓我跟秘書兩個大男人去參加!身為向之謙的女人,陪我出席各種場合是你的責任和義務,以後只會更多不會再少,就當是累積經驗,別想逃。」
不愧是向之謙,三言兩語就絕了她的念想,不過那句「向之謙的女人」實在令人好歡喜、好害羞又好甜蜜……
「你怎麼知道我穿什麼尺寸?」
她迎上他目光,等他回答,孰料,這素來成熟穩重的男人竟痞痞的擺擺手,「還用問,當然是我自己親手丈量過。」
她的身體,哪一寸他沒抱過、撫過、揉過、吻過?
「你……」她又氣又羞,直想打人。
他又瞟了她雪白的胸口一眼,皺眉,嚴肅地耳提面命。
「我現在後悔了,做什麼讓你穿得這麼漂亮?待會你不許單獨行動,一定要跟緊我,听見沒?」他怕一個沒留神,她就會成為別人覬覦的目標。
擔心之余,他不忘動手拉拉她身上的衣服,看看是不是能把她的美麗多藏一點。
余安朵被他過分緊張兮兮的反應逗得好氣又好笑。「今天是什麼樣的派對?」他把邀請卡遞給她。
「結婚……滿月派對?!」余安朵小小地傻眼了一下。還真前衛啊這些人。
「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一次搞定兩件事情,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們可以一起來趕趕進度。」
小臉轟地炸紅,「你自己趕!」她推他,將邀請卡往他胸口一塞,別過頭去。
「真的不要?我覺得如果是我們倆的小孩,肯定很可愛。」他不死心地繼續游說。
「不許再說了,不許再說了。」再說她就要羞得沒地方躲了。
他好笑的托起她的臉龐,「瞧你,臉紅成這樣。」
「誰讓你亂說話。」
他凝視著她,眸色轉暗,「口紅有沒有帶著?」
「有。」她表情納悶的抬頭望著他,不解他為何這樣問。
他彎唇贊許,「好女孩。」
下一秒,她的呼吸就被某人全面性佔領,熱情且侵略,擺明完全沒在跟余安朵客氣。
以前總以為他是個文質彬彬、克己復禮的翩翩君子,後來才發現,披著文明外衣的向之謙,骨子里根本就是一只饑餓的大野狼。
他吻得她渾身發熱,腰肢發軟,不住嬌喘,整個人像是飛在空中,猶在天旋地轉之際,車子戛然而止。
他強忍住對她的渴望,停住一切纏綿,不忘理智地提醒她補上口紅。
是說,那張小嘴已經被他啃吻的又紅又潤,看起來十分可口,根本無須彩妝多余的妝點。
他目光熾熱,直勾勾的盯著她酡紅的小臉,嗓音異常沙啞,「待會早點走。」
余安朵飛快的看他一眼,又低下頭去,明白他話里的含意,她嫣紅著臉,點頭輕應,「嗯。」羞答答的跟著他下車。
「向之謙——」
听見這小鳥般雀躍的嬌嗓,余安朵本能的往聲音方向看去,竟是許久未見的喬麗雯。
喬麗雯可以說是飛奔來的,雙腳步伐伴隨著鞋跟敲擊地面的叩叩聲,最後終止于向之謙面前,正要大發嬌嗔抗議他的不告而別,讓她好傷心,目光旋即被他臂彎里的細女敕小手所吸引,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向之謙身邊還有一個人。
「你好,好久不見。」
余安朵?!
看見來人,喬麗雯先是驚詫,接著眉頭緊蹙,片刻才勉強扯出一笑,咬牙說︰「好久不見。」
怎麼會這樣?這兩個人什麼時候又好上了?
喬麗雯兩只眼楮死死瞪著余安朵和向之謙親密相挽的手。
記得高中畢業前,余安朵就搶先她一步對向之謙告白,雖說也煞有其事的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打從向之謙出國念書後,這段感情據她所知就沒了。
反觀她,雖然晚了余安朵一步,可論家世背景、容貌智慧,她樣樣都不輸給余安朵,更別說這些年她一直陪著向之謙在國外念書,有眼楮的人都知道她和向之謙才是門當戶對的璧人,區區一個余安朵算什麼?
雖說向之謙待她始終淡淡的,沒有半點熱情,但她才不在乎,且不說向之謙本就是缺乏熱情的男人,放眼整個上流社會,誰家的接班人會是嘻嘻哈哈的跳梁小丑,向之謙那是成熟穩重!
這些年,向之謙沒交過任何女朋友,也不大和其他女同學往來,她可以說是唯一一個近距離和他接觸的女性友人,如果不是對她有幾分好感,向之謙何至于如此?
所以她一直認為她和向之謙在一起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可現在……現在……
「什麼時候回來的?」向之謙端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淡然問。
喬麗雯收回目光,轉而看著向之謙,盡避神情柔了幾分,但明顯不若稍早前那般歡欣雀躍。
「前天剛回來。欸,之謙,你也真是不夠意思,虧我們倆關系那麼好,比好朋友還要好,你要回台灣的事情居然也不跟我說一聲!不可否認,我之前一直認為留在美國生活比較好,可也不是不能回台灣呀!」喬麗雯意有所指地嘟嘴控訴。
比好朋友還要好咧,余安朵偷偷覷了身旁這枚大禍水一眼,孰料大禍水眼觀鼻、鼻觀心,完全不動如山。
「我先去跟主人打個招呼,晚些再聊。」大禍水很冷淡的說。
喬麗雯不是不知道自己踫了個軟釘子,這些年繞在向之謙這座冰山身邊打轉,早練就一身自我調適的本領,她再接再厲,「我听說不少人陸陸續續都回台灣了,不如找個時間,我們大學同學一塊兒出來吃個飯吧!」
向之謙彎了彎唇,沒有正面回應喬麗雯,挽著余安朵的手不疾不徐的往派對主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比好朋友還要好的朋友?!」
「不然你以為呢?」不咸不淡的瞟了余安朵一眼。
「別問我,這我可不知道。」她嘟嘴咕噥,「我只知道有人表態說,雖然留美國好,但是為了某個大禍水,回台灣也行。」
「這麼說我真該好好謝謝那位‘有人’情意相挺才對。不像某人態度很強硬,說不走就是不走,害我一個人在美國異鄉寒窗苦讀,某人不只沒來看過我半回,連慰問的信也不寫封來,想想真是捶心肝。」
完蛋,這件事只怕是要被隱一輩子了!
「好啦好啦,你去找那個情意相挺的‘有人’啦,反正人家就是比較溫柔嫻淑,天涯海角都不離不棄,不像我天生心就狠啦!」她扭頭嘟嘴。
「那可不行,我天生反骨,越心狠的我越喜歡,你說我是不是活該?」笑望氣呼呼的某人。
「油嘴滑舌,不知道我現在退貨還來不來得及?」
「抱歉,貨物既出,概不退換。」
「誰說的?貨物也要有七天監賞期!」余安朵反駁。
「小姐,做人要講道理,你的監賞時間還少嗎?早超過七天了!現在退貨是奧客吧?我勸你最好給我負起責任,不然……」黑眸危險地眯了眯。
「不然怎樣?」她挑釁笑問。
他斂容正色,「晚上回去你就知道了。屆時叫破喉嚨也沒用!」
這家伙還真敢講,以前看他話少人氣質,沒想到現在才知道他哪里是話少,根本是話中有話尺度無限。她呀,真是誤上賊船了。
「你又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很快就可以見真章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公然吃醋。」寵溺的捏了捏她粉女敕的小臉,滿臉笑意的拉著她快步穿梭在派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