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退貨老公 第5章(1)

這廂,花園的涼亭前,柏慕克靜靜的思考著——

她不是被迫的,她心里是真的願意嫁他的,只是,令他不懂的是,為什麼才過了兩年,她就想要離婚了?究竟是婚後的他不夠好,還是因為有另一個男人出現?

看來,要找出問題的癥結,只有再走一趟婚姻,慢慢從生活里抽絲剝繭了。

可——距離婚禮舉行的日子還有……一個禮拜?!

這讓向來講求效率的柏慕克很無力,懊惱的用手撐了撐額頭……

以前出差分開個十來天也是常有的,當時一點都不覺得難挨,可也不知怎麼的,現在想到婚禮之前他們還得各自生活七天,一股沒來由的煩躁就無端涌上心頭他忍不住想,她呢,每次他出差不在家的時候,守在家里的她是否也曾覺得等待難熬?

吃藥會有副作用,但柏慕克不知道,看自己的新娘居然也會有副作用。

每看一眼,他就要恍惚一回,胸口忍不住隱隱悸動。

令他困惑不解的是,這個可人的新娘真的是容以恩嗎?他怎麼好像不曾見過這樣的她,感覺好陌生,他們明明就已經結過一次婚了。當然,是在另一個時空。

正因為如此,柏慕克越想越覺得汗顏——

已經結過一次婚的他,居然對兩年前的那場婚禮壓根兒沒什麼印象,就連容以恩穿著婚紗的模樣,現在回想來都很模糊。

更別說那令多少新人臉紅心跳、終生難忘的新婚之夜。

因為他醉得太厲害,他和她好像是莫名其妙的草草了事,虛應故事的含混度過,以至于無論他現在怎麼想,都想不起有什麼特別動人的畫面,腦子里完全是迷霧一團。

怎麼會這樣?他不是最自豪自己對這段婚姻事事用心、力求完美嗎,怎麼會對一輩子就那麼一次的人生大事如此輕忽隨便?

該不會是因為這樣,最後,他和容以恩之間才會讓人有機可乘?

若不是老天讓他重新來過,他還真不知道自己這麼混蛋,虧他還自詡完美,沒想到打從一開始就有個大紕漏,柏慕克冒了一身冷汗之余,不是不想一把拍死自己的。

「總經理?」擔任伴郎的金秘書對于上司突如其來的大皺眉頭感到不解。

「沒事。」柏慕克告訴自己,別慌,現在不是指死自己的時候,他是曾經搞砸了一回,可他和容以恩的婚禮不又在進行了嗎?這一次,他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不會了。「還有多久開始?」

「十分鐘。」

「我過去休息室一下。」

「是。」

腳跟一旋,正要走向新娘休息室,柏慕克遠遠就看見一群人緊在休息室外的走道上,有人往休息室里走,有人則是剛從休息室里出來,每個人嘰嘰喳喳的不知道在興奮的討論什麼。

「休息室外面是怎麼回事?」他頭也不回的問著金秘書。

「那些人都在排隊跟容小姐拍照,有高中同學、大學系上的同學、還有社團的同學。」金秘書也看了看,非常詳盡的解釋。

「是柏太太。」想也不想的糾正金秘書的稱呼。

挑眉冷哼,她同學來得還真踴躍。令柏慕克不悅的是,這群和她交情要好的同學里,男生居然比女生還多。

潛意識里的危機感陡升——

容以恩不是一個貪玩的女孩,生活又單純,記得婚後,她總是很妥貼的在照料著他這個丈夫,如果他們之間真的出現第三者,極有可能就是來自她婚前的社交圈子,也就是說,他的潛在情敵就藏匿在這群男同學里。

想到容以恩可能為了這群家伙里的某一個,而選擇背叛他們的婚姻,怒氣作祟,柏慕克不自覺的蹙起眉。

「馬上讓那些人停止拍照,帶幾個人過去檢查他們的相機,只要合照人數沒超過兩個人,或者肢體動作未保持安全距離的,通通請對方刪除。」

「是,總經理。」金秘書馬上展開行動。

他一點都不想看到容以恩和另一個男人同時出現在照片畫面的框格里。

沒錯,就算只是一張照片也不行!

這輩子能夠和她單獨拍照的男人,從這一秒鐘起,就只能是他柏慕克一個人。

容以恩靜靜的坐在床沿,貪看柏慕克醉倒安睡的模樣。

少了那雙攝人的黑眸,有著冷硬線條,總是過分冷靜的剛俊臉龐,此刻顯得不再那麼難以親近。

若不是因為嫁給他,只怕她也看不到柏慕克如此無害的一面。

是的,他們結婚了,在這個晴朗的周日,從現在開始,她就是柏慕克的妻子,柏慕克是她的丈夫,他們將會是守護對方一輩子的人。

「丈夫,丈夫……」容以恩反復咀嚼這個新稱謂,眉眼間盡是新嫁娘的喜悅。

現在,她這個新手妻子要好好的照顧她喝醉的丈夫嘍!請多多指教。

先是松開了束縛在頸間的領帶,拂過他的喉結,小心翼翼的解了襯衫上的鉗子,手中的濕毛巾才撫過這張好看的臉龐,就听見一記舒服的喟嘆,她知道他喜歡、知道他覺得舒服,心里涌上小小的得意。

真高興他醉了,要不,她哪敢這樣踫觸他,又哪能這樣讓自己的指尖放肆,親昵的撫模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目光流連在眼前這張性感的唇上,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日在柏家花園里,他的親吻——夾帶著男人的氣息,親昵的舌忝吮著她的嘴唇,想著想著,容以恩的臉龐頓時熱了起來……

好想再試試和他親吻的感覺。她不害蝶的想著。

反正他醉了,乖乖的睡著了,偷親一口應該沒關系。

她撐著身子,瞄準目標,緩緩的低下頭去,學他那日對她做的那樣,溫柔餃住,輕輕啃咬……

含蓄的她並未停留太久,從丈夫那兒偷了一抹親昵,正沾沾自喜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一抬頭卻愕然發現,男人的黑眸正目不轉楮的撒著她。

美目圓瞠,「……啊!」容以恩驚呼一聲。

正想起身落跑,手腕當場被擒住。呃,這算不算人贓俱獲……

柏慕克坐起身,弓著腿,姿態瀟灑的望著當場被捕的小偷,低沉的聲嗓問︰「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你……我……沒、沒有啊!」女人緊張得舌頭打結。

她心虛的望著柏慕克,暗暗揣度著他究竟是醉了還是清醒,幾度扭轉手腕試圖掙月兌,可他抓得又牢又緊,根本無法月兌身,當下覺得真糗,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嗚嗚。

「我好像看到一只小老鼠在咬我的嘴……所以,是我看錯了?」

小老鼠……容以恩嘴角一陣抽搐。

「可能是你醉得太厲害,一時眼花,快躺下休息,這里不會有老鼠的,真的。」容以恩賠著笑臉說,忍不住捏了一把冷汗。

只見那醉得太厲害的男人嘲弄的撇撇嘴,放開她後,轉而起身下床。

「你要去哪里?」

「洗澡。」

洗澡?!在他喝醉的時候?

「不行不行,慕克,你喝醉了,而且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別洗澡了,等明天酒醒了再洗,好不好?」因為擔心他會在浴室里發生意外,容以恩不斷的勸說他打消念頭。

斑大的身軀向前微彎,攝人的黑眸蠍著眼前嬌小的容以恩,柏慕克嘴角好笑的微勾。

「誰跟你說我喝醉了?小、老、鼠。」曲指輕彈了她鼻頭一記後,柏慕克邁著穩健的步伐,徑自走向附設的獨立衛浴。

像是被點穴,手里還拿著濕毛巾的容以恩僵在原地,老半天都回不了神。什麼意思?他方才明明就醉得連走路都走不穩了,婚宴結束之後,還是金秘書幫忙把人扛離宴會廳的,難道他是——假裝的?!

這麼說,她之前的一舉一動,他不就全都知道了?

難怪他會喊她小老鼠。

「天啊!」容以恩抱著頭蹲在地上哀鳴。

給她一個坑,快,她想把自己埋起來,她沒臉見人了啦!

浴室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柏慕克正在扒光自己——

對,是假裝的,從頭到尾他的爛醉如泥都是假裝的。

姑且不論他已經醉過一回,在他們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好不容易能夠重新來過,他怎麼可以重蹈覆轍?

何況這還是個危機四伏的日子,想到那個可能會在不久後破壞他和容以恩寶貴婚姻的第三者就混雜在婚宴里,柏慕克哪敢掉以輕心,自然是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滴水不漏的盯緊他的新娘,盯住他的場子。

雖說忙了半天,潛力小三半個也沒抓到,不過,他倒是連連抓到容以恩偷窺他的可愛眼神,抓到一次她就臉紅一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新娘腮紅太重,殊不知那是犯罪的證據。

想到她困窘無措的模樣,心情大好的柏慕克走向干濕分離的淋浴間,轉開水龍頭,痛快的洗了場熱水澡。

片刻,帶著一身清爽,他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看見那只小老鼠還蹲在地上,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總是冷得教人不敢親近的臉龐,露出一抹亮爾笑意,忍不住玩興大起的揶揄說——

「現在小老鼠找不到回家的地洞了嗎?」

听見調侃的男嗓,容以恩又是一驚,報紅了臉馬上從地上跳了起來。

「換你去洗澡了。」

「喔。」女人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困窘萬分的快走離開他的視線範圍。

她似乎很怕他,在他面前總是格外緊張,只要多看她一眼,她就會害羞得滿臉通紅,可既然怕他,為什麼還想嫁給他?

推敲她矛盾的反應,只有一種可能了——她喜歡他。

雖說他這輩子最不虞匿乏的除了金錢,再來就是女人的喜歡,但他不介意容以恩多愛慕他一點,尤其是被自己的妻子愛慕。之前慘遭退貨的挫敗感因為探知容以恩的心意,而稍稍獲得撫慰。

只是,這又愛又怕的心思……有沒有這麼自虐啊女人!

搖搖頭,翻開雙人大床上的被子一角,舒舒服服的躺了進去,想到小老鼠臉上的表情,饒是柏慕克這位冷臉王也要忍俊不禁。

驀然,笑容斂住,他冷著臉腦中認真的思索了起來。

倘若他們結婚的時候,容以恩是真心喜歡他的,為什麼後來又想跟他離婚?她對他的喜歡跑到哪里去了?

這一次不能再這麼大意了,容以恩這個女人是他的,永遠只能是他的,他一定要牢牢抓住她對他的喜歡,絕對不許她再有機會變心。

柏慕克堅定的對自己發誓。

浴室里,容以恩磨磨蹭蹭的梳洗,那頭長發都已經被梳得發亮了,她還握著梳子不放,恨不得把自己關在這里一輩子算了。

都怪她,因為貪看他的帥氣,今天一整天,她不知道被他抓到多少次偷窺的犯行,沒想到自己非但沒有收斂,竟還趁著他酒醉時大膽偷吻他,就算他是她的新婚丈夫,她也太膽大包天了。

不知道他心里是怎麼想她的,他會不會覺得她這個妻子很奇怪?

「容以恩啊容以恩,你可以再丟臉一點!」

肩膀垂下,她對著鏡子里那個羞窘不安的自己懊惱的吐了一口氣。

腦中又跳出那雙攝人心魂的黑眸無聲瞅著她的神態,她連忙猛甩頭,恨不得把那尷尬的瞬間從記憶里甩出。

可總不能一整晚都賴在這里不出去吧?今晚可是他們的新婚之夜——等等,新婚之夜?!那他會不會對她……

轟地一股熱氣翻騰涌上,害羞的容以恩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心跳加速、渾身冒汗、呼吸急促……

糟糕,她昨晚因為今天的婚禮失眠了,一早又為了梳化很早起床,皮膚狀況不知道O不OK,不曉得會不會有黑眼圈?

連忙湊到鏡子前,努力的檢查自己的眼楮周圍。

對了,她是不是應該多刷幾次牙比較好?

下一秒又庸人自擾的想,她沒有準備性感內衣欸……總之,她被自己的擔心弄得更不安,磨磨蹭蹭又是十來分鐘過去。

穿著浴袍的她不敢貿然出現,索性躲在門後,偷偷將門開了一條縫,偷窺外頭情況。

房里的燈光幾乎滅了大半,只留了小盞的壁燈照明,她大著膽子把門推得更開,然後探出腦袋賊賊的張望了一下某人在做什麼——

睡覺?!

沒錯,柏慕克已經乖乖躺在床上就寢了,偌大的房間靜悄悄的,只剩他勻淺的呼吸聲。

容以恩當場松了一口氣,可下一秒,心里又有股小小的失望。

原來搞了半天,不過是她自己想太多啊!唉。

一方面怕他,另一方面又渴望他,她有時候也快要被自己的矛盾給搞糊涂,沒好氣的敲敲自己的腦袋,自我安慰的想,都忙了一整天了,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實際。

容以恩推開門走了出去,為了不制造惱人的噪音,她躡手躡腳的來到雙人大床的男一邊,望著背對自己的男人,她低低的說了聲晚安後,小心翼翼的翻開被子一角,屏著氣息坐上床,正準備把自己也塞進被窩里……

倏然,腰間一緊,她猝不及防的整個人被抓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她已經被困在他與大床之間——

「慕克,你、你……」不是睡了嗎?

即便是在黑暗之中,那雙黑眸仍是充滿了攝人的氣勢,看得她腦子一陣暈眩,連忙屏住呼吸,以免泄漏了心里的波動。

深沉的黑眸微微眯起,「新婚之夜只拿來睡覺,不是太可惜了點?」

啥?!她倏地瞪大眼楮——

他說睡覺太可惜,所以……所以……

忍不住倒抽一口氣,容以恩不敢往下想,一雙大眼楮怯怯的張了又閉,不知道該看哪里,只好盯著他那說話時會上下滾動的喉結,胸口被一種陌生的情緒堵住,久久說不出話來。

靜謐的當下,她感覺到抽扯的力道,目光無聲的看去,她看見他解開了她系在腰間的浴抱帶子,無以名狀的戰栗從身體里如泉涌般涌了出來,緊張的她不住的微微顫抖。

他微挑起眉,低頭揪著她,用他那低沉的噪音這樣間︰「要?不要?」

她仰看他,小手微微捏握,幾度覺得自己快要被這氛圍逼得窒息死亡。

許久,她啞啞的吐出柔弱的低應,「……要。」害羞的別開臉,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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