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不假思索的嬌喝一聲,她跳下單車沖上前去,一把推開三人。
「Shit!他馬的!」三人突然被襲擊先是大怒,轉身一見到關品妍,三雙賊眼瞬時發亮,「唉,小妞長得很漂亮喔。」
為首的中輟生看向滿臉傷痕的于睿修,輕挑的問。
「……品妍,怎麼是你?快走,不然會有危險。」
「這你馬子喔?」
于睿修勉強睜開一只眼楮,虛弱地道。
「這些人干麼打你?」與其回家面對娘親給的危險,關品妍還寧可留下來面對這種危險。
「嘶……」于睿修痛得說不出話來。
「小妞,不是我拳頭癢,是你男朋友很不上道,不過是想跟他借點錢就呱嘰歪歪的,哥哥我不高興,索性教他一點江湖規矩了。」中輟生頭頭用流里流氣的口吻說。
「錢包呢?被他們搶走是不是?」她問。
痛得挑牙咧嘴的于睿修無言的點點頭。
必品妍怒了。什麼叫「不過是想借點錢」?這根本是勒索、是恐嚇取財、是強搶!
轉過身,她黑白分明的雙眸狠狠瞪著三個人。
「哎唷,很凶哩……怎樣?不會是要打我吧?我好害--」最後一個字,隱沒在她的拳頭里。
「呢?!」看見自己一管鼻血噴了出來,對方震懾不已。「臭丫頭,你、你……」沒耐心等對方「你」完,惡女關品妍就開扁了,她又是掃腿又是掄拳,拿過無數跆拳冠軍的她攻勢之凌厲,對方完全招架不住。
雖說有三個人,但不過就是毛沒長齊的臭小子,看到領頭的同伴被一個高中女生扁成這樣,另外兩人根本是嚇傻了,不但不敢反擊還嚇到不敢動,節節敗退根本是意料中的事情。
「打他?你打他?我叫你打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在罩的,你們幾個居然敢勒素他?!」宛如在揍沙包的聲音節奏之流暢,嚇得一旁兩個人動都不敢動。
「痛、痛、痛……不要打了!還你啦,錢還你可以吧……你這麼凶,當心以後嫁不出去--」對方被打了還不忘逞口舌之能。
「我嫁不嫁得出去要你管!我就是天生缺乏女性荷爾蒙、體內雌激素不足,怎樣?還敢要嘴皮子,我看你是活膩了。」砰砰砰又砰砰砰,她打得好不精采。
「啊啊啊……不要打啦!姊姊,手下留情,我、我以後不敢了……不敢了……」中輟生頭頭終于哀號請求。
而她握著拳頭揚在半空中的手也被拉住了。
「品妍,好了,別打了,打架是不對的。」于睿修氣虛地說。
必品妍杏眼圓瞪。好你個子睿修,居然在這種時候又善心大發,真是香蕉你個圈圈叉叉啦!她沒好氣的在心中暗罵幾聲,但仍是收手了。
「听著,都給我看清楚他的臉,以後要敢再找他麻煩,我就讓你們一個個吃不完兜著走。」她狠狠的恐嚇,「滾!」被嚇傻的兩人趕緊攙著掛彩的老大急急忙忙的要走。
「站住--」
「……這、這位姊姊還有什麼事情?」其中一人渾身抖得活似中風的問。
「錢包呢?裝傻啊,還不快點還來!」她白淨的小手大刺刺地向上攤開。
蚌子較高的另一個中輟生,抖著手乖乖把錢包奉還,三人旋即像喪家之火,夾著尾巴火速消失于巷子里。
「下次再讓我遇到,你們一個一個就等著死翹翹吧!」話說完,她轉身看向倒霉鬼于睿修,他長得一臉細皮女敕肉,活月兌月兌就是個文弱書生軟柿子,難怪會被那幾個中輟生挑中。不過他們也真狠,明知道他不是對手還下手這麼重,瞧,好好的一張臉還能看嗎,剛剛她真該多補對方幾拳才對。
「你不是去上鋼琴課嗎?怎麼會在這里?」
「老、老師請病假。嘶……痛……」他扭曲著五官回答。
「手腳還好吧?有沒有斷了還是扭著了?」這家伙嬌嬌弱弱的,難保不會胳膊被人一扭就斷成兩截,她還是問清楚的好,免得錯過急救對機令他變成殘廢。
他搖搖頭。
「牙齒呢?沒斷吧?」萬一缺牙,講話漏風就不斯文了。
「……沒有。」
「可以走嗎?」
「應、應該可以。」
「可以還不快點起來?拜托你像個男生好不好!」她突然嬌喝一聲。
「我本來就是男生……」于睿修委屈的扶著牆,緩緩站起來。
見體虛的他身子一晃,關品妍趕緊上前攙住他。
「你是笨蛋嗎?他們要錢給就是了,頑強抵抗的下場就是被打成這樣,結果東西還不是保不住。」
「我沒有頑強抵杭,我有跟他們說錢可以拿走,只是皮夾要還我。」
「什麼了不得的皮夾非要死拽著不放?重新買一個就好啦!」她沒好氣的說。
留著一條小命,還怕將來要買什麼皮夾沒有嗎?她真不懂他。
于睿修側過頭,露出那張慘不忍睹的臉,「……買不到了,那個皮夾是你送給我的。」她送他的?!
必品妍當場愣住。
等等,他說的……該不會是她上回美術課做的皮雕作品吧?
說起那個玩意兒,她就一肚子氣,對于天生缺乏美感的她來說,美術課真是劫難來著,做個素淨的皮夾也就罷,居然還要在上頭調啥鬼蝴蝶,硬是把她折騰個半死,結果作品完成後,她果然被自家兄長狠狠的羞辱了--
「關品妍,你是手殘啊?蝴蝶長那樣嗎?」大哥一馬當先拔得頭籌。
「唉,大哥,你也真是的,怎麼誤會人家呢?品妍做的不是蝴蝶,是一只蛾。」
「哈哈哈……」哥卑鄙跟進。
「希望那是塊合成皮,要不然,那只為藝術棲牲的動物肯定要死不瞑目了。」三哥再補一槍。
必品妍當場氣得頭上直冒煙。
「夠了喔你們三個!是有那麼丑?」若不是因為說話的都是自己親哥哥,她早殺人滅口了。
「不信你問于睿修。」噴火的美眸瞬間掃向一旁的少年。
于睿修抬起斯文的臉龐,慢條斯理的說︰「其實做得還不錯,雕紋很細膩,我覺得很好看。」關品妍眯起眼楮,揚起下顎,驕傲且得意的掃視三位哥哥。
「于睿修你怎麼這麼窩囊?做人要勇于說實話!」三哥跳腳了。
啪!一記掌風掃來,完全命中關三哥。
「什麼于睿修不于睿修的,媽說要喊他睿修少爺。」關品妍別過頭看著于睿修,美麗的俏臉漾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親愛的睿修少爺,既然你覺得好看,那我把這個獨一無二的作品送給你,當作你的生日禮物可好?」
「當然好。品妍,謝謝你。」好脾氣的于睿修欣然收下禮物。
必品研驕傲得幾乎翹上天,這三個無良哥哥想要嘲笑她,下輩子吧。
「關品妍,你少得意,于睿修只是給你面子。」關二哥冷冷說。
哼!避他是真心喜歡那個禮物還是純粹給面子,總之他夠識相,沒讓她在哥哥們面前下不了台,也不枉她平常那麼挺他。
她才不在乎他怎麼處置那個皮雕作品,丟了也好,堆在家里當雜物也罷,反正東西給了,她是斷然不可能再回收的……那時幾乎一轉身,她便把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哪里會想到他不只天天帶在身上使用,還蠢得為了那麼丑的爛皮夾挨拳頭。
于睿修真是個笨蛋,無可救藥的大笨蛋!那根本不值得,尤其為了她,更是不值。
其實,她常常覺得他很累贅,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總是有辦法制造麻煩給她,有時候她都忍不住討厭起如此溫吞軟弱的他,而會跳出來挺他、保護他,也全是因為于女乃女乃。
在他們一家子失去爸爸這個靠山、幾乎要流離失所的時候,是于女乃女乃給了媽媽工作,也給了他們一家五口棲身的地方。媽媽從小就對他們四個小孩耳提面命,一定要感恩于女乃女乃對他們一家子的好,此生不忘。
由于于睿修是于女乃女乃的心肝寶貝,為了報答于女乃女乃的恩侍,她才會一直把他當成是自己的責任,保護他、守護他,當然,偶爾也會偷偷嫌棄他……現在想想,她可惡的程度一點也不輸給那些佔他便宜的人。
不過是把自己不想要的東西強迫中獎的扔給他當生日禮物,憑什麼換來他這樣的珍惜?
她胸口有些悶悶的,很沉重,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心虛又內疚。
「你……你笨蛋!」她拉不下臉說些什麼,只好反過來罵了他一句。
于睿修沉默不語,微彎著嘴唇,靜靜的看著她。
被那雙潛澈的眼眸望著,關品妍嘴巴像是被堵住,突然說不出話來,心,劈哩拍啦的裂了一條縫……感動,這一定是因為感動,想到有人這麼真摯的珍惜她那丑不啦嘰的爛玩意兒,她簡直感動斃了,眼眶熱熱的。
為了掩飾心里的異狀,她趕緊撿起他被丟在地上的書包跟琴譜,故作粗魯的催促,「走啦,上車,我載你回家。」關品妍正轉身想走,制服的一角卻被拉住了--「我們先去公園一下好不好?」他目露希冀的望著她。
她皺眉,「去公園干麼?」他是被打得不夠慘嗎?還不早點回家上藥休息。
「……我買了幾個貓罐頭,想要帶去給公園的流浪貓吃。」吼,果然又來了!
「于睿修,你你你……知道了啦,上車。」完全被打敗的關品妍只好載著傷兵,歪歪扭扭的朝公園方向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