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起的雙唇軟軟女敕女敕的像果凍,看在湯禮燁眼里,格外引人遐思。
「一個人來參加派對?」他邊問邊坐到她身邊。
搖搖頭,抹開淺笑,「跟朋友。咦,你沒看到嗎?就坐在你旁邊啊,長頭發、白旗袍,舌頭長長,滿臉鮮血,她還說對你很有興趣。」她學他唬人,硬是唬出了一個無形的朋友。
湯禮燁啞然失笑。很顯然,這小妮子是有爪子的。「我道歉。」
「喔,你做了什麼需要跟我道歉?」故作不解。
「為了我剛剛開你玩笑。」
歪頭思索須臾,「好吧,看在你那麼有誠意的份上,乖,我原諒你。」她大氣的伸出手,像是在安撫小動物似的拍拍他的頭,態度輕蔑。
湯禮燁反手握住,微眯的眼楮透出危險光芒,「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拐著彎在教訓我幼稚?」
他的手很大,掌心很溫暖,被握住的那一瞬間,倪薇雅不知怎的,整個人好像觸電似的輕顫了一下。
她故作鎮定,迎上他深邃的雙眸,「看來你也不笨嘛!」而後帶著笑,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里抽回,連忙藏到身後,抹去他留下的溫度,並偷偷在心里偷吁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能夠這樣小小的戲弄他一回,她突然覺得很開心。
湯禮燁低頭輕哂,「你是我見過最調發的女人。」
「你也是我看過最帥氣的男人。」她無預警地給予贊美,並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欣賞。
湯禮燁知道自己長得還不錯,女人迷戀他,有一部份的原因正是因為他的外貌,但能夠這麼落落大方給予贊美,坦白對他的欣賞,她還是第一個。
他交往過的女人,總是扭扭捏捏,心口不一,明明迷戀他的帥氣,卻硬要說是欣賞他的才氣,哇,他一介商人能有什麼才氣?脾氣還比較多呢!
「而你對我有好感。」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因為她的眼神早已明白透露出她的心思。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自負?」
「有,你。」他凝視著她。
「哈哈哈……」她笑著舉起銀叉,往自己嘴里送進一口布朗尼。
「你喜歡吃布朗尼?」
她點點頭。
「我知道有一家很棒的法國餐廳,那里的布朗尼是由畢業于法國點心學校的師傅親自做的,口味相當道地,苦甜比例拿捏得非常好,連我這不大愛吃甜食的人都忍不住拜倒。」
眸光乍亮,「你說的該不會是LaVieEnRose吧?」倪薇雅說出前些天去代班打工的法國餐廳名字。
「看來它真的很有名,沒錯,就是LaVieEnRose。」
「不只布朗尼,那里的栗子蛋糕也很棒,吃了會讓人覺得很感動。」還記得那天下班前,師傅正在試做幾款創意甜點,並且慷慨的邀請每個人試吃,直到現在,她還念念不忘當時嘴里充斥著栗子香的美好口感,好希望能有機會再去代班。
湯禮燁突然很嫉妒她口中說的栗子蛋糕,居然這麼輕易就能讓她露出如此迷醉滿足的神情,為什麼不是他?
他知道自己的嫉妒沒有道理,但是,不悅的情緒就是不可控制的強烈。
他霍然起身站到她面前,不理會她的困惑不解,抽走她手中的餐具,逕自牽起她的手,「跳支舞吧!」
「啊?可是我不會呀!」
「我會帶著你,你只要跟著我的腳步就好。」沒等她應允,湯禮燁已經帶著她離開座位,走進舞池。
「等等,湯先生……」
「放輕松,這不是舞蹈大賽,很好玩的。」話落,他一手扣住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手,隨著音樂滑開舞步。
直到面對面站著,他才發現她遠比他想像的還要嬌小,即便她已經站挺了身子,也只到他胸口而已,她身材縴瘦,小手像棉花般柔軟,清耐的臉蛋因為手足無措而漫著紅潮,模樣很美、很誘人。
對,清麗,沒有雨刷般的假睫毛,沒有夸張的黑眼線,這是一張干干淨淨的臉蛋,只有簡單的刷了一點腮紅。
她身邊的空氣是自然而清爽的,沒有濃郁的化學香料,是宛若少女般純淨的馨香,讓他忍不住懷疑起她的年齡。
「你不會還未成年吧?」
她俏皮的眯起眼楮,用神秘的口吻對他說︰「其實我是警方臥底,混進來調查這里是不是有什麼不法活動,請掩護我。」
他被她的狡點逗笑了,寬闊的胸膛隱隱震動。
她被他環在懷里,每次呼吸,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道就會跟著竄入她的鼻腔,雖然他從頭到尾都表現得很紳士,沒有絲毫俞矩,可她就是無法不緊張,要不是他環著她的腰,她鐵定當場腿軟。
他跳得好極了,是個舞蹈好手,可惜她是個舞痴,自然賞了他不少腳板子。
她不安的看看四周,才赫然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居然成了大家注目的焦點!
看來這男人是極為搶手的金龜婿,要不滿屋子的女人,不會殺氣騰騰地沖著她猛翻白眼。
「專心點。」他不想她對他有一秒鐘的忽略。
聞言,她下意識地听話,連忙收斂目光,努力配合他的舞步,好不容易跳完這支舞,她只覺得渾身發熱,一部份因為他,另一部份則是因為周遭的目光。
「我真的盡力了,明天要是你的腳腫起來,可不能怪我。」話一說完,她便腳底抹油想快點落跑到沒人會注意到的角落,怎知他動作更快,將她拉回面前,噙著淺笑說︰「問問肇事者的姓名,應該是受害者的權利吧?」
「有這個必要嗎?還是說……你想追我?」她眨動長睫,瞟他一眼。
他將眼楮眯成一條細線,氣定神閑地反問︰「你跑了嗎?」既然沒有,他自然不用追。
好個辯才無礙的家伙!
「告訴我你的名字。」
「一定要知道?」她再三確認。
「我說過了,這是我的權利。」
罷要月兌口而出,突然靈光一閃,倪薇雅把自己的名字又咽了回去,她神秘的抿唇一笑,鬼靈精怪的轉動眼珠子……
「OK!假若你能做到我的要求,我就告訴你。」眸光透著狡點。
「說,到底是什麼?」湯禮燁不認為這世界上有什麼事情可以難倒他。
她招招手,示意湯禮燁彎子把耳朵湊向她,過沒幾秒,他猛地挺起身子,雙眼直直地瞅著頑皮狡猾的她,一臉不可置信。
「你……確定?」
「百分之百確定。」倪薇雅就像是偷吃了魚的貓,笑得好不得意,接著又故作無所謂的聳聳肩。「當然,你可以拒絕,我不勉強。」
一見她說完就要走,湯禮燁連忙攔住她,嘴巴就這麼無意識地吐出話來——「在這里等我。」
下一秒,他愣住了。天啊,他說了什麼,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她,但是他的腳步居然該死的沒有絲毫猶疑,太荒謬了,難不成是被下蠱了?
可惡,這件事鐵定會讓唐斯淮笑到在地上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