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醒來,已是下午,夕陽西下。
應停不在身邊,張馨萸從床上坐起,模了模被吻過的臉,耳朵,唇……
那受到愛憐的甜蜜與溫熱,似乎還殘留在她每一寸肌膚上,令她在回味時便身體發熱,心神蕩漾。
她模模胸口,心跳得平穩,心里是充實的;一覺過去,氣憤之情也去了大半,她不再感到傷心、難過了。
他愛上她了,對此她該感到開心的,卻隱隱覺得還不滿足——此時,她多少也有些理解應停會利用荔瑩的心思了。
若是太子駕到,說不定她也會仿效一番,這種貪婪的追求,即使等到他的愛比她的更濃烈後,也不會平息吧?
張馨萸苦笑,出聲喚人。
「王妃,您睡醒了?」門外的丫環很興奮。
嬤嬤捧著一堆東西進門,不知為何,笑容滿面。
「怎麼了?」張馨萸疑惑的打量著她們。
「王妃快快準備,王爺送您的新衣裳,請穿上吧!」小丫環殷勤的上前服侍張馨萸。
她見嬤嬤手中拿的是一套鮮艷的紅色衣裳,還有些華麗的首飾,顯得極為喜氣,這些是應停送來求和的「賄賂」嗎?
張馨萸失笑了,用這些東西來討好她,還不如愛她多一點,她可是放棄未來皇帝的女人,哪會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王妃醒了!」小丫環等張馨萸換上新衣,忙不迭的跑到門外呼喊。
「你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張馨萸愣住了,有必要這麼大陣仗嗎?
「您出來看看就知道,這次王爺是真心悔過了。」嬤嬤為張馨萸梳妝打扮過後,帶她走出門。
張馨萸正為這隆重的裝扮感到迷惑時,出門一看,門口居然有頂紅色的轎子在等她,來不及追問究竟,她就被從小照顧她長大的嬤嬤推進轎子里。「這是要去哪?」
「您去了就知道。」
張馨萸感到納悶不解,看轎子仿佛花轎一樣,心中猛地激蕩,立即明白應停又有了特殊的安排。
她默默待在轎中,被抬出舊屋,前往新的王府。
眼前紅光閃爍,听得到外頭的歡聲笑語,張馨萸有種奇妙的感覺,自己似乎又當了一回新嫁娘。
半晌後,轎子進到新王府。
張馨萸听見應停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漸漸逼近,她的心跳微亂,猶豫不決——
她該自己走出去,還是等他來接?
沒有思索太久,應停掀開轎子門簾,朝她伸出手。
陽光流入,他柔和的笑顏,暖洋洋的目光,也深深的映進她的心底。
「我們的新家,你不來看看嗎?」他帶她出了轎子,握著她的手。
張馨萸不知為何,又有種哭泣的沖動。
應停放慢了腳步,牽引她走在新建的王府中,告訴她有許多地方是專門為她而建造的。
在溫暖的陽光下,前面精致的王府被光芒襯托得猶如仙境一般美妙。
張馨萸大為感動,可是當她走到深處,見到後半片尚未完工的房屋時,她忍俊不住,當場笑出聲來。
「這個很快就能蓋好,我可以找一千人,一萬人,然後轉眼間就能竣工!」應停有點尷尬,他太急著與她分享了,不想讓她繼續住在那個破舊的地方。「寢室都布置好了,是可以住人的,後面這里就先別管。」
他的好意,她完全感受到了。
張馨萸忍不住眼眶一紅,淚水自然而然的流落,不是因為傷心難過,而是高興她所愛的男人把她放到心上珍視著。
「噓,不要再哭了!」應停伸手想替她擦拭,又怕衣袖不夠干淨、柔軟,趕緊帶她進到寢室。「下次可不會再讓你哭了!」
他的話像保證,又像是必須實現的目標,張馨萸一听,只覺得哭笑不得;隨他走進兩人今後共住的新房,冷不防被他抱了起來。
門外有幸見到這一幕的僕人們紛紛笑了,笑聲中有著祝福。
張馨萸被他抱進房中,落在同樣鮮紅的大床上。
滿是喜氣的新房就像是新婚夫妻的住處,那是兩人曾經錯過的體驗——
應停取來交杯酒遞給她,當初成親時,不曾與她舉行的步驟,此刻他正在彌補,一件一件的重新來過。
飲下交杯酒,張馨萸熱淚盈眶——他的愛意真真切切的傳遞到她身心的每一個角落,她覺得從今以後不必再旁徨了。
「我們……還來得及。」應停慶幸道,俯身月兌下她的鞋。
假如他再固執一點,始終抱著偏見不肯接受她,就永遠不會發現她的美好是多麼值得珍惜,最終只會用傷害來逼迫她放棄,一想到此,他就感到恐慌不已。
張馨萸微微點頭,笑容欣慰,如果她沒放段,使出手段來軟化他,也許永遠都不能與他有所進展。
許多時候,再給對方多一點的體貼、理解和包容,自己也能得到收獲,兩人都笑了。
床簾在不知不覺間落下。
當應停的身影再次覆蓋而來時,張馨萸閉上眼,感覺唇上傳來柔軟觸踫,在一次次吮吸後,變得更急切、更深入。
她無法呼吸,不敢睜眼,听見他的呼吸也凌亂至極,而他的索取愈來愈猛烈,和以往幾次有所保留的親昵完全不同,象征了徹頭徹尾的佔據。
她遲到的洞房,終于要開始了!
應停慢慢解開妻子如同嫁衣般華美的衣裳,像是在鑒賞珍寶似的,動作輕柔緩慢。
當她的束縛一件件消失,她嬌女敕的肌膚上已印滿了他情不自禁留下的吻痕。
他覺得這麼漫長的等待是值得的,即使現在急不可待,但他的動作仍然有所克制,深怕一激動就會失去控制……
手指摩挲著她的發絲,慢慢轉移到她透著薄薄紅暈的臉頰,那嬌羞的美態令人血脈賁張,應停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忍受這麼久,直到今天才佔有她。
身下的人兒開始怯怯的回應,與他唇舌嬉戲,吻上他的下顎、他的喉……她不自覺的張開眼,眼中的比醇酒更使人迷醉。
「第一次發現喜歡上我是什麼時候?」應停乘機逼問。
她搖頭,不肯說,被控制的身體徹底光果,緊貼著他結實強健的體魄,在他掌心的揉捏之下逐漸崩潰。
「說不說?」在她的敏感處反復挑逗,他不會輕易放過到手的美食。
「第一……第一次進宮見到你……帶著幾個皇子玩……你笑得很真實。」
「那時候幾歲?」他也在盡力回憶當初,尋找兩人交集的開端,重新回味往昔,品嘗不一樣的記憶。
只是這一次,因為有她,記憶中那些傷痛也會變得無足輕重。
「忘……忘了。」
「哦?」拉長的尾音顯得戲譫又惡劣。
「是真的!是真的!」禁不住他更輕狂的逗弄,她大聲驚叫。
嘴一張開,又被人放肆的吮咬,破碎的申吟成為她所能發出的唯一聲響。
應停在她潔白的肩膀上烙印下一道鮮明的吻痕,再抬頭,凝視她迷亂的容顏,他的唇際揚起滿足的笑意。
情火沸騰,張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