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高級餐廳內,品逸看著對面的舞幽未動任何餐點,帶著命令的口吻對她說︰「吃,毒不死人的。」
舞幽蹙著眉看著品逸拿起刀叉,無辜的望進他那雙藍眸,「我不會用。」
品逸頭痛的搶過她手上的刀叉,幫她將牛排切好,然後把叉子塞進她手里,實地示範一遍,又氣得對她說道︰「吃。」
舞幽依言,露出兩個可愛的酒窩,自得的吃著,真好吃,跟醫院的完全不一樣!
品逸見舞幽的笑容,竟著迷的移不開視線,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繼續吃自己的牛排。
「今後你打算怎麼辦?」
品逸突兀的問話,使對塞滿牛肉的舞幽只能抬頭用眼楮看著他,無法開口。
「吞下去。」他命令道。
好不容易舞幽才吞下口里的食物,見品逸正等著自己的回答,她搖搖頭,「不知道。」說實在的,她沒把握可以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生存。
品逸考慮良久之後才道︰「我有一個提議不知道你肯不肯接受。」
如此彬彬有禮的他讓舞幽很不習慣,她寧願品逸朝她吼,她還比較習慣。
「什麼提議?」她問。
品逸面無表情地說︰「跟我結婚。」
「結婚是什麼?」舞幽迷惑的問。
品逸忘了舞幽是古人,她的話該是說成親,他沉聲解釋道︰「結婚就是成親。」
「成……成親?!」舞幽被口水哈到咳嗽不止,品逸皺著眉遞水給她,舞幽在「咳」了一段落後,不確定的再問︰「你………你說真的?」
「從沒人懷疑我的話。」言簡意賅,足以讓舞幽明了他不是說笑。
可是舞幽不懂,她一沒錢財、二沒勢力、三沒臉蛋、四沒身材,她不懂品逸為何會甘願娶她,「為什麼?」
品逸不耐煩的臉色使舞幽以為他不會回答,但她錯了,「因為我發現你有很多‘用處’。」
舞幽一雙清透的黑瞳漾著兩個大大的問號,顯然未諳他所指為何。
「你不需要知道。」
「可是,要成親的是我耶!」舞幽指指自己。
品逸冷冽凝望,「反正,嫁給我你的生活將無慮,我會照顧你的生活起居,你只要將你的角色扮演好便行,如何?」
見舞幽遲疑不已,他再追問一句,「如果扔下你一人,我會良心不安,畢竟,是我害你到這兒來的不是嗎?」
好一會兒,舞幽才開口,「這樣對你很不公平,我……」
品逸揚眉以示詢問。
「葉星有沒有什麼財產可以當作嫁妝?」舞幽覺得就這樣嫁給他,對他來說是一種不公平的對待,他沒必要如此「犧牲」,不是嗎?
「有一種房子叫‘明淮居’,是一幢百年古屋。」
舞幽考慮了下,依現在的處境,他的提議不啻是最佳選擇,「我願意,‘明淮居’就當是我的嫁妝好了。」品逸難得出現笑容,「很好,就此決定。先吃完吧!細節部分我們再討論。」
然而,舞幽的心卻不由自主地沉甸,未知的命運到底要她來此做什麼樣的冒險?她的未來又會如何?
唉!想那麼多又能如何?不過是增添煩惱,順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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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餐後,他們相偕離開了餐廳,來到了停車場。
「上車。」品逸命令道。
舞幽順從的坐進這部與馬車有相同功能的汽車。
品逸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熟練的發動車子,一聲尋常的聲音使品逸倏地停止了動作,不由分說的要舞幽下車。
舞幽尚搞不清狀況,就被品逸拉出車外到一定距離後,又被他壓在身下。
「品……啊!」舞幽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嚇得尖叫。
一部名貴的保時捷就此報銷,它正陷在一片火海中,假若他們再晚個幾秒,他們可能成為烤肉。
爆炸聲引來警衛、服務生及不少客人聞風而至。
「該死!」品逸大聲咒罵,粗魯的拉起舞幽,飽含怒氣的問︰「你沒事吧?」
可惡!他竟忘了這個該死的潛在危機,還差點傷及他的「擋箭牌」,太過分了!
是了,何以品逸會想娶舞幽?原因在于舞幽可以當他與父親協議中的女主角,他與父親約定一年的時間尋找新娘,假若找不著,他就只能認命去娶心夢.托德——他父親為他選的新娘人選,品逸寧願娶舞幽這個古人兼人白痴,也不願與心夢.托德這個叛徒在一起。
總而言之,品逸就是要以娶舞幽當幌子,來避免娶心夢,而且,他發現舞幽這小白痴挺好玩的。
「沒事,你呢?」舞幽憂心的踫踫品逸散亂的金發,眼里有著深深的關心。
品逸搖搖著,心一暖,眼神不由自主地放柔,「嚇著了吧!」
舞幽微笑搖首,指指已成廢鐵的保時捷,「你的汽車
「無所謂。」品逸眼角余光瞄到警衛已朝這兒來,立即擺出一張撲克冷臉,且拉舞幽至身後,不讓她接受「關注」。
「先生,那是你的車嗎?」警衛一看品逸是外國人,不由得使出他蹙腳英語。
「我听得懂中文。」品返以純正的中文答道。
「啊?哦!」警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被品逸看得只能吐出這兩個字。
「那是我的車沒錯。」品逸自動應答,望向保時捷,「你們報警處理了嗎?」
「是……是的,我們已經……報警處……處理了。」警衛結結巴巴的說完品逸想要的答案。
他並未再問話,也不再理警衛,徑自拉著舞幽步出停車場。
警衛見狀,追了出去,「別走!你們需要留下來等警察。」
品逸冷然的回頭看警衛,取出一張名片丟給警衛,「叫他們到這個地方來找我,現在我沒工夫應付他們。」後面那一句話是講給舞幽听的。
品逸隨手招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警衛低頭看了名片上的署名不禁大驚失色。哇塞!那外國人竟然是全球排名前十大企業「揚森集團」的總裁,怪不得要警方登門造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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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警察是什麼?」坐在出租車上的舞幽一說完就被品逸冷凝的眸光嚇到,連忙又開口,「算了,你當我沒問。」
「警察等于衙門捕快。」品逸回答,一邊瞪著正由後視鏡看他們的司機。
司機瑟縮了一下,馬上目不斜視的開他的車。
舞幽察覺到品逸嚴峻面孔及語氣下的疲憊,不由得放松自己緊繃的情緒,原來他是累了,而不是在氣她的多嘴,「你的頭發亂了。」
品逸聞言,干脆放下頭發,讓它們隨意披散著,此刻的他更有一股狂野的不羈,強烈的吸引住舞幽,只見她著迷似的眯起眼,忘卻矜持直盯著他瞧。
「看什麼?」品逸口氣很糟。
舞幽羞澀的低處,星眸半掩,粉頰紅潮泛濫。
品逸愣了下,情不自禁的擁她入懷,不明白心中涌現的思潮,只覺得舞幽在他的身邊便可使他放心,她仿佛有種安定人心的力量,讓品逸有歸屬感。
遍屬?品逸暗笑,這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自己娶舞幽為妻的念頭更強烈了。
舞幽就著如此舒服的胸膛,她調整個舒適的姿勢,睡著了。
品逸唇角不自覺地上揚,藍瞳盈著摧璨光芒。靜睇舞幽甜蜜的睡臉,雙手無意識的收緊,他的心,有抹不知名的溫柔正悄悄伸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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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將舞幽進到冷葉星的身體之事告知凌風,接著又跟他提了一件大事——
「你要娶她?不會吧?」凌風不敢置信的問著一早要他當證婚人的品逸。
「這是你的提議。」品逸神采飛揚的打著領帶。
「我的玩笑話你也听?」凌風不知品逸喜歡那幢古屋喜歡到不擇手段的地步。
「總是要負責任的。」
「但是你現在的處境極危險,你忍心拖她下水。」
品逸窮極無聊的月兌他一眼,眼神變冷,「這是兩回事,老頭的協議比這重要。」
凌風擺明不贊同品逸拿舞幽當擋箭牌的行為,但是……或許她很合適品逸也說不一定。
品逸穿上西裝外套,動手梳理披散的長發,「怎麼不說了?」
「我只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凌風吊兒郎當的挑眉。
「我很清楚。」品逸扎好頭發,轉身面對凌風,「我們去找她吧!」
「另一名見證人呢?」法院公證要兩名見證人方可成行。
「彩綾和季翔答應幫忙。」
「他們兩個什麼時候回台灣的?」
「昨天。」
凌風笑了笑,「你可真好運。」
認識彩綾和季翔的人都知道要找他們是要踫運氣的,因為他倆常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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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幽頗不自在的望著鏡中穿著白色紗質洋裝的自己,徑自發起愣來,她突然膽怯的想逃,她可以勝任妻子這個位子嗎?
「小白痴,你好了沒?」品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好了。」舞幽再拉拉看不見的皺褶,沒時間害怕了,她深吸口氣,打開門。
就在開門的那一剎那,門內門外的人都呆住了。
一襲結合保守與新潮的白色洋裝,襯得舞幽具現代感的臉龐與古典氣質如此耀人,脂粉未施的臉蛋散發著清新。
品返突然不想帶她出門了,他想把她鎖在家里不讓任何人窺見她的美麗,可這個想法使他大皺其眉。
俊美的五官即使皺起眉來仍教人移不開目光,舞幽像被人下咒般的看著穿著白色西裝,西裝筆挺的品逸,那股天成的貴族氣息給人不自覺的壓迫感,閃著不悅的藍眸惑著她。
兩聲輕咳打破兩人的神游太虛,各自回過神,舞幽這才發現品逸身旁站著個矮他約半個頭的東方男子。
「很高興你注意到我了,我先自我介紹……」凌風的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品逸攔截。
「蘇凌風,我的朋友兼同事,也是見證婚禮的人。」品逸朝舞幽伸出手。
舞幽小心的將手放在他掌中,抬頭向凌風露出笑容,「你好,蘇公子。」
鮑子?!凌風的下巴自動掉下,不一會兒又閉上——在品逸脅迫的目光下,對舞幽和氣的一笑。
「叫我凌風便行,舞幽。」
「凌風。」舞幽給凌風一個開朗的笑容。
品逸感到喉頭有股酸酸的味道涌上,眉頭糾結,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凌風細觀品逸和舞幽,他覺得舞幽的容貌好像在哪兒見過,但他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可以確信的是,他們倆的未來絕不可能如品逸說的那樣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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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院前站著一對各方面都十分匹配的男女,女的穿著一襲水藍色的洋裝,如瀑般的長發未加雕飾的披垂,假若仔細瞧的話,會發現她的頭發是很深很深的藍色,而且還閃著銀藍色的光芒,她美得讓人不敢直視,她真的像不食人間煙火和小說女主角;男的有著一頭耀眼、比雪還白的及腰白發,紫眸只在望向妻子時才是柔情似水,面容俊得用盡所有的形容詞也無法繪盡,如此出色的一對佳侶,想不引人注目簡直比登天還難。
藍彩綾率先露出笑容,朝品逸和凌風揮手,「你們遲到了。」
「路上有點塞,我介紹一下,藍彩綾、季翔,他們是夫妻;這是我的妻子,何舞幽。」品逸解說。
彩綾熱情的握住舞幽的手,笑道︰「你好,叫我彩綾就行了。這是我老公,季翔。」
季翔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季翔。」他和妻子一眼就看出眼前和女子和外在的軀體不是一個人。
舞幽被眼前的人迷了心竅,能做的只有愣笑。
他倆看起來是多麼契合,只消一個眼神便能領會對方的想法,其中的深情是旁人無法體會的,自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光芒是如此的耀眼,讓舞幽不禁懷疑他們是神是仙。
「好美哦!」舞幽贊嘆。
彩綾與幸翔相視一笑,凌風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而品逸則笑著說道︰「很少人看見他們的反應是跟你不一樣的,他們簡直不像人。」
「唉!」彩綾嘆口氣,望著丈夫,「好像有人皮癢了。」
季翔挑眉,一雙看透人似的紫眸直視品逸的藍眸,「他只是想安撫他挑戰妻子。」
「季翔,你不要太過火。」品逸語氣輕柔,卻充滿警告意味。
舞幽慌張的來回巡視品逸和季翔,這兩個人看起來似乎快打起來了。
「那不過是某人的心里已跟擂鼓一般響,我想不听也不行。」季翔替妻子將回一軍。
品逸嗤笑,不語的攬著舞幽進法院,一張臭臉顯示他很不高興自己被人窺探心思,但這是他自找的又能怪誰?
「他們很配吧?」凌風對著身邊的季翔夫婦問道。
季翔只道︰「前途多劫。」
「有辦法嗎?」彩綾睜大美目,憂心仲忡的問。
季翔挽著嬌妻,笑首,「天機不可泄漏。」
彩綾槌他,不滿的嘟起小嘴,「你每次都這樣!」
「命運是無法改變的。」
「又來了,每次我想知道什麼,你就拿這話來壓我,讓我有偷看的罪惡感。」彩綾不依。
「放心吧!」季翔堵住彩綾喋喋不休的唇,然後也跟著走進法院。
至于凌風則像個沒事人的模樣,很難讓人臆測他真正的想法。
「品逸,你在生氣?」走在最前頭的舞幽問著,一雙漆黑瞳眸有著歉意,因為似乎是她造成品逸與季翔互相生著彼此的氣。
品逸微挑英眉,「小白痴,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和季翔之間的事和你沒關系。」
好心沒好報,早知道她就不開口,看,現在被罵了吧?舞幽在咕噥,「狗咬呂洞賓。」
「你說什麼?」品逸攏眉問道。
舞幽頭搖得如撥浪鼓,她沒膽讓品逸知道自己罵他,不然,她才平靜不久的耳朵又要遭殃了。
品逸不再追究,與她一同站在法官面前接受證婚。
就這樣,他們成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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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回的敵人對你的怨恨很深。」季翔張眼輕聲說。
「對我恨之入骨的人多得是。」品逸不在乎的撇撇嘴角。
「但你不能不顧慮到舞幽。」彩綾提高聲音,很不悅品逸的態度,「你要有個三長兩短,舞幽怎麼辦?」
品逸的視線落在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的舞幽,他不否認當初下的決定太過于草率,但是,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該如何應付眼前的情況,這似乎超月兌他所能理解的範圍。
先是一連串的狙擊,後又是舞幽這個錯墜時空的小白痴……天啊!怎麼一堆倒霉事全找上他?他發誓,今年一定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倒媚的一年!
似乎感應到品逸的目光,舞幽回過頭來凝望他,子夜般的黑瞳有著疑惑,品逸只微微頷首,叫她繼續看她的電視,舞幽的心思才又集中到電視上。
凌風陪著舞幽看電視,發現她的動作,于是問道︰「舞幽,怎麼了?」
舞幽輕搖頭,「我只是感覺到品逸在看我,確定一下是不是錯覺。」
「結果呢?」凌風刻意將手擱在舞幽肩上,立即的,他感到有道銳利的視線似要將他生吞活剝,略揚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浮現。
「他要我繼續看我的電視。」舞幽沉靜的微笑,雖然品逸未表示,但她感覺得出品逸正困惑且煩惱著。
困惑什麼?煩惱什麼?是因為她嗎?舞幽心清沒由來得沮喪,她希望他是快樂的,不要因為她的因素而……
「把你的手拿開。」品逸神色冰冷如深藍夜空,口氣更是僵硬得像是萬年冰山。
舞幽以為她做了什麼讓品逸怒氣沖天的連忙起身向他道歉,「對不起。」
「沒事你干麼道歉?」品逸眉峰倒豎,藍眸更形酷寒。
「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才那麼不高興?」舞幽傻呼呼的問。
哦!絕倒!品逸翻翻白眼,氣早消了大半。
彩綾和季翔相視而笑,凌風則大笑道︰「看看你,平常多嚇人,舞幽都這麼怕你!或許你們不該結婚。」
品逸一听,立刻眯起藍瞳,整個人散發著蓄勢待發的危險氣息,看得出他非常非常不喜歡凌風的這一席話。
舞幽驚恐的看著品逸,不能釋懷心中那股倏然縮緊的痛楚,晶瑩黑眸霎時蒙上一層不知名的惶恐,她害怕品逸會棄自己而去,雖然他凶得可以,但不知為何,她想和他一起生活,她不要別人。
「小白痴,過來。」品逸朝舞幽伸手。
舞幽順從的往他那兒去,品逸手一拉,舞幽即順勢坐上他的大腿,她一張臉紅得可跟晚霞媲美,他把手擱在她的腰上按而親密且具示威意義。
品逸藍眸寒芒一閃,在望向舞幽時卻放柔了,指尖滑過她細女敕的粉頰,按下她的頸子,四片唇瓣便緊密貼合。
彩綾和季翔、凌風三人互換眸光,有陰謀得逞的味道,當然,他們先閃了,不好意思打擾那正在親密的兩個人。
舞幽訝異的張大眸子,生澀的她只能任品逸予取予求,他純熟的舌輕撬開她的貝齒,暢通無阻的滑入她的口中,尋著舞幽的舌,引導她纏綿共舞……
舞幽從不知吻可以這樣美好,仿佛踩在雲端,又似沉淪在暴雨中的狂烈,她不知足的想要更多,微弱的呼吸刺激著品逸,他濕熱的唇移師到她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咬,舞幽整個個人像生病般虛軟無力,一陣陣觸電般的戰栗竄流,她化成水,癱在品逸懷里,依恃著他,然這股旖旎迷蒙的情思卻在品逸及時懸崖勒馬下消失。
品逸低喘著氣,難以置信的看著舞幽,他竟會熱血澎湃?他竟失了冷靜?他竟意猶未盡?該死!他最引以為傲的,是他的頭腦即使是在床上也能保持清醒,怎麼現在才和舞幽接個吻就失了冷靜?而且還是為了示威才……
天!他推開舞幽,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沖了出去,他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舞幽眼眶發熱,品逸逃走的行為讓她覺得自己像廉價的娼婦……她捂住唔咽出的哭聲,拼命眨眼想把眼淚眨掉,抑著狂卷的心痛,極力使自己裝作並未受傷的模樣,她甚至想擠出笑來,無奈的是,她失敗了。
賓滾熱淚一涌而下,一顆像極了圓巧的珍珠,不同的是它們掉到地上就碎出,浸濕地毯,一圈圈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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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區品逸家還有人在,而且還是個哭得涕淚交錯的男孩,看小男孩的樣子該不超過二十歲,區品逸什麼時候這麼好心收留個小孩在家里?
暫且不想了,這小男孩在這兒會妨礙他的計劃。
有人在這兒!舞幽趕緊拭去淚水回過頭,不是品逸,也不是她認識的人!來人蒙面,在黯部也看不出其身形,只覺他跟凌風差不多高,說不定還高些。
他的眼楮散發著一種邪惡的光芒,令舞幽的警訊大響,「你是誰?」
罷剛哭過讓她的聲音很沙啞,加上原本就略低的嗓音,使來人更加確定舞幽是個「男」孩。
「你又是誰?」蒙面人饒富興味的反問,不著痕跡的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更顯其冷寒的銀芒。
他說的是哪種鳥話?舞幽盯著那把匕首,在月光的幫助下看清了那人的臉,是一張微笑的面具,「你要做什麼?」
她想起身,倏地被一股推力推倒,蒙面人隨即欺上來一手掐著她的脖子,一手舉高匕首,銀芒一閃,舞幽驚懼的閉眼,在死亡的一瞬間她的腦海中竟浮現品逸的臉,不!她不要死!下一秒,舞幽發現自己反壓住蒙面人,而匕處竟落到她手中。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手中的匕首,再看向蒙面人訝異的眼神,不管了!顫著手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你是誰?闖入這兒有何目的?」
蒙面人露出獰笑的笑聲,听得舞幽心惶惶,他趁舞幽閃神之際,搶回匕首,又佔了上風,他將匕首射入牆中。
「幸會了,小兄弟。」說完,蒙面人的身影消失在窗口。這小伙子是誰?竟擁有一身功夫,他帶著疑惑離去。
舞幽嚇得全身發抖,他是誰?為什麼要殺她?好可怕!
她整個人縮在牆角,大眼無焦距的盯著冷清的屋子,深怕又出現一個像剛才的人,她在心再度狂喊,品逸、品逸、品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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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一進家門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小白痴大概睡了。他在黑暗中無阻礙的走著,眼角余光瞄出某種樣,微一側身便躲過攻擊,順手捉住飽擊者,一驚,立即放松力道,抱住來人的身子。
「你該死的發什麼神經!」他大吼。
舞幽一听到這熟悉的咒罵,緊繃的神經松懈,投入品逸的懷抱,吸取他帶來的安全感。
她受了很大的驚嚇,這是品逸唯一可判斷出來的,可是發生什麼事?難道是……他心一涼,該死!他把小白痴卷入了什麼樣的麻煩中?
「小白痴,發生了什麼事?」品逸注意到她滿臉已干的淚痕,她一定是嚇壞了,品逸有股跳動想好好KK那個傷害舞幽的人,他原本不在乎的態度因她而認真起來。
「飛影」可不是浪得虛名,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品逸信誓旦旦的發誓。
「品逸……他……那個人,要殺我,我……」舞幽不顧再回憶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漆黑眼瞳盛的是滿滿的畏怯。
「沒事了,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一人,嗯?別怕,我在這兒。」品逸抱緊她,恨不得是他經歷到這事。
舞幽勉強扯出個笑容,「你餓了嗎?」
「不,你餓了?」品逸撥撥她的劉海。
「嗯。」她哭了一整晚,想不餓也難,「我要下面吃,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品逸教過她使用廚具,舞幽有一手難以想象的好廚藝。
品逸點頭,舞幽露出關心的笑容,轉身入廚房去了,看起來似乎完全擺月兌了今晚的陰影。
但其實她沒有,她只是把它隱藏得很好,思及此,品逸胸口一痛,什麼樣的環境造成舞幽必須藏起自己真實的感受?他心里納悶著。
品逸打開電燈,室內大放光明,徑自查看,他發現了用來殺舞幽的匕首,在劍柄之處有個十分特殊的標記,三角形的框框內刻有兩把交叉放置的劍,靠近三角形底線之處有一行小小的阿拉伯文寫著︰歡喜快活我最自在。
是「喜」!殺手排行校前四中之一的「喜」,他擅用飛刀殺人于不自覺中,身價高得不得了的他,隸屬殺手組織,與其它三個伙伴「怒」、「哀」、「樂」是殺手組織的當家紅牌。
誰那麼處心積慮要他死?品逸想起季翔的話——「你這次的敵人對你的怨恨很深。」他的藍眸顯現的冷諜令人望之膽寒。
「品逸,面好了,來吃吧!」舞幽端著托盤走出廚房。
品逸取下匕首與舞幽對坐著,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面他才知道自己也餓了,但有件事必須先行解決。
「小白痴。」
「嗯?」舞幽抬頭。
「害怕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有時展現你的害怕反而是一件勇敢的事,你明白嗎?你不需要把你的害怕藏起來。」
舞幽直勾勾的看著品逸,似乎在評估他話里的真實性。久久,她才緩問︰「可以嗎?我……可以嗎?」
品逸的大手捧著舞幽的臉,他的藍眸只見包容,舞幽潸潸的掉下淚,他笨拙的用拇指拭去她的淚,將她拉入懷,讓她靠著自己,動作溫柔得連品逸自己也驚訝。
舞幽生平第一次有人跟她這樣說,她覺得好輕松,以往人家只告訴她要堅強。苦要往肚里吞,不論多痛、多苦都要忍,現在品逸竟然這樣說,舞幽不禁想將所有的苦。害怕、委屈一吐為快。
「乖,沒事了,我會在你身邊,不離開,嗯?」品逸在她耳畔低噪,像母親在呵護孩子般慈愛。
不知過了多久,舞幽哭累了,依著品逸睡了。
品逸將她安置在主臥房,替她蓋好被子,方想起身,舞幽立刻驚醒,無神瞳眸盡是恐慌,嘴里不斷喚著︰「品逸、品逸……,
品逸一听馬上擁她入懷,跟著她一起躺下︰「我在這兒。」
舞幽這才又放心的閉眼繼續睡。
品返嘆口氣,伸手拿下床頭的電話,撥了個電話號碼。
「請說出您的代號。」電話那頭傳來這樣的話語。
「音月。
「請說出您的號碼。」
「AK7373。」
「密碼確認,無誤。請問您的……」聲音說到一半,突然被另一個聲音取代,「飛影,你很調皮哦!」
「老朋友這麼久沒見,就給我這樣的問候語嗎?」品逸不自覺地攬緊舞幽,恍若宣告舞幽是他的所有物,「親愛的柳先生。」
「我姓柳清!廢話少說,有事需要我效勞的嗎?總裁先生。」「音月」——柳清徹椰榆道。
「我知道你現在在度假,就需要你幫助我。」
「我知道,‘揚林集團’總裁遇刺的事報紙刊得很大,但你應該不會在意的啊!」柳清徹頓了頓,「而且你又有個美艷的女保鏢未婚妻。」
這一頭的品逸眼神變得可怕,「我結婚了,不是心夢,‘喜’差點殺了她,這就是我在意的原因。」
那一端的柳清徹沉寂了下,「三天之後我會到,別忘了帶你的妻子來接機。」
「謝了,你現在哪兒?」
「日本老家,族里正巧在開族人大會。」柳清徹回答,「過幾個月,就不定我會面臨與你同樣的命運。」
品逸冷酷的笑著,「至少你比我幸運很多。」
柳清徹不語,他明曉品逸話里的意思,「不跟你說了,我老爸在叫我了,到時候見。」
「到時候見。」品逸收線。
品逸凝睇熟睡的舞幽,藍眸輕易的放柔。
夜,奏著和悅的小夜曲,一如他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