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東京鐵塔高處往下俯瞰,世界變得如此渺小。
「這兒就是東京,忙碌而混亂的城市。」他讓芳菲俯身看奢望遠鏡,自己站在一旁雙手插進褲袋。
「听說,東京是全世界生活步調最快的城市。」她從望遠鏡往下看,尋找路上行人匆忙的腳步。
「所以這不是我的家。」他走到她身後,摟住她的腰。
芳菲窒息的不敢移動,感覺到他寬厚的胸膛靠著她的背。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他的聲音如耳語般在她耳邊響起,熱氣呼在她的臉頰上,讓她滿臉通紅。
芳菲感覺到自己心跳聲如萬馬奔騰,她極力;控制自己,聲音卻依舊顫抖。「我大概三天後就要回去……」
「再多待兩天,到時我和你一起走。」他抱住了她的腰,唇踫上她的耳垂。
她全身竄過一陣劇烈的顫栗,想要掙月兌他的懷抱卻渾身無力。他們會不會發展的太快了?但她來東京,不就是為了和他相愛嗎?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她趕緊回神,低頭望著他的手臂,囁嚅的說︰「你……你要跟我一起回去?」
「是的。」他吻上她的耳垂,月光卻看著塔下如積木般的街道。「風際企業在台灣的分公司即將開幕,而風際酒店台灣分部也會在一個月後開始營運,我必須回去主持大局。」
「你要回台灣發展?」她極力想維持頭腦清醒,想忽略他的唇在她身上施展的魅力,可是效果卻微乎其微。
「以後台灣會是我們的家……」
他在說我們!芳菲愣愣回頭,對上他認真而嚴肅的眼眸,她想開口說話,卻迷失在那雙眼里,為何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快樂呢?
她的手自然撫上他臉頰,表情里流露出一絲哀傷。「浩臣,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陪著你。」
風浩臣拉下她的手,身體在瞬間僵硬。「我們下去吧。」他驀地放手,冷硬的轉身。
她有片刻遲疑,然後跟上他的腳步。他依然是那個如謎一樣的男人,而她依然是那個深愛他的女人。
總有一天她會走人他的內心吧?總有一天她會完全看清楚他吧?
但她並沒有那樣的自信……
「下雨了。」當他們走入夜色時,他突然抬頭看著天空。
豆大雨點忽然從天而降,讓人根本無處閃躲。
「真的下雨了。」雨點打在身上,她驚訝的低喊。
他忽然拉起她的手。「快跑。」
兩人一陣急奔,巨大的雨點無情落在他們身上,他月兌下外資罩在他們身上,大笑著奔到停車場,趕忙鑽進跑車里。
「你衣服全濕了。」她懊惱的看著那件泡湯的淺色西裝,他穿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風浩臣把衣服往後座一甩,無所謂的聳肩。「沒關系。」
芳菲抖抖衣服上的水珠,心痛的看著湖綠色絲綢上染上點點水債,這是他送的禮物,所以她異常珍惜。
他把面紙遞給她。「快點擦,你臉上和頭發都是水,小心著涼。」
他的細心讓她感動,在接過的同時也看見他額頭上滴落的水珠。她立刻抽出紙巾,往他額頭擦去。「你別動,這里都是水。」
風浩臣愕然的看著她,仿佛對她的舉動感到不知所措。
她繼續抽出紙巾,擦著他的頭發和衣領,動作是如此的嫻熟。「你把衣服罩在我身上,自己倒是弄了一身濕。」她細心的擦干他每個地方,之後才去擦拭自己的頭發。
他突然俯身向她,讓她莫名慌張,他的臉距離她只有兩公分,那雙如明星般閃亮的黑眸在她眼前閃動,讓她無法喘息,胸口好似被巨石壓住般緊繃。
他替她系好安全帶,又若無其事的坐定,神態漠然的發動汽車。
她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感到濃濃的失望。
由外的雨淅淅瀝瀝的下著,雨刷不停轉動,而外面的世界也變得一片朦朧。車內一陣寂靜無聲,似乎誰也不願意開口打破這尷尬的沉默。
芳菲望著那忽然離她很遠的世界,思緒漸漸飄遠……
「停車!」忽然她大喊一聲,雨霧里有什麼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讓她急切。
一個緊急剎車,風浩臣面露詫異的看著她。「你要干什麼……」
不待他說完,她早已經打開車門,不顧一切的沖人滂沱大雨中。跑過積水的路面,水花不斷濺起,打濕她赤果的腳踝,淋濕她輕柔飛揚的長裙。
她沖到路邊蹲子,小心的從地上抱起一團東西。
風浩臣嚴厲的皺起濃眉,雙唇緊抿出憤怒的直線。眯起雙眼,他緊緊盯著她,穿過夜色與雨霧,他同樣也看到了。
打開車門,他從後座拿起一杷雨傘,邁著大步向她走去。
芳菲將那只流血的灰色小狽放在腿上,心疼的檢查它的傷口,它還這麼小,可是身上卻有好幾處傷痕,正冒著血。它蜷縮在路邊,發出輕微的嗚咽聲,虛弱的已經睜不開眼楮。
他把大傘罩在她頭頂,替她遮住風雨。
芳菲抬頭看他,眼里已經蓄滿淚水。
「上車吧。」他溫柔低語,伸手把她拉了起來。「我們可以幫它清理一下。」
她感激的點頭,呵護的抱著小狽站起身。雨水沿著長發往下滴落,她全身早已被淋透。
風浩臣把她拉進自己懷里,快步向停在路邊的汽車走去,先把她送進車里,又繞到另一邊坐進去。
「我們該怎麼辦?它看起來好虛弱,我怕它會有事。」芳菲略顯緊張。
「沒事的。」他瞥一眼小狽,發動汽車。「應該只是受了一點輕傷。」
「可是它被雨淋了.這麼久,而且一定什麼東西也沒吃……」她依舊擔心的看著小狽身上毫無光澤的灰色短毛。「它看起來好小,大概才剛滿月不久……」
「先把它擦干。」他把面紙遞給她。
「對。」她急忙行動。「我怎麼投想到呢?小狽狗,不要害怕,幫你擦干以後就不會這麼冷了。」
風浩臣把暖氣打開,他們兩人渾身也早已濕透。
「我們現在去哪里?」她擔心的替小狽小心擦拭。「酒店是不能回去了,獸醫院這麼晚了還會開嗎?」
他表情嚴肅的看著前方,將車駛進左邊一條道路,冷靜的說︰「去我家,我們先幫它包扎,給它吃些東西,明天早上再帶它去看病。」
「可以嗎?」她猶豫的嘟著嘴唇。「你不怕它嗎?」一般人大概不會救助流浪狗吧?
「你都不怕了,你覺得我還會怕嗎?」他轉頭看著她的目光稍稍嚴峻了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芳菲趕緊解釋。「我從小就有這種壞毛病,喜歡幫助一些流浪動物,我爸媽說過我很多遍了,可我總改不了……」她微微低頭,雙頰漲得通紅。怎麼辦?他會不會討厭?
「很可愛的習慣。」他居然微笑看向她。「你是不是在告訴我,我們以後會養一大堆的動物?」
「以後……」她的臉更加緋紅一片,羞澀的低垂著頭,心里卻因他這句無心的話而雀躍不已。
風浩臣嘴角輕輕往上撇,露出不易察覺的嘲諷笑容,她天真的讓他覺得好笑。難道她真的像表面上那樣單純嗎?
駛進他在東京的別墅,他把汽車直接開進車庫,帶著她和小狽走進燈火通明的大宅。
一群佣人站在門口迎接,管家更是恭敬的行禮。
芳菲有些驚詫的看著這樣隆重的排場,不由得感嘆日本人的多禮。
「先去放洗澡水,另外把醫藥箱拿來,再準備一些牛女乃和狗糧。」他簡短的命令著,帶著她徑自不停的走進古色古香的客廳里。
她突然覺得有些局促,這種場面和四周古董般的家具讓她有股窒息的感覺。她抱緊懷里的小狽,雙眼無措的看著四周。
「坐吧。」他指著沙發說。
芳菲把小狽放在羊毛地毯上,愛憐的撫模著,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依舊泛著紅絲,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接過佣人拿來的醫藥箱,從她手里抱起小狽。「你先上樓去洗澡,把這身濕衣服換掉。」
「不,我來替它包扎。」他不會要親自幫小狽上藥吧?她慌亂的想從他手里抱回小狽。「你快去洗澡吧,你也被雨淋濕了。」
「難道你想感冒嗎?」他黑色的眼眸里厲光一閃,不怒而威的凝視著她。
「我……」她望望自己狼狽的樣子,那件湖綠色的雪紡連身裙已經濕透的貼在身上,她感到一陣心痛,這是他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她難過的幾乎想哭。
「快點上去。」他握住了她的手臂,吩咐一旁的佣人帶她上樓。
芳菲遲疑的看他一眼,眸光掃過他剛毅的臉龐。他已經坐回沙發,並且打開醫藥箱。
芳菲的嘴角露出笑容,听話的跟著佣人上樓。
等她飛快的洗完澡,換上他們替她準備的白色襯衫和牛仔褲下樓寸,看見鳳浩臣正溫柔的撫模著小狽,看著它不停的喝牛女乃。
站在樓梯上,她被眼前溫馨的一幕吸引,愣愣的望著他們。
他原來是這麼溫柔的男人。他看著小狽的眼神充滿了憐惜和喜愛,這里沒有其他人,他沒必要掩飾他的真實感情。
這個男人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和她印象中也不一樣。報章雜志上,不都形容他是商業界的曠世奇才、手段強硬的企業家嗎?風際財團的資產增加速度和他的冷血是成正比的,某一家雜志還夸張的稱他為「商場殺手」。他應該是那種掌握一切的強悍男人,可卻總是在她面前表現出溫柔體貼的一面。
就像面對那只可憐的流浪狗,他都不曾流露出一絲厭惡或不情願的神情,甚至還親自照顧它。
這時風浩臣突然抬頭,驀地轉身看著她。
她還來不及掩飾自己陶醉的目光,就被他撞個正著。
那一刻,時間在她眼前停頓,只剩下這個神情柔和的男人,和她四目相交。
「衣服還合身嗎?這是我妹妹的。」他直起身,大步向她走來。
她的心髒突然無法正常跳動,怦怦的狂亂起來,血液在身體里亂竄著,她有種渾身無力的感覺。
「你看,它現在已經沒事了。」他那雙會放電的黑眸正一眨也不眨望著她,用性感的聲音柔和的對她說話。
「是,是呀……」當那雙眼楮直直望著她時,里頭閃爍著她無法理解的光芒,芳菲忽然結巴無法言語。
他的手掠過她濕灑灑的長發,當停在她的頸背上時,她全身無法遏制的輕輕顫抖。
他的手忽然撤離,眼里的光芒驀地消失,平靜低語︰「你幫它取蚌名字。」
「誰?」她的雙眼迷茫而困惑的凝視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
他輕輕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向小狽,呵呵輕笑。「當然是它了。」
芳菲恍然大悟的看向打著飽嗝的小狽,它身上的毛已經梳理妥當,圓圓的黑眼楮張得大大的,好奇的歪頭打量他們。
「小狽狗,到底該叫你什麼好?」芳菲興奮的蹲子與它平視,憐惜的撓撓它的耳朵。「不如就叫你……小灰吧,因為你是灰色的。」她眼眸晶亮的回頭看著地,一臉期待。
「小灰?」他微微點頭,也跟著她一起蹲下。「好吧,就叫你小灰。」他拍拍它的頭。
她再次沉浸在他開朗的表情里,一時間忘了移開視線。
「明天我會帶小灰去好好檢查,看它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他冷靜的瞥她一眼。
芳菲急忙回神。「噢……好。」
「現在讓它好好休息吧。」他叫來佣人,吩咐他們把小狽妥善安置好。
「浩臣……」她小聲叫他的名字。「你打算把小灰怎麼辦?」
他眼里掠過難測的光芒,看起來無法親近。「你認為我會怎麼辦?」
「我知道要養一只小狽是很困難的事。」她咬咬牙,對于他的反應感到無所適從,美麗的臉龐籠罩上一層憂傷。「如果你不喜歡養它,我們可以把它送到流浪狗之家,我想日本也有這種機構吧?」
「送去那里倒也是個好方法。」他故做沉思狀。
「是呀,是個好辦法。」她的聲音越來越低,語氣里有著濃濃失望。
「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做。」他開朗一笑。「我會把小灰留在這里,你隨時可以來看它,你看怎麼樣?」!
她眼里立即閃出燦爛的光彩。「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
「太好了。」.她嫣然一笑。
他默默無語的注視著她,又是那種讓她無法呼吸,心跳加速的表情。
她後退一步,不知為何,一股緊繃的期待和慌張莫名從心底升起。
風浩臣朝她走去,伸手摟住了她的縴腰。
「浩臣…」她雙眼圓睜,有些遲疑,有些害怕、不確定。
他只是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用熾熱的目光梭巡著她的臉。
「芳菲……」他用低沉沙啞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惹得她一陣劇烈顫栗。「你是這麼善良、天真、熱情與可愛……」
在明白他要做什麼時,他已經俯低身子,一下吻住她紅潤的嘴唇。
一陣天旋地轉,她仿佛飛向天際,沒有著他的真實感覺。他正在吻她,霸氣的吻著她,他的舌靈巧的穿過她微啟的貝齒來到她口內,吸吮著她的唇舌,頑強的要求她回應……
這是什麼感覺?芳菲雙腿發軟,完全倚靠在他身上。她的思緒早已抽離,腦袋已無法思考,只能完全听命于他,原來這就是和心愛的人接吻的滋味,是言語無法形容的美妙……
他的唇離開了她,可是卻緊緊將她帶進懷里,微微喘氣的低啞聲音說︰「今晚別走,留下來陪我。」
靠在他心跳有力的胸膛中,她有片刻抓不住他的聲音,直到他的手在她背脊上游移,往下探索。
芳菲驚慌的推開他,不住後退,她杏眼圓睜,聲音顫抖得支離破碎。「不,我不能。我不能夠留下,我……」
風浩臣眼里的熱情瞬間消失,英俊的臉龐突然又恢復了平靜。「對不起,是我提出無理的要求,我應該道歉。」
她頓時心慌意亂的看著他,臉色蒼白。「浩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不想跟你……」她用祈求的眼神注視他,驚慌的淚水在眼眸里打轉。「只是這太快了一些,我們昨天才認識…」.」
「我明白。」他的聲音更加低沉。「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的女孩。」
淚水滑下了眼眶,讓她看來楚楚可憐。
「別哭。」他走到她身前,皺緊濃眉。「你哭的話就更顯得我十惡不赦了。」
芳菲不斷搖頭。「對不起,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不對,對不起的人是我。」他斬釘截鐵的回答,將她摟進懷里。「我應該珍惜我們之間的關系,而不該太過輕率。你說的沒錯,我們才認識不久,還應該學著好好了解對方。」
她立刻抱住他的腰,哽咽的說不出話。
「讓我送你回去,太晚了,你需要好好睡一覺。」
她卻抱住他,微微搖頭。「我……我可以留下來……」
「不要。」風浩臣強硬的拉開她,看著她的目光卻依舊溫柔。「現在還不是時候,但總有一天你會是我的。」
芳菲驀地抬頭,望見一張自信滿滿的英俊臉龐,那一刻她完全相信他的話,她總有一天會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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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田機場里人群來去匆匆的大廳內,芳菲四處張望,焦急等待著。他會來嗎?他趕得及嗎?今天早上本來他要接她去機場,但卻臨時有急事需要他去處理。
臨走時他說,無論如何他都會到機場苞她會合。她相信他是個重承諾的人。可是會是什麼事,讓他必須趕著去處理呢?
她還記得當時他臉上的表情,那是震驚和強制壓抑的急切,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我美麗的大嫂,第一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突然間一個戲謔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同時,一張陽光的男性臉龐出現在她眼前。
「你……你是浩臣的……」她記得這張臉,可是卻不記得他的名字。
「風燻。」他敬了一個禮。「浩臣的堂弟,也是讓他最頭痛的人。」
她喜歡這個大男孩,他看上去無害而開朗,和浩臣完全不同,這男孩是屬于和風細雨的,但浩臣——則是疾風暴雨。
「浩臣那家伙呢?」他四處尋找,有些疑惑。
「他……他馬上會到。」但一絲憂愁不自覺的掛在臉上。
「你是說他還沒有來?這怎麼可能,他不是應該跟你一起回台灣嗎……」他表情怔愣。
「他有些事情,所以……」她低下頭。
「放心吧,他一定會來的。」看出她的擔憂,風燻反而安慰她。「那家伙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比他更重承諾的人」所以他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我也是這麼想。」她笑得很燦爛。
風燻也笑了。或許這個女孩可以打開風浩臣塵封已久的干涸心靈。「我今天可是特地從巴黎趕回來看你。」他這幾天都被浩臣外派到巴黎去工作,難道浩臣真的以為他會破壞他的好事嗎?雖然他並不贊成,但是為了家族利益,他也只能靜觀事情的發展。
「看我?」她臉一紅,難道大家都知道他們的關系了?
「我堂哥難得跟我提起女孩子的名字,所以我猜你一定很特別。」他不但沒有破壞他們,反而還幫助他。
芳菲笑得溫柔。「是嗎?他真的跟你提起過我?」
看著她臉上興奮的表情,風燻明白她已愛上他堂哥。這也難怪,女人一看到他堂哥,總是像蜜蜂看見花蜜般,但她們卻不知道在他彬彬有禮的外表下,是一顆無比冰冷的心。他該提醒她嗎
「蕭小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是關于堂哥小時候的事……」
「芳菲。」在他還沒開口前,風浩臣不知何時已經來到她身邊。
兩人同時吃驚,但反應卻各不相同。
「浩臣。」芳菲的快樂與安心溢于言表。
「哥。」一旁的風燻則有些心虛的低頭。
他嚴肅的瞪著風燻,繼而用微笑面對芳菲。「等得很急了吧?」
她趕緊搖頭。「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好女孩。」他淡淡一笑,眼眸卻射出犀利的光芒瞥著風燻。「你們已經認識了嗎?」
「是呀,風先生說他剛從巴黎回來……」
「阿燻,請叫我阿燻。」風燻好整以暇的笑著,一點都不理會他堂哥銳利的目光。
「你怎麼回來了?我記得你現在應該在飛往倫敦的班機上才對。」他神情莫測的望著他。
「我要來看看堂嫂,看你有沒有欺負她。」
听見這意有所指的回答,風浩臣反而咧嘴而笑。「欺負她,我怎麼舍得呢?」他摟住她的腰,給她溫柔的一瞥。
甜蜜如流水般淌進心底,芳菲安然靠在他身上。
「你這次回台灣,就準備提親了嗎?」風燻突然唐突的追問。
「是。」風浩臣臉上的不悅瞬間飄過,顯然對他的多管閑事感到不高興。「我會去她家提親。」
「好好對她。」
「我會的。」
看著這兩個男人嚴肅的表情,芳菲的心底閃過疑惑。這兩個男人在說些什麼?為什麼風燻要擺出保護者的姿態,他跟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呀!
「我們走吧。」風浩臣移開緊盯的目光,柔和的望著她。
「好。」她看了一眼風燻。
「我也該搭機去倫敦了。」他灑月兌的笑著。「祝你們幸福。」
「快走吧。」風浩臣的眼眸深處厲光一閃。
「未來的大嫂,咱們後會有期。」他猛地轉身,沒有和他們說再見。
「浩臣。」當風燻的背影走遠時,芳菲躊躇的開口。「你會不會對他太冷淡了一點?」
「你這樣認為?」
「是呀,他是關心你才回來的,我想他是不放心我吧。」芳菲側著頭沉思。
挽著她前進,他眼里閃過陰沉的光芒。「不放心你?」
「他只是想知道我是怎樣的人,看我是否配得上你。」
「那不關他的事。」
芳菲沉默了半晌,鼓起勇氣說︰「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想。」
「你說什麼?」他猛地停下腳步,詫異的看著一向溫柔嬌弱的她。
「我說。」她的小臉已經漲紅。「你不能對人家的關心表現得這麼冷漠。」
風浩臣目光深邃,緊緊瞅著她。
她微微深呼吸,心髒緊縮卻仍勇敢的與他對視。「你其實很重視他,對不對?你一定希望他也能接受你喜歡的人吧?」她是他喜歡的人嗎?
她默默望著他︰「既然這樣,就把你真實的感覺表現出來,你總是用這種淡漠的表情,讓我看不清你,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
「你想知道我真實的想法?」他的表情更加高深莫測,深色的眼眸里藏著無法理解的幽光。
「是的。」她低下頭。「我想知道你的想法,跟你分享一切、分擔一切,希望你在我面前可以毫無掩飾,希望你愛我……」
他眼里閃過嘲諷的光芒,可那光芒馬上被深刻的痛苦替代,他挺直背脊。「等你成為我的妻子,我就會和你分享我的一切。」
芳菲迅速抬頭,心髒狂跳,神情期待。「妻子?」
「是的。等回到台灣後我會見你父母,一個月後我們就訂婚。」他面無表情的說著。
「一個月後……」她呢喃著,懷疑的看著他。「你確定要娶我嗎?我們才認識一個星期……」
「難道你不想嫁給我?」他嘴角嚴肅的緊抿。
「不,不是。我怎麼會不想嫁給你呢?可是……」可是為什麼她的心中會有深刻的不安呢?並不如想象中那樣快樂……
「那就這麼辦!」不再言語,風浩臣獨自轉身向前走去。
芳菲疾步跟上,內心忐忑不安。是他剛才冷冽的跟神讓她害怕嗎?還是他偶爾流露出的不耐煩讓她擔心呢?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