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著內在美的她,誘人的挺立,象牙白的肌膚,叫人忍不住想吮舌忝她一口。
大小適中而柔美無比的雙乳,鮮活的躍入他的眼簾。他困難的吞咽,但還是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遠遠的一邊,不去驚擾她。
當她的底褲褪至足下,他有如挨了一記猛拳似的緊縮住下月復。他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美的女人,她赤果的美態,正如夢中所浮現的一般,惹他發情似的狂戀不已。
純柔披上了浴衣,並系好帶子。他這才佯裝從門外剛進來似的輕叩門板。
「純柔,你好了嗎?」
她慌忙的將散落一地的衣褲收了起來。「再一會兒,馬上好了。」
迅速將內衣褲埋進洋裝內,深怕讓他看見了,要引發他過多的遐想。
純柔的舉動既好笑又莊重,他是越發中意她了。
作勢打開門又關上,走了過來。「你好了?」
她有些羞赧的點頭,那模樣真是迷人。
「純柔,你等我一會。」
「喔!」她站在床邊不敢亂動。
小心的豎耳傾听,卻又深怕他發覺而尷尬,實在是夠辛苦了。
一陣月兌衣的聲音,她無法不去想像,他全身光溜溜的樣子。大膽的想像之後,不免又是一陣臉紅心跳。愈是遮掩躲藏,愈覺得自己丟臉。
幸好他也看夠了她臉色的變化。
「我們可以走了。」拉著她的手,帶她到隱密式的私人浴池。
「小心,滿燙的。」
「我知道。」推開他的手並告訴他︰「你可以走了,我一個人會小心點。」
這偌大的湯池怎麼可能只有她一個人使用?
「是我們,不是你一個人。」
「我……們?!」純柔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他半挑釁的問道︰「你會怕?」
她當然會怕,他們既不是夫妻,也不是家人,不,就算是家人也不能這樣的,更何況,他們是不相干的人。
「不行,孤男寡女共浴一池,于禮不合,我們沒這規矩。」她近乎歇斯底里的表示。
沐陽不以為然的笑道︰「可我們日本人有這規矩呀!你們中國人不是常說入境隨俗嗎?怎麼,你忘啦?」
她自然知道這句成語,但要她在他面前赤果果的,還不如不要帶她來,她寧可在家無聊,也不想面對此刻的尷尬。
「我沒忘,但我覺得不自在。」
「因為我嗎?」
「沒——也是!」
無法否認,他全身上下盡是危險的氣息;更無可否認的是,她已被他的氣息壓得喘不過氣來,尤其在她一絲不掛、一點防備也沒有的時候,他更不可以看穿她,那會教她心驚膽顫的。
他二話不說的出水,離開了浴池。
純柔一點也不覺得忤逆他,她也是有自己的原則的。
在他出去之後,她緩緩的月兌下浴衣,探了水溫,覺得還算可以接受後,便滑入池中,享受泡湯之樂。
也許是松下戒心的關系吧,她恣意的玩起水來。她本就不屬于活潑型的女子,所以玩起水來,也只斯文的以手心為勺,一瓢一瓢的掬水戲耍。
三十分鐘後,沐陽在門前輕喚︰「純柔,剛開始別泡太久,你先起來。」
她站起身,正模索著回到原點。這一延遲,沐陽還當她出了事,當機立斷,破門而入。
他開門的聲音,震得她六神無主,只因她人已經站上了平台。她驚慌的一面找衣服蔽體,一面又想著該開口說些什麼,好避開這種尷尬。
「純柔,你還好吧!」
當然不好!赤果果的袒裎在一個男人面前,那比什麼都教人難堪。
「我……你先出去好嗎?」
如果面對的人不是她,他會饒趣的站在原地,但她是純柔,他不得不依她。
「好,我先出去,不過,這浴衣……」
「給我!」心急連話也急了。心里懊悔,但卻不想多做解釋。
門關上後,她火速的穿上浴衣,也沒想到得先用浴巾將身子擦干。待他再進來之際,仍然不知自己犯了大忌。
濕答答的身子,裹在如蟬翼的浴衣內,那模樣可說是——原形畢露。
「純柔,你——」
自以為有了浴衣遮掩,這一回,她不再感到丟人。
他倒也不驚擾她,只是隨手取來浴巾為她披上。
她不懂個中的道理,但也不排斥他的動作,反而順從的陪他走回休息的房間。
回房之後,在他的口令下,完成了更衣動作,而他似乎還有節目。
「待會我去小玩一把,你去嗎?」
她遲疑了一會後,才表示︰「好,但是方便嗎?」
「我既然開口,就是方便。」
「那……好吧!」
在他的挽扶下,他們來到一處稍有人聲及棋子推動聲的地方。
「渡依先生、北野先生,島悟先生來了。」俱樂部的服務生領著他們走向坐著熟友的牌桌上。
渡依及北野都開心的起身迎接他。「好久沒過來了,在忙些什麼?」
「沒什麼!」
回頭體貼的領著純柔坐在他的身後,以中文告訴她︰「我和幾位朋友玩牌小聚一會,你在這等我。」
玩牌嗎?那她會很無聊的。但她不好敗他的雅興,違心的點頭。「你去玩吧!」
看她的神情,他知道她後悔了。應付似的玩了幾回,說了一句不玩了,渡依和北野,以及臨時被call來的枳砒都愣住了。島悟從沒開過這樣的先例,但他既已開口,也沒人敢說一字半句。
他倒識大體。「改天再聯絡,我的女伴累了。」
扯上女伴,他們這才將眼光定在他身後這名有著一雙澄清大眼、清雅月兌俗的女子身上。看來,島悟是迷上她了。
三人識相的一哄而散。
「剛好,我待會還有事,島悟,你先走一步,我們不會介意的,對不對,北野、枳砒?」
「噢!對、對。」兩人異口同聲的附合渡依的說詞。
明知這番話的真實性可疑,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
「純柔,我們走。」
她不解地問他,「你們的牌局結束了?」
他鎮定且自然的表示︰「結束了。」
雖然她不怎麼相信他的說詞,但至少這也宣告她的無聊結束了。
在他的體貼扶挽下,他們回到休息室。他只簡單交代一句︰「你先在這休息,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喔!」
先是坐在一張藤制沙發椅上休息,也許是疲憊吧,睡意一波波的洶涌而至。模索至床畔,和衣便伴著倦意入眠。
羽回來時,手上提一只先前預定好的小蛋糕及三大盒的禮物。
打開門,卻發現她已沉沉入睡。怕打擾了她,他便坐在沙發上等她醒來。
翻了幾下當月雜志,覺得枯燥乏味,又望向甜美的睡容,一股莫名的吸引催促著他……
小睡一會無妨的,反正他也累了。但理智告訴他︰床只有一頂,別妄想和她一塊擠,她會反感的。
靶情卻不認同的鼓動他︰去吧!這床可是你花錢付會費來的,她不會這麼小器,連一角也不留給你睡。去吧!你是島悟羽,有什麼好怕的?
兩方比角力似的拉鋸,結果他還是決定——上床去。反正她又看不到他,只要盡量的不去踫觸到她,便沒事。
躡手躡足的爬上床,極小心的不去驚擾她,沒多久的時間,睡神便將他征服。
純柔輕輕的翻個身。咦?奇怪,怎麼有呼吸聲就在她的耳畔?再仔細听,還真有人在離她不到一尺的距離內。
她小心翼翼的探手模索。先是模著了絲質的上衣,再往上便是起伏的胸膛。她幾乎可以確定,那是一個男人的身體。再往上一點,她模著了那人的下巴,有點胡髭,但還不至于刺手。
當她想再繼續探險,那人動了一下,她趕緊收手,深怕吵醒了對方。
熟悉的味道告訴她,是秦沐陽,也是島悟羽在她的床上。她既害怕又雀躍的急促喘息著。
在台灣的時候,他們是對峙的。來到日本,她對他的戒心不變,但早忘掉了當時的仇對。畢竟,她的命可是他救下來的,想恨,也恨不來了。
現在,他們同床共枕,她竟然莫名的心悸。為什麼?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百思不得其解。
當她的手撫至他的胸口時,他便醒來了,他是隨時豎著警戒的花豹。
他不在乎她的探索,反而有一種期待的心情,希望她更主動一些。
他輕微的動作,是因為松開的領帶因睡姿的關系勒住了他的氣管,造成他的呼吸不自在。沒想到那一動,令她打了退堂鼓,甚至陷入冥思之中。擔心再撐下去只是白白浪費彼此的時間,也耽誤了他的本意,索性作勢醒來,免得造成她的尷尬。
一個大翻身,他開口了︰「哎,我怎麼睡著了。」故意輕推純柔的臂膀。「純柔,你醒了沒?」
純柔呵個欠,裝作被吵醒似的。「糟糕,現在幾點了?我怎麼糊里糊涂便睡著了。」又慌又亂,還真像有那麼一回事。
他既想笑又怕穿幫,索性當不知情的回應她︰「才下午三點,你餓了嗎?」
她模模肚皮才回道︰「嗯,有一點。」
「餓了就好,我替你準備了一個蛋糕。」
「為我準備?為什麼?」
她早忘了,今天對她來說,存在著什麼樣的意義。
他熱絡的表示︰「你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純柔擰眉。「你記錯了,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還沒到。」
「我不會記錯的,這個日子,是你家的佣人張姐告訴我的。」
今天是幾月幾號了,怎會是她的生日呢?張姐到底告訴了他什麼?
「她告訴你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她說八月十日是你舊歷年生日。」雖然他搞不清楚什麼舊歷年,但日期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這麼說,今天是國歷八月十日嘍?雖說他搞錯了,但她還是喜悅有人替她慶生,尤其是在她失明且身處異地的情況下,她真的很需要有人關心她。
「不管對不對,我還是感激你的用心。」
羽笑了一笑。「來,一塊來。」拉著她坐了下來。
頭一回替人慶生,還真有些手忙腳亂。他將蠟燭插上並點上火。
「我不會唱歌,所以生日快樂的歌便省略掉,接下來是——」他也不知道吹蠟燭前該做什麼。
沒听見他接下來的說詞,純柔接口說道︰「許願再吹蠟燭。」
「許願?那好,你先許願。」
瞧她這麼正經,雙手交握在胸前暗禱,不知是感動抑是新奇,竟教他看出了神。等她一口氣吹熄了蠟燭,仍未回神。
他如此的沉默,純柔還當他人已離開房間。
「沐陽、沐陽,你在嗎?」
驀然回神。「在,我在,你怎麼了?」
她開心的笑道︰「我還以為你跑掉了,現在可以切蛋糕了。」
「嗯!」
她等了好久,卻不見他端來蛋糕。「沐陽,你沒切嗎?」
手上端著蛋糕,他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與滿足。「有,你想吃了?」
她緩緩的微笑點頭。
羽柔聲說道︰「你可以張開嘴來。」
「張開嘴,做什麼?」純柔微愣了一下。
「你的眼楮不方便,所以我想,還是讓我喂你好了。」
喂食的畫面在腦際一閃而過,她羞得不敢往下想。
「不太好吧!」
「怎會不好?這里只有我們兩人,又沒外人——」他這才發現,她的臉似蜜桃般的粉女敕嬌羞。「純柔,你知道嗎?現在的你,好美!」
他愈是說,她便愈是嬌羞的抬不起頭來。
「你……你過獎了,我只是個姿色普通的女子,才沒你說的那麼美麗呢!」
她愈是羞赧,他更是歡喜。「純柔——」
「嗯?」
他沒頭沒尾的叫喚了她一句,又草草的表示︰「沒事,吃蛋糕吧!」
這樣的他,真的無法與她記憶中的秦沐陽拼湊在一塊,她迷惑了。
在他的好意下,純柔半推半就的答應他的喂食。
甜而不膩、香而不厭,這種感覺像透了她現在對他的感覺——不慍不火,不冷不熱,看似無情卻有情。
慶生後,他由身後取出三大盒的禮物。
包裝紙磨擦的聲音很是響亮,純柔好奇地問他︰「那是什麼聲音?」
他笑著回答︰「給你的禮物,打開來模看看。」
純柔接過一只禮物,慢慢的找出粘著點,小心翼翼的拆下緞帶。是個挺厚實的紙盒,憑經驗可知,這盒禮物價值不菲。當她觸模到柔滑的布料時,她立即猜出,這應該是一件衣服。當她小心地拉直它時,一泄而下的滑溜自她身子順過。
「是洋裝對不對?」
他看著自己精心挑選的雪紡紗禮服,與她的膚色是那麼的搭調,心中一陣高興。「它是一件柔美的禮服,是山本大師的杰作,很漂亮,也很適合你。」
她看不到它漂亮的地方,是以略帶失望的應著他說︰「噢!」
接著她又準備拆下一個禮物,這時,他早已細心的為她拆下包裝紙及緞帶。
「喏,你只需打開它。」
愈輕易能夠解開的東西,她反而慢條斯理的去動作。第二件禮物仍是一件衣服;第三件禮物,她便不再心急的想打開它。
「夠了,我知道你送我些什麼了,這個等有空再打開吧!」
他心急的鼓舞她︰「純柔,它是最重要的禮物,你真的不打算打開來嗎?」
她搖頭反問他︰「你送我這些衣服,為什麼?」
頭兩件的意思很簡單也很單純,他要她陪他進入他的社交圈;至于第三件……她既然不肯打開,他也不勉強,反正他有心等待。
「下個月初,我堂兄結婚,我要你陪我出席。」
純柔斷然的拒絕他的請求︰「不行,我現在這個樣子,你帶我出門只會丟你的臉。」
「我不在乎。」
沉默在他們周遭蔓延著,靜謐空間中只听得見彼此的呼吸。
純柔打破沉默︰「那第二件又是什麼時候用得著?」
他極需要她的認同,而不是一口否決他鼓起勇氣所要求的事。
「月底,我將接受全日本優秀會社社長大賞的榮譽,我要你和我一同出席,與我共享這份榮耀與快樂。」
必于這個邀請,她勉強可以接受,但她也希望,到時他可別後悔帶個盲女伴所將面臨的難堪與笑話。
「我答應你,但你也要有心理準備——」
「沒那回事。」
也許吧,但她一點也無法樂觀其成。
第三個禮物,她沒問,也不想知道,反正她沒拆開,就不需承諾他什麼。
五點左右,他們才離開山之野。甫踏出大門,便起了一陣騷動。
「羽!」
一名女子輕柔的呼喚,教他止步。純柔還來不及反應,她與沐陽的手已被分了開來。
「尊子,你……你怎會在這?」
尊子歡欣的啜泣著。「我找你好久了。」
「找我?為什麼?小田人呢?你的孩子們呢?」她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真叫他詫異。
尊子只是一味的搖頭,並拿出手絹頻頻拭淚。
「我不再是小田太太,也不再是孩子們的媽媽,我現在已經是自由之身。羽,你還會接受我嗎?」
她突來的告白眩昏他的理智。
「尊子,你先暫停一下,我還有朋友在。」
他不說,她還想刻意遺忘,剛剛她便看見他身旁的「她」了。
「她是誰?」
羽輕描淡寫道︰「我的朋友。」
「朋友?」
「對,一個朋友。」羽心里一直擔心著,純柔到底听懂了多少,心里又是怎麼想的。
不會只是朋友那麼簡單吧!他看那名女子的眼神分外的溫柔,就像……當年他對她的愛戀一樣。
「羽,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待會可不可以……」
沒有絲毫的猶豫。「好,六點半,我們在什月彌見面。」
兩人才分手,純柔便開口問他︰「她是誰?」
羽不想再談起這段往事,只是淡淡的回道︰「舊友,恰巧踫上的。咱們回去吧!」
「嗯!」
才進門,他便簡短的吩咐月子,要她替純柔準備晚餐,然後便又匆忙出門。
純柔大概也猜出,他的匆忙是為了那名女子,她告訴自己,他去見誰都不關她的事,偏偏她又放不下心、靜不下來不去想他,不去想他們見面的情形。
吃過晚飯,獨坐在石階上發楞。
月子走過池塘,見她有異于往常,便趨前關心。
「純柔,你有心事?」
簡單的交談,她還可以勝任。為免月子擔心,她搖頭說道︰「沒事的。」
既然她說沒事,月子也不好找麻煩,因為接下來的對話,可不是她們可以溝通得來的,少問一句,也少掉麻煩。
月子一離開,她的心又亂成一團。那名女子是沐陽的什麼人?她總覺得,他們之間並不單純,但到底是怎麼個不單純法,她又說不上來。
那一夜,她嚴重的失眠。
次日一早,無精打采的起了身。
當她來到飯廳,卻不見他在。
「月子,羽呢?」
月子淡淡的回道︰「少爺昨天沒有回來。」
一句沒有回來,叫她胃口盡失。用了兩、三口,推說吃飽了,便鑽回房去。
月子感到奇怪,卻又不好問她,只能收拾碗筷下去忙著。回到房間,她曲起雙腿,將頭伏在膝上,心里難過得很。問她何以難過,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心中很痛很痛。
下午,織香來了,見她心神盡失的模樣,也不禁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