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門外的唐沁玫,在悶氣無法揮發下只好另找臥室休息。
但,她卻無法安心入眠。
屋內多了個男人讓她整顆心都處在警備的狀態,知道實在卷極了,才閉上了雙眼,卻依舊眉頭緊皺。
好不容易睡著了,然,一聲巨響又再度把她自夢中拉起。
「什麼聲音?」翻被下床,她恍恍惚惚的走出房門。
才走進客廳,迎向她的是一對不怎麼客氣的怒眼。
「你還沒滾出去?」他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
唐沁玫眨眨眼,當意識緩緩蘇醒,昨夜的一切隨即回到腦海里。
「又是你!」她的目光瞥之地上已然分解的巨照,驚道︰「你在干什麼?」
「你有眼楮不會看嗎?」他自梯上跳落,將框架一一丟入大垃圾袋里。
這人未免太過囂張!擅闖民宅不打緊,居然未經許可便拆了人家的房子。士可忍,孰不可忍,就算這事與她無關,她也管到底了。
「你這人到底動不動禮貌,就算我昨天可以容許你在這里睡覺,可不代表你有權力拆人家的東西,你真以為我制不了……你干嗎……」忽地黑影罩頂,唐沁玫到口的話隨即變成無力的顫抖。
「我覺得你很吵。」他步步逼向她,幾近死角。
背抵牆面,表面力持鎮定的她實際上已被他逼得心慌。
「你最好不要靠近我,如果你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就怎麼樣?她一時語拙,如何也找不出威脅他的詞匯。
突然他的腳步停了,他的眸子鎖住她的。
他就這樣一言不發定定的看著她,眸中似乎在解讀些什麼。
「你看起來不像是冶澤喜歡的那一類。」他突然說。
太無禮了!就算她不是身材火辣迷人的冶艷美女,但至少也是清理俏佳人,哪像他,滿臉落腮胡,還戴了頂鴨舌帽,整張臉惟一能見到的,只有那雙從未溫和過的雙眸。自己都不檢討自己了,還有什麼資格批評她?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住他的房里,爾且他也很疼寵我,如果你識相的話,最好趕快滾出這里,別再妨礙我的生活。」她努力掰著,即使她不認識那個什麼冶澤的。
他的眸光閃了閃。「是嗎?那我倒要重新評估冶澤的眼光了。」
她瞪圓了雙眼。「你什麼意思?!」
他放肆的目光刻意朝她身上掃視一遍,而後落在她漲紅的雙頰,「第一,你太天真;第二,你不夠成熟;第三,你沒女人味。」
要說目光能殺人,眼前這個男人早就被唐沁玫眸里的炙火燒成灰燼。
但只是瞬間,唐沁玫竟堆起了眩人的微笑。「那麼,我得先謝謝你對我的不吝指教。只是,我想請問你,你認為自己有資格批評我嗎?畢竟我不覺得一只熊的評語會有多大的說服力。」
他眯起了雙眼。「看來,你不僅懂得虛張聲勢,還挺牙尖嘴利。」
「承讓,承讓。你的無賴功力也不遜于我啊!」她語帶挑釁,絲毫不畏懼他投來的危險光芒。
他的落腮胡動了動,唐沁玫雖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不過,光看他那閃爍異常的光芒眸子,她敢肯定他在笑。
真是見鬼了!
這男人的擅怒也太反復無常,前一秒還暴戾狂傲,這一秒卻眉開眼笑!變化未免太大了。這樣的人,不是防心太重,就是鮮少用真心待人。讓她不得不懷疑平常他是不是喜歡戴著假面具示人,讓人猜不透。
她冷不防敲了敲自己的後腦勺。
笨蛋!一個無家可歸、喜闖民宅的流浪漢,哪需要以假面具示人啊。
「我不是流浪漢。」
瞧!他的聲音又變冷了,真是說……咦!她有說他是流浪漢嗎?
抬眼看他,那目光簡直犀利的叫她雙腳差點無力。
懊死的唐沁玫,有出息一點行不行,不要人家隨便一吼就渾身無力了。
「這房子是我的。」他又重申,那目光摻入了一絲威嚴。
「你已經說過N次了,不過,對不起,我還是不信。」她露出一抹甜甜的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說這屋子是你的,但無所謂,只要你別亂動這里的所有東西,我可以容許你暫時住在這里,不過如果屋主回來了,你就必須速遠離開,曉得嗎?」
沒辦法!誰叫她太有同情心。
雖說他剛開始給她的印象實在不怎麼好,但是看他無家可歸,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凍,只要他不要騷擾自己,原則上她是不會介意與他共處一室。
然而,她的讓步顯然不被捧場。
只見那男人用一種近似鄙視的目光看著她,眸底甚至還摻雜一絲絲的不耐。「你是我見過最沒腦袋的女人!」他冷冷的說。
嗄!這男人說了什麼?她沒腦袋?!這男人……
「你是我見過最差勁的男人!」她也不甘示弱的回吼。可惡的臭男人,不買賬就算了,居然還如此藐視她的尊嚴。
士可殺不可辱!
猛力的推開他迫近的胸膛,他迅速奔至玄關,將門大開。
一陣冷風襲來,滲透了單薄的衣裳直逼唐沁玫骨髓。她不禁屏起了氣息,挺起胸膛面對他。
「請你出去!我這里不歡迎你這種失禮又自以為是的男人。」
睇著她繃著的臉,大爾亮眼的雙瞳閃爍著怒火的模樣,奇跡似的,他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你?」他突然問。
唐沁玫嚴重掠過一抹得意。「怎麼?怕我趕你走,所以想討好我?對不起,來不及了。」
她唐沁玫對人向來都是溫柔、和藹又可親,但對這種不識時務、又驕矜自傲的男性動物本來就沒啥好臉色,而今,他又惹火她了,那就別怪她不留情。
「你趕快走吧!別忘了把那只沒禮貌的貓也一並帶走。」她涼涼的道。
他揚了揚眉,修長的雙腳朝她走來。「你是個有趣的女人!」狂傲仍在,口氣卻不再犀利嘲諷,目光也較為柔和。
這樣的轉變若是在剛剛,唐沁玫會以為他別有心機,爾現在……
「你到底走不走?」越留他一秒,她越覺危險。
「我不走,非但不走,還要留你與我做伴。」他的口氣顯得輕佻。
唐沁玫雙頰又紅了。「你真無賴!」
他聳聳肩,不以為然。「沒辦法,這是我的地盤,不賴皮點難不成要拱手送人。抱歉,我可沒那麼大方。」
「你還是……」
鈴——
電話驟然響起,就在唐沁玫奔向前欲接時,他卻迅速接起。
沒等對方發言,他隨即吼出︰「你這該死的混蛋,我不是警告過你別隨便動我的房子嗎?」
唐沁玫踏出的腳突地定格在半空中,顯然是被他的話語給嚇到了。
「沒錯,是有個女孩。」他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續道︰「別以為這樣久可以替自己贖罪,我是不會輕易饒過你,至于她,你無權干涉我怎麼做。」
听到這里,唐沁玫的頭皮已然發麻了。
她的雙腳因他偶爾投射過來的詭異視線爾微微後退,直至抵到了門角。
沒時間听他對話筒的另一端說什麼,她本能的轉身朝外跑去。
「該死的!」瞥視到她的動作,他倏地撤下話筒,追人去了。
⊙⊙
沖出門外的唐沁玫不管東西南北全給他跑透透。
她不知道自己要跑哪去,只知道自己若回去非但顏面無光,還很有可能被那一大一小的人類加動物給生吞加活剝。可是她的腳好酸喔!
「蠢女人!你給我停下來!」
身後拿催命似的低吼讓唐沁玫微頓的雙腿加足了馬力,片刻也不敢停。
天啊!好冷又好累,爾這莊圓又那麼大,像座迷宮似的。
正在煩惱之際,她的眼楮頓時一亮!
她為什麼不找個地方躲起來,然後趁拿男人不注意室,潛回房間將自己的行李拿出來,有錢好辦事嘛!
心念才轉,她隨即彎入一旁的密叢內。
很快地,落腮胡男也來到了她躲藏的樹叢前。
「笨蛋!你快追出去啊!」看著他已然停下的腳步,唐沁玫原先掛在嘴角的笑容僵了。「咦!他怎麼不追了,還一副閑閑的倚在槐樹干上?」
正疑惑間,他開口了。
「女人,躲在那里不累嗎?」他的視線定在眼前她所躲的方向。
「是很累啊!只要你不要站在那……咦!」唐沁玫心下微震。「不可能吧!他看到我了?」
「喵嗚!」
她倏地渾身一僵,將視線慢慢往上望去,那詭異的幽光里是她不置信且認栽的神色。
「喵嗚!」這一聲暗藏得意。
當令她泄氣的腳步聲接近,她只能干瞪著跳進窗內、消失在視線里的貓影,徒嘆悲哀。
「怎麼?你以為自己可以逃過我的手掌心嗎?」他大手一撈,唐沁玫結結實實的落入他胸前。
「你……呵!」她干笑出聲,理虧在她,伶牙俐齒已然失效。
他眸中閃著笑意。「何必跑得那麼辛苦呢?這莊園里的每一草每一寸我可比你熟稔。」
「對不起!我先前不是故意凶你,只是……」
他手指忽地點住她細女敕的唇瓣。「我知道,你只是想替我看顧這房子,我怎麼會說你錯呢?」接著,他又湊近她耳邊低語︰「不過,你是很盡職沒錯,就是少了點腦筋以及觀察力,這樣是很危險的。」
暖暖的氣息飄向耳畔,更讓唐沁玫深感全身酥麻,一股不自在的輕顫泛起,她無力的抬眼看他。
「既然我已向你道歉,你應該把我放了吧?」她努力露出一抹微笑。
「你確定站得住,我才放手。」他咧開嘴,雙眼閃爍邪惡光芒。
懊死的男人!非要這麼取笑她,看她出糗才甘願嗎?
「你不是個紳士。」她嘟著嘴說。
「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紳士,爾且,我記得你一口咬定我是要闖空門的可憐流浪漢。」他說得極其無奈,但听在唐沁玫耳中可不這麼認為。
她敢肯定,他是在報復。幼稚!
看著唐沁玫一臉輕蔑,他笑了。「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為自己的識人不清贖罪。」
「我不需要贖什麼罪!」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客人,主人不在,她好心看管房子本就天經地義。
「你這小心眼女人,剛剛不是義正辭嚴的要趕我走嗎?怎麼現在只會在心里嘀嘀咕咕,偷罵人呢?」
「你怎麼知道我在罵……啊!」她忙指住嘴,心里則是越來越討厭守不住口的自己。
他輕笑出聲。「你的臉上始終藏不住心思。」
唐沁玫不禁皺眉。「听起來你好像對我很熟似的。」
他一笑置之。「熟又如何,還不是差點被趕出去了。」
「我看你才小心眼,人家已經向你賠不是,你還直掛在心。」她惡瞪他一眼,隨即伸手拍拍他手臂。「現在你可以把我放下來了吧?!」
可惡!要不是她力量大不過他,要不是她身為一個高貴淑女,她非得給他一頓排頭吃不可。
睨著她一臉氣乎乎的紅臉蛋,他不禁抿唇笑開來。
這小女子,果然一如他印象中那般活力十足,單純如往昔。
記得那日吻了她,她就是這般瞪著大眼、鼓著腮幫子的模樣,讓自己差點失了兄長之威嚴,失言于胞弟,把她納于懷中不放開,直接帶回美國好來個金屋藏嬌。
雖說當初追她只有那一天,之後因自己有事先飛回美國。畢竟,于他而言,事業比女人重要多了。
如今,若非他忽然憶起那特殊的邂逅,明白她的天性本如此,她早就被他三振出局外加驅之別院,哪會在著里跟她閑磕牙,逗弄她。
「喂!睨到底要不要放開我?」
一聲嬌悄帶著明顯不悅的語音飄至,他回了神。「真的要我放開?」
她怒眼瞪來,他卻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要我放開,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言下之意就是她非點頭不可,沒有反駁的余地。
「我為什麼要答應你?」話一出口,她雙頰就紅了。怎麼她說出來的話像個小孩子一樣?這不像她啊!都是他害的,害她連形象都忘了維持。嘟著嘴,她更不悅了。
「只是要你乖乖站好別亂跑,看你嘴巴翹的都可以掛豬肉了。」他取笑著,絲毫無視她越見漲紅的女敕頰。
「別笑了,看我出糗你很快樂是吧?」她的眉緊皺,亮眸里怒氣已難掩。
「我沒笑。」可是顫動的語音已泄露了一切。
「你有!瞧你的聲音都變了。」見他落腮胡還不住的抖動,最後唐沁玫索性認命的說道︰「算了,誰叫我落在你手上,我認了。」
他收起笑,亮照照的眸子對住她的。「你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咚一聲,唐沁玫感到自己的心髒忽地停了。
被他專注的眸子鎖住,她覺得自己莫名的慌了。
無可逃避的,是一股詭異的熟悉感滲入她心底,那種感覺仿佛兩人並非初識,甚至有股異樣的情愫在重生般。就像三年前那次……
呆子!她在胡思亂想什麼,怎會把他跟言浚混為一談,那太荒謬了!
她晃晃腦袋,試圖清醒。「好了,你放開我罵我不跑就是。」她隨意扯開話題,不讓混亂的心思任意伸展。
他的眸光閃了閃,一言不發的放開她。然,那雙沉默的眼卻始終未離開她雙頰,那里有著她讀不出的訊息。
「你做什麼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有什麼嗎?」忍不住的,唐沁玫開口打破沉寂。
「如果我說,我見過你並且追過你呢?」他的口吻好認真,仿佛在陳述一件事實。
唐沁玫愣了愣,隨即揮揮手干笑道︰「太荒謬了,那是不可能的事。」
「很多事都不會有個絕對。」他似是而非的說。
「但是我卻肯定沒見過你,既然沒見過更遑論追求之說,你說對不對?」雖然她剛剛也有那種錯覺,但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又不是要讓他笑說。
他聳聳肩,再一次的不置可否。
突然一陣寒風吹來。
唐沁玫冷的抱緊了身軀,「喂!你不冷嗎?」
他搖搖頭。「還好。」
這男人,她在跟他暗示難道還不懂嗎?
「你不冷可是我很冷耶!」她咬牙切齒道︰「我們非得一直站在這里吹風不可嗎?」
「這不是我所選擇的,別忘了,跑出來的是你。」他朝她眨眨眼,由口找苦吃的暗喻相當明白。
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準備朝屋內走去。
「喂!女人!你這會兒又要跑哪兒去?」
唐沁玫回首又瞪。「我選擇回屋里去,不行嗎?」
「行是行,不過,再往前走幾步你要凍死的機率就更高了。」
「什麼意思?」
他沒回答她,只是輕松的轉過身,朝來時路走去,只有冷風送來他輕松的笑語︰「你想賞夜里的山景我不反對,不過我累了先回屋里取暖了,拜!」
「該死的臭男人!」跺了跺腳,她抱著逐漸發凍的身軀追隨著他的腳步離去。
⊙⊙
客廳里,唐沁玫與他各踞一角。
她,嘟嘴瞪眼。
他,眉開眼笑。
「你知不知自己很惹人厭?」她的口氣談不上和悅。
他搖搖頭。「我只知道有很多女人喜歡我。」
她翻了翻白眼,嗤之以鼻道︰「那些女人的眼光有問題!」
他挑了挑眉。「小姐,再批評別人之前得想一下自己得處境,你可是再我得地盤上。」
「你應該知道我是身不由己得。」一想到自己被困在這里,唐沁玫心就煩。
「你不喜歡這里?」他問。
真是個敏銳的人!
「也談不上什麼喜不喜歡,畢竟,要一個人犧牲假期住在另一個框框里,爾且還是個叫人感覺不到溫暖的框框,我寧可不要。」
「你覺得這里很冰冷?」實在是個直腸子的人,全然不認為自己的話很容易惹怒人。他搖搖頭,低頭再次啜了口咖啡。
「沒有人氣,比旅館還空洞,若讓我選擇,我寧願回到自己的小窩咯。」真懷念那個溫暖又安全的窩,只是……她眼神倏地黯淡下來。
真不明白閃人的為何是自己,畢竟做錯事的是他們,受害者是她,即使要走也不該是她啊!
心傷倏然閃過,卻逃不過她幽深的眼,眸光逐漸流轉出深思。
「很抱歉,即使你不喜歡也非留在這里不可,別忘了,你還要贖罪。」
她收回了心思。「我已經替自己的錯誤道歉了。」
「我知道,但是你也不能白住我的地方,就算是旅館也得付費,你說是不?」言下之意就是,即使身不由己也得付出代價。
唐沁玫抿起了嘴。「你要向我收房租?」
他搖搖頭!露出了狐狸般的光芒。「我多的是錢。」
「那你到底要什麼?」急性子如她,最恨人家吊她胃口了,似乎忘了自己其實可以叫輛計程車離開這里。
「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唐沁玫。」
「褚濯。」
「褚先生,這下你可以告訴我你究竟想怎麼樣了吧?」
褚濯皺了皺眉。「听你的口氣好像我欺侮你似的。」
天啊!她快沒耐性了,他該改姓拖才對,說件事卻要扯東扯西怎麼也說不到重點,難道他看不出來她的眼皮已經重到快不行了?
「我很困了,能不能請你說重點。」不能怪她說話太直接,實在是他太會拖了。
「我要你當我的專屬女伴。」
話一落下,再怎麼迷蒙的神志也迅速回籠。
她倏地自沙發上跳起。「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我是不會答應的。」
開玩笑!她只是來美國度假轉換心情的,又不是來虐待自己伺候他這個大少爺。他未免也太污辱人了吧!
她緊抿雙唇,朝他丟出一抹怒光。「告訴你,我會盡速離開這里,至于女伴,你另請高明吧!」
憤憤的轉身上樓,然,自唐沁玫身上傳下的氣焰尚留滯廳里久久不散。
睨著她消失的方向,褚濯低頭又啜了口咖啡,口中喃喃道︰
「留一個這麼直性子的女人,于我而言,究竟是福是禍呢?」
不過,可肯定的是,既然她來了,就注定是他的,那他就沒有再拱手讓弟之理了。
唇角淡勾了抹勢在必得的笑痕,睨著砰然闔上的門板是狩獵眸光。
⊙⊙
太過分了!簡直是太過分了!
「當我是什麼?隨便的女人嗎?竟然敢提出那種不要臉的要求,簡直是蔑視我的女性尊嚴嘛!」唐沁玫在房內不听的踱步著。
倏地,她停下腳步,從包包里搜出羅媚留給她的電話號碼,再次不死心的撥打著。但,傳來收不到訊號的回應,又讓她憤憤的摔下電話。
「該死的羅媚,算什麼好朋友嘛?不但把我棄置在這非人之地,還對我的生死不聞不問。」她非常泄氣的將自己摔進床里,心情其壞無比。
她究竟該怎麼做好呢?就算離開這里護照不在手,飯店、旅館也不可能將房間租給她。
難不成……真要任那家伙宰割,接受那有損她唐沁玫面子的條件!
不行!她得好好想想,想想……
⊙⊙
美國一處潮聲灌耳的海灘上,糾纏難分的一對男女終于在深切的高聲吶喊後,由天堂回到了人間。
「嗯,冶澤你好棒!」
呢喃者正是唐沁玫怎麼找也找不著的羅媚,此刻的她正以極撩人之姿臥趴在男人身上。
那名喚冶澤的男子,也就是幾小時前褚濯掛了電話的長發男,正以愛憐之姿吻著羅媚。
「那你是不是該答應嫁給我,不要再把目光獻給那個的火爆男?」
「大醋桶,我都把好友推到了那只恐龍嘴邊,你還怕我跑了不成。」嘟著嘴兒低嚷,她眼波流轉著慧黠。
「不過,有件事倒讓我想不到,那個火爆男的背景竟這麼嚇人,還是美國‘掣風’的總裁,嘖嘖,早知道他是條件這等優秀的性格男,我應該釣起來自己用才是。」她的話很快就得來底下男人的抗議。
冶澤一個翻身,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威脅道︰「你這女人竟還敢心存幻想?」
她嬌笑一聲。「只是想想,又不犯罪。再說,我與他又不熟,即使要與他通奸,還得靠你牽線不是嗎?」
上頭的男人丟了抹「你完蛋了」的笑容,俊臉俯下,隨即惡狠狠的咬了她蓓蕾一口。
「你可惡!」嬌笑轉為喘息。
「這句可惡你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又咬了一口,魔手早已朝女性致命的脆弱點襲去。「能將好友設計得這麼體無完膚,你倒是第一人。」
「人家……才不是設計她……」喘息不斷的羅媚,所有的話語漸化為申吟。
微眯的雙眼閃爍的訊息則是︰讓新生的愛情取代失戀的情殤,她這朋友也做的仁至義盡了不是嗎?
畢竟,能讓這個愛她的男人又愛又恨——那個她口中的火爆男,把唐沁玫交給他,她也就放心了……
一個不帶溫柔的刺入,讓羅媚停止了思緒,整個人再度陷入瘋狂里。
沙灘上,曖昧畫面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