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頂尖逼婚術 第八章

金富貴坐在偌大的辦公椅上,環視坐在會議桌兩旁的建築界菁英。

「據我實地了解和這半個月的思考,擴建帝王飯店是件刻不容緩的事,不過我要提醒大家兩點。」

每個人莫不屏氣凝神,洗耳恭听。

「第一,動工時,要避免污染在地的大自然景觀。另一方面,是飯店的管理訓練。當客人遇到天災時,飯店要在第一時間做好救援措施,哪怕是已經退房的客人也要做到這一點。」

在座的每一個人莫不點頭同意金富貴的提議。

倏地,擱在桌上的手機振動。

金富貴皺起眉頭瞄手機顯示--無號碼!

他不予理會,繼續開會。

他雙手合十擱在桌面上,沉著自若地聆听大家的意見,最後下達命令︰

「我希望你們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先設計出擴建的藍圖。」

「是!」

「要記住我的交代,絕不容許因動工而破壞大自然的景觀。」他再次嚴厲重申。

「是。」

手機再次振動。

他微慍地瞪著手機顯示--無號碼。

又是無號碼,光是這半個月來,不知有多少通無號碼來電,這種電話他都會不屑接听,他忿忿地關掉手機。

「各位,今天的會議就到此告一段落,散會。」他渾身上下散發一股權威的氣勢。

「是。」

所有人恭謹地一一退出總經理的辦公室。

金富貴靠回椅背,回來台北已經半個月,為什麼始終沒接到她的電話?

難道她真認為那只是一場游戲?還是說,她現在身邊已經有了男朋友……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每一個夜里,他總是回想與她相擁而眠的甜蜜。

金富貴凝視面前的手機。有多少回,他想試著撥打她的手機,但是想到自己對她的隱瞞,他又頹喪地打消念頭,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她打電話來。

驀地,桌上的電話聲響徹整間辦公室。

金富貴疲倦地眨了眨眼,拿起電話,「我是金富貴。」

「富貴。」傳來年邁父親低沉的聲音。

「爸爸。」

「听說你已經回來半個月,怎麼不回來看看我和你媽?」金父的語氣中充滿責備。

他伸手揉了揉額頭,「我一直忙著擴建帝王飯店的事,等事情告一個段落,我會回去看你和媽媽。」

「這句話我和你媽都已經听膩了。」金父抱怨。

金富貴一臉無奈地吐口氣,「爸,我是真的很忙……」

「忙忙忙,你除了忙,還有什麼借口?」金父憤然打斷他的話。

「爸,忙絕對不是借口,你是知道……」

「我只知道,以我現在的年紀,只希望能含飴弄孫。」金父又截斷他的話。

又來了。

「爸,我已經說得很清楚,我目前還不打算結婚。」

「我現在沒跟你討論結婚的事,」

太好了,原來是他會錯意。

「我只是替你安排相親。」金父偷偷竊笑。

相親?!

他應該早猜出來,爸爸絕不可能會放過他。

「爸,現在我真的忙得不可開交,可能挪不出時間相親。」

「你不必再多說,對方與我們可說是門當戶對,再說,那女孩的學歷也不錯。」

「爸,我不管她家世有多好,她的人學歷又如何,我不想……」

「不想也不行,我已經與對方約好,下個星期親自登門拜訪,也就說,你的相親就訂在下個星期。」金父強硬地道。

「爸,你這會不會太強人所難?」鼻子噴著氣,只手扯著頸上的領帶,此刻他需要大量的氧氣。

今天要是換作別人,他可以飆怒,可是他面對的是自己的父親,滿月復的怒氣無處宣泄。

「以往我從不勉強你,但這次對方是高雄的望族,姓錢……」

斑雄?!姓錢?!

他突然愣住。

「據王大嬸說,那女孩人品很好,長得也很不錯,以前還是校花……」

他才不管什麼王大嬸、李大姊,他只想確定會不會是她。

「爸,你知道那女孩叫什麼名字?」

「嘖……」金父頓了一下,「好像叫……叫什麼來著?錢……錢……嗅,對了,錢滿棠。」

轟--

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多同名同姓的人吧?再說,又怎麼會湊巧住在高雄?

是她?搞不好真的是她!

金富貴忍不住縱聲大笑,「爸,我答應相親,而且是愈快愈好。」

「什麼?」突然轉變的態度和語氣,令金父為之一怔,「愈快愈好?你不是現在很忙,忙得不可開交?」

「不,這次的相親我非常樂意前去。」他覺得自己有股前所未有的興奮。

這一次他主動提出將相親日子提早,金父自然喜不自勝。

「好,我會轉告王大嬸,看看能不能將時間往前挪。」

「好,爸,我等你的好消息。」

幣斷電話,他掩不住內心狂喜,千想萬想沒想到這一次相親的對象會是她。

太意外了,如果真是她,那可真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而最令他開心的是,由此可證明她的身邊沒有其他的男人。

錢滿棠低頭瞅著手機沮喪地嘆氣,他說過只要是她打的電話,他一定會接,半個月來,她不知道打了多少通電話,卻沒人接听。

難道說,那段纏綿甜美的時光只是一場游戲?

叩叩叩。

「滿棠,我可以進來嗎?」錢母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錢滿棠迅速地將手機塞進口袋里。「當然可以進來。」

房門從外面推開,錢母信步走進房間,「妳在做什麼?」

「沒、沒什麼。」心虛地怯笑。

「攝影展的時間訂好了嗎?」錢母關心她。

「快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在這個月底。」她照實回答。

「噢,噢。」錢母找了一張椅子坐下,「妳爸爸說了,開幕那天他會邀請所有親朋好友去捧場,把場子炒熱,再通知記者宣傳。」

錢滿棠嚇了一跳,「沒必要弄得像辦廟會一樣吧?」

「不行,這是妳第一次辦展覽,一定要藉這機會打響知名度。」

家人的熱心讓她大呼吃不消,「媽,聲勢太浩大,只怕我招架不住。」

「不,這事妳就甭管,反正妳爸爸決定的事,誰也沒辦法反對。」

媽媽說得對,只要爸爸堅持插手,任誰都拿他沒轍。

錢滿棠莫可奈何地道︰「隨便吧。」

錢母面帶微笑地瞅著錢滿棠,「另外還有一件事。」

錢滿棠納悶地張大眼楮直盯著錢母,「還有事?!什麼事?」

「上回跟妳說的那個金家要來相親。」

她的眼楮倏然睜得老大,「相親?媽,拜托,別再搞什麼相親。」

錢母不理會她,「難得人家堅持要來……」

「難得堅持?」錢滿棠一把怒火在心里狂燒,「什麼叫難得堅持?!妳和爸當真以為我嫁不出去?」

錢母笑了笑,「我們就是怕妳嫁不出去。」

「這個年代多的是不願意結婚的女人。」

「人家是人家,妳是妳。」

她氣呼呼地用力往床上一坐,「今天家里只有我一個女兒,你們為什麼非要把我嫁出去?」

錢母猛然從椅子上彈起來,「不是我們非要把妳嫁出去,只是對方不論人品還是能力,都是上上之選,我們會這麼做,可都是為妳好。」

「口口聲聲都說為我好,既然為我好,為什麼不讓我自己去決定往後的人生?」

「那請問妳,妳決定往後的人生要怎麼過?」

「我……」

「別告訴我,妳這一輩子不想嫁人!」錢母先出聲警告。

「我是不想嫁……」尤其她心里有了他之後,更加強她的決心。

「我說了,妳最好不要有這種念頭。」錢母吸了一大口氣,灼灼目光直盯著她。

「媽……」

「我也說過,有本事帶個男朋友回來讓我和妳爸爸瞧瞧,這樣就不必相親了。」

錢滿棠啞口無言。

「對方叫金富貴,據王大嬸形容,人長得真的是一表人才。」錢母特地加重最後一句。

金富貴,金富貴。

扁是听這名字就令她作嘔,若是說金杰森,相信她的反應絕不是這樣!

金杰森……

失望的一顆心往下沉。

「滿棠,妳有沒有听我說的話?」

她回神,「媽,妳說什麼?」

錢母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是說,王大嬸說金富貴一听要跟妳相親,急得將相親的日子往前挪,我和妳爸爸決定後天讓你們見面。」

「後天?!」她驚呼。

「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早見晚見都要見,妳呀,後天不準出門,給我乖乖待在家里。」錢母嚴詞警告。

懊說都說了,錢母準備離開她的房間,走到門邊忽然停住腳步,回頭瞅著她。

「這一次妳不能再溜出去,上一次妳玩蹺家的把戲,妳爸爸差點氣得腦充血,妳要是想讓妳爸爸多活幾年,就听話跟金富貴見面。」

一股無奈的感覺由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她覺得好委屈,覺得她的人生就像易碎的玻璃般化為碎片。

「金富貴,金富貴!」

真搞不懂這個金富貴為什麼這麼死心糾纏著她,上一回為了避掉這樁相親,她跑到老遠的花東,隔了半個月,他居然不死心還想相親?!

什麼一表人才,八成長得跟豬頭一樣,所以才死咬著她不放!

錢滿棠氣得一會兒大口吐氣,一會兒用力跺腳,氣急敗壞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真想再演一次離家記,但是媽媽臨走時丟下的警告……

驀地,一個名字闖進腦子--

安榆!安榆一定有他其他的聯絡方式,通常飯店都會留下客人的地址或是其他電話。

她抓起房間電話--

「帝王飯店您好。」

這分明是安榆的聲音。

「安榆。」

安榆怔了一下,隨即壓低聲音︰「滿棠?妳怎麼有空打電話來?是不是要通知我展覽的日期?」

錢滿棠深深嘆口氣,「欸,小姐,妳一連串的問題,我要先回答妳哪一個?」

安榆在那頭傳來呵呵笑聲,「反正一句,妳好不好?」

「不好!」

安榆愣了一下,「不好?妳是怎麼了?」

「我家人又逼我相親。」錢滿棠極為幽怨的聲音飄出。

「相親?很好呀,至少比參加什麼聯誼會,還多幾分保障。」

這頭的錢滿棠已氣紅了臉,「安榆--」

「好了,好了,不逗妳,妳找我不會只是告訴我,妳家人逼妳相親吧?」安榆終于一本正經地詢問錢滿棠。

當然不是……

「安榆。」她羞澀地頓了一下,「我想問妳一件事,這件事也只有妳能回答我。」

「我?!」安榆感到驚訝。

「安榆,妳還記不記得曾經救過我的金……」本來想說出他的名字,可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金先生。」

安榆甜甜的說︰「妳是指金杰森先生吧?」

「嗯,嗯。」覺得自己的喉嚨正在縮緊。

「妳想問他什麼事?」

安榆這一問,錢滿棠羞得恨不得地上有個洞,可以馬上鑽進去。

「我、我想知道有關他的一切。」

「這就很抱歉了,我不知道金先生的事。」

安榆的答案令她吃驚,「妳說妳不知道?這怎麼可能?我記得妳說過金先生是你們飯店的貴客。」

「金先生是飯店的貴客,但是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安榆實話實說。

「不可能吧?我還記得妳曾經說過,他住進飯店之後,飯店的主管們的神經都繃得很緊,假如你們對他一無所知……」

「那妳也應該還記得當時我臉上的納悶吧。」安榆打斷她的話。

錢滿棠仔細回想當時……沒錯,當時安榆確實感到納悶。

「滿棠,我不知道妳為什麼要打听他?難道說,你們從飯店分開後,沒有再聯絡?」

「我曾經試著跟他聯絡,可是一直沒聯絡上……」

「這樣喔……那妳本來想問我什麼?」

「我想問妳,他是否有留下其他的聯絡方式,譬如說地址。」

「都沒有,安排金先生住宿,是總公司直接下命令,總公司要我們好好招待金先生。而最令我們不解的是,他不是住總統套房,而是……」

錢滿棠打斷她,「我知道也懂了。」

安榆听出她聲音中的無助,問道︰「妳想他?」

「我我我……」錢滿棠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朋友的無助她無力幫忙,安榆輕輕地嘆口氣,「滿棠,我幫不上忙,很抱歉。」

「沒關系。」她還能說什麼?「謝謝妳,拜。」掛上電話,頹喪地跌坐地上。

她找不到他……

後天,她要如何應對?

安榆剛掛上電話,電話緊接著又響起。

「帝王飯店您好。」

「是安組長嗎?」

「我是安榆,請問你是……」

「妳好,我是金杰森。」

「你好,金先生。」他找她做什麼?

「我有一事想請教妳。」

「請說。」

才掛斷錢滿堂的電話,他的電話就進來……真巧!

「請問錢滿棠小姐最近過得怎樣?她的展覽會進行的順利嗎?」

「你為什麼不親自問她?」安榆直截了當地問。

金杰森停頓一下,道︰「打從花蓮回來後,一直忙得不可開交。」

「那她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不接?」

「她有打電話給我?」

「難道沒有嗎?不可能的,就在接你這通電話之前,她打電話問我,你當時在飯店里是否有留下其他聯絡方式,我跟她說很抱歉,完全沒有,她的聲音很沮喪。」安榆說出剛才和錢滿棠的談話。

「她打電話問妳?」

「要不然呢?你們是在飯店認識,她除了問我,她還能問誰?只是對她很抱歉,因為我也不知道有關你的事情。」安榆愈說愈小聲。

現在這一切都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錢滿棠高雄的地址。

「安組長,先暫時撇開這些不談,現在我只想問妳,妳知道錢滿棠家的地址嗎?」

「當然知道。」

「太好了,妳能告訴我嗎?」

「你?!」

安榆倏然靈光一閃。

滿棠不是正為了家人安排的相親苦惱嗎?他的出現或許能解救她。

「好,我告訴你,要找她動作就快點。」安榆急急地進出話。

金杰森狐疑地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的家人逼她相親。」

「相親?」頓時,他臉上的陰霾盡褪,心里暗暗竊笑。

「是的。我馬上告訴你她的地址……」

金杰森拿起筆,迅速記下錢滿棠高雄的地址。

「你要趕緊見到她。」最後再提醒一次。

「我知道,謝謝妳。」

幣了電話,金杰森望著寫著錢滿棠地址的紙,薄唇勾起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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