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單身是公害 第七章 搬家(2)

讓他忘記她?她下意識地僵住,攀在他肩頭的手指關節泛白。

「我開玩笑的。」他受到蠱惑無聲無息湊上她的嘴角,先是輕輕柔柔的舌忝,而後微微用力,吞噬她急促的呼吸,舌尖突破牙關,深吻起來,身下人的抗拒從蠻橫逐漸變弱,最後生澀地有了回應,心花怒放的他手掌緩慢移動到薄薄的睡衣下面,沿著小骯的柔女敕肌膚不斷向上推,衣角卷到了豐盈的前胸。

就在他埋首其間的剎那,勾住肩膀的兩只小手驟然發力,出其不意將人甩了出去。

沒有戒備的賴明澈被摔得不輕,幸好他反應敏銳,在跌出的同時做了防範,才沒有讓那張英俊的面容改走花臉路線。

「哇,下手好狠啊。」

總算坐起身的謝靜好趕緊把幾乎敞開的睡衣掩住,正色道︰「這是小教訓,你再對我毛手毛腳別怪我讓你骨斷筋折。」

他也從地上站起,很帥地抹去嘴角的口沫,「那可難說,所謂情不自禁……」

「給、我、出、去!」她一字一字地說,轉過臉不願多看。

「好,那你早點睡吧——」他理理儀容,臨開門前又補充一句,「對了,新房子我找好了,明天就會搬過去,到時來玩啊。」在她以為他要關上門時再度探頭,「哦,記得戴上那件晚禮服。」

咚——

隨手砸去一個枕頭,可惜只丟到門後那只可憐的流氓兔。

晚禮服就擱在櫃子的第一層,由于脊背附近的金屬片壞了,就算要穿也得先找裁縫給修理一下才行。

不,這不是重點。

「混帳……」

抱著雙臂的她不經意回頭,看到床頭櫃的梳妝鏡里映出一張怪異的臉,柔媚的眼,紅腫的唇,以及發絲下難以完全掩蓋的紅紅紫紫……

這是她?

不,不可能是她!他太可怕了,把她變得陌生到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走吧。

早點走,對他和她都有好處。

賴明澈把最後一箱卷宗搬到書房,拍拍手,暗喜大功告成。

當他走到客廳時,站在冰箱旁的溫笑仍與牆角里的一只毛茸茸的拉布拉多犬面面相覷,屈居劣勢的顯然是那只淺褐色的大狗狗,見到主人出屋,不由分說撲過去,搖搖尾巴祈求心靈的慰藉。

「拜托,不要當我的面嚇它。」

溫笑習以為常地說︰「沒辦法,只要是動物,直覺性地懼怕我。」

「‘奧巴馬’在你家呆了一年,真不知道它怎麼過的。」這只名字與美國總統一樣氣派的狗是他們兄弟倆的共同財產,賴博雅出事後無法照顧它,而賴明澈又常年都在國外,是溫笑直接到賴家把狗領走的,現下賴博雅家失火,賴明澈搬到新居,溫笑是把狗帶來還給原來主人的。

「我會把狗食和水放在它的窩旁。」溫笑淡淡地說︰「見到我走,奧巴馬會自動跑出來吃喝的。」

不過,狗太忠誠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一年里走失好幾次,每次都是溫笑在賴博雅他們原來居住的樓下找到,當時的奧巴馬就趴在門口,呆呆地盯著那扇門,像隨時會有人迎它進屋一樣,死活不肯走,不是溫笑使用一些非常手段,換做別人大概早就沒轍了。

「誰讓你身上有太多血腥味。」賴明澈模了模奧巴馬的腦袋,將一個塑料制的玩具骨頭丟到走廊盡頭,將它引走。回頭看,溫笑正盯著他失神,儼然沒意識到賴明澈在開什麼玩笑,「你不是在看我吧?」

溫笑欲蓋彌彰地別過眼「不是。」

「我想也不是。」賴明澈把防塵外套月兌掉,換上件寬松舒適的襯衫,「唉,說起來,我們兄弟倆實在是同病相憐。」

「怎麼說?」溫笑揚起眉不解地問。

賴明澈嘆口氣,「總以為自己不拘泥于世俗就可以如願以償。」

「這是肯定的。」溫笑平靜無波地說︰「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放下包袱。」

「包括你嗎?」賴明澈笑得別有深意,特地加重了一個詞,「是‘現在’的你。」

溫笑沒有回答,眼底里透著無法捉模的情緒。

叮咚——

門鈴響,打斷兩人的交談。

溫笑去開門,見到的是表情不善的謝靜好,對方看到他也是一愣,「你怎麼會在?」

「我來送——」

不等溫笑說完,謝靜好就透過他的肩看到罪魁禍首,「你,給我出來!」

賴明澈撐著額,邊笑邊往外走,「來了,這就來。」

深諳明哲保身之道的溫笑退到一旁。

謝靜好上去揪住賴明澈的圓領,「我問你,這就是你所謂的搬家?」

賴明澈點點頭,「是啊,雖然沒有原來的空間大,我自己的話足夠了,不是麼?」

「為什麼——」她一指身後的鐵門,「對面是我家?」

他繞了一圈,把她家對面的房子給租了下來,還信誓旦旦說要走,弄得家里一老一小都以為是她容不下他!算什麼啊!

「你希望我離你遠得看都看不見嗎?」他握住她的手腕。

「至少保持一定路程。」她沒好氣道,「這種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距離,算什麼搬走?」

溫笑微微地笑了,「靜好,何必呢,遠親不如近鄰,你們成為街坊鄰居,彼此也可以有個好的照應。」

「他不給我添亂就不錯了。」收回手,她抱臂著說。

「別在門口站著。」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把謝靜好讓進屋子。

這套房的整體布局跟謝靜好家就是一個東座一個西座的方向差別,其余面積大小都沒什麼兩樣。玩骨頭的奧巴馬听到外面有動靜,是第三個人的腳步,于是一個勁兒叫著,等它真正看到謝靜好時,趴在那里不斷地偎著她。

「喂……差別待遇!」不爽謝靜好親昵地抱住奧巴馬,賴明澈嘀咕道。

「什麼?」另兩人異口同聲。

「呃,我說溫笑。」賴明澈斜睨向奧巴馬,「見到溫笑跟見鬼了似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到里面,見你就二話不說撲上來撒嬌。」

溫笑不在意地笑道︰「沒關系,我向來跟動物沒什麼緣。」端起杯子喝完幾上的冰茶,他這就要告辭,「我走了,你們慢慢聊。」

「等一下。」謝靜好伸手一擋。

「怎麼?」溫笑看看她,又看看賴明澈。

「你是我的舞伴,忘記了嗎?」

「記得。」溫笑忍俊不禁地說。

「那練舞的事——」

「練舞的事交給我。」推著溫笑出門的賴明澈把他們倆適時分開,「溫笑可禁不起你的辣腳摧殘。」

溫笑擺了擺手,徑自離開賴明澈家,到樓下小區外發現對面有家新開的冷飲店,不經意想起在許久以前,有個男人在大冷的冬天陪他吃雪球冰淇淋。

……

「吃太多涼的對胃不好。」

「我的胃最好了,不然怎麼幫你擋得那些酒?」

「你的臉沒血色。」

「我本來就比較白。」

「溫笑……」

「這家連鎖店的口味在每間分店都不同。」

「我記得你身上沒帶錢。」

「那只好把你抵押在這里給店主洗盤子。」

「溫笑,我是你的上司。」

「呵呵,嘗一口,真的不錯。」

「我不吃小孩喜歡的零食。」

「零食不是小朋友的專利,來,吃一口吧——」

「你要吃到什麼時候?」

「店鋪打烊吧。」

「那不是還有兩個多小時?」

「呵呵……」

笑聲猶在耳邊,人只剩下他自己,低哼著那首《如果我變成回憶》,溫笑逐漸消失在地鐵涌出的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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