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你到心底 第四章

「都快一星期了,總裁去了哪里?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有?」

台北,盡避喧囂不已,但是還是有一處靜謐的花店,仿若世外桃源般,安詳而令人心靜;只是……此時此刻,卻有人正破壞那原有的寧靜。

「幫我拿一下後面的綠色蕾絲緞帶。」花店老板娘從容的包著她的花束,叫著身邊那高大深沉的愛人,「對,右邊架子上那一個。」

「總裁真的沒有跟你們聯絡嗎?」亞靜心急如焚的在老板娘的工作桌前走來又走去,「他怎麼會就這樣不見了呢……」

「你放心好了,佐晨一個人不會有事的啦!」坐在一邊喝咖啡的斯文型男人抬起頭來,「誰敢對他不利,那個人恐怕比較倒霉一點!」

恬靜的老板娘露出會心一笑,身邊的男人也點了點頭。

「黑瞳花店」,正是遠揚企業總裁夫人所開的花店;遠揚企業總裁嚴宇峻及其夫人施雨萍結婚之後,總裁夫人還是執意繼續開著這頗具特色的花店,不但安詳,而且一邊還設有桌椅休息區,讓等待的客人喝點咖啡,消磨時間。

只是因為主子失蹤毫無聯絡,亞靜再怎麼樣也無法去體會這花店中的另類靜謐。

「可是總裁就算要去玩,也不可能會不通知我一聲的!」亞靜皺起了眉頭,「我是他這次出行的隨扈,他……」

「你放輕松點,再緊張也沒有用。」施雨萍終于淡淡開口,「如蕭昕所說的,佐晨自己很會照顧自己的;他不跟你聯絡,並不代表他出了事。」

蕭昕,就是一邊那戴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子。

「沒錯,可能他私自去處理一些正式的事情,不方便與你聯絡。」嚴宇峻也應了聲,「我想你還是靜觀其變,先處理你該做的事再說好了。」

她該做的事!這次就是偷偷視察龍華集團在台分公司的狀況究竟如何,是否有惡瘤存在,一切都必須暗中進行,不能讓分公司人知道,以免他們有所戒備。

可是……總裁一下機後就獨自離去,什麼東西也沒帶,皮包、證件、手機全在她這兒,她到八里的別墅安置好後,又遲遲不見總裁身影……到底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瞧你憂心如焚的樣子,」蕭昕調侃的笑出聲,「佐晨真有女人緣哪!連這麼漂亮的秘書都為他著迷。」

「住口!」亞靜回眸一瞪,盛氣凌人,「不許你胡言亂語!」

「是是是,不許不許……」蕭昕忙搖著手,平息美女的盛怒。

真是,佐晨的口味還真多樣化,酸甜苦辣、環肥燕瘦似乎大小通吃。

「不過佐晨也真是的,要到台灣來不通知一聲也就算了,」嚴宇峻為妻子清理桌上的花枝碎屑,「到了也沒來找我們,這倒是奇怪。」

「是呀,我就是因為這樣才擔心的!」亞靜好不容易等到有一個人說點正經話了,「總裁不可能不來找你們的!」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這個人呀,有個特殊癖好大家還會不知道嗎?」蕭昕沒好氣的托著腮,「他一定一下機就沖去──」

「麥當勞!」

呃……這會兒可是三個人異口同聲,除了亞靜之外。

她、她當然也知道主子會沖去吃麥當勞,可是,吃麥當勞也不會吃一星期呀!

「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總裁在台灣的事情不能外泄……」亞靜得不到支持,只好轉而自言自語,「我要先開始動作嗎……還是……」

她邊說,還是期待能得到一點響應;可是,恬靜的老板娘自始至終面無表情,最多只是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遠揚企業的總裁嚴宇峻則是除了深情的凝視他的妻子之外,也是不太說一句話,而另一邊那個貼身秘書蕭昕,除了怡然自得的喝他的咖啡、調侃人之外,好像就沒人關心總裁去了哪里,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

「喲!這里真熱鬧嗎!」玻璃門被唰的推開,「怎麼大家沒事做,都跑到花店來了啊?」

俊美的男子斜倚在門邊,瞇起一雙美目,帶著眩惑的微笑。

「總裁!」亞靜激動的喊著佐晨,淚水似乎差點要奪眶而出。

「喂,進來,不要在那里倚門賣笑。」蕭昕沒好氣的念著,「冷氣全跑出去了。」

「什麼倚門賣笑啊……」他是倚著門,笑著,什麼跟什麼……「亞靜,你果然也在這里。」

聰明的親信,懂得往哪里去找主子。

「總裁,我好擔心你!」亞靜急急忙忙的趨前,「一星期完全沒有您的消息……我……」

「我好的很,你不必煩惱。」佐晨伸出手,擋下亞靜的話語,「接下來的日子吧,我偶爾才會與你聯絡,你也都不必操心。」

咦?!偶爾?亞靜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佐晨笑笑,從容的走到花店工作桌前的椅子。一就坐了下來;他身上還穿著潔芸給他休閑服,一副輕松自在模樣。

「我要你做的事情寫在這張紙里,你只要照著做就行了。」佐晨從口袋里拿出一張折好的紙條,「我相信你會做的完美,亞靜,不要讓我失望。」

亞靜恭敬地接過那張紙條,好整以暇的放進她的口袋里。

「就先這樣子了,你可以開始去忙了。」佐晨大手一揮,要亞靜立即離去。

亞靜遲疑了幾秒,但知道總裁的命令不容懷疑,即使他笑的再燦爛也是一樣,他不希望她在這里。她就只有即刻離開,不要惹得他不開心就好。

只要他開心,他可以對她笑,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亞靜微笑著,乖順地離開花店。

「女人的味道。」嚴宇峻冷冷的開口,「你一星期的消失,是為了女人?」

嚴宇峻冷哼一聲,想必是為了佐晨竟然棄朋友而就溫柔鄉吧。

「別這麼說,一切不過是機緣。」佐晨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個美麗又有趣的女人。」

「美麗又有趣?听起來好像不錯呀,不過……」蕭昕總算站了起來,「你這家伙在香港也算惡名昭彰,玩女人不會玩到台灣來了吧?」

「嘖嘖嘖,這樣說我可就不對了!我可沒有對哪個女人霸王硬上弓呀!」佐晨無辜的攤攤手,「誰不是百依百順,自願的投懷送抱來著?」

「香港那些女人接近你是有目的的,這我能了解。」施雨萍把包好的花束放進了冰櫥里,「你不會告訴我,那女人是從香港追過來的吧。」

「呵呵……不是不是。她是道地的本地人。」佐晨搖了搖頭,笑著,「反正只是一個游戲,何必一直提她。」

「游戲?唉,不知是哪一個可憐的女人……」蕭昕走近佐晨,抬起他的下巴,「被這張燦爛、俊美,又可愛的臉龐給騙了……」

「那有什麼辦法?」佐晨聳了聳肩,「我只能說,是她自己找上我的。」

自找的?!在場三人倒是大吃一驚!沒想到台灣女孩子的大膽程度竟然超乎想象。

其實也沒有錯呀!是她自己酒後駕車,誰不撞,偏佣就撞上了這麼可愛的他呀!這一撞,她給他一段無憂慮的假期,而他給她一段美好而短暫的戀情。

鮑平的很!

「我不喜歡你的行事風格。」背後傳來極為冷冽聲音,來自施雨淬,「傷害人是不對的。」

「噯呀呀……世界級的殺手竟然這樣說我……」佐晨高聲叫著,一臉驚慌樣,「這叫我怎麼承受的起嘛!」

「佐晨!」嚴宇峻怒眉一揚,一步上前。

可佐晨閃的更快,他迅速的離開椅子,啪的就移到丁蕭昕的身後去了;到了蕭昕身後還不安分,兩手抓著他的雙臂,探出半個頭,還咬著唇,裝一臉無辜可憐樣。

「人家又沒說錯,」佐晨眨眨眼,「做殺手的叫人家不要傷害人,這很奇怪嘛。」

「佐晨!我警告你不準再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關系,宇峻。」施雨萍倒是平靜,「我以前本來就是殺手,沒什麼好避諱的。」

看吧!施雨萍就是施兩萍,一樣是不動如山,不論什麼驚濤駭浪,都很難動搖她的心情;他就是喜歡這樣的人,有意思多了!

「對呀!這樣沒什麼不好的!我想這間花店應該沒遭到什麼搶劫吧?!」听說台灣現在除了流行放火之外,也流行搶劫,「或許遇過,但也沒什麼損失才對。」

施雨萍掃了佐晨一眼,再看了看桌上那把花剪……哎呀,出現了些鐵銹,大概是上次沒把血垢洗干淨,等會兒應該來清理一遍,免得刀子一下就鈍了。

「她沒殺人。」嚴宇峻不悅的補充。

「知道啦知道啦!」佐晨笑瞇瞇的又從蕭昕身後蹦了出來,「好久沒見,施雨萍姐姐有什麼要款待我的嗎?」

「我不會炸薯條,也不會炸雞塊。」施雨萍不以為然地回答這遠道而來的「客人」,「漢堡更沒興趣做。」

哇呀呀呀……怎麼這麼絕情呀!

「你沒空來這里吃東西吧!」蕭昕露出若有含意的笑容,「說吧,你來這里干什麼的!」

佐晨微瞥了蕭昕,收起了可愛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挑,那深沉的眼神帶了無限神秘,襲卷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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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芸關在辦公室里繼續擬著草案,這次的企劃再不通過,她連飯都沒得吃了。

龍華公司是龍華集團的在台分部,主要除了吸金與並股之外,正準備從事多元化的路線,免得因專職一樣而虧損;所以最近身為企劃的她,必須為新開發的工作流行服飾做整體企劃。

得先想出品牌名、做廣告、宣傳,還有店面地點,以及開幕時的活動……真搞不懂,企劃部那麼多人,為什麼就偏偏找她做這樣重大的案子?上次送上初案,對方公司啪的就立即打回,總經理也叫叫叫叫,說這種東西怎麼上了台面!

氣的她半死,猛灌啤酒,才會撞到……撞到晨……

想到佐晨,潔芸又需出幸福的笑容;她豢養的寵物,難見的美男子……他的輕聲細語、他的溫柔體貼,他的接吻技巧,他的撫模、他的……噯呀,想到哪里去了!

潔芸紅著臉,但是心情卻好轉起來。

想到佐晨,她就會不自禁的笑出一朵花兒凝在嘴角,眼神也會不自覺的放柔和,接著她會感到臉頰燙燙的,然後就是掩不住笑意。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呢?她忘了,但是只要一閑下來,她就會不自覺的想到那個住在她家,美麗的男人。

她跟晨見面、相識至今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吧?那晚的車禍,導致他喪失記憶,導致他們之間過度迅速滋長的情愫,其實一切真的發生的太過突然、也太過夢幻了,她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就跟一個年紀比她小、又沒有過去的男人發生了關系。

她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再次陷人愛河之中。

因為上一次的戀愛太傷痛、太令人心碎,讓她從此以後裹足不前,讓她完完全全不敢再踫觸愛戀,就怕應該已經愈合的傷口再次被撕了開……原本想過,若再戀愛,一定要戰戰兢兢、一定要深思熟慮,所有一切都必須步步為營,她再也不想嘗到之前那令人幾欲瘋狂的痛苦!

結果,就在莫名其妙間,她與晨就在兩天內……甜密的親吻,撫模、擁抱,沉醉在甜密的幸福里面了!

盡避每次想來都覺得太不真實、每次想來都覺得太過快速,但是幸福就是讓她整個人都飄飄然,看的到問題,卻選擇不去看它!她只看得到晨的臉龐、晨的笑容、晨看著她的眼神,里面只映著她一個人,干淨的讓她迷醉啊……

潔芸的美眸半閉,整個人都沉沒在一種幸福的氣氛中,雖然時間是如此的短暫。但是這種感覺竟然是她未曾有過的!這才是真正的戀愛吧?那種一顆心小鹿亂撞、那種想到情人就掩不住笑意,那種覺得世界是那麼美好的感覺……

她第一次感受到。

是晨給她的。他是天使吧……對她來說,他就像是天使,他戲劇化的出現,給了她幸福、喜悅、溫暖、甜美……還有希望。

能夠生在世上,竟是如此的美好。

砰的一聲,細碎物落地,出了神的潔芸,不小心翻了筆筒,她趕緊回過神來拾起一地雜亂,然後看到桌上空著的企劃紙……糟糕,她又在想什麼啦!堡作不弄好,就沒有什麼美好可言!

流行服飾……有男有女,強調中性之美,她要怎麼做DM,才能把這種感覺強調出來呢?廣告又要怎麼拍攝,才能夠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蘇潔芸。」門被敲了兩聲,在潔芸還沒應之前,就被推開了。

「總經理……」潔芸趕忙站了起來,「有……有什麼事?」

「你的企劃案什麼時候交?」總經理長得高大,約莫五十來歲,「這是公司的大案子。」

「我知道,但是重新做一份企劃,我真的還需要一點時間……」潔芸低首,有點囁嚅,「真的很抱歉,請再給我一點時間……」

「咳!其實……你上次做的企劃也不是很不好……」總經理走近了潔芸,「只是有那麼一點……羞強人意……」

差強人意?潔芸抬起頭,實在不能理解什麼叫做「差強人意」!再怎麼樣,那也是她辛辛苦苦、連續熬夜趕出來的成果,莫名其妙就被人駁回已經夠難受的了,現在他還來這里說她的企劃「差強人意」?!

「我想請問總經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的企劃?」潔芸一步走出辦公桌的範圍,「我想你如果說的更明白一點,我會更清楚要怎麼做才不會讓你們失望。」

「瞧你的口氣,真像興師問罪的……」總經理干笑兩聲,「企劃這種事情怎麼能要我說明白呢?要看的是你個人的創意呀!」

狽屁!說什麼她個人的創意,做出來了這個不好、那個不行,哪里應該怎樣、那里應該更好,全是他們的話,既然這麼會做,還倒不如自己做算了,要她的什麼創意。

「希望是如此。」潔芸哼的一聲,撇過了頭。

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這樣對上司說話……

「……潔芸,你今天整個人容光煥發的,看起來特別漂亮呢!」總經理突然走到了潔芸身後,「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

「沒什麼……」特別漂亮?!「我要繼續工作了,需要清靜。」

「其實……你應談多用點手段的……」總經理突然地,就摟住了潔芸,「像你這麼漂亮……」

「你做什麼?!」潔芸使勁的推開他,「放開我!」

怎麼這麼惡心!潔芸猛力的推開總經理的騷擾,他怎麼突然就摟住她呀?!

「我說過,你長得那麼漂亮,就應該不要浪費天生的條件呀……」總經理笑了起來,「多做點努力,企劃也不至于通不過了……」

「無恥!」潔芸啪的,利落甩了總經理一巴掌。

但是總經理更快的,卻鉗住潔芸的手腕,直直的將她逼上了辦公桌,緊接著就將身體壓了上去。

「我無恥?那你呢?蘇潔芸?不要那麼自命清高了!你不是一個男人換過一個男人嗎?」總經理陰冷的逼近潔芸,「「那個男的」,听說還是對你這麼……情有獨鐘呢!」

住口……住口!

潔芸緊閉上眼,她不想听到總經理接下來說的一言一句。

「不要不識抬舉。」總經理突然松開了對潔芸的壓制,「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自己想想,這對我們兩個都有利。」

總經理笑著,理好他的衣著,然後從容的走出了潔芸的辦公室。

潔芸躺在桌上,兩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她不是不知道公司里有些主管都拎著色瞇瞇的眼神看著她,長得漂亮又不是她的錯,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總經理竟然會主動的對她進行身體上的騷擾!

還提到那個人……那個她避之惟恐不及的男人呀

潔芸直起了身子,她突然想起了佐晨,她想起了他的溫柔呢喃,想起了他那燦爛無瑕的笑臉,還有他凝視著她的眼神……

他不會令她感到惡心、不會令她排斥,事實上,她曾有一段時日,對男人厭惡至極,連接觸都不想接觸;可是那晚,天使降臨在她車前,那美麗的大眼,長卷的睫毛,和睜眼時那份無人可比的俊美……

只屬于她的、那是只屬于她的!

「那老頭子進來干嗎?」女人尖銳的聲音倏地進人沾去耳中。

「晴憶!」潔芸抬首,見到了妖艷的紫發女人,「你怎麼來了?」

「我在樓上看到那混賬進你的辦公室,就知道沒好事,進來就進來,關什麼門。」晴憶婀娜多姿的步向潔芸,「他欺負你了?」

潔芸咬著,點了點頭,淚水不自制的滴了下來。

我就知道,上面那幾個老頭子專找美女下手,像你這麼漂亮,早就是他們的目標了!「晴憶皺起眉,一臉忿忿不平,「有本事怎麼不來找我!誰要是敢來,我一定……」

「好啦,他們本來就不會找你的。」潔芸細聲開口,「我不想做這個工作了。」

「嗯……正常。」一般女人要是遇到這種事,都會選擇逃避……「喔,我是說辭職。」晴憶一聳肩,「寫一寫,等一下我一起拿給老董!」

潔芸頓了一下,為什麼她總覺得……晴憶說話好像有弦外之音……有點在諷刺她的味道呢!

「你認為遇上這種事,選擇辭職是逃避?」潔芸跳下了桌子,「你剛剛話里是不是這個意思?」

「哦?有那麼明顯嗎?!」晴憶揚起媚眼,「我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你、你懂什麼!他對我性騷擾耶!而且他是上司,我能對他怎麼樣?再待下去。我是不是哪天就被他們得逞了?!」晴憶說那是什麼意思︰「不是每個女人都像你一樣強悍、像你一樣有辦法……」

「對,這就是重點。」晴憶截斷潔芸的話語,「為什麼不選擇開始保護自己,而要選擇逃避一切呢?」

「為什麼不選擇開始保護自己?而要選擇逃避一切呢?」這句話令潔芸訝然。

「對付他們有的是辦法,就算是上司也是一樣;你情願放棄自己可以一展長才的工作,放棄自己原有的抱負,就因為被上司性騷擾?」晴憶雙手交叉胸前,一點也不留余地的說著,「不知道是誰說過,要成為公司里的企劃部部長。」

企劃部部長……潔芸一听到這幾個字,又是一陣心酸。

當初,她的企劃長才就一直受到重視與矚目,直到兩年前龍華公司成立時,她一心就想進入這家大公司工作︰然後因緣際會下遇上了章晴憶,而晴億在看過她的作品之後,也肯定了她的才能,便引薦她進人企劃部工作。

雖說當部長並非一蹴可幾的,似只要把握機會努力表現自己,就有希望!

但是……第一次的機會,她卻因為感情因素而未能把握住;第二次機會,再度因為同一個男人而失敗;這是第三次機會,在應該沒有人可以阻礙下,她竟然選擇了放棄……就只是因為被上司性騷擾?

她真的要放棄晴億給她的一次又一次的機會,辜負她一次又一次的期望嗎?

好難過、好桶苦,她對這樣生活好厭倦,為什麼不能夠遺世獨立?為什麼不能夠自己一個人過著快樂的日子?晨、晨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你上一次的企劃我不得不說,實在不夠好,一點也不能表現出你的水準。」的確是……差強人意,「而且你的個性有變,不再像以前那樣積極……」

「我……我知道了,我會再努力的。」潔芸囁嚅著,「會做的更好的……」

「等等!是不是那個男人的關系!」晴億突然想起,那個可愛的男人,「喪失記億那個?」

「咦?!」怎麼……晴憶怎麼突然提到晨?!

「唉,我就說嘛,無緣無故的你怎麼變得那麼漂亮,個性又變得比以前溫順了……就是男人的關系嘛!」她竟然真的養起寵物來了,「你們已經做了嗎?」

「咦咦……你說話干嗎那麼白呀!」潔芸紅了半邊臉,嚷嚷著,「小聲一點!」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魚水之歡是天經地義的事!我很高興你似乎有了一個可依靠的對象喔……」晴憶湊近了潔芸,臉色又突然一凜,「但是,不要因為有了依賴,就可以任性。」

任性?她有任性嗎?潔芸咬著指甲,但不太能明了晴憶所謂的……任性,難道是指她變得有點自暴自棄,有點委靡不振嗎!

「對寵物也別放太多心思,尤其是你那只寵物。」晴憶笑著提醒。「萬一哪一天他恢復了記億,說不定就忘了你。」

忘了你……潔芸睜大了眼,晨、晨會忘了她?!忘了她?!是呀,就算不忘了她,當他恢復記億那天,他就勢必要走出她的世界,回到屬于他自己的世界去了呀!

她竟然沒有想到這一點?!餅度幸福讓她盲目了嗎?她居然沒有想到,晨是一個喪失記憶的人,他有可能一輩子都待在她身邊嗎?就算今天他不想回億起過去,但誰也不能保證未來他不會想要去尋找過去!

好可怕……好可怕……她不能夠想象晨離她而去的時刻……他是完完全全屬于她的男人呀!他的過去是什麼呢?他是不是有老婆呢?有孩子了?他的眼里將映著另外一個女人,再也不會清澈的只看著她了!

對了……她記得那晚見面時,晨的眼底透露的是什麼?

悲哀。

是呀,那是她與晨第一眼的交會,她卻在他眼底瞧見了真真切切的悲哀……他的過去很辛苦嗎?他的過去究竟是什麼?如果……他可以永遠都這樣喪失記憶那該有多好!他只要待在她身邊,無憂無慮的過生活,就可以把眼底的陰霾掃去,可以變得更透明但是……他會回去。

不知道為什麼,潔芸的心底就閃過這樣的堅信,或許是晨的眼神告訴了他,他從來就不是那麼單純的人,終有一天,他會起身去尋找他過去。然後徹底走出她的世界。

留給她的,或許只有深切的傷悲,以及那顆被撕碎難以平復的心。

她跟晨,終究不可能長長久久。

「專心一點寫企劃吧!」晴憶拉開了辦公室的門,「我期待著。」

「嗯……」專心?

她一點都不能專心,她一顆心全懸在家里那個男人身上,他會對著她笑,跟她說︰「你回來了」、關心她有沒有吃飽、問她會不會冷……她無法專心工作、沒有辦法呀!

四點,潔芸收起包包,大膽的決定早退,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令她迷戀的情人,她所豢養的,獨一無二的俊美寵物。

踏著夕陽,她想起佐晨愛吃的麥當勞。她決定帶炸雞餐回去給他吃,盡避金錢所剩無幾,貸歌明天就得付了,她還是盲目的、只想看到他那因滿足而燦爛笑靨!

喔!天哪!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夠再理智一點呢?

轉動門把,她打開了木門。

陽光從後而落地窗射入,沙發上坐著一個高瘦的人影,男人靠著沙發,一只膝蓋彎曲,正看著她、注視著她、

「你回來啦!」他測了頭,瞇起的眼楮、無邪的笑靨,伴隨著伸直的雙手,迎向她,只迎向她,「歡迎回家!」

歡迎回家……歡迎回家……

淚滾落潔芸的臉龐。這是她的家、她和晨的家、她歸屬的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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