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
桑友祺興奮的沖進屋內,而屋內等著他的是成燁和原少曦。
經過成燁和成輝父子間的協談,成輝原則上同意不再阻撓桑友祺尋找亞雷,但他同時也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成燁必須回成幫,再次接掌幫主之位。
對于這個條件桑友祺是樂觀其成,而成燁在權衡事情輕重後也勉強答應了。
就在達成共識後不久,桑友祺便傳來了佳音。
「你是說找到亞雷了嗎?」原少曦問。
「還沒。」桑友祺老實回答︰「不過,我已經查到線索。」
「什麼線索?」成燁問。
「听說過熊介德這個軍火販子嗎為他最近和杜心瑜走得很近,而杜心瑜最近又經常在成幫的大樓出入,我認為和這件事大有關聯。」桑友祺分析道。
原少曦好奇地問︰「杜心瑜是何方神聖?」
「她……」桑友祺搔了搔頭,「她最近常常糾纏我。」
「你這家伙,明明已經有亞雷這樣可愛的對象了,竟然還和其他女人來往,你這樣怎麼對得起亞雷。」
其實,他也沒立場說桑友祺,因為成燁自己還不是常常欺負「可愛的」亞雷。
「幫主,你別取笑我了。」
盡避成燁再三強調,要桑友祺別再叫他幫主,但桑友祺總是改不過來。而且成燁已經答應成輝要回成幫,所以幫主這個稱謂應該是名副其實。
原少曦見他們似乎離題了,于是趕緊將話題再拉回來。
「友祺,你的意思是說只要找到熊介德或杜心瑜就能知道亞雷的下落了嗎?」
「我認為是這樣。」桑友祺點點頭,「但熊介德太難找了,所以我想先找杜心瑜再看看。」總之,這也算是一個線索。
***
既然決定了,桑友祺立即約杜心瑜見面。
「友祺,你主動約我見面這還是第一次呢!」杜心瑜顯得受寵若驚。
桑友祺看了滿面笑容的杜心瑜一眼,表情嚴肅地問︰「熊介德這個人你認識嗎?」
杜心瑜不禁一愣,表情怪異的問︰「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人?」
「這樣說,你是認識了?再問你一個問題,亞雷在哪里?」
桑友祺眯起危險的雙眸。
「我……我怎麼會知道他在哪里,你如果只是要問他的事,我要離開了。」
說著,杜心瑜慌慌張張的就想走,然而桑友祺怎麼可能讓她離開,而且瞧她一臉心虛的模樣,分明是心里有鬼。
桑友祺抓住她的手厲聲問道︰「我不想打女人,告訴我,亞雷在哪里?」
「我……不知道。」杜心瑜仍然嘴硬,什麼也不說。
「很好!你若不說也沒關系,但你應該知道成幫的力量,我保證你將會一無所有,而且在世界上的任何角落都無法生存下去。」
他是說真的。
桑友祺的威脅對杜心瑜?生了效果,她驚恐的搖著頭,「我真的不知道,誰教你為了那個男孩都不理我,那我身為女人的自尊該怎麼辦?因為熊介德說要幫我,我也只是帶他到停車場擄走亞雷而已。」
「你知不知道那場爆炸有多少人受傷?」桑友祺皺著眉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給亞雷一點教訓。」杜心瑜捂著臉痛苦不已,她已經後悔了。
桑友祺冷冷地告訴她︰「你被熊介德利用了,他擄走亞雷是另有目的,亞雷沒事便罷了,亞雷若有什麼不測,你也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我……我……」杜心瑜從沒像此刻般,那麼希望亞雷沒事。
「快告訴我,熊介德在哪里?」
「好,好,我告訴你,他正躲在我家的別墅里。」杜心瑜急忙說道。
「快帶路。」
「是、是。」
***
當桑友祺和成燁趕到杜心瑜的別墅時,熊介德還好整以暇的在別墅里,即使看見桑友祺和成燁的出現,也沒有一絲驚慌,反而還發出冷笑。
「不簡單,你們竟然還找得到這里。」
「熊介德,快交出亞雷來!」桑友祺怒喝,熊介德的笑容令他不安。
他的預感果是正確的,只見熊介德聳了聳肩,「你們來得太遲了,現在那小表恐怕已經被丟到海里去喂魚了。」
「什麼!?」桑友祺緊張地大吼。「別開玩笑了,你怎麼可能殺了亞雷,你不是想要他所制造的武器嗎?殺了他,你就拿不到了。」
「武器?」熊介德拿出一把外型怪異的槍,「我已經拿到了。」
聞言,桑友祺和成燁紛紛冒著冷汗互看一眼。
「不可能,亞雷不可能會將武器交給你。」
「他的確不可能將武器交給我,但對像如果是你又另當別論了。」熊介德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後又說︰「你們來了,我剛好可以試試這武器。」
話才一說完,熊介德就朝著桑友祺和成燁扣下扳機。他原本以為兩人會當場被轟得粉碎,但是……那武器並沒有發出任何子彈或具破壞力的東西,就像是一把玩具似的。
最好的證明就是,桑友祺和成燁仍然完好無缺地站在他的面前。
怎麼可能?
熊介德想大叫,但他還沒發出任何聲音就被桑友祺給制伏了。
「你說這是亞雷所制造的武器?別笑死人了。」
「我被那小表給耍了!」熊介德懊惱地大吼。他在殺掉亞雷之前,應該先試試武器的威力。
「快說!亞雷在哪里?」桑友祺再次質問他。
「我……不知道,他現在八成已經飄流在哪個不知名的海域了。」
「還說這種話。」桑友祺下意識就不願相信這種事。「再不說實話,我就對你不客氣。」
「我說的是真的,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手下就快回來了,你們可以問他們。」熊介德急忙解釋。
而事實也證明他說的是真的,因為熊介德的那兩名手下已完成任務回來了。
而且在他們發覺情況有異之前,桑友祺和成燁已經輕松地將他們手到擒來,而桑友祺也立刻證實熊介德的話。
「亞雷呢?」他問。
令桑友祺不願相信的是,熊介德的兩名手下也和熊介德說出同樣的話。
「他……已經跌入海里去了。」
「在哪里?你們快帶我去。」
桑友祺不願相信,但這若是事實的話,即使機會很渺茫,他也相信亞雷還活著。
「友祺,你還好吧?」成燁關心的問。
成燁之所以會如此問,是因為看見桑友祺一臉蒼白,毫無血色,就像是隨時會倒下似的。
「我沒事。」桑友祺逞強道。
他怎麼可以倒下呢?在確定亞雷沒事之前,他絕對不會倒下。
桑友祺在亞雷落海的海域尋找亞雷,但他從深夜找到清晨,又從清晨找到黃昏,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同時,他終于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他听說附近的漁船救了一個漂亮的男孩,桑友祺十分肯定那男孩必是亞雷。
再詳查之下,桑友祺知道亞雷在被救起後,昏迷了好一陣子,在清醒之後表明自己是意大利人,並且在第二天便搭機回意大利休養了。
「什麼?繞了一大圈,結果亞雷竟然回意大利了,那我們到底是?誰辛苦?誰忙?」成燁不甘心地嚷嚷。
「事情不對勁。」桑友祺不自禁地蹙著眉頭,「即便是亞雷落水後身體受到很大的創傷,他也不可能一聲不響地回意大利去。」
「唔!你說得沒錯。」
以成燁對亞雷的了解,亞雷即使要走也應該會知會他們一聲,他這樣悄悄離開,的確是相當奇怪。
「我想去意大利看看亞雷,確定他沒事,並且查查看是否有其他原因。」桑友祺告訴成燁。因為成燁又即將成為他的上司,所以他理應詢問一下成燁。
聞言,在確定亞雷沒事的此刻,成燁才有心情好好取笑桑友祺一番。
「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飛去意大利見亞雷了啊!」
如果成燁以為他這樣說會見到桑友祺害羞的樣子,那為他就大錯特錯了。
桑友祺竟然老實承認,「我是有那麼一點迫不及待。」
成燁露出一絲笑意,「即使你再怎麼迫不及待,也應該要吃飽、睡飽後再去。」
「可是……」
「別可是了,你最近為了找亞雷,已經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我命令你先休息夠了以後才能出國。」成燁難得端出上司的架子命令他。
「是。」桑友祺明白他毫無選擇與爭辯的余地,只有答應一途。
此時桑友祺的手下前來報告︰「桑先生,剛才我們一不小心,讓熊介德和他的手下給跑了。」
「什麼?你們怎麼那麼不小心?」桑友祺忍不住責?著部下。
「對……對不起。」
「算了,只要亞雷沒事,熊介德那家伙總有一天會被我們逮到的。」成燁胸有成竹的說。
如今也只能這樣想了。
「我擔心熊介德會去找亞雷的麻煩,所以我想……」
「你想現在就去找亞雷對不對?」
成燁搖了搖頭,「不行喲!友祺,我可不想亞雷看到一臉倦容的你,說不定他還會以為我虐待你哩!反正你今天或明天去都一樣,亞雷不會跑掉的。」
「唉!好吧!就听你的。」
桑友祺確實也累了,在成燁的勸誘之下,他答應先休息,然後再去找亞雷。
一天的時間也許不足以使世界發生什麼變化,但……世事也無法盡如人意啊!
***
桑友祺沒有想到他要見亞雷的過程竟是如此的困難,而令他驚訝的是,原因竟然是出在亞雷不想見他。
亞雷為什麼不願見他?桑友祺自己也很想知道原因,可是,在無法見到亞雷的情況之下,他根本無從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經過了一番安排,桑友祺終于找到能夠見到亞雷的機會,那是在一個意大利政要所舉辦的宴會上,亞雷受邀參加,而桑友祺也費盡心思弄到了邀請函。
現在的桑友祺為了見亞雷一面,可以做任何事,就像是個熱情無處發泄的年輕小伙子一般。認識桑友祺的人大概都難以置信他也會有這一天吧!就連桑友祺自己都對這樣的自己感到陌生。
再次見到亞雷,他就站在一堆衣著華美、光鮮的人群之中,但桑友祺馬上就看見他,因為亞雷在人群中總是最耀眼的。
「亞雷。」桑友祺含著笑走過去打招呼。
亞雷看向他,可那目光相當怪異,就像根本不認得他一樣。
「先生,我認識你嗎?」亞雷面無表情地問。
聞言,桑友祺不禁一愣,第一個想法就是──亞雷落水後喪失記憶了嗎?
「亞雷,你可別嚇我,我是桑友祺呀!」
「我不認識你。」亞雷回答完,立刻轉頭和其他人說話。
亞雷在說謊,桑友祺確定了這一點,因為他回答得太快。
但他為何要說謊呢?
桑友祺發現到了,今天的亞雷顯得郁郁寡歡,好象有什麼心事似的。
「亞雷,我們必須談談。」桑友祺抓住亞雷的手說道。
亞雷卻怒目以對,「我們沒什麼好談的,我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不,你認識我,而且我們非常的熟。」桑友祺充滿感情的說。
「我知道,有些人總是想和費南迪諾家套些交情,但我可不會受你利用。」
亞雷那冷漠的目光,那像冰一般的語氣使桑友祺震驚不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幾天而已,亞雷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變化。
「很好,如果我今天沒得到答案的話,我絕對不會放你走。」桑友祺相當堅持。
亞雷知道桑友祺是認真的,如果不給他答案,他們只有繼續耗下去。
「好,我們到外面去談。」
亞雷做了讓步,桑友祺便跟著他走到屋外。
「亞雷,這些天你是發生了什麼事嗎?告訴我。」一到外面,桑友祺便迫不及待地問。
「桑友祺,你還敢問我?你背叛了我的信任!」亞雷指控道。
桑友祺莫名其妙地問︰「你是怪我沒有去救你嗎?如果可能的話我也想立刻去救你,可是……」
「別說得那麼好听,你欺騙了我,現在竟然還有臉來見我。」
听了亞雷的話,桑友祺更加納悶了,他不明白亞雷為何以看敵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欺騙我,讓我?你制造殺人的武器是誤會嗎?現在又為什麼回頭找我?」亞雷冷笑一聲。
「亞雷,拿走武器的是熊介德。」
「直到現在你還想騙我為我的眼楮難道會看錯?」拿走武器的明明就是桑友祺!「是因為你不會操作武器,所以才又回頭找我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亞雷有先見之明,他當初在制造武器時又多了一道程序,所以在操作時必須多加一個步驟,而這個步驟只有亞雷自己知道。
「你不相信我,是嗎?」
「我就是相信你,所以我才將武器交給你;直到他們說你想殺我時,我還想相信你,可是,我等到最後你都沒有出現。」
「亞雷……」
桑友祺覺得亞雷對他的誤解太深了,他該如何對他解釋才好?
「我差點兒死掉,在那一刻我立下誓言,如果我幸運的活下來,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亞雷,你听我解釋。」
這個誤會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他需要時間,然而亞雷卻不願給他更多的時間。「我要繼承費南迪諾家,只有這樣才不會有人又企圖騙取我制造的武器。至于你,桑友祺,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話說完,亞雷轉身走進屋內。
他們就這樣結束了嗎?不,他不會讓他們就這樣結束的,桑友祺在心里對自己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