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色佳人 第二章

「老大,這位姑娘是?」

大毛見月凌雲深夜不歸,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才想派人出去找,月凌雲就抱了一個已昏迷的美貌少女回來,大毛當然會感到很好奇。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你趕緊去通知弟兄,今晚咱們要連夜起程。」月凌雲緊急地吩咐。

現在,村子里的人應該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他們隨時都會找上他,他不想和他們起沖突,只好連夜離開此處。

「可是,弟兄們都在睡覺。」大毛一臉為難的樣子。現在可是半夜耶!

「不管,將他們全挖起來。」月凌雲不容拒絕地開口。

「是。」大毛很無奈地負起叫醒其他人的責任,可他才走了幾步,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似地回頭問道︰「這位姑娘也要上船嗎?」

「沒錯。」

月凌雲看了一眼衣綺羅。剛才在路上因為怕她呼救,所以索性將她打昏,雖然帶走衣綺羅不在他的預料之中,不過如今也只能這麼做了。

「老大,您要考慮清楚,讓女人上船是不吉利的,其他人也許會不高興。」

月凌雲聞言,只是嗤之以鼻。「咱們霸龍島的人應該不會信這一套,緋雅就是個例子。」

月緋雅是月凌雲的妹妹,她雖是個女子,卻是從小在船上長大的。大毛卻道︰「大小姐和別人不同,她是霸龍島的人,可這位姑娘卻不是,除非老大想讓這位姑娘成為霸龍島的人。」

「你還真是羅嗦。」月凌雲白了大毛一眼,「總之,她要跟我離開,你快去準備。」

「是。」

大毛嘆了口氣,認命地走了出去。

地震嗎?

衣綺羅因搖晃的感覺而驚醒,她還以為自己在作夢,可那搖晃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消失。

她倏地睜開眼楮,可映入她眼簾的並不是她的房間,她這才想起自己被人捉走了。「這里是哪里?」衣綺羅喃喃自問。

「海上。」

她根本沒預期會有人回答她,因此著實被嚇了好大一跳。

而且,他的回答是什麼意思?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你現在正在海上,更正確的說法是在船上。」月凌雲好整以暇地看著她吃驚的模樣,她愈驚恐,只會讓他覺得愈有趣。

「天哪!這不可能是真的。」

衣綺羅真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一場惡夢,可是,她的頭隱隱作痛,而且,她似乎也听到了海浪拍打船身的聲響。

這一切都證明了她現在的確是在船上,而她甚至不知道這艘船的目的地是哪里。

「你干嘛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你不能擄走我,快讓船開回去。」衣綺羅跳起來沖向月凌雲。

「不可能。」

現在回去不正好讓村民逮個正著嗎?更何況,他一點也不想帶她回去。

「你……」

衣綺羅話還沒說完就覺得天旋地轉、頭昏眼花,還差一點跌倒。

「你怎麼了?」月凌雲扶住她。

「我覺得頭好昏、好不舒服。」

衣綺羅連站都站不穩,只好任由月凌雲扶著她。

「你八成是暈船了。」月凌雲說出自己的猜測。

「暈船?」衣綺羅嘛著嘴不悅地道︰「我會這麼不舒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強行擄走我,我也不會變成這樣,還有,你該不會是想賣掉我吧?」

「你真是讓人生氣。」

說著,月凌雲突然放開扶著衣綺羅的手,讓她重重地跌坐到地上。哎喲!」衣綺羅慘叫一聲,這一跤可跌得不輕啊!這男人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月凌雲仍是一臉邪惡的笑,「我差點忘了,如果摔壞了,我可就賣不到好價錢了。」「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衣綺羅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這麼悲慘,這個男人簡直就像是她命中的煞星,而她甚至還不曉得他的名字!

只見月凌雲宣言不諱地告訴她︰「我叫月凌雲。」

「月凌雲,哼!名字倒是滿好的,可惜你的行為簡直像是個海賊。」衣綺羅氣不過地想羞辱他。

她原以為他會勃然大怒,誰知月凌雲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哈哈大笑。

「我本來就是個海賊,而且,不瞞你說,我還是個海賊頭兒。」

月凌雲故意嚇衣綺羅,平常他是不會這麼做的,但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子不但貪心的想要得到寶藏,而且還擅于說謊,他才想給她一點教訓。

「騙人。」衣綺羅嘴上雖然這麼說可她的臉色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暈船的緣故,卻愈來愈蒼白。

見她的臉色如此蒼白,月凌雲突然覺得有點心疼,「我是騙你的。」

然而,衣綺羅還來不及松一口氣,大毛就走了進來;他那魁梧的身材、看似凶惡的表情,再加上臉上的刀疤,都像是傳聞中的海盜。

「啊!」

衣綺羅無法控制自己害怕的情緒。跟大毛一比,斯文俊美的月凌雲似乎可愛多了,因此她害怕的躲到月凌雲身後。

看著衣綺羅害怕的模樣,月凌雲半是安慰半是調侃地道︰「放心,大毛是我的手下,他是面惡心善,絕對不會吃了你。」

「我……我沒有害怕。」衣綺羅逞強地道,可她顫抖的聲音卻泄露了一切。

大毛不理會衣綺羅,直接對月凌雲說︰「老大,你要我去找適合衣姑娘的衣服,可船上找不到任何女子的服飾,所以只好請衣姑娘將就一點穿男裝。」

「也只好如此了。」

應該說這是最好的安排,讓衣綺羅穿著男裝在船上生活也會比較方便。

「等一等,我不穿男裝。」衣綺羅純粹是為反對而反對,誰教他們在商量事情時不問問她的意見,而且為何她得委屈自己穿男裝,追根究底都得怪月凌雲不該任意綁架她。

月凌雲只看了她一眼便道︰「你當然也可以選擇不穿,沒有人會強迫你,不過除非你想光著身子,否則我們到達目的地之前的半個月你都必須穿髒衣服。」

「我們到底要去哪里?」

衣綺羅似乎已經認命了,在這艘船上,月凌雲就如同皇帝般,沒有人敢違背他。

「半個月後你就會知道了。」月凌雲很壞心地故意不說。

船上的日子很無聊,而不知道目的地再加上暈船就更枯燥乏味了。

衣綺羅幾乎都躺在床上,直到她再次踏上陸地為止。

月凌雲帶著衣綺羅回到霸龍島。

衣綺羅曾經從說書人那兒听到關于霸龍島的事,可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踏上這塊土地。

月凌雲一下船就被一群人簇擁著進入一座大宅院里,也有人招呼衣綺羅到客房。

那是一間金碧輝煌中帶點俗氣的客房,而且還是月凌雲親口指定要給衣綺羅住的。

「主人說衣姑娘應該會喜歡這間客房,還有這些衣服也是。」

帶衣綺羅到客房的丫鬟青兒,態度冷淡地指著旁邊一堆色彩鮮艷又金光閃閃的衣服。

月凌雲以為衣綺羅是個拜金的女子,所以才會做出這麼輕視她的事。

衣綺羅皺起她那形狀美好的眉道︰「月凌雲在哪里?」

「這……主人在大廳見客人。」

「是嗎?」

衣綺羅顧不得有客人在,她向青兒問了大廳的方向後便走了過去。

她要問問月凌雲是什麼意思?他以為她是那麼俗氣的女人嗎?

可她還沒走到大廳,就見月凌雲和一名美麗的少女從大廳走了出來。由于對那名少女的身份感到好奇,衣綺羅便偷偷跟了上去。

那少女是月凌雲的妻子嗎?衣綺羅胡亂猜測著。

「對了,哥哥,你最好小心天魔教的人,他們一直心懷不軌,想要奪取你所擁有的藏寶圖。」說話的美麗少女正是月凌雲的妹妹月緋雅,前不久她已嫁給了倪寒星,今日是听說月凌雲回來了,才專程回來探望哥哥。

听了月徘雅的話,月凌雲只是聳了聳肩,「只是四分之一的藏寶圖罷了,而且,藏寶圖也不是說奪走就能奪走的。」

想要得到藏寶圖可是要用非常特殊的方法。

月緋雅卻掩嘴笑道︰「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听說天魔教里美女如雲,你可要小心點。」

月緋雅之所以會特別提醒兄長,是因為她听說月凌雲不知打哪里帶回了一位美色絕倫的少女。

月凌雲當然明白妹妹小腦袋瓜里的想法,他冷冷一笑。「再美的女人我也不會動心,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這樣子教我怎麼能放心?如果有好女人拜托你一定要動心,我還想要有個大嫂呢!」月緋雅淘氣地道。

「你呀!都已經嫁人了還這麼頑皮。」月凌雲寵溺地點了一下月緋雅的俏鼻。

話才說完,就有個家丁前來通報說姑爺倪寒星已經來了。

「討厭,他真是煩人。」月緋雅嘴上雖這麼說,可她卻是迫不及待、一臉幸福的去找她那煩人的老公。

看著月緋雅離去後,月凌雲冷冷地道︰「你可以出來了。」

事實上,月凌雲從一開始就知道衣綺羅跟著他們,也知道她將他和月緋雅的話全听進去了。

衣綺羅從藏身處走了出來,只見她滿臉震驚,還在消化著他們兄妹倆所說的話。

最令她吃驚的是月凌雲竟然擁有藏寶圖,一份真正的藏寶圖。

「你真的擁有藏寶圖?」

「是又如何?」月凌雲面無表情地反問。

「可不可以借你的藏寶圖一看?」衣綺羅又問。如果她可以親自看一眼藏寶圖,應該可以告慰爹爹的在天之靈了。

月凌雲聞言卻只是冷笑,「想看藏寶圖可是得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衣綺羅不認為自己付得起所謂的代價,她現在是一無所有,只除了……

「如果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呢?」月凌雲抬起衣綺羅的下巴問道。

衣綺羅蒼白著臉,不顧讓她的聲音透露出自己此刻的情緒。「月凌雲,你把我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為了寶藏可以不擇手段的女人,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任意說謊的女人。」月凌雲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衣綺羅總算是懂了。「所以你才會讓我住在那麼俗氣的客房,給我一些俗氣的衣服?你的目的其實只是要羞辱我而已。」

「難道你不是?」

雖然是問句,但月凌雲卻早已定了衣綺羅的罪,第一眼的印象早已深植在他心里。

「我是或不是都不關你的事。」面對這種事,辯解也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除非你不想見到藏寶閣。」月凌雲一直厭惡自己身上擁有藏寶圖這件事,不過,此刻他似乎不那麼討厭了。

「我雖然想看到藏寶圖,但我無法心甘情願成為你的女人。」

「衣綺羅,你不覺得自己的話前後矛盾嗎?」月凌雲揚起嘴角嘲諷。

「什麼?」衣綺羅不解地皺眉。

「我在你住的小漁村听到的傳聞可不是這樣,你不是說只要讓你看到藏寶圖,你就任憑對方處置嗎?」

月凌雲的話讓衣綺羅一時之間啞口無言,她的確曾經說過這樣的話,可是……

「先讓我看看藏寶圖。」衣綺羅要求。

「今晚到我的房里來,如果你讓我滿意的話,也許能看到藏寶閣。」月凌雲凝視衣綺羅的眼神意有所指。

衣綺羅咬著下唇道︰「我早就說過了……」

衣綺羅的話還沒說完,月凌雲竟突如其來地輕啄她的唇,「考慮清楚,你只有今晚的機會。」

月凌雲承認衣綺羅是個非常美麗的女子,是個足以讓全天下的男子對她產生的女子,他自己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月凌雲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要求,只是想要羞辱她罷了,因為他是如此地輕視衣綺羅。

如果衣綺羅此刻斬釘截鐵地拒絕他,他還會比較瞧得起她。

不過,她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目送著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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