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霽狂愛 第八章

BLACK私人俱樂部

黑氏與彭氏的聯姻在BLACK的三樓宴會廳舉行,棗紅色的華麗織毯,燦亮的水晶燈飾,將會場點綴的更加富麗堂皇,只是與會者卻不足百人,只邀請女方親友參加。

今天這場婚禮只是象征性的迎娶,原因是黑氏企業的總部在歐洲,要等到黑北翔回到歐洲之後,才會舉行盛大的結婚典禮,到時他的新婚妻子將會正式出現在眾人面前。

「鎧薇……這樣……真的好嗎?」梁琺舞第一千次的嘆息了。

待在新娘休息室里,梁琺舞憂心忡忡地盯著發呆失神的彭鎧薇。

沒有一個新娘子像她這個樣子,活像是任人擺布的傀儡女圭女圭,設計師為她穿上華麗的新娘禮服,在她的臉蛋上撲粉化妝,卻無法遮蓋住她的憂傷,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悶悶不樂,她是個不快樂的新娘子!

「很好啊!」她仍是千篇一律的回應,糾結的眉心沒有松開。

她以為假裝自己過的很好,就可以忘記陸西霽的傷害,可是為什麼她的心還這麼痛?

「鎧薇……不要意氣用事……」

「我沒有意氣用事……琺舞,如果是以前,我一定不會逼自己做這種蠢事,可是現在不同,我想知道……到底他的心里有沒有我……他從來都不說,只有我自己胡亂猜測,我以為他喜歡我、他要我,但這都只是我自己認為的,對他而言,我到底算什麼,我很想知道……」

彭鎧薇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扯出一抹很淡很淡的微笑,笑意沒有達到眼楮,更顯得苦澀。

「我在賭最後一次……如果這場婚禮,他還是沒有出現,我就真的死心了。」

是應該要死心了吧!時間一分一秒接近,已經快要舉行婚禮丁,他都沒出現。

「別這樣……拿自己的幸福當賭注……值得嗎?」梁琺舞咬著紅唇,不希望她步上自己的後塵,不值得的!

「我覺得很值得,至少……這個教訓……讓我學到了……愛情原來可以這麼殘忍……這麼傷人……我以前沒有真正愛過,所以不懂……我現在明白了……真的很痛……」如果不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那麼嫁給誰又有什麼差別呢?

「鎧薇……」彭氏夫婦雙雙出現在門口,一臉擔心與不舍,他們都看得出來這次女兒回來之後,異常的轉變,還有眼底染上的愁緒,也知道女兒真的不快樂。

也許當初他們一廂情願促成這門婚事,是做錯了,但他們也只是希望女兒可以有幸福的歸宿啊!

他們以為為女兒挑選足以匹配的如意郎君,就是幸福的保證,豈料……卻害女兒更加痛苦。

「爸、媽……」她回過頭看著他們,勉強漾開一個笑容,格外讓人心疼。

「鎧薇……如果不想嫁就別嫁了!」彭立諭遲疑了一下.沉重的嘆了一口氣。

「那怎麼可以,我們已經簽約了,不嫁不行啊!」彭鎧薇笑一笑,還是決定讓婚禮繼續進行。

「鎧薇……」湯純純眼眶含著淚水,若是以前女兒這麼听話懂事,他們高興都來不及了;只是現在,他們不是瞎子,他們明白女兒是受了傷,被拔掉了利刺,才變得這麼乖巧順從……他們寧願女兒還是以前那個自信滿滿、傲氣十足的彭鎧薇!

「我沒事!婚禮快要開始了,你們先出去吧!」

「好吧!」彭立諭欲言又止,擔憂的目光望了彭鎧薇幾眼,便扶著妻子走出休息室。

這場婚禮已經沒有反悔的余地了,只是這樣真的好嗎?疑問在每個人的心里浮起,卻沒有人可以為這個問題作出解答。

此時一名服務人員走進來,對彭鎧薇禮貌的說著︰

「不好意思,彭小姐,新娘捧花剛剛才從法國空運過來,黑先生想請您過去挑選。」

「呃!鎧薇,我幫你過去看看好了。」梁琺舞咬著下唇,美麗的眸子閃過一絲驚慌與某種堅定,為了彭鎧薇,她必須阻止這場婚禮!

「謝謝你,琺舞。」彭鎧薇不疑有他,朝梁琺舞露出一個微笑。

在梁琺舞離開之後,室內又陷入一片安靜,她怔忡望著鏡中的自己,緩緩吐出一口氣,又再度想起了他……

他……真的沒有來……她果然只是一個「任務」而已……

淚水自眼角落下,抵擋不住椎心刺骨的疼,她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痛哭。

突然,一團黑影無聲無息的竄入,一股力道巧妙襲上她的頸後,她隨即陷入昏迷……

*****

是一陣發霉腐臭的味道刺激她的嗅覺,才讓她頓然醒來,可是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醒了嗎?」愉悅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他用饒富興味的目光,將她從頭到腳梭巡了一圈,那眼神活像在打量祭品。

「你……抓我做什麼?」她被綁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被縛在後,她動彈不得,只能踢蹬著雙腳。雙眼被蒙住,黑暗讓她心底竄起一股涼意。

「償命。」對方用一個尖尖的東西抵著她的臉頰,冰涼的觸感以及陷入皮膚的刺痛,讓她猜那是一把刀子。

「償什麼命?!你為什麼要抓我?」她極力克制著,壓下心中的驚慌,腦子里卻在想著對方的聲音,那聲音她沒有印象,似乎不是她所認識的人。

「不是你,要償命的人是‘霽王’。」說出這兩個字,他的眼中迸射出駭人的殺氣,仿佛這兩個字與他有著什麼深仇大恨。

突然,銀刀的刀尖刮過細女敕的皮膚,血絲微微滲出,彭鎧薇倒抽一口氣,忍不住顫抖。

「那……你去抓他啊!抓我干嗎呢?我又不認識什麼王的!」

「不!你認識的!很快……你就會見到他了。」他抬起手腕,瞪著腕表上清楚的刻度,露出一抹好邪的笑。

「你是引他出來的最好誘餌,他……應該快來了……」

*****

不到十分鐘,木門被人大力踹開,砰的一聲,攤在地板上「壽終正寢」。

「放開她!」

陰寒森冷的聲音響起,陸西霽兩手握拳,指節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渾身散發出冰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顫。他的表情猙獰而恐怖,像是被激怒的豹子,正準備反擊!

那個聲音是……

「西霽……」

彭鎧薇呼喚他的名字,在最危急的時候,一听到他的聲音,她的不安與恐懼竟奇異地消失了。

她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可是心是騙不了人的,各種情緒在心里交織,可是最後浮現的仍是對他的在乎,一听到他的聲音,她知道自己還是恨不了他,因為她是這麼的愛他。

她好想他啊!好想看看他的臉……眼淚不听使喚的浮出眼眶,緩緩滴落下來。

「你來晚了!就不怕再也看不到她了嗎?」銀色刀刃由她的臉頰上滑下,他猛力扯住她的秀發,她被迫往後仰,露出光果的脖子,而他的刀就停在她頸動脈上。

「痛……」頭皮傳來的刺痛讓她痛呼,她咬著唇,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個不小心,那刀刃便會奪走她的性命。

「不要踫她!」他咬牙說道,看見她頰上的傷,他幾乎要發狂,怒火狂燒的眼中有令人畏懼的暴戾氣息。

「當初你殺了我哥哥,就應該想到要償命!還想不起來我是誰嗎?」

他微微笑著,得意的掏出衣袋里的銀質手環,嘲弄的說︰「听說GP小組的實力超強,任何防御系統也無力阻擋,看來名不虛傳啊!」他將手環丟在地上,用力踩碎。

原來陸西霽送給彭鎧薇的手環並不是一般的飾品,而是精致的偵測器,只要彭鎧薇戴著手環,她的位置就能在第一時間內被找到。

「不要我說第二次,放開她!」他的聲音冷到極點。

他越是緊張,就越說明他對彭鎧薇的在乎,而在乎通常會變成一個人的弱點,即使那個人是冷酷無情的「霽王」。

「你會心疼嗎?你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是什麼嗎?」他松開對彭鎧薇的鉗制,將刀子甩到一邊的地板上,緩緩掏出腰間的手槍,槍身以白金鑄成,繪著細致的花紋,一點都不像是奪人性命的利器,倒有點像是精心設計的藝術品。

「鎢慶……」陸西霽眯起眼楮,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而凶狠。

那是世界上赫赫有名的頭號殺手鎢慶的專屬槍枝,據說見過那把槍的人無一幸存,只是在鎢慶受命襲擊一名法國王儲時,遇上保護王儲的護衛「霽王」,兩人對峙,「霽王」以精湛的武藝和矯健的身手打敗鎢慶,此後「霽王」的名號傳遍全球。

「你的記憶力真好。」他皮笑肉不笑的說,將槍口瞄準陸西霽的心髒位置,想到可以親手為哥哥報仇,讓他的眉梢揚起愉悅的弧度。

他計劃了好多年,他要用「霽王」的血來祭哥哥在天之靈。

陸西霽文風不動地定在原地,不打算閃躲,只是眼中的寒意更甚。

二個高大偉岸的身影相繼出現在門邊,但他們並不打算加入戰局,只是純粹存一邊觀賞。

其中一名男人懷里還小心保護著一個小女人,女人晶亮的雙眼正溜來轉去,一手指住鼻子,另一手在鼻前揮了揮,想掃去那股嗆鼻的腐臭味。

「西霽,接著吧!你會需要的!」

狹長的武士刀在空中翻了一圈之後,陸西霽伸手一握,握住刀柄向下劃過一個弧度,刀鞘被彈開,銳利的刀刃出鞘,發出懾人的光芒。

「憑一把刀子就想贏我,你會不會想的太簡單了?刀子怎麼可能比子彈還快?」他狂笑著,將槍口掉轉方向對準彭鎧薇的腦袋,他還不想那麼快奪走陸西霽的命,那太無趣了,他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讓陸西霽生不如死!

「可惜啊!這麼美麗的女人,一旦腦袋中槍,鮮血四流,一定也變得不美了吧!」

「西……西霽……」她顫抖的呼喚陸西霽的名字,覺得心髒好像快停了,她的太陽穴被槍口抵住,冷汗從她額際滑落。

不要!她不要就這樣死了!她還有好多好多的話沒有跟陸西霽說,她還有許多的問題要問陸西霽,不!她不要再也見不到陸西霽,不要——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

話才落下,在眾人還來不及察覺時,陸西霽已經迅捷的移動身子,揮刀一挑,刀尖迅速劃過他的手背——

他一吃痛,手上的槍支掉落在地上,而陸西霽的攻勢並沒有因此收回,刀尖轉眼攻擊他的手腕;他哀嚎慘叫,握著受傷的右手,整個人往後退去。

「刀不是不夠快,速度只在于用刀的人。」

陸西霽露出殘酷的冷笑,將他逼到了牆角,刀尖抵在他的喉頭;他毫無退路,呼吸急促,死命瞪著陸西霽。

「一路順風。」薄唇變起冷殘的弧度,刀柄略為後撤,在對方松一口氣的同時,刀身穿過他的喉嚨,他雙眼凸出,連慘叫都喊不出口就已斷氣,整個人以奇怪的姿勢垂掛在牆上!

陸西霽收回手,來到彭鎧薇的身邊,解除她身上的束縛,最後扯下蒙住她雙眼的布條。

「西霽……西霽……我好怕……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緊繃的情緒松懈,彭鎧薇一看見他的臉,忍不住撲進他懷里嚎啕大哭。

「沒事了!你安全了!」陸西霽撫順她的發,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他閉上雙眼,緩緩吐出一口氣,他差點就失去彭鎧薇了,這個念頭扯痛他的胸口,高大的身子有輕微的顫抖。

「他……他呢……」彭鎧薇斷斷續續的抽噎,眼楮望著四周,想找尋綁架她的凶手。

「別看!」陸西霽出聲阻止,想抬手遮住她的雙眼。

來不及了!彭鎧薇見到那可怕的畫面,她尖叫一聲,當場軟軟倒進陸西霽的懷里。

「真笨!連‘霽王’的女人都敢抓,找死,更笨的就是沒有事先探听好,‘霽王’拿手的不是用槍,而是弄刀!能死在‘霽王’的刀下,他也算幸運了!」黑北翔優閑的說著,看了一場好戲,心情好極了!

「他真的把西霽惹火了。」闕南堯從容的站在黑北翔身邊,對殺手的死狀搖搖頭,這就是惹火一頭狂獅的下場。他將妻子護在懷里,壓低妻子的頭不讓她看太過血腥的畫面。

「是你通知他來的吧?黑北翔!」陸西霽咬牙說到,用森冷的眼神瞪著黑北翔。

當初他對付鎢慶時,黑北翔也在現場,更出手相助,黑北翔算是幫過他一次,他不想欠誰人情,所以才會同意接下任務,只是現在……

他腦子里想著這次的擄人事件與黑北翔的關系,憑黑北翔的力量要找到鎢慶的弟弟不是難事,況且沒有人知道彭鎧薇是他接手的最新「任務」,除非是這項任務的委托人……

一定是黑北翔引誘鎢慶的弟弟來的!

他記得,彭鎧薇是在BLACK俱樂部被擄走的,他當時被驚慌沖昏頭了,只想要找回彭鎧薇,並沒有仔細思考,BLACK的保全滴水不漏,怎麼可能會讓人闖入,帶走彭鎧薇。

這一切疑點加起來,證實了黑北翔就是這場混亂的肇事者。

「黑北翔,你為什麼沒顧好她?!」

吐!冰山竟然噴火了,這鐵定是世界奇觀。

陸西霽還能裝蒜嗎?一听到彭鎧薇被人抓走了,不但火速前來救人,還因此大發雷霆,說不在乎是騙人的吧!雖然被陸西霽當成炮灰,不過黑北翔還是樂得很。

「那種小角色不是你的對手。」黑北翔說的雲淡風清。

「該死!如果鎧薇出事怎麼辦?!」他斥責,此時他的胸口還有微微的疼痛,他不敢想象他要是來晚了,那鎧薇她……不!該死的!他當下掃開這個要命的想法。

他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揍扁黑北翔!

「你是她的護衛,那是你的責任。」黑北翔撇的一干二淨。

「黑北翔!」陸西霽怒火滔天,一臉想殺人的模樣。

「南堯,她沒事吧?」溫子綺看向昏迷的彭鎧薇,有點擔心。

「她只是暈過去了,你也別看,我怕你也會量!」闕南堯將她護在胸前,寵愛地輕揉她的發,「綺綺,這就是我當時的心情啊!那時候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陸西霽破解夏洛斯島的保全密碼,闖入他的地盤帶走他心愛的女人,讓他飽受驚嚇,這筆賬他記在心頭,要不然也不會和黑北翔聯手整治地了。

「你有這麼擔心我啊?」溫子綺甜甜的問,手指在老公的胸膛上畫圈圈。

闕南堯眯起眼楮,打量盛怒的陸西霽一眼,煞有其事的評估之後,很緩慢的搖搖頭,「不!我比他多十倍,因為我很愛很愛你,綺綺!」他旁若無人的低頭吻住自己心愛的女人。

「南堯,有別人在啦……」溫子綺羞窘的捶打他的胸膛,紅霞襲上臉頰。

「我要殺了你們!」

這群家伙竟然把彭鎧薇的生命當游戲,還敢在他面前卿卿我我,他眼眶泛紅,幾乎想要大開殺戒!

能看見陸西霽沉不住氣,冰山噴火的樣子就夠值回票價了,再下去恐怕場面會一發不可收拾。黑北翔連忙收起笑臉,認真說著︰

「別生氣,你沒忘記吧!今天就是婚禮舉行的日子了,我還等著要娶彭鎧薇呢!」

丙然一提到彭鎧薇,陸西霽就定住身子了,預備揮出的拳頭停在半空中。

「我不會把她交給你!我的任務只到今天為止。」只要過了時間,他就算順利完成任務,黑北翔無權干涉他接下來的舉動。他要把彭鎧薇給搶回來,他不會把她交給任何人!絕不!

這是他早就在心里計劃好的,工作與彭鎧薇他兩樣都不會舍棄。他從不曾解釋,是因為他向來只以行動表達,言語所不能傳遞的情緒,就潛藏在他每一個霸道卻充滿疼惜的舉動里,如果仔細找尋就能探尋到他的真心!

「可是彭氏與黑氏之間有合約,不然……拿BLACK一年的保全費來交換那個合約,如何?」黑北翔試著提議。

「成交!」

陸西霽未加考慮就一口答應,即使那筆費用可以買回十個彭氏企業,可是只要能換回彭鎧薇,這一切就夠了。沒人能從他手中把彭鎧薇搶走!

他抱起昏迷的彭鎧薇朝醫院的方向而去,他必須確保彭鎧薇在剛才的綁架事件中,沒有受到任何損傷才行。

「那這樣不就是你毀約了嗎?就不怕你的黑氏換人做做看啊?」

目送他們的背影,闕南堯笑的愜意,他提醒一旁看戲看的精彩的黑北翔,這麼輕易就讓渡合約書,難道不怕彭立諭來索求賠償嗎?

「有但書的,除非黑氏主動放棄合約,否則一切照舊!」黑北翔瀟灑一笑。

陸西霽跟彭鎧薇根本就不知道,他們是掉進了黑北翔精心設計的陷阱里。陸西霽向來精明的腦袋,因為踫上愛情顯得不管用了,他不只賠了本,還被黑北翔將了一軍。不過愛都愛了,沒有什麼比得上愛情!

闕南堯搖搖頭,對黑北翔的老好巨猾……不!是老謀深算,佩服得五體投地,同時也為上當的兩個冤大頭默哀致意。在這場游戲里,黑北翔無疑是最大的贏家!

「那你的新娘子怎麼辦?」新娘子都被別人拐跑了,那婚禮還進行的下去嗎?

「再找一個就有了!」

懊是他的,躲不開就是躲不開!他的唇間溢出一個充滿危險性的笑,右手探到衣袋里掏出一張紅心A揣在掌心,玩世不恭的眼神透著淡淡笑意,腦海里不自覺浮現一抹美如春花的嬌顏。

他的小白兔就要上鉤了——

這一場獵物游戲還沒結束呢!

應該說……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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