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偷心賊 第五章

「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殷淡虹梳流完畢,正煩悶地在屋內踱步時,尹優舷就來到她房里了。

「你不能干涉我去哪里吧!」人在氣頭上,自然沒什麼好心清回話,尤其是要解釋一件讓她十分火大的事。

「你是和狄默唐在一起嗎?」尹優舷冷峻的神色中閃著幾分焦急。

「我愛和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一張俏臉倏地沉了下來,怎麼她老是遇上一些討厭的事?

「那代表是嘍?」聞言,他的神情變得十分憤怒。會不會……會不會……他心愛的霓已經……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煩死了,她簡直是不想理人了!

殷淡虹的思緒紛亂得很,她搞不懂自己昨天為何會容許他的求愛,與他一再地纏綿,甚至于體內還存留著狄默唐的律動,那種感覺此刻還鮮明地烙在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里。

懊死!她只要一閉上眼,便看見狄默唐那張可惡的笑臉!可惡!

「你已經和他上床了?」尹優舷眼神冷漠地質問著她。

「你那是什麼態度?我已經是成年人了,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更何況他原本就該在昨天成為我的丈夫。」她刻意地提醒著尹優舷,她殷淡虹並不屬于任何人,而是屬于她自己的。

她不喜歡尹優舷那種蠻橫的態度,仿佛她是他的一樣;對她而言,她是把他當成大哥哥一樣看待罷了。

「你難道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尹優舷冷森地看著她,「和一個不相識的陌生人上床了還能那麼無所謂——」

啪!

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回蕩在空氣之中,打斷了尹優舷未出口的話,只見殷大小姐冷冷地甩著手,表情冰寒地道︰「別太過分了,要不是看在優依的分上,我下手絕不會只有一個巴掌!」

這句話仿佛是晴天霹靂!尹優舷一愕,原來,他在她的心中,只是大學同學的哥哥而已!

殷淡虹擰起蛾眉,隨即掉頭往門口走去。

她向來崇尚自由,生性不喜歡任何拘束,尹優舷這種近乎無理取鬧的態度令她無法忍受!

「你怎麼能這麼說!」尹優舷搶先一步地上前攫住她的手臂,「我一直深愛著你,你知不知道?!」

如此露骨的告白讓殷淡虹霎時怔愣住了。

這時,尹優舷冷不防地吻住了她。

他嫉妒狄默唐!他和殷淡虹相識近十年的時間,竟比不上一個和她相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

殷淡虹趁他門神之際,用力推開了他。

「別一邊質問我,一邊親吻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她冷冷地說著,轉身準備離去。

看來以後不能來這里了。唉!又少了一個可以離家出走的地方了,都怪那個天殺的混蛋!

但身後這個男人也真奇怪,他又不是她什麼人,他憑什麼干涉她?!真是莫名其妙!

「那你呢?你又把我當成什麼了?!」尹優舷看著她的背影,痛心疾首地問道。

他是如此深愛著她,一直等待她有一天能明白自己的感情。但他萬萬沒想到卻被狄默唐那家伙給搶先了一步!

「朋友!」殷淡虹回頭直視著地,以再清晰不過的口吻說道,「可惜,我們現在連朋友也做不成了!」語畢,她拉開了房門,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房間。

她竟然對他的感情完全置之不理?!

對一個男人而言,最殘忍的莫過于自己情感的付出,被對方以朋友二字拒絕!他不相信她完全無法感受到自己的感情,冰雪聰明如她,豈有看不清的道理。

或許,她早已知道了,只是殘忍地裝作沒那麼一回事罷了。

因為,他只是她的一個︰朋友!

「哈!炳!炳哈哈哈……」悲慟的笑聲送出口,他自嘲地放聲大笑。

可惜,現在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了。

殷淡虹無情冷冽的話再一次索繞于他的腦際,狠狠地刺傷了他的心。

都是狄默唐那家伙!念頭一轉,尹優舷立即想起這一切事端的禍源。別人或許不能明白,但他尹優舷可清楚得很,若不是殷淡虹自己願意,相信沒有任何人能強迫得了她!

她並沒有否認她和狄默唐已經上床這件事,就代表她已經默認了。

這該死的狄默唐!他原本還有機會可以得到他所愛的佳人,但這名花心大少一出現,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就奪走了他心中的珍寶,他守了近十年的珍寶。

他尹優舷絕不原諒任何染指他心愛的霓的男人!

狄默唐,他會讓他為這一夜付上極大的代價。

@@@

離開內華達州的殷淡虹並沒有立刻回家,她放松心情在美國境內從南到北、由東至西狠狠地玩了一周,回到她位于海島的家時,已經是兩三個月之後的事了。

這兩三個月之間,殷淡虹發現月事一直都沒有來,而且最近身體特別容易覺得累,她曾害怕自己是否懷孕了,可是她一直告訴自己或許是因為這陣于玩過頭了,加上時差的關系才會導致用事沒有來。

但讓她驚訝的是,像狄默唐那種縱橫情場的男人,怎麼可能會沒事先做好預防措施就隨隨便便和女人上床?

懊死!她根本忘不了他那一夜火熱的吻、溫柔的撫模和技巧的逗弄……

忘了吧!她只是他芳名錄中的其中一名而已,她沒有理由對他這麼念念不忘,就將那一夜當成是一夜狂歡,忘了吧!

但,若她真的有了,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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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一次很有趣的經驗,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感覺。狄默唐雙手背于身後,抬頭望著落地窗外那一片灰蒙蒙的天空沉思著。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和他做完愛之後,會讓他如此朝思暮想的,而且之後,他也沒啥心情再去和其他的女人纏綿了。

甚至,他向來鮮少記住伴的長相,這麼多人他哪記得了?可是這次他卻一直難以忘懷那雙美麗晶瑩的紫色眼楮。

呵!那美麗的瞳色一定是隱形眼鏡的功勞,但是卻增添她的神秘和動人。

這種想法讓他覺得有點可怕,他怎麼會對一個女子念念不忘呢?他狄默唐可是個名副其實的公子啊!

他從不眷戀任何一名女子,從不懷念任何一段感情或回憶任何一個過往,而今,全都不同了。

或許只是一個過渡時期吧!也許是因為他少有一個晚上和一名女子共赴雲雨數次的經驗,他才會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

叩叩!

敲門聲此時不識相地響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請進。」狄默唐走回辦公桌前,朝門外的拜訪者應聲後,坐回了那張真皮的黑色辦公椅上。

「老大!」進來的是穿著黑色西裝的秋契唐,「晚上在國賓大飯店有場鴻門宴,你去不去?」

「知道是鴻門宴了還問我?」狄默唐挑起了眉毛,不以為然地問道。

「因為我認為你該去面對這件事了。」狄契唐開門見山地說,「你並不是膽小表。」

「是殷家的千金小姐回來了是吧!」他狄默唐也不是個笨蛋,一下子就弄懂了弟弟話里的涵義。

「總算還有點腦袋。」狄契唐冷靜地笑著道,「可別耽誤了人家大好的青春。」

狄默唐微微地眯起了雙眸,「契,你既然這麼維護她,干脆就讓你娶進門好了,反正爸只是想要她當我們家的媳婦,我想嫁給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是一樣的。」

他的口氣听起來倒是非常樂見其成,而且一副巴不得快點把這個燙手山芋扔給別人的樣子。

狄契唐冷眼地看了他好一陣子,才緩緩地開口︰「你到底去不去?」

「你說呢?」他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大呵欠。

「這件事和我無關,你可別把我扯下去,否則別怪我沒有手足之情。」狄契唐洞悉了他的想法,馬上出聲警告。

「契,你很聰明嘛!居然能在為兄的算計你之前就察覺了。」狄默唐微笑,「真不愧是我狄默唐的弟弟。」

本來他是認為那麼不解風情的女人配他這個木頭老弟簡直是絕配,雖然那位殷家千金大了老弟一歲,但是年齡不是問題。

可是怎麼說總是手足情深嘛!這樣殘害弟弟他著實于心不忍。

但是,這件事老爸一不定期不會善罷甘休的,他若想要和那位小姐離婚,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得想個辦法才行。

「我知道了。」半晌,狄默唐閃動著狡黠的眼神,邪邪地笑著說︰「晚上我會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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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淡虹又戴起了黑框眼鏡,裝長發綰成了一個鬒,一身暗紅色的過大連身長裙遮去了她姣好的曲線,使她看起來果然像一個既古板又守舊的老處女,和那個在賭城狂野開放的霓差了十萬八午里。

她向來知道如何看場合打扮自己,不但不用擔心有人認出她就是那個賭國之後,還可隨心所欲地玩,多好哇!

「女兒呀!你何必把自己打扮成這副德行呢?」殷謀看見女兒過于老成的衣著打扮,沉痛地發表意見。

但殷淡虹依舊不為所動地喝著餐前灑,不想回答父親的問話。

哼!她願意出席這種無聊的相親大會就已經夠給面子了,沒想到狄大少爺居然還敢遲到?!真是差勁透頂的男人!

要不是沖著想來提離婚這檔子事,她是不可能乖乖地來參加這種無趣的聚會。

「沒關系啦,阿謀!我覺得小虹這樣很好看呀!是不是?親愛的。」狄德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轉頭問著老婆。

呵呵……果然和她媽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標準的美人胚子呀!

「呃,是,是呀!」方西滴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

要是沒有那副眼鏡和一頭老姑婆發型的話,可能吧!

「不過,這渾小子也真是該揍,怎麼人到現在還沒來?」狄德嘀咕著。

不重視時間的男人一定沒有什麼自律性可言,那就更別提什麼可靠度了,果然是個差勁鬼!真搞不懂這種人怎麼能管理狄氏企業呢?殷淡虹柔美的唇角掛上了輕蔑的笑意。

「喔!來了來了!」方西滴看著一個高俊挺拔的身影悠閑從容地步向他們,低聲叫了起了。

殷家父母也向來人投以注目禮,只有殷淡虹的目光始終看著餐桌上的食物。

他不會認出她吧!她刻意把自己搞成這副令人倒胃口的模樣,目的就是不希望狄默唐看出她就是那個和他有過一夜肌膚之親的女人。

「對不起!我來遲了。」狄默唐風度翩翩的語調在殷淡虹頭頂上方響起。

咦,他又聞到了那般似有若無的「CAHITA」香水味了,霎時他以為那個讓他十分想念又十分好奇的女人就在這里。

可惜,定神一看,除了兩名風韻猶存的婦人之外,就只剩下那位古板似的小姐︰十足修女模樣的殷家千金!

或許只是恰好用相同牌子的香水吧!沒人規定那種香水是那位紫眸女郎的專利品,不是嗎?

「默,這就是你的新娘子,殷淡虹。淡虹,這是默唐。」狄德十分愉悅地介紹著。

「久仰大名。」刻意壓低聲音,殷淡虹揚眉給了狄默唐一瞥,「狄公子花名在外,小女子早已如雷貫耳。」

一時氣氛劍拔弩張,空氣中仿佛嗅得到風雨欲來的味道。

狄默唐微微地揚了揚眉,不以為忤地笑了,「這麼等不及就吃醋了嗎?」

很有趣!她這麼激烈的反應,一瞬間竟讓他腦中閃過了紫眸女郎的臉龐。

但,不可能吧!他怎麼樣也無法把這兩個人聯想在一起,會不會是他太過于想念那位紫眸女郎了呢?

「果然很厚臉皮。」殷淡虹冷冷地回了他一句。

「多謝夸獎。」狄默唐很紳土地向她行了一個禮。

「呃……」兩家的四位長輩面面相覷。

「看來我們是達成共識了。」殷淡虹彎起紅唇,狀似非常滿意。

「應該是沒錯。」狄默唐也報以相同的微笑。

難得遇上這麼識大體的女人,三言兩語就干脆利落地要和他劃清界限。

他原本還以為這位小姐看了他這麼俊美的面容後,會巴著他不放呢!那他可就真的麻煩了。幸好她很識趣,知道他這種壞男人是不適合她們這種良家婦女的。

他是個壞男人,會讓女人傷心的壞男人,啊!他真是罪孽深重呀!

「那,這個!」殷淡虹把早先預備好。簽好名的離婚協議書拿了出來,「了結這場由父母主導的鬧劇後,我們就可以一拍兩散、各不相干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狄默唐很快樂地掏出高級金筆就要在協議書上簽下名字。

「慢著!」兩家家長同聲齊喝,「我們準許了嗎?」

好家伙!謗本無視于旁邊兩對張口結舌的父母,他們就要自己協議離婚啦!天底下豈有如此稱心如意之事?

「不準也沒用,我們都已經是獨立自主的成年人了。」埋首填資料的狄默唐首先出聲低應。

「而且早就月兌離父母管轄的年紀,可以自己負責任、作決定了!」殷淡虹也跟著接話。

簡直就像是完整的一段話嘛!這兩個人還真是搭配得天衣無縫哩!

「阿德!你听見了沒?」殷謀很感動地握住拜把的手。

「听到了,阿謀!」狄德也以同樣熱淚盈眶的眼神回握死對頭兼死黨的手。

「這麼有志一同的話,不是任何人都能說得出來的。」兩人一起大聲唱雙簧。

「什麼呀!」其余四個人全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兩個神經病。

「所以,他們絕對是一對合適的夫妻!」兩個拜把的兄弟差點大跳起貼面舞。

「你們自個兒玩吧!我不奉陪了。」既然目的已經達成,她也沒必要再待下去了,殷淡虹起身就想離開。

「我也該找時間去交離婚協議書了。」狄默唐也隨之起身。哇!少一個麻煩的感覺還真好。

「站住!殷淡虹,你不顧殷氏企業的面子了嗎?」

「站住!狄默唐,你不顧狄氏企業的面子了嗎?」

兩句異口同聲的厲喝成功地阻斷了兩人即將踏出的步伐。

「我們之前所刊登的廣告、所發的喜帖,你們以為是弄好玩的嗎?你們完全不考慮公司的信用了嗎?」見兩個人的腳步都停了下來,狄德趁機追加了一劑強心針,認為這是妥協的開始。

狄默唐和殷淡虹都沒說話,似乎在等待著下文。

「兩間企業的母公司及子公司旗下共有多少員工,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就算你們不顧我們這些父母,也該考慮員工的去留吧!一旦公司信用破產,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及影響,相信你們兩個應該很清楚才是!」狄德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似乎有點口渴了,張口咕嚕咕嚕地喝光一大杯桌上的冰水。

「就是嘛!要離婚也該等個一兩年,你們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再提;才結婚不到兩三個月就要離婚,這也實在說不過去呀!何況你們都還沒相處過,怎麼知道一定不適合?」殷謀也趕忙接口,期盼寶貝女兒能回心轉意,她可是他的掌卜明珠,捧在手心中的寶呀!要不是打賭不小心賭輸了,又怎麼會舍得把她嫁人呢?唉!

狄默唐原本想開口,但念頭一轉,他決定選擇隔岸觀火。

是的,等待這位殷大小姐如何應對這種似是而非的理論,看看這個木頭女人的腦袋是否是水泥灌的,一點也不知變通。

呵!他發現他自己有點期待她的反應了。

「好,我知道了,我听你們的。」沉默了一陣,殷淡虹才幽幽地吐出這句話,隨即抬起頭來,目光銳利地對上兩位家長,「你們很希望我這麼回答吧!」

「呃……」她這麼說,下文是什麼都不用听了嘛!四個老人家又不約而同地嘆了一口氣。

「但是,我是你們的孩子,我對這種安排會有什麼反應,難道你們事先會不知道嗎?你們難道不需要先找到應變措施嗎?換成是我,我會如此輕率地以旗下上萬人的生死存活下一個不知後果的賭注嗎?」

一群人被教訓得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吭聲。

「若你們真的這麼不顧後果的話——」她停頓了一下,才又道︰「那也是你們自找的,是你們不對,不該沒征詢過我的意見就擅自下決定。讓我覺得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被賣了。」

「對不起……」

大家居然乖乖地道歉了?!有趣!

狄默唐在一旁露出興味盎然的笑意。或許,這個女人並不像她外表那般既無趣又死板。

她很像「霓」!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不像先前那般排斥她了,「我答應。」他優哉游哉地開口應允,把填好的離婚協議書撕成碎片。

或許正是因為那份熟悉感,讓他霎時改變了主意,想陪這四位老人家玩上一段。

不過堂堂一個大企業的千金小姐、一板一眼的老姑婆,怎麼可能會是那個風情萬種的美艷女郎呢?還是別多作聯想了!

「你……」殷淡虹不能理解他怎麼陣前倒戈了,他不是也和她同仇敵愾地共同抗拒這樁婚事的嗎?怎麼會……

莫非他發現了?!

霎時,她慌了,深怕她是賭國女英豪「霓」的真面目被他揭發出來,那可真的是丑聞一件。

「何必怕成這副德行?」狄默唐壞壞地湊近她,「莫非你怕你會受不了我的吸引,自己先投懷送抱?!」

去死吧!大!殷淡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傻了!是你會偷襲我吧!你不要愛上我,我就很愉笑了,我會先投懷送抱?哼!太陽從南邊出來都不可能。」

也不想想看是誰先「強」人所難地「愛」了她,還敢這麼恬不知恥地在她面前說她會投懷送抱?哼!笑話,怎麼可能嘛!

「這就對了,既然這婚姻對我們兩個都不會有什麼影響,就讓他們看清楚我們擦不出什麼火花,死心地讓我們離婚,那不是很好嗎?」

「說得也是。」殷淡虹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其實,說起來吃虧的該是我,身價不僅會下跌……」狄默唐先是苦笑地沉吟了一會兒,繼而樣似悲哀地搖搖頭,「而且,這麼一來,我也享受不到偷情的樂趣了。」

什麼?!她都還沒過門,他就已經先計劃要偷情了?!這個傷風敗俗的敗類!

「因為你對我沒興趣嘛!自然不會管我,對不對?」他笑嘻嘻地說道。

這該殺的混蛋!

「既然如此,一年之後,若你沒踫小虹半根寒毛,讓她‘完壁歸殷’,為父就準許你離婚,」狄德此時突然開口。

「什麼‘完壁歸陰’?很難听耶!殷謀出聲抗議。

「那有什麼辦法,誰教你姓殷?!難道你要讓默唐始亂終棄嗎?」狄德大聲回他。

「那也不能這麼說呀!我知道你高中時代作文老是沒我好,不會說話就別說嘛!」殷謀馬上不甘示弱地翻起舊賬。

「哎哎哎,誰作文不好呀!你小學語文習作照樣造句還是抄我的呢!」

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互揭了瘡疤起來。

而狄默唐和殷淡虹這對寶貝男女真的不會踫出火花嗎?

有時候愛情是需要催化劑的。

他們于是開始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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