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明白陸沄抱著她走往床榻的舉動代表著什麼,柔女敕的嬌軀情不自禁顫抖起來,好生嬌羞的將臉埋在他肩頭。
「別怕。」他低說。
細細柔柔的嗓音似嘆息,輕道︰「小梅不怕……因為……有少爺在……」她只想全然交付出自己,因為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賣掉陸沄家馬場,她還能留給少爺什麼?
他抱著她往床沿坐下,一手解開她如雲的發,任它隨意被散而下。粗厚的手指輕柔的在其間爬梳,再從頸側探入耳根,慢捻酥摩,令她不禁發出一聲怡然喟嘆。
小梅輕抬臉,凝視著他如炬的墨瞳,明白這極溫柔的舉動,是想舒緩她的緊張。
兩人相處久了,愈來愈能發覺許多溫柔的舉止,其實是毋需言明的情話。
凝視的水眸從他的眼移下,及至挺鼻,最後停在兩片剛柔並濟的唇瓣上,她抿抿唇,主動覆上他。
青澀的吮弄,似一盈杯的晶瑩酒液,哺入他蒸騰的五髒六腑,誘引他張嘴,吸納更多。
他略探出舌,輕舌忝柔瓣,她不住也張嘴呵氣,卻讓他趁勢而入,尋入檀口中與她的舌糾纏。
喘息漸重、吟哦漸起——
彌漫間,他褪下兩人的衣,往床榻倒下。偉岸的身軀覆上她,兩肘撐在她頭頂。她極嬌小,像朵白女敕女敕的花兒蜷在他胸前,全身漾著透亮的水紅色,似一輕觸,就更添新紅、更加華艷。
靶覺到他硬如鋼般的大腿熨貼著她,她兩手置在身側,緊抓著床褥,兩眼緊閉,以為這是遮掩羞意的惟一方法。他似有意無意地摩蹭她的。
「別動。」陸沄咬牙說道。「你會讓我失控。」
小梅聞言動也不敢動,連眼也不敢睜開。
他稍往下挪移,注意到她臉上似乎有種松口氣的感覺。他抿住笑意,俯首吻住香唇,拉起她緊抓床褥的手,往上置于頭頂。
他以一手輕松的握住她兩手手腕,另一手往下。
「唔……」她難受的挺起胸脯,抗議般的吟哦似乎是要向他索求更多的撫觸。
如她所願,他的唇極快地往下含住一顆女敕蕾,一手在另一側以食、中指輕挾頂點,施以同等的力道。
一端是嘴咬的刺癢感,另一端是挾捏的酥疼。她弓起嬌軀,放聲尖叫,實在承受不住這極端的挑逗。
除了更形浪駭的吟哦,惟一能幫助她釋放的,就是身軀不住的扭動……
他低吼一聲移開唇,往上移至她頸側,啞聲喃喃自語︰「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
他松開所鉗制的手腕,她兩手卻仍嬌弱無力置于頭頂,現下的她,雙眼微合,氣喘吁吁,全身微發醺熱,柔順的等待他悍然而入。
他調整身體,彎起她的膝蓋、分開她的腿。
又是那股突兀!她略僵身子。
「嗯……」她悶吟,感覺那執意的刺入幾乎是要將窄徑極度扯開。
她重喘不已,幾乎快昏厥過去了。
「我知道你很疼……」他略支起身軀,朝胸前的她安慰說道。他也是氣喘如牛,幾乎發不出的聲音。
「唔唔……」終于抑止不了強壓的疼痛,細細的啜泣聲從她喉間溢了出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語帶喑啞喃喃安慰她,邊更往深處鑽入——
她動了動唇,想說話卻說不出來。她承受不了的,那幾乎快把她整個人撕裂成兩半!
就在她出現這個想法的同時,他一挺腰,貫穿了她!
「啊——」
痛楚難當的尖叫聲回蕩在羅帳之中,意識全被抽光了,眼前完全模糊成一片灰白,只感覺得到他炙燙的身體,惟一的記憶是停頓片刻後,他緩緩前後抽動幾次,便驃悍的在她身體里馳騁——
「我還要不夠你——」她隱隱約約听到這句話,卻不知道是在她昏迷還是清醒時說的。
這是他們徹夜歡愛的前序。
幾回急切的沖撞中,她的身軀不斷地繃緊,最後一次,她像樹藤般纏繞著他健碩的身軀。他像驕傲的征服者不斷膨脹,而她卻被馴服得更形溫柔。他愈是強勁的征服與攻佔,她愈是服貼與包容。
一場風暴,終在她不斷抽搐、他噴泄出濃稠熱液之中,遏然畫下休止符。
極輕微的腳步聲還是驚醒了她。並不是她淺眠,而是從初次交歡那天之後,她連續昏睡了三天。
「你醒啦?」辛如兒捧著食盅走到床側,正好看小梅睜開眼。
「你要是再不醒來,我看整個涼州城都快知道你和陸沄大少爺發生了什麼事!」辛如兒笑得噯昧,十足捉弄的語氣。
小梅聞言,蒼白的面容霎時刷上一層艷紅,整個人有說不出的嬌女敕嫵媚。
辛如兒雖與小梅同齡,但從小在馬場生活的她,待人處事較一般女子開朗許多,又和馬兒長年相處,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獸性」,看待這樣的事絲毫未見羞赧之意。
「你能起身嗎?」辛如兒玩笑歸玩笑,關心之情絲毫不減。
「嗯。」小梅勉力起身,頓時覺得全身的骨頭好似被人拆過一遍,細眉不禁皺緊。
她又忍不住起了調侃之心。「嘖嘖嘖,還好陸沄沒看上我,不然現在受苦受難的也許是我!」
「辛小姐……」小梅困窘得接不下她的話。
「我就喜歡看你害羞的神情,很迷人呢!」她笑說,順手遞上食盅。「來,這是我家大娘炖得補品,給你補補身子,你快趁熱喝了!」
辛家大娘?天啊,難不成辛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她……
辛如兒明白小梅羞澀的心思,說︰「你都躺在陸沄房里這麼多天了,大家當然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嘛!」
「辛小姐……你知道我和少爺……嗯……對不起……」小梅知道辛如兒也心儀少爺。
「哎呀,干嘛說對不起?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喜歡一個人就大聲說出來,人家要是沒反應,回家睡一覺就沒事了!不像我哥哥————」她頓了下,覺得丑那可憐的哥哥有點沒天良,于是改以婉轉的說︰
「他那個人心思細,覺可能就需要多睡幾次才好得了。」
小梅不明白她又提辛公子做什麼?
「別顧著跟我說話,你快把煲湯喝了吧。」事實上,都是她在開口說話!
「嗯。」小梅微笑頷首,拿起煲湯就嘴飲了幾口。
房門被推開。
「陸沄!」辛如兒見到進門的人,親切喚道。
床榻到門口還得經過一處小廳,辛如兒的坐姿正好面對著門,小梅相反,是背對著。
一听到她喚的人,小梅急忙將食盅擺回辛如兒手上,陡然拉起被褥躺下,將自己悶在被子里。小梅的動作太快了,牽動了全身的酸疼處,隱隱可听聞從被窩里傳出的抽氣聲。
辛如兒先是被小梅的舉動弄得一愣,頃而明白之後,咧嘴一笑。起身朝進來的陸沄比了比,暗示小梅是醒著的意思。
陸沄點頭示意。
「小梅,我走了,要多照顧自己一點,記得‘不行’了就要說出來唷。」辛如兒臨走前又虧了她一句。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陸沄彎身連同被褥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旋個身在床側坐定。
被褥里的人兒似乎顫抖抖的。
他拉開被褥,露出那張水紅瑩亮的臉龐,笑說︰「小心悶壞了自己。」
嬌軀微微往被褥里縮,像是想把自己蜷在里頭。她實在是太害羞了!
「對不起,把你累壞了。」陸沄一臉歉意及——笑意?
小梅猛搖頭,覺得自己也要負點兒責任,因為——有一、二次是她主動要求的……想到這兒,彤臉似乎快燒了起來。
她不懂男女之事,只知道盡力配合少爺每次的需求……
陸沄再把被褥往下拉,讓她無法再蜷縮進去。
「我有沒有嚇著你?」尋常的問話,卻隱含著男女之間極私密的事。
小梅輕搖首,覺得自己的臉應該已經冒煙了吧?
「沒有嗎?你連話都不敢跟我說了!」
「沒、沒有。」小梅急急否認。「我、我知道……少爺……很、很……」天,要她怎麼說?
陸沄笑睨她一眼,知道不能再勉強她了,便說︰「夫妻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事。還有,你怎麼還不改口?」
「夫妻」這二個字讓她心像被針灸了下。是該面對現實了嗎?
「我們要準備回長安了嗎?」她刻意轉了話題。
陸沄微感怪異,卻暫不問明,只道︰「嗯,等你的身子好些,我們就上路。不過,不回長安。」
「不回長安?」她一臉愕然。
「跟我去大漠。」他低頭熱烈說道︰「那里的馬兒不比涼州差,而且天藍得似水,草綠得似林,你一定會喜歡上那里。就像你希望我喜歡上涼州一樣。」
心,像是被人綁了鉛塊擲向大海,沉重無比。
陸沄見她不語,問︰「怎麼了?大漠不好嗎?」
小梅勉強勾起嘴角,搖首輕道︰「我知道我一定會喜歡上那里——」她沒說的是,只是她不能去啊!
她知道這句話只要一出口,少爺會二話不說就帶著她走人的!
七年來,她想念著少爺,但老爺又何嘗不是?老爺待她極好,信任她、讓她接手陸沄家馬場,更何況馬場還是老爺為了少爺買下的?
她豈能背著老爺和少爺做出這種事?
「你在想什麼?」陸沄柔聲問道,覺得小梅似乎有心事。
「我在想著老爺。」小梅老實說。「還有陸沄總管。他們照顧了小梅七年。」
「我們會回長安看他們。」陸沄允諾道。
「少爺……」她見陸沄凝起眉,知道他在意還喊著他「少爺」。她靦腆一笑,解釋說︰「我一時改不過來。」
見他眉心稍寬,才繼續說︰「這些年來,老爺一直四處派人打听你的下落,是因為他真的很關心你。我會知道少……你的事情,都是從老爺和陸沄千的談話中得知的,甚至,有些還是老爺親口告訴我的。」
「當年的事……你還在意嗎?」小梅試探一問。
「你知道?」陸沄微感詫異。
小梅微笑頷首。
「十七歲的我年輕氣盛,也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他哼笑一聲,續道︰「我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那件事的確讓我很不愉快。可是都這麼多年了,還能說什麼在不在意呢?」
那是一件陸沄老爺逼他娶妻的往事,讓他很難堪、連提都不想提起的往事。
「既然如此——」
陸沄食指點住她的唇,打斷她的話。
「我知道你想勸我回長安,可是你知道結果會是如何嗎?」
小梅不想點頭,她知道回去之後,老爺會再想辦法逼少爺娶妻,但又不想搖頭,因為不願從他口中听到這句話。
陸沄見她不答話,也不勉強,只道︰「別想那麼多了,反正你是跟定我了!你只要想著趕快把身體養好就好了,不然——」
他低頭,附在她耳邊輕訴他接下來的話。
驀地,只見一張彤亮精琢的臉,「轟」地一聲,狀似燒了起來!
「辛公子。」小梅站在馬廄門口,輕喚里頭的人。
辛繼宗一見是小梅,快步奔了出來。
幾天不見,她整個人猶如逢春待發的新蕊,臉上捎著嫵媚與從心底滋生的喜悅。教他不禁看怔了。
直到小梅一臉莫名的看著他,他才察覺自己的失態。清了清喉嚨說道︰
「你好點了嗎?」哎,怎麼問了不想問的話!?
粉臉立即臊紅,很是難為情的說︰「我很好。」聲音是小到不能再小。
「你找我有事?」他趕緊移轉話題。
小梅這才想起來馬廄的原因。
「嗯。想請您幫忙一事。」
「沒問題。」辛繼宗立即允諾,卻換來小梅一臉詫然,他怎麼連問什麼事都不問?
見小梅的神色,辛繼宗苦笑一聲。「那是因為我——」
小梅期待听他說下去,卻見他轉了話。
「是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她不明所以,也無從追究。便道︰「嗯,我想先進去看看你養的馬。」
來涼州的這些日子,早先是因為不敢接近馬,所以不願意進來馬廄,後來是陸沄不教她騎馬,所以也沒機會來。今天趁陸沄去馬市不在,而她佯裝身體不適,陸沄沒讓她跟著,所以才有機會來到這里。
「那有什麼問題!」辛繼宗豪爽說道。「我還可以為你介紹每一匹馬。」
馬廄里一間間的柵欄,養的全是最上等的馬匹。
「你有沒有听人說過一句話?」辛繼宗帶她進馬廄,看著一匹匹的駿馬,邊說︰「涼州大馬,橫行天下。」
「陸沄家良駒,馳名涼州。」小梅和他一同說出接下來的二句話。
就在辛繼宗略感詫異時,小梅繼續說︰
「‘雜胡種,馬乃益壯’這是辛家幾代都致力于研究改良馬種的原因。有一種馬叫‘青海驕’,是有名的千里馬,更是所有愛馬人夢寐以求的馬種。辛家大概是除了朝廷之外,惟一知道它是波斯馬與吐谷渾馬的雜交品種,可是辛老爺卻一直遍尋不到純種波斯馬,所以才會培育失敗,賠掉了辛家馬場。」
辛繼宗一臉愕然,不敢相信親耳听到的話。
「你……怎麼可能會知道這些!?」這些極私人的話,他只有對岳先生說過!他知道岳先生不可能告訴旁人!
「您只對一個人說過。」小梅暗示他。
「難道……」辛繼宗眼神充滿詢問。
小梅輕眨眼,微微點頭。「那個人就是我。」
「很抱歉瞞了您。我原先是想,這樣的身份可能會讓我們彼此之間比較好做事。」
「可是你卻還是選擇告訴了我?」
「因為馬場月兌手了,我不用再負責,所以,我想親口謝謝您,有您的幫忙,陸沄家馬場才能‘馳名涼州’。」這是她當年的期望,而他,真的做到了!
「另外,我需要您幫我做一件事,但這必須我們彼此信任,我才能做。」她知道辛繼宗對「岳先生」的「敬仰」,一定會幫這個忙。
「就算你不是岳先生,我一樣會幫你。」他月兌口而出。為免尷尬,趕緊再問道︰「是什麼事需要幫忙?」
岳小梅惟一掛心的事,就只有一件而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