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水回到台灣已經一個月了。
那晚季梓軒送她回家後,就音訊全無、不見蹤影。
花店里的生意跟她去美國前一樣,絡繹不絕。
在客人面前,她總是一副巧笑倩兮的模樣,但是客人一走,她的臉就布滿憂愁。
見狀,她的花店合伙人兼好友張愛琳不禁嘆了口氣,「依水。」
沈依水沒有反應。
「依水!」張愛琳不得不提高音量,大聲吼叫。
「哦?你在叫我嗎?」沈依水被高分貝的聲音拉回思緒,她一臉茫然地看著好友。
「這里除了你,我還會叫誰呢?」張愛琳眉頭一皺,沒好氣地說。
「哦……對不起。」沈依水為自己的失神道歉。
「你還在為何書韋難過嗎?」張愛琳關心地問。
沈依水在回台灣的隔天,就把分手的事情簡略地告訴她了,雖然她覺得疑點重重,但礙于這是個人的私事也就沒有多問。
「沒有。」沈依水搖搖頭,她知道自己的失落感不是因何書韋而起的。
「那你為什麼老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呢?」而且這段時間她消瘦了不少。
「有嗎?」沈依水模模自己的臉頰。
「還敢說沒有?你知不知道今天你一共發了幾次呆、嘆了幾口氣?」
沈依水一臉無辜地看著好友。
「一共發了五次呆,嘆了十口氣,而且每次都是客人叫了好幾聲,你才有反應。」張愛琳感嘆地說。
「真的嗎?」沈依水露出詫異的表情。
「如果你沒有在想何書韋,那你的腦袋瓜到底在想什麼?」張愛琳不解地問。
沈依水和何書韋不是因為發現彼此不相愛,才協議分手的嗎?既然如此,雙方應該不會有太過令人擔心的反應才對呀!
但她看著沈依水的失落和消瘦,不禁感到擔憂。
被好友這麼一間,沈依水一時答不出話,「我……」
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何一踫到下雨天,她就會變得心神不寧……
「你在等待什麼嗎?」張愛琳在好友的眼中看到期待的訊息。
有嗎?她有在等待什麼嗎?沈依水困惑地問著自己。
「莫非你在等待白馬王子出現?」張愛琳開玩笑地說。
白馬王子?
沈依水的心湖因這四個字起了一陣漣漪,她真的在期待雨中出現的白馬王子嗎?
這位白馬王子是季梓軒嗎?
「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我猜對了。」張愛琳調侃她。
沈依水臉紅地否認︰「才沒有,你別瞎扯了。」
「我才沒有瞎扯,你一定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對不對?現在最好誠實招來,我可以恕你無罪。」張愛琳淘氣地追問。
沈依水笑著拿起一朵玫瑰花丟向張愛琳,張愛琳身手矯健地閃開,結果玫瑰花從她身側飛出去,落在後面的人身上。
「你們都是用這種方法來歡迎上門的客人嗎?」接住花的人打趣地說。
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吸引兩個女人同時看向聲音來源,也同時傻住。
是他!沈依水錯愕地睜大美眸。
張愛琳首先回過神。
「你好,我是張愛琳,有我可以為你服務的地方嗎?」張愛琳笑容可掬地問。
季梓軒的目光越過張愛琳,落在沈依水身上。
他銳利的鷹眸毫不掩飾地直盯著他的目標。
沈依水被他大膽的注視攪亂芳心,她因緊張而變得呼吸急促。
這種情況張愛琳見多了,每個上門買花的男人都希望由沈依
水這位美女來為他們服務,像這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她已經應付到很有經驗了。
「先生,你有什麼需要,請直接告訴我就行了。」張愛琳站直身軀,不疾不徐地說。
被擋住視線的季梓軒,眉頭微蹙地將目光移回眼前的女子身上。
張愛琳很滿意他的注意力終于落在她身上。
「你想要什麼花束?」她面帶微笑地問。
「我要一束代表‘追求’的花束。」他說。
「追求?是追求愛情嗎?」
「是的。」
「先生有心儀的對象了?」張愛琳多嘴地問。
她知道這樣問客人是很不禮貌的,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多知道他的事。
季梓軒的目光再度飄向沈依水。
「是的。」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張愛琳露出失望的表情。
唉!為什麼條件好的男人都死會了呢?
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沈依水後退一步,臉色慘白。
她在快昏倒前,匆匆對好友丟下一句話。
「愛琳,對不起!客人讓你招呼了,我先進去一下。」
張愛琳望著她比之前更加蒼白的臉龐,心疼地說︰「沒關系,你先去休息一下,這里就交給我好了。」
張愛琳心想,雖然這位帥哥已經死會了,但她還是非常樂意為他服務。
「謝謝你。」沈依水話一說完,就沖到後面去。
季梓軒本想追上去,卻被張愛琳擋住。
「你的朋友不舒服?」他的心情隨著沈依水的消失而浮躁。
「是啊!」張愛琳點頭,最近依水的氣色一直不太好。
「要去看醫生嗎?」他關心地問。
「應該不用,讓她休息一下就行了。」她知道沈依水得的是心病,看醫生也沒有用。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真想進去抱抱她,說他有多想她。
張愛琳盯著魂不守舍、過度關心的他,心里覺得有點怪異。
「先生,請問你要的花束價格大概是多少的?」張愛琳指著牆上的價目表,要他選擇。
季梓軒瞄了一下,指著最後一行說︰「就這個。」
張愛琳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他竟然選了店里最昂貴的價格,是一年不到三個人買的花束,而他第一次光顧就大手筆地買下。
她上下打量一身名牌的他,可想而知,他一定是個來頭不小的人物。
她不禁好奇,他心儀的對象是哪個幸運的女人?
「有問題嗎?」季梓軒打斷她的思緒。
「哦……沒問題,請問你要自取還是外送?」她客氣地問。
「今晚七點送到這家餐廳。」他遞給她一張名片。
張愛琳望著手中的名片,久久無法言語,這是一家非常有名的五星級飯店。
季梓軒走了之後,張愛琳馬上街去找沈依水。
「依水,你知不知道剛才那位先生買了最貴的花束?」張愛琳欣喜若狂地說。
斑價的花束著重在花卉的設計和包裝的獨特性,因此可以創下三倍的高利潤,張愛琳簡直樂歪了。
雖然對他已經死會的事感到有點失望,但荷包能夠麥可麥可,也算是一種補償。
張愛琳的喜悅似乎沒有感染到沈依水。
「是嗎?」沈依水的反應是冷淡的。
「還不只如此,他還要我們將花束送去一家五星級的飯店呢!」
張愛琳一想到能踏進那麼高級的飯店,心情就忍不住飛揚起來。
「是嗎?」沈依水的回答依舊淡然。
沈依水對這兩件事一點也不覺得驚訝,因為她早就知道他是一個來頭不小的富商,這點小錢對他來說,應該只是雞毛蒜皮的數字。
「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張愛琳覺得很掃興。
沈依水抿抿嘴,沒有回答。
「算了,不想跟你這個冰山美人說了,花束就交給你設計吧,晚上七點我再照地址送過去。」
沈依水走到工作台前拿起美麗的花朵,內心卻莫名地抽痛,原以為季梓軒對自己有意思,但現在看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啊!」沈依水突然叫了一聲。
「你怎麼啦?」張愛琳跑過來,看到沈依水的手指淌出鮮血。
「我沒事。」沈依水抽出紙巾將傷口按住。
「你到底在想什麼?怎麼這麼不小心呢?」張愛琳從醫護箱里拿出OK繃貼在她的傷口上。
沈依水難過得說不出話。
「剛才那位帥哥你認識嗎?」張愛琳突然一問。
「我……」沈依水突然縮回手,不小心撞倒花瓶。
「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你干嘛這麼緊張?」張愛琳納悶地問,並把花瓶扶起。
「對不起。」沈依水不自在地道歉。
「傻瓜,你又沒有做錯事,干嘛向我道歉?」張愛琳好笑地模模好友的頭。
「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你花束弄好後就先回去,我會準時把花束送過去的。」
張愛琳吐了下舌,又想翹班了。
沈依水不介意地微笑,接著將混亂的思緒趕出頭腦,精神集中在手中的花卉。既然季梓軒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她應該把他們之間的相處全忘記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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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美麗的花束終于在沈依水的巧手設計下完成了。
她將花束放在花架上,槌槌發酸的肩膀、動動僵硬的脖子,她抬起頭看著時鐘,已經六點多了。
張愛琳到現在還不見蹤影,她便開始整理環境,準備下班。
在臨走前,她又望了一眼花架上的花束。
它真的好美,只可惜不屬于她。
她倜悵地關上店門,身影孤單地走在街道上。
為什麼在何書韋提出分手時,她沒有太多心痛,現在一听到季梓軒有女朋友,她竟然會心如刀割?
沈依水拉緊衣襟,快步穿梭在刺骨的寒風中。
一輛從後方來的轎車突然停在她身邊,刺耳的煞車聲嚇住了她。
她轉頭看向身旁的高級轎車,感覺有點眼熟,但記不起曾在哪里見過。
司機從轎車里走出來,向她走近。
「小姐,請你上車。」司機客氣地對她說。
「我?你認錯人了吧?」她錯愕地張著小口,很肯定自己沒有認識開這種高級轎車的朋友。
「請問小姐是不是叫作沈依水?」司機有禮貌地問。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她不解地看著他。
「是我家少爺告訴我的。」
「你家少爺?」她一臉茫然。
「是的,請沈小姐上車,我家主人正在車上等你。」他退開身子,引她走向車子的後座。
沈依水隨著司機的指引望去,看到後座的車窗正慢慢降下,坐在里面的人……
竟然是季梓軒!
她愣怔在原地。
「小姐,請你快上車吧,我家少爺有話要跟你說。」司機再次催促她。
沈依水心想,難道他是來拿花束的?
司機打開後座車門,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沈依水走過去解釋,「你要的花束,我已經……」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季梓軒突然拉上車。
這時機伶的司機馬上鎖上車門,發動引擎快速離去。
「你要干什麼?」她驚魂未定地問。
「帶你去四季飯店吃飯。」季梓軒說。
四季飯店?那不是他今天要和女朋友一起吃飯的地方嗎?她去干什麼?
「謝謝你的好意,我不餓,請你停車。」一陣痛楚直搗她的心。
他對她的要求置若罔間。「你瘦了很多,可見你並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他的關心讓她感到一陣溫暖,但一想到他已經有女朋友,她的心不禁又冷了下來。
「請你停車,我要下車。」
「你怎麼了?為何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他不解地問。
他以為一個多月不見,她應該和他一樣很想念彼此才對。
不過顯然是一錯了,她的態度仿佛怕引人誤會一般,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難道她又和何書韋舊情復燃了?
不,不可能!雖然他一回國就忙著處理公司的業務,但她的一舉一動仍在他的監視中。
沈依水哭笑不得地望著他,他都已經有女朋友了,難道她不該和他保持距離嗎?
「我要回家。」她對當第三者沒有興趣。
「吃完飯後,我自然會送你回去。」他霸道地說。
「我說我要下車,我不想和你去……」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前方的司機打斷。
「飯店到了,小姐你可以下車了。」司機似笑非笑地告訴她。
沈依水氣急敗壞地下車,一轉身便想招輛計程車。
季梓軒在計程車到達的同時,強拉著她走進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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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我。」沈依水難堪地命令他。
「你願意乖乖配合嗎?」季梓軒問。
在這麼高級的飯店里,來往的人全是有身分、有地位的上流人士,如果她再被他這樣架著走,鐵定會招來許多好奇的目光。
她不得不委屈地點頭,她才不要被他的女朋友看笑話。
「很好。」他滿意地放開她,改用牽手的方式。
他們一走進餐廳,馬上有經理上前招呼。
「總裁您好,您訂的位子已經準備好了,請跟我來。」飯店經理親自帶領他就座。
季梓軒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過,他拉著她走進室里。
他們入座後,經理便客氣地說︰「等會兒服務生會依照總裁的指示上菜,詣稍等。」
見季梓軒微點著頭,經理便退了下去。
沈依水對飯店經理的態度感到十分困惑,她看得出他應該不只是單純的貴賓身分而已。
「你是這里的……」她猜想他大概是這里的會員,或是股東之類的。
「如你所听到的,我是這里的總裁。」他毫不避諱地回答。
「你的意思是……你是這家飯店的老板?」她驚訝地問。
「是的。」
天啊!她知道他很有錢,但沒想到他竟然有錢到這種地步。
四季飯店是季氏集團旗下的關系企業之一,也是國內最賺錢的飯店。
季氏集團是台灣企業界的龍頭,上至政商名流,下至黑白兩道,都要對季氏的老董事長禮讓三分。
他姓季,她怎麼都沒有聯想到呢?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然不知道他就是季氏的繼承人,難怪他可以不皺眉頭地答應要幫何書韋的忙。
她原本單純地以為他只是個有錢人,現在知道他顯赫的家世後,忽然覺得和他的距離愈來愈遠了。
「季先生,對不起,我來晚了。」張愛琳的道歉聲打斷了沈依水的思緒。
沈依水抬起頭,和張愛琳四日相接。
張愛琳瞪大眼楮,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依水?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張愛琳目瞪口呆地問她。
「我是被……」沈依水正思索著要如何解釋。
「是我請她來的。」季梓軒替她回答。
「你們認識?」張愛琳一臉狐疑地看向好友。
「沒……」沈依水趕緊搖頭。
「是的。」季梓軒的回答拆穿了她的謊言。
張愛琳眉頭微皺,望著一臉心虛的沈依水。
「依水,這件事你怎麼從來沒有跟我提過?」張愛琳很不諒解地問。
她和沈依水一向都是無話不說的好姐妹,但自從沈依水從美國回來後就完全變了樣。
她甚至不知道沈依水和何書韋為何突然要去美國,又為何去了美國之後兩人就分手了。
現在又冒出一個季梓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愛琳失望地垂下嘴角,她發覺自己愈來愈不了解沈依水。
「愛琳對不起,我……」沈依水抱歉地望著好友。
她原本要將這個秘密永遠藏在心里,然後試著把它忘掉,沒想到季梓軒會突然挾持她,讓她面臨這種窘境。
張愛琳並不是一個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好奇寶寶,別人不願說出口的私事,她也不會去追問,有好多事她一直不明白,但也沒有多問。
張愛琳絕對尊重別人的隱私,她相信當沈依水想說時,一定會告訴她的。
于是張愛琳不再追問,將話題轉移到季梓軒身上。
「季先生,這花是要交給你,還是要等你的女朋友過來再交給她?」
「就交給依水吧!」他瞟向沈依水。
「依水?」張愛琳錯愕地問季梓軒︰「你不是說這花束是要送給你女朋友的嗎?還是你的女朋友不來了?」
「我的女朋友來了,而且已經坐在我對面了。」他語出驚人地回答。
沈依水和張愛琳都听傻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追求的人是……依水?」張愛琳不可置信地問。
季梓軒篤定地點頭。
沈依水終于忍不住站起身,「請你不要對我的朋友開這種玩笑好嗎?」
季梓軒表情嚴肅地盯著沈依水和張愛琳。
「我沒有開玩笑,也沒有閑工夫開這種玩笑。」
罷移回台灣的事業,已經讓他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哪有閑情逸致玩這種愛情追逐的游戲。
而且,他也從來不和女人玩這種危險游戲。
季梓軒的回答,讓事情陷入沉思。
張愛琳將目光緩緩轉到沈依水身上,她原以為季梓軒和沈依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沒想到她錯得如此離譜。
沈依水的驚訝也不在張愛琳之下,她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季梓軒要追求的對象是她……
季梓軒見兩個女人都默然不語,只好主動出聲。
「張小姐,請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用餐好嗎?」他大方地邀請。
謗據他手邊的資料,張愛琳是沈依水最要好的姐妹淘,他不介意順便表示友好。
張愛琳心里雖然有很多問題想要厘清,但她知道現在不是適合的時機。
「不了,謝謝你,我還有其他事。」張愛琳收起滿月復疑問,決定暫時先離開。
「愛琳,我和你一起走。」沈依水擔憂地看著她。
「我沒事,別因為我而破壞了你們的約會。」
「我根本沒有和他約……」
「你留下來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嗎?」張愛琳打斷她的話。
沈依水望著態度堅決的張愛琳,只能無奈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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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張愛琳之後,沈依水重新坐回位子上,等待季梓軒的解釋。
季梓軒拿起花束嘖嘖稱奇地說︰「花想容的設計果然名不虛傳,這束花真的令人驚艷。」
對于他的贊美,她沒有回應,因為她想听到的不是贊美,而是解釋。
季梓軒收起輕松的態度,他知道她在想什麼。
「願意接受我的追求嗎?」他把漂亮的花束遞到她面前。
她望著他認真的表情,內心百感交集。
一年前他突然走進她心里,之後便音訊全無,一年後他又毫無頂警地出現在她面前,並拆散了她和何書韋,現在他又在消失一個
月之後,突然說要追求她。
對于他令人捉模不定的行為,她感到茫然失措。
她依舊沒有回應,因為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你不願意?」他的表情因她的靜默而變得有點僵硬。
這是季梓軒第一次主動追求女人,竟慘遭滑鐵盧。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你。」她抱歉地說。
不是不願意當他的女朋友,只是她會怕。
「你在害怕什麼?」他能看穿她的心思。
「我……」她在害怕什麼?連她自己也答不出來。
「你是在擔心我對你的追求,只是一時興起嗎?」
他知道自己花名在外,但那是在認識她之前的事,自從一年前認識她之後,他似乎不再對其他女人有興趣了。
這一年來,他的行蹤飄浮不定,與她若即若離,難怪她會退卻,不敢答應。
沈依水輕嘆一口氣,他說中了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
「我很抱歉讓你如此憂心,從今天起,我不會再讓你感到孤獨了。」
季梓軒將這一年來所忙的事,全部告訴她。
沈依水的眼中泛著感動的淚水,原來他預計用二年的時間把美國的事業全部移回台灣,現在為了她,只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完成,所以這也是他在一年前,以及一個月前為何會來去匆匆的原因。
「現在公司已經慢慢步上軌道了,我今天約你出來,就是要向你表明心意。」
「我今天好像不是被約出來的。」她記得自己足被趕鴨子上架的。
「那是因為你不願上車,我才會這麼做。」他把責任推到她身上。
「誰教你要說跟女朋友來吃飯。」她反駁道,是他先讓她誤會的。
「這麼說……你是因為吃醋才不願跟我來的羅?」他調侃道。
「我才沒有!」她臉紅地否認。
「既然誤會已經澄清,你是否願意接受我的追求了?」他再次遞上花束。
她猶豫了幾秒,才緩緩接下自己精心設計的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