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都好了……昨天他喝醉回來,我替他擦身體也沒塞……嗯……沒有過敏……哪有發生什麼事,你少在那邊不正經。」孫于修在半夢半醒間听見張靜心的嗓音。
宿醉的頭痛讓他忍不住皺起眉頭,他緩緩睜開眼,正好著見她高姚縴細的身影站在床邊。
「嗯……我知道啦……什麼酒後亂性?畢斯何,你不要亂說!我們才沒有……好啦,你快去上班,我要掛電話了。」她笑著掛斷電話,一回頭就著見孫子修已經醒了。
他一臉陰霾,那表情就好像誰欠了他幾千幾百萬似的。
她一邊收拾著床尾的衣服,一邊道︰「宿醉很難受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這麼多酒。」他從床上坐起,看著她正替他折衣服的動作,忍不住笑了,笑得極為嘲諷。
要是沒有看過那個影片,也沒有親眼看見她和畢斯何是如何在他不在的時姿杰親的笑鬧,那麼眼前這一墓就是一個可愛的妻子正在替心愛的丈夫處理家務,要是不知道那些事,他肯定會覺得這一幕實在是美好的像幅畫,覺得很幸福。
可是現在他只覺得既荒謬又好笑。
她做戲做得還真徹底,可以一邊和情人在電話里調情笑鬧,還一邊扮演他的妻子。
呵,真是太好笑了,他還天真的希望昨天看見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呢……是怕他的心還不夠痛,老天爺要證明他昨天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才讓他一早醒來就听見她和別的男人甜甜蜜蜜的講電話吧?
「我去弄杯濃茶給你,你等一下。」她將整理好的衣服收進衣櫃里,說完便要轉身離開他的房間。
「你剛才在和誰講電話?」
在她正要踏出房門之際,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她停下腳步,一回頭就發現他已經下了床,正沉著臉走向她。
「跟斯何啊,你怎麼了?」她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陰沉的表情。
「為什麼跟畢斯何講個電話都要打情罵俏?你是不是喜歡他?」他一步步逼近。
打情罵俏?她好笑地望著他。「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會……」
「說啊!你喜歡的人是不是他?」他瞪著她,一雙黑眸里燃著盛怒的火焰。
「……你到底怎麼了?」她被他陰郁的神色嚇到了,笑意凍結在臉上。
「你還要在我面前演到什麼時候?」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向來溫文俊雅的臉龐罩著寒霜。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一臉迷茫,真的不知道他的怒氣是為何而來,更不懂他話語中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孫于修冷笑兩聲,冰冷的眼眸看向那只被他緊握住的白皙皓腕。「真神奇,沒有紅腫呢。」不管先前她身上為什麼出現了紅腫的癥狀,眼下這一刻,他明明握住她的手這麼久,她卻一點事也沒有,這就已經足以證明那個什麼狗屁恐男癥果然是一個謊言,一個為了讓他這個傻子上當的謊言!
提起這個,她忍不住開心地漾開唇角,這就是她今天一早打電話給畢斯何的原因。
畢斯何說的對,她還是得用孫于修的身體來試試才知道治療的效果究竟好不好,他為她花的那些錢到底值不值得。
「我還在想等一下要跟你說這件事呢,我的病好像已經好了。」想到以後可以和他過正常的生活,可以像一般男女那樣相戀,她就斂不住在唇邊錠開的那抹笑容。
不得不說那個叫布萊恩的心理醫生真的有一套,只花了三個月的時間竟然就解決了困擾她大半輩子的煩惱。
「這麼巧?」他冷笑。
真的太好笑了,虧他這幾個月以來百般隱忍自己的yu/望,就怕自己一根手指頭不小心踫到她都會造成她的不適。
結果呢?事實證明,全天下只有他這個白痴會相信什麼鬼都沒听過的恐男癥!
「什麼巧?」他的樣子實在太奇怪了。她的眸光里淨是疑惑。
他抓著她的那只手突地使力將她往床上一拽,她猝不及防地跌入床鋪,還沒搞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健壯結實的高大身軀已經覆了上來。
他將她壓制在身下,陰沉著臉盯著她,充滿怒意的濃烈凝視讓她心頭一顫。
「你要做什麼?」她有些錯愕,下意識伸手抵住那片胸膛。
他嘲諷道︰「怎麼?不是說你的病好了嗎?既然好了,難道還怕我踫你?」
她愣了一下,他想要她?現在?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無法理解。她甚至還沒搞清楚他究竟一早醒來在氣什麼,他卻突然說他想要她?
「你是不是酒還沒醒?昨天發生什麼事了嗎?你……」她心慌意亂,有些驚恐地想推開他,他臉上表情凶惡得令她非常不安。
他當然醒了,就是因為太清醒了,才會更生氣,氣這一切太真實,氣這竟然不是一場夢,氣自己像個呆子一樣被她和畢斯何聯手耍得團團轉。
他冷冷一笑,低下頭想吻她。
「你到底怎麼了?」她駭然,下意識地偏過頭躲開他的吻,雙手用力地抵在他的胸膛上。
然而,她的閃躲和抗拒讓孫于修更加不悅。
「怎麼?我踫你就不行?一定要畢斯何才可以嗎?」他在她的耳畔輕聲說著,嗓音陰冷得令她心驚。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一直扯到畢斯何?」她試著想拉開兩人的距離,卻推不開他沉重的身軀,他身上的高熱及強烈的情緒都讓她害怕。
「你真的不懂?」他冷笑一聲,松了手,翻身下床。
終于得到自由,她立刻從床上坐起,整個人瑟縮到距離他最遠的那個角落。
他找到自己的手機,點開他從毛唯瑩手機里接收過來的影片,丟到她的面前,他希望這一切是假的,幾乎想直接毀了這個影片,卻又很想听听看她還能有什麼解釋,還能掰出什麼理由來騙他!
她不明所以地拿起手機,震驚地看完影片,完全沒想到只是一時好玩的笑鬧會被人拍下來。
「不是的,這只是我和斯何鬧著玩的,這不是真的。」她以為那就只是她和畢斯何兩人演得很開心,好玩而已,不知道原來在外人的眼里,他們看起來不像在說笑,反倒是真的在打情罵俏。
可是,她和畢斯何從小就這樣啊,沒事就演上一段,真的只是好玩而已。
「你到現在還要對我說謊!難道你敢說你沒和畢斯何去君華飯店?」他怒問。
「我們是有去,可是那是因為一一」她著急得想解釋。
他臉色驟變,她的親口承認比看見影片更痛,簡直就像是她親手拿著利刃刺入他的胸口,還狠狠的轉了一個圈。
他打斷她的解釋,心寒的問︰「那你敢說你沒收我們孫家的錢嗎?」他在看完影片之後就打電話向父親確認過了。張家確實提過履約的前提是要給她們一筆錢,而他們結完婚之後,父親也確實給了那筆錢,難道她還想睜眼說瞎話?
他凌厲的眼神幾乎像把刀似的刺向她,她的心頓時如入冰窖一般,全身泛寒。他不信任她了。他的眼神這麼說著。
「我……除了錢的事情之外,其他都不是真的。」她蹙起柳眉,試圖解釋。
「當然,當然都不是真的。」他嗤笑一聲,往前一步逼近她,再次動手抓住那雙皓腕,「只怕連什麼狗屁恐男癥也不是真的吧?」
「不是這樣……」她搖頭。
「我不會傻得問你們去飯店做什麼,一男一女去飯店還能干麼?你去完飯店還不忘帶蛋糕回來給我吃,我是不是應該跟你說聲謝謝才是?謝謝你和別的男人親熱完還記得有個老公在家等。」他譏諷地笑著,那雙深幽的眼眸里有著藏不住的挫折與氣憤。
說到底,她從頭到尾雖然從未承認過她喜歡畢斯何,但是更沒有說過喜歡他。這幾個月來,他對她的用心顯然都是毫無意義的,所以她才能一邊接受他的追求,一邊和畢斯何去飯店。
他對她的疼寵、為了怕傷害她而強迫自己隱忍的那些煎熬與忍耐,這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極度可笑。
他越想越不甘,剎那間,隱忍了幾個月的、被她背叛的氣憤與痛苦再也藏不住,整個爆發出來。
他要得到她,現在、立刻!
他粗魯地一把拉過她,將她壓進床鋪之中。
「你想干麼?」她驚駭地大吼,眼前的他變得像個陌生人,那個溫柔哄著她、體貼她的男人消失了。
「你在害怕?你竟然怕我?」他譏笑著,俊臉深沉含怒,望著她的眸光比冰河還冷。
「那真的是誤會,你不要……」她害怕地望著他,抵著他胸膛的那雙手忍不住顫抖。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的唇已經覆了下來。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雙唇,舌尖毫不客氣地探入,有如風暴一般的吻狂野地吞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