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你無法無天 第5章(1)

寵寵呢,依然還在沒心沒肺的笑著,沒心沒肺的玩鬧著,渾然不覺得自己干下了什麼荒唐的事兒。

去S市的事兒搞定了,她的心情高興得很,恰巧蘭姐的俱樂部里這周末邀請了一個這市里一個還頗有名氣小樂隊來助興,這寵寵自然是拖著錢怡一塊兒來看了。

這樂隊的歌倒是一般,之所以出名,在于他們的舞,奔放、激烈、還帶著一種頹廢和糜爛。寵寵也學過跳舞。一開始還學的是正兒八經的社交舞、芭蕾舞,可到後來,這廝覺得沒勁,就自己跑去學肚皮舞、鋼管舞,踢踏舞,甚至就連那些色誘的月兌衣舞,她都學了點。總之,這禍害就是什麼感興趣的學什麼。

寵寵來了,蘭姐自然是給她挑了個最好的位置方便她表演了。自從知道慕傲卿是寵寵的前夫後,蘭姐是越發覺得自個兒看不透寵寵了。雖說這兩年來,寵寵常來她這兒玩,可她也就知道寵寵是個結構設計師,自傲一所不錯的設計院里工作,其他的,還真一無所知。

要是仔細的去想想,蘭姐還真覺得,能養出寵寵這麼個剔透禍害的家庭,還真不會是普通人家。

俱樂部里的音樂很HIGH,在表演開始的時候,台下就只能听到一片女人的尖叫聲了。寵寵也跳上椅子,跟著尖叫,她覺得這樣才夠勁。

台上,幾個男人隨著音樂的節奏,跳得起勁,在燈光忽明忽暗的閃爍之間,把氣氛帶入了高潮。

正當寵寵看得興致處,突然有一雙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寵寵!寵寵!」聲音是錢怡在喊。

寵寵置若罔聞,只是繼續很專注,很投入的看著舞台上的表演。

緊接著,又增加了一雙手推了推她的胳膊,「寵寵!寵寵!」這次是蘭姐在喊。

她還是依然如故,看的那個認真哦,真是沒說的。

直到蘭姐實在沒轍了,只能身子擋住寵寵的視線,喊道,「我的君小姐哎,先別看跳舞了,有人來找你了。」

寵寵這才皺皺眉頭,往身後望去,就看到慕傲卿站著,姿勢很閑適,那燈光忽閃忽閃的,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寵寵還真看不清。

不過,她還是打了聲招呼,「呦,你來了,那一起看吧。」

就這一句話,說完,她又扭過頭,繼續看著台上的表演。

錢怡無語著,而蘭姐則想扇自己的腦袋瓜子一下,哎,早知道,就不安排這種表演了,這寵寵,在慕傲卿面前,不用看得那麼專注吧。雖然錢怡也說過,這慕傲卿是寵寵的前夫,可是蘭姐是什麼眼楮哪!懊有的毒、辣、尖,她可是一樣不少,自然是能看得出這慕傲卿對寵寵的態度,可不是一個沒什麼關系的前夫會有的態度。

可慕傲卿接下去的反應,著實出乎蘭姐的意料,就見他微微頷首,說了聲,「好。」然後像是個中世紀的貴族般,優雅的坐在了寵寵身邊的位置上。

寵寵照例還是瘋叫著,看著,和剛才沒啥區別,而慕傲卿則安靜的看著台上的表演,雙手交疊的擱在膝蓋上,倒像是在听交響樂的演奏會。

這一動,一靜,放在一起,有著說不出的怪異,卻也有這一種異類的和諧。

直到舞曲結束,慕傲卿的視線才瞥向君寵寵,「這樣的舞,就可以讓你看得這麼專注嗎?」

寵寵還在回味著剛才那舞曲的動作,沒應聲。

慕傲卿也不催促,只是靜靜的瞅了一會兒,然後轉頭對蘭姐道,「放音樂,就放剛才的那首舞曲。」

蘭姐楞了楞,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不過還是照做了。

同樣的音樂再度響起,慕傲卿極為自然的扯掉了領帶,松開了脖頸處下來的兩顆扣子,緊接著又把袖子稍稍挽起。

下一刻,蘭姐目瞪口呆的看著慕傲卿在音樂中跳起了和剛才如出一轍的舞步。

不!或者該說,是形似而神非似。

如果說剛才跳的舞是激烈而糜爛的,那麼現在由慕傲卿跳出來的舞,卻是優雅的,高貴的,卻又艷麗的!

是的,一種無法形容的艷麗,自那舞步中流露出來,步伐的踏出,身體的律動,從肩膀到手指的流線……無一不讓人在享受著一種艷麗的視覺感受。

明明和剛才的是同一種舞步,可是由他跳出來,硬是變了味道。月兌出了流行的味道,而轉換成為一種藝術的表達。

這——根本是在用跳社交舞的方式在跳!

比起剛才那滿是興奮的吶喊聲,這一次卻靜的出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舞動的男人身上。而寵寵,自然也不例外。

寵寵不是沒看過慕傲卿跳舞,可是那都是一些社交舞,而非像現在這樣……

她不以為慕傲卿之前有看過這個樂隊的表演,畢竟按照慕傲卿的檔次來看,這個樂隊還不夠有名,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風格的音樂與舞蹈,根本就不是慕傲卿欣賞的那種。

可是現在,他卻跳著和之前一模一樣的舞步,如果不是曾經學過,那麼就只有一種解釋——他的記憶力好得驚人,僅僅只是看了一遍就完全的記住了。

寵寵看得很認真,她就是這點好,不管你和她是什麼關系,不管她看你是順眼還是不順眼,可一旦有她覺得可以欣賞的地方,她就會很認真的欣賞,很認真的去享受著這份「欣賞」。

她的眼望著他,望著他的臉,他精瘦而結實的腰,他修長卻有力的手指……而當他抬眸回望她的一瞬間,心髒猛然的在狂躍著,

那是一種引誘和被引誘的相疊,也是一種吸引與被吸引的相邀。

她迷蒙著眼,蠢蠢欲動。

想要更清楚的看透這份艷麗,想要更清晰的去感受他的舞步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而這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與之共舞。

寵寵也是干脆,刷拉拉的從椅子上站起來,躍到台上,身子像軟了骨頭似的一滑,就順勢的跟上了慕傲卿的舞步。

一男,一女,身影交錯在這一方舞台上。

艷美的、純粹的、華麗的、剔透的……

顏色各異的燈光在閃爍著,輝映著……

迷煞了誰的眼,又是誰被誰俘虜?

手指的交纏,肢體的相觸,發絲劃過彼此的肌膚,那微微沁出的汗珠在燈光下折射著異彩光芒……

美麗得令人——怦然心動!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種舞了,而是在舞中,揚起了一股氣場似的吸引。

仿佛要——不離不棄。

仿佛要——生死相隨。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著呼吸,看著台上舞動的男女,真正覺得他們合該是一對,合該是一起舞一起哭一起笑的人。

蘭姐咂舌,誰能想到,這個城市中高高在上的慕傲卿,竟然會在這一方小舞台上,跳著這樣的舞。而之所以會這樣,絕對是因為——寵寵。

若不是寵寵,這里又有多少人能有機會看到這場舞呢?

只是在這里,能認出慕傲卿的人只是極少的人,正如同能知道寵寵身份的人,也沒有幾個。

金童玉女這個詞兒,好像合該就是為他們而設的。

音樂在屏息中慢慢的結束,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輕撫著她的秀發,唇,微微的湊近她的耳畔,低語著,「寵寵,別去S市了。」

她還沉寂在跳舞的余韻中,過了片刻後,才回過神來,「慕傲卿,S市我已經能去了。」半個月之後,她便該是在S市中,參與著古城的挖掘,每天看著那邊的日出日落。

「可是我並不希望你去。」他的手還在很溫柔的撫模著她的秀發,唇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外人看起來,就如同情人之間的呢喃私語。

她怔了怔,微微的揚起下巴,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我想去。」

「不後悔?」

「不後悔。」她揚起著淺淺的笑,迷人而自信。

是啊,她是寵寵,君家的寵寵,做過的事兒,又有幾件是會後悔的?

「既然如此,那麼還真是可惜了。」他松開了手,一步步的自她身邊退開。清雅的語音,久久環繞在她的耳邊。像是在——預告著什麼。

那是他——慕家的慕傲卿所提出的最後警告。

寵寵知道,既然慕傲卿說了這些話,她去S市的事情又會有些波瀾。只是當錢怡真的對她說了,她還是被震住了。

錢怡說的是,「寵寵,我們所里承接的那個博物館建築有部分倒塌了。」

「怎麼會!」寵寵吃驚道。

「好在倒塌的時候是晚上,博物館內沒什麼人,保安也在監控室里,這才沒有出現傷亡。」如果一旦出了人命,只怕事態會更嚴重。

「是哪方面出的問題?」寵寵問道。

錢怡面有難色,猶豫的看著好友。

腦子猛然的一炸,寵寵試探的問道「是結構方面的原因?」

錢怡點點頭,「那邊初步檢測的原因說是結構計算錯誤,不過還有待核實。」

寵寵沉默了,那幢博物館是她負責結構的,出了事兒,她月兌不了干系。

當天下午,事故調查局的人就把寵寵請了過去,無外乎是一些例行公事上的事兒,什麼暫時扣壓證件啊,在調查期間不得離開本市啊,總之,這官腔是一摞一摞的繞下來,繞得寵寵直犯困。

當然,寵寵若是有什麼爛攤子的,從來不用她自己收拾,多的是有人給她擦的。這不,君家自有專門的律師與調查局的人交涉,君耀陽更是表情嚴肅,手機不斷的響著,四處透過關系網想要擺平了這事兒。

弄到了最後,反倒是寵寵最不像是當事的主角兒了。

說來也巧,齊宇那些狐朋狗友其中的一個,老子是這調查局里主事兒的,自然是把自家小子也搞進了調查局當個閑差。齊宇來找朋友,可不正巧的,就看到了寵寵。

算算日子,齊宇也有一個多禮拜沒瞧見寵寵了。寵寵是第一個明著面子這麼拒絕他的人,他大少爺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心里卻還是嘔了。

這嘔了怎麼辦?不見唄。

畢竟齊宇是對寵寵的感覺不一般,可他是什麼人啊,也是個千金萬貴的主兒,平時得勢慣了,一下子讓他對個女人死皮賴臉的,他也做不出來。

本想著幾天不見寵寵,興許也就能把她給忘了。誰曉得這寵寵啊,就像是個魔障似的,你要不想著她吧,她還偏偏就要你想著了。

那清純的笑顏,妖媚的眼神,孤寂的表情,算是在齊宇的腦袋里落了根兒。當和朋友去夜總會玩樂,對著一幫女人,他的腦海中卻浮現出寵寵指著心髒拒絕他的情景。

齊宇知道,自個兒該是真的陷了。正琢磨著去見寵寵,卻沒想到這人兒就這麼著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會兒的寵寵,穿得是一身職業裝,減了幾分柔弱,多了幾分正味兒。就見她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面兒像是听得認真,可那思緒,估計早就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齊宇的那哥們等了齊宇半晌也沒見這人上來,便出來找人。尋到這走廊邊,就看到齊大少雙手擦在褲袋里,身子半倚著牆角,看著那玻璃窗邊的女人看得認真,嘴角還若有似無的帶著一抹子的笑意。

仿佛就這麼看著,也能讓人滿足。

那哥們兒走過去,順著齊宇的視線望去,「哎,小宇,這不是那天在博物館里,你看上的那妞。」

「嗯。」他應道,「你幫我去查查,她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行。」哥們二話不說,去探消息了。效率倒也快,一刻鐘後,就把這事兒模得清清楚楚地告訴齊宇了。

齊宇沉思了片刻後道,「幫我把這事兒先壓一壓,另外我看寵寵她今天也累了,你們這邊早點放人回去休息。」

那哥們好笑的看著齊宇,「你該不會也打算參合進這事兒里吧。我家老頭說了,這事兒有點燙手。慕家那邊的人已經發過話來,說這事兒拖越久越好,最好拖上個一年半載的,再不了了之圓過去,而君寵寵那邊嘛,自有君家的人擔待著,出不了什麼事兒。」

「別人的事我懶得管,不過她的事,我還就喜歡參一腳了。」齊宇拍拍那哥們的肩,「你家老頭子不是喜歡羊脂玉麼,我手上剛好有一尊頂級羊脂玉的佛雕,也就個百來十斤,改明兒個給你家老頭送去玩兒。」

對方吹了聲口哨,「你可還真舍得下本錢啊。」也足夠讓他瞧出了好友對這個女人可是不一般啊。

齊宇不再說什麼,只是繼續隔著玻璃窗看著寵寵。

沒由來的,他竟然覺得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夠她似的,她的眉,她的眼,她微微犯困的模樣,都看不夠呵……寵寵,這個嬌人兒,怎麼就那麼輕易的刻在了他的腦海中了呢?

連齊宇自己也說不清楚。

說實在的,寵寵還是蠻有責任心的,離開調查局後,她沒有回到君家,而是來到了單位,把凡是關于博物館她負責的那部分文檔全部重新檢查,硬是沒有挑出錯來。而兩天後,當齊宇出現在她面前,給了她一份調查報告時,寵寵便全明白了。

惡意的人為造成,而幕後的主事者是慕傲卿。

咖啡店里,齊宇就懶洋洋的坐在寵寵的對面,手里端著咖啡輕啜著,看上去還有幾分閑情逸致,可是這家伙的眼哪,卻是在時刻注意著寵寵的表情,觀察著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據說慕傲卿這麼做,是為了不想讓你去S市。」齊宇見寵寵看完了報告,才淡淡的說道。

「他有警告過我,不過我沒听罷了。」何況她也想不到,慕傲卿為了把她扣在T市,竟然會做出如此大費周章的事兒。而這份調查,除了齊宇會給她外,君家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告訴她,她這次莫名其妙的事故,竟然是她的命依一手造成的。畢竟,在君家的人看來,每個人都希望她還能和慕傲卿復合。

「你為什麼突然想去S市了?」齊宇問道,關于這事兒,他還沒來得及查出來。

「那兒有個古城挖掘,我想去參與挖掘。」

S市那邊發現古城,在全國也沸沸揚揚了好些日子,齊宇自然是知道的。

「參與挖掘啊,那可要在S市留上個一年半載的,是有點難。」最大的關鍵,在于這事兒走的是政府路線,是明道,而寵寵如今的證件都被扣了,「不過若是你更多的只是想去那兒看看,倒是容易很多。」

「你有辦法?」寵寵眼楮一亮。

「我既然說了,當然是有法子的了。我家在S市有些人脈,要去那古城里瞧瞧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希望什麼時候去?」

「越快越好。」

「好。」他點頭答應著,絲毫不在于自己的這份舉動,會惹怒了這個城市中幾乎沒人敢惹的慕傲卿。

寵寵笑了,一掃連日來的陰郁,笑得那般自然,那般的舒心。

齊宇握著咖啡杯的手輕輕一顫,視線只能定定的望著那抹笑顏,原來看到了,才會知道珍貴,才會知道,什麼叫做一笑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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