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易北北轉頭看向白玄,卻發現他正一臉的鐵青。
「你明明說過喜歡我的,為什麼卻說我們沒有交往?」低低的聲音,明顯听得出說話人的不悅。
「我……我那是……」易北北結結巴巴著,她的確是說過很多次喜歡他之類的話,但是……她那是被威脅的好不好?
「既然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們為什麼不是在交往?」白玄彎子,臉湊近到她的面前,兩個人的鼻尖幾乎踫在了一塊兒。
「誰、誰說那是交往的?」她反問道。
「電視上都是這樣說的!」
「……」所以說,電視是萬惡的源泉。
他的呼吸一點點地噴灑在她的臉上,易北北不自覺地一點點向後退著,直到身子抵住了電腦桌的桌角。白玄的雙手壓在了電腦桌的兩邊,把她整個人圈在小小的一寸方圓之內。
「喂,你別……」她的雙手抵在他的胸口處。
「還是你說喜歡我,是騙我的?」他的雙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神中意思明顯是要是她騙他的話,她就完了!
「我……」她囁嚅著。
「你都已經吻了我,居然想不負責任?!」他怒瞪著她。
「我哪有吻你,明明是你吻我的!」易北北嚴重抗議該獸扭曲事實!
「那有什麼區別,反正都一樣!」
「哪里一樣了?」
自始至終在一旁看好戲的史萱音終于插話進來︰「北北,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既然做都做了,負責是應該的啊。」
前有一頭霸道不講理的神獸,後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史萱音,易北北終于明白,什麼叫做越描越黑,跳進黃河洗不清。
在全校人的眼中,易北北正在和白玄交往。
不過,顯然在眾女生的眼中,易某女不太具有競爭力,所以每天依舊有大把的女生繼續送情書的送情書,送零食的送零食。
而易北北還沒從與白玄交往的新聞中跳月兌出來,新聞社卻又面臨著一項更重大的挑戰。
「什麼?馬拉松比賽?」每周一例的新聞社開會中,幾個社員異口同聲地叫道,就連一向睡得迷迷糊糊的常勛,都集中了注意力。
「沒錯!」史萱音拍拍雙手,「因為這次的校園祭的關系,每個社團都希望能夠爭取到好的場地,校方沒辦法達成統一的協調,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參加下周全市的馬拉松比賽,以馬拉松比賽的成績,來決定場地!」
「可是這樣,學校的田徑社還有足球社、籃球社這些社團不是很佔便宜?」季瑩說道。
「的確是這樣,在學校里,這些社團是大社,校方偏向他們也是意料之中的。」史萱音認同地點頭道,「不過我們新聞社也不可以就這樣認輸,沒到最後,什麼結果都是不確定的。」
「那我們要怎麼辦?全體參加馬拉松?」易北北問道。她跑個800米就要死要活了,要是跑馬拉松,還不去掉半條命。
史萱音咳嗽幾聲,「咳咳,根據男女體力以及速度方面的差異,所以我和社長決定,這一次新聞社的全體男生參加馬拉松。」
「呼!」易北北和季瑩松了一口氣。
「那女生呢?」陸凱問道。
史萱音理所當然地答道︰「自然是啦啦隊員以及負責監督你們在接下來的一周內好好訓練的監督員了。你有意見?」
「……沒。」陸凱模模鼻子,雖然不怎麼甘願,但是史萱音說得不無道理,女生參加比賽,也只有墊底的分。
「那好。明天開始,每天下午五點,新聞社的全體人員都到操場集合,進行訓練。」史萱音宣布道。
下午5點後的操場,變得比平時更加擁擠。
不少社團的人都集中在操場,進行著跑步訓練。
「呦,怎麼新聞社的人也打算要參加全市馬拉松比賽嗎?」田徑社的幾個社員走了過來,一陣冷嘲熱諷。
畢竟在學校里,新聞社算是最「弱小」的社團了。
「我……我……我們新聞社這……這次……」社長方可人抖抖抖地說著。
「哈哈哈,新聞社的社長還真搞笑,說話都結結巴巴的!」周圍的人哄笑道。
「我……我……才不……不結巴。」方可人漲紅著臉,越是想說清楚,就越是結巴。
史萱音一把拉過方可人,看著那幫人,冷冷地道︰「怎麼?難道新聞社就不能參加比賽嗎?」
史萱音的惡名,在G大也算有名,可以說,現在新聞社,如果沒有她,那麼可能早一兩年前就倒社了。
「就算參加了也是墊底,你以為你們新聞社能贏嗎?」
「就是,田徑社的社員中,可是有國家長跑三級運動員的,你們新聞社,跑得最快的估計也就陸凱了,但是他能和田徑社的比嗎?」
「就算沒有田徑社,恐怕籃球社、足球社的那些人,也比你們強!」
「如果你們不服氣的話,我們現在也可以比賽一下,讓大家看看差距有多少。」
一言一語,刺激得新聞社的眾人漲紅著臉,但是卻又無法反駁。
太可惡了,這些人!易北北貝齒咬著唇瓣。
「北北,你討厭這些人嗎?」白玄彎子,在易北北的耳邊輕輕問道。
「當然討厭了!」她順口答道。
「那麼我就讓他們消失好了!」
哎?「別……別!」她趕緊叫道。消失……呃,這詞有點恐怖,「如果我們新聞社有人跑得比他們快,就可以答應他們提出的比賽了!」
「那就答應吧。」白玄說道。
「什麼?」易北北壓低聲音問道,「你該不會打算用你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和他們比賽吧。」
「不!那樣就沒意思了!」白玄揚揚眉,「我只會用這具身體的能力比賽。」
「那……那也不行!」易北北想到上次白玄也是這樣說,然後去參加電視上的腕力比賽,結果只用了兩成力量就把對手弄得去醫院。
不過,眼前這些人,又實在讓易北北覺得氣憤,想了想,她還是道︰「不如,你用一成的速度和他們比?」那樣的話,應該就不會太夸張了吧。
「好!」白玄爽快地答應道,「我一定會贏的,知道嗎……」
「什麼?」
「麒麟天生就是速度最快的生物!」他揚起下巴,朝著她一笑,然後轉頭對著周圍的那些人道︰「既然你們覺得有必要比賽才能看清楚彼此的差距,那麼就比吧!」
「白玄,你要和他們比?」新聞社的其余幾人詫異地問道。
「是啊。」白玄扭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踝,「畢竟他們的提議很有趣,如果不比的話,未免太掃興了。」
他的眼中迸出一種神色,那是猛獸看著弱小動物的目光,帶著一種玩弄的目光。
「新聞社的人準備和田徑社進行跑步比賽?」
「開玩笑的吧!」
「是誰要比啊?」
「好像是那個轉校生白玄!」
「誰知道他跑步速度如何?有人見過白玄跑步嗎?」
操場上一下子像炸開了鍋似的,議論紛紛。
原本圍著新聞社的那幾個田徑社社員惡狠狠地盯著白玄,「小子,真是不識好歹!居然真的敢比賽!」
「至今為止,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白玄懶洋洋地道。他說的是個大實話,但是眾人卻以為他只是在逞強。
甚至連史萱音、季瑩她們都一臉擔心地看著白玄。
「白玄,我知道你是為了給新聞社爭口氣,不過這樣……」陸凱說道。
沒理會陸凱的話,白玄已經直直地走到操場的起跑線上。
「田徑社,讓這小子好好見識見識!」
「快點比吧,別拖時間了!」
操場的看台上又有人在喊著。
操場上,田徑社派出了一個社員和白玄比賽。
「各就各位,預備,跑!」
隨著一聲槍響,兩道身影沖出了起跑線。
所有人緊張地看著跑動中的兩人。有看熱鬧的,有為各自社員加油的。
才過了十來秒,白玄的距離已經和田徑社的社員遠遠地拉開了距離,不過新聞社的社員們臉上沒有欣喜,反而是擔憂。
「哈哈哈,這家伙,果然是白痴,一開始跑那麼快,等會兒一定沒力氣,現在比的可是一萬米的長跑啊!」有田徑社的人在一旁嘲笑道。
崩計整個現場,只有易北北一個人在心里狂喊著︰慢點!跑慢一點啊!
拜托!這種速度,還只是用了一成身體本身的速度嗎?那要是他完全用靈力,開足十成,速度會快到什麼程度?
易北北簡直不敢想象。
閉上眼楮,易北北只能開始祈禱,至少……白玄不要贏得太夸張!
「怎麼不看比賽?麒麟的奔跑,並不是經常能看到的。」如同夜雨一樣的聲音,猶如耳語呢喃一般,響起在易北北的耳邊。
「啊!」易北北一驚,猛然地睜開雙眼。
在她眼前的,是一張很漂亮的臉,那是一種純中性的漂亮,長長的黑發用咖啡色的綢帶扎著,隨意地搭在肩上。
「眼楮還瞪得真大,麒麟的主人,還真是容易受驚嚇。」對方笑道,甚至連聲音,都是一種中性的聲音,如果不是對方有喉結,易北北完全無法判斷對方的性別。
麒麟……主人……對方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易北北吃驚萬分。
這麼秘密的事,他怎麼會知道?
「你……是誰?」她突然覺得喉嚨干澀無比。
「沒想到,葳蕤的法則,居然可以令人類召喚出四神。」對方繼續語出驚人。
「你也知道葳蕤法則?」易北北此刻的心情,已經不足以用吃驚來形容了。
「我當然知道了,因為葳蕤法則,第一個召喚出來的就是我。」
第一個召喚出來的……易北北的瞳孔猛然收縮、放大!這麼說,他是——「饕餮?」
「看來你還不是太無知。」饕餮很滿意易北北的反應。
天!來一頭麒麟不夠,居然還來了一頭饕餮!易北北開始有想吐血的沖動了。
「麒麟和你在一起,似乎很開心。難道他還妄想要在人類的身上得到純粹的愛嗎?」他像是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純粹的愛?」這是她第二次听到這四個字了,第一次,是從白玄的口中听到的。
「對人類來說,我們的生命太漫長,尤其越是上位者,生命就越漫長,而身為四神之一的麒麟,生命應該是無窮無盡的了。沒有人能消滅他,而他唯一可以死亡的方式,就是得到人類純粹的愛,放棄永生。」
「我不明白你對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對了,白玄曾說過,強大的獸,接近人類,只是為了要得到人類最純粹的愛。
「我只是想說,麒麟太傻了。」饕餮突然靠近易北北,貼得極近,「人類根本不可能把純粹的愛獻給不屬于人類的生命體,人類是宇宙中最膽小而自私的生物。」
易北北趕緊往後退開幾步,「你這樣說太武斷了!」
「哦?這麼說,你願意把純粹的愛給麒麟?」
「我……」
「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虛偽的人類了!」清麗的聲音,在她的耳邊掠過。
不遠處的跑道上,突然爆出了陣陣歡呼聲和詫異聲!
「贏了,白玄居然贏了!」
「好快的速度啊!」
「天!他剛才的速度,就算參加世界比賽也沒問題吧?」
「該不會是秒表有問題吧?」
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著剛才那不可思議的一場比賽,而勝利的人,卻只是直直地走到了易北北的面前。
「剛才你是在和誰聊天?」白玄問道。
「啊?我剛才是……」易北北這才回過神來,四下看著,卻發現饕餮早已不見蹤影,「剛才,有一個自稱饕餮的人跑來和我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話。」
「饕餮嗎?」白玄微微眯起眸子,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