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誰先帶的頭,把月老弄得……呃……這麼不像月老!」端坐在大殿王座上的玉帝吹胡子瞪眼楮地看著殿上跪著的兩小仙,用手指著一臉欲哭還休的月老。基本上,此刻的月老是絕對值得別人來同情的——他頭上的發冠歪歪斜斜地搭在耳朵邊,長長的白胡子被剪得參差不齊,官服上還纏滿了紅線,實在是被整得——夠徹底的!
「玉帝,你一定要為老臣做主啊!」一把鼻涕一把淚,月老向著天庭的當家主事者哭訴。語調辛酸得讓殿上的一幫天神個個心生同情,同時也慶幸被整的人不是自己。誰讓月老無巧不巧地被那兩小仙相中、還淪為游戲的對象,現在成為這種樣子是必然的結果。
「當然……呃……朕這次一定會秉公辦理。」這年頭,神仙不是那麼好當的,玉皇大帝更是難當。清了清喉嚨,玉帝一邊安撫著月老,一邊把矛頭對準跪在殿上的兩個小仙,「你們兩個屢次在天界犯錯,天庭被你們攪得烏煙瘴氣,現在居然還把月老辦公用的紅線弄得亂七八糟、致使人間的姻緣錯亂。該當何罪?!」
「父王,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嘛。」穿著一身紅衣的小純仙嘟嘟囔囔地開口。
「對啊,」一身青衣的小清仙接口,「我們只是想幫月老的忙呀。」只不過事與願違、幫了倒忙而已。
對,所以結論就是——「我們是無辜的。」兩個小仙理直氣壯地說。
「你們是無辜的?!」玉皇大帝瞥了一眼一臉淒涼的苦主、可憐的月老。月老向來把他那如雪似霜的胡須視為寶貝,每天不忘用天池露水來滋養護理一番,可如今卻被這兩個「逆子」毀得干干淨淨。
純、清二小仙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他們可是難得的好心呀,知道月老的助手紅玲仙子正在外面度假,怕月老一個人忙不過來,才去幫忙的。
還好意思說得這麼光明正大,一點悔改都沒有。玉帝沒好氣地看著兩個不知道悔改的家伙。自從這兩個小混仙出現後,他的日子就沒一天安穩過,王座更是搖得稀里嘩啦的,不是這個仙來告狀,就是那個神來訴苦,害得他平添了好多的白發,完全不復以往的英俊瀟灑。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讓這兩個磨人精出生。
「你們還好意思說是幫忙?幫忙的話,有必要把紅線全扯斷、還把月老的胡子給剪了嗎?」真是一派胡言。
這個嘛——「因為月老的線都是紅的、沒有別的顏色,所以我們就很聰明地想到月老的白胡子可以當線呀。」光用紅線來纏兩個泥女圭女圭太單調了,偶爾也該來點新鮮的。也就是說,月老的胡子被剪是應該的。
听听,這都是什麼話嘛。都是他平時太寵他們兩個,才會導致如此下場。「總之,這次你們犯的錯太大了,所以朕要罰你們去人間。只有你們找到一個心地善良的人,並且幫助她實現一個願望,才能再返天庭,知道嗎?」該是讓他們吃點苦的時候了。
去人間?!「呀,太好了,我都還沒去過呢!」
「哇,我好久以前就想要吃吃人間的食物了,現在終于可以實現了。」
「對呀,對呀,我還想到人間去玩呢!」
「父王,你早點說嘛,害我們剛才還擔心了好久。」
興奮的聲音里,一點也沒听出受罰的苦。
「你們……」玉帝震驚地看著在殿上手舞足蹈、高興得就差當場放鞭炮的兩小仙,「你們要知道,去了之後可不是說回來就回來的。」怎麼他的孩子都是怪胎啊?
「知道啊,知道啊。」哎,如果早知道受罰是這麼美好的一件事,他們早八百年前就該把月老的紅線統統扯斷。
于是,很干脆地,兩個小仙整整衣服、拍拍,去人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