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夜後,閻岱幾乎每日回朝陽府過夜,此舉不僅令閻俊訝異,就連府上的僕役丫環,也全都因他每日的出現而詫異不已,如今整個朝陽府上上下下全都因男主人的每日出現,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氣氛。
以往,他們家大人三天兩頭不見人是常有的事,現在每天回來才真的令人覺得相當奇怪。
他每日回來,夜里都強迫她一定得和他同榻而眠,原本她是想將房間讓給他,自己搬到別處的廂房,但卻被他強力地阻止。
他給的理由很冠冕堂皇,說她已經是朝陽府的當家主母,如果不和他同榻而眠,府里的下人會說閑話。
于是乎,她只得打消念頭,乖乖地夜里和他擠一張床。
每夜入睡前,他都會和她雲雨一番,直到兩人都筋疲力盡後,他才擁著她入眠,她每夜幾乎都是在他沈穩的心跳聲下,緩緩地進入夢鄉。
罷開始,她對于這一切很不能適應,很少和人同榻而眠的她,因?身邊有個人,而且還霸道地一定要抱著她入睡,以至于令她夜夜失眠。
但過了不久,她似乎越來越習慣他的踫觸,仿佛已成了自己的一部分,只是在隔日清醒的時候,一想起夜晚他對她所做的事,她還是忍不住會尷尬、羞澀得不敢直視他。
「大嫂,都是你啦,大哥現在每天回來,真是麻煩。」閻俊只手撐著下巴,另一手正無聊地玩著手上的毛筆,兩眼瞪著窗外,喃聲抱怨。
他已經在書房練了一個早上的字了,他大哥還特地派了大嫂來監督他,害他一個早上的時間全耗在這無聊的書房里。
「以往你不是希望他多花點時間陪你?」喬嬅合上書,望著他道。
「對呀,是多花點時間陪我,可不是多花點時間‘監督’我。」閻俊氣呼呼地丟下毛筆,索性離開了書桌。
喬嬅笑了笑,望著閻俊跑開的背影。
「這可不是我的錯。」她柔聲笑道。
「怎麼不是你的錯?」閻俊回頭對住她,蹙著眉,怪叫道。
「咦?我的錯?」喬嬅不解她何錯之有?
「要不是大哥這麼疼你,怎麼會天天回來?」早知道他大哥天天回家的代價就是逼他每天讀書寫字,他就不會吵著要大嫂了。
「呃……」
喬嬅听閻俊說閻岱回家全是因為她,心底不禁泛過一絲又喜又甜的喜悅,忍不住自問︰難道他真是因為她?
她還記得那日他信誓旦旦地告訴她,他會讓她愛上他時的嚴肅表情,那認真的模樣,至今依然令她心動不已……「真的是因為我……」
一想到這可能性,她的心里便涌起一股略帶彷徨的喜悅,有些真實,又有點虛幻。
「對呀,以前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現在每天看到,老實說還真有些不自在。」閻俊一臉憂愁地道,大哥每天回家,他實在失去太多自由了。
「是嗎?」閻俊的話讓她的心更亂了,原本說好不為他所惑的心房,不知何時早已為他而狂跳。「大嫂,我們出去玩,可好?」閻俊興奮地拉起喬嬅。
「等等。」喬嬅猶豫了一下。「等會兒你大哥回來若是看到你沒在書房里練字,怎麼辦?」
閻俊笑道︰「我就說你準我的。」
「那怎麼可以?」喬嬅驚呼道。
「唉呀,沒關系啦!」閻俊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表情,耍賴道。「大哥那麼疼你,一定不會罵你的。」
「不是……」喬嬅心房因閻俊貪玩的要求而亂了起來,她真的如閻俊所說,在閻岱的心里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嗎?
天!她不敢想,也不敢奢望!
「大嫂,你看!」閻俊忽然指著窗外。「園子里的梅花開得多美?難得今天雪下得不大,我們就到園子里賞花嘛!」
喬嬅循著閻俊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幾朵不畏酷寒的小花兒高高開在梅枝上。
「走嘛!」見喬嬅似乎有動搖的現象,閻俊半求半強迫地將她拉到門口。
見閻俊一臉渴求的模樣,喬嬅只得嘆口氣後道︰「好吧。」
「好耶!」閻俊忍不住斑聲歡呼。
「可是只能一下子喲!」喬嬅想了想又覺不妥,只得強調道︰「玩一會兒就得再回來寫字。」
「好啦、好啦。」閻俊隨意應道,只要能立刻離開無聊的書房,什麼條件他都會毫不考慮地答應。
「大嫂,這送你。」閻俊俏皮地摘了枝梅花,遞到喬嬅面前。
「謝謝。」喬嬅高興地接過梅枝,笑開了嬌?。
一直默不作聲,安靜地藏身在一旁的閻岱,將這一幕收進眼底,望見喬嬅臉上開心的笑容,他竟心里泛起一股很深的醋意。
原來她是會笑的!
而且當她笑起來的時候,竟如此令人迷醉。
當他沈醉在她的笑容里時,心卻沈甸得直想殺人,他不悅地想,她的笑容竟是給他的小弟閻俊,而不是給他!
可惡!
他可是她的相公,而閻俊只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憑什麼自己小弟能輕易地博得她的笑容,而她每次見到自己,不是冷著一張臉,就是盡可能躲他躲得遠遠的?
他每夜與她同榻而眠,她又曾幾何時對自己笑過?而她卻只因閻俊那臭小子摘了支梅花給她,就不吝給他一個笑容?
醋意橫生的他,沒發現自己竟跟親身的小弟吃起醋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美,原已堪稱絕世的容?經她一笑,竟比她手上沾上白雪的梅花更美、更迷人。
所謂人比花嬌就是指這種情形吧,他想!
「小四?」閻俊在園子里遇見了一旁經過的小四。
「小姐,小少爺。」小四連忙走了過來,恭敬地朝喬嬅和閻俊鞠了個躬。
「嘿!你來的正好。」閻俊一見到小四出現,高興得像是見到睽違多年的兄弟般眉開眼笑。
「小四,你要上哪兒去?」喬嬅問道。
「沒什?。」小四抬頭望了一下天空。「小的正要到馬房里喂馬。」
「那事自有馬夫處理,你不必管。」閻俊拉著他道。
「喔?」小四愣了一下。
「我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閻俊臉上漾著惡作劇的笑容。
「請小少爺吩咐。」小四彎著身,恭敬地請命。
閻俊眼珠子淘氣地轉了兩下後道︰「上回你教我做的那個草蚱蜢,能不能再教我一次?」
喬嬅忙朝閻俊道︰「你不是說出來玩一下,待會兒就回書房念書寫字?」
「對呀,等一下就回去了。」閻俊拉著小四,忙不迭地往另一頭跑去。
「俊、俊──」喬嬅望著溜掉的閻俊,只能朝著他的背後大喊。
「你也拿他沒辦法?」閻岱低沈的嗓音忽然在喬嬅背後響起。
喬嬅嚇了一跳,倏地回頭,果然看見閻岱如鬼魅般不聲不響地突然在她身後出現。
「你?」喬嬅驚訝地看著他,他好像今天又提早回來了。
「不是我會是誰?」他對她的反應相當不以為然,她見到他難道心里就沒有一點丈夫回家的喜悅嗎?
她方才還開心地對著閻俊笑,現在卻對她擺出一張冷冰冰的臉孔?
「你今天好像回來的早了點。」她盡量收起驚愣的情緒,強迫自己以平穩的口氣對他道。
閻岱听了,心里著實有氣,瞧她那什麼態度,冷冷冰冰,一副好像很不想見到他的模樣。
「難道我早點回自己的家也不成?」其實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每日回府,的確讓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十分訝異。
罷開始,他每天回來,府里的人一見到他,全像見到怪物似的,每個人臉上全寫上同一個訊息──不會吧?
他堂堂朝陽公回府,竟然還得像不速之客似的,硬著頭皮進門,害他為此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見閻岱的怒火似乎又將點燃,喬嬅無辜地低下頭,心里暗惱自己又說錯了話。
的確,這里是他朝陽公的府邸,他愛不愛回來是他的事,她又何需管,又何需過問?
但盡避心里如是告訴自己,她也發現自己早就在無形之中,期待著他的身影出現,等著他回來,她真氣自己的心口不一。
包令她心慌的是,如果他哪天晚點回來,她的心口便開始局促不安,令她坐立難安,心慌意亂地等著他的身影出現。
唉……「那你是什麼意思?」他雙手環胸,冷冽地盯著她。見她又在兩人中間築起一道無形的牆,他更是存心和她杠上。
「沒有,真的沒有……」他這模樣,教喬嬅的心更慌了。
閻岱斜眼睨了一下方才閻俊消失的背影。「我若沒早點回來,怎麼會恰巧踫到你縱容俊那小子到處玩耍、不務正業?」
他不是存心要怪她,但她冷冰冰的態度令他更想激起她的情緒,縱使是和他吵一架,他也高興。
他極度的不喜歡她那波瀾不興的模樣,不管是喜是怒,他就是要她的情緒!
他要她的情緒因他而波動!
喬嬅心里陡地一驚,驚愕地抬頭望他,羞愧地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求我,我就……」她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只能抿緊唇,無言地望著他,她想他一定對她很失望。
「所以你就依著他,任他胡作非為、荒廢課業?」閻岱眯著眼,冷冽的眸光直直地盯著她又驚又愧的小臉。
見她臉色乍青乍白,他才稍稍感到滿意,她的情緒總算因他而波動了些。
「對不起……」喬嬅自知理虧,喃喃地抱歉道。
閻岱迷人的唇角揚起一抹詭笑。「不用說對不起,但你需要一點懲罰。」
「懲罰?」
「沒錯。」閻岱拉過她的小手,發現她的手十分冰冷,不禁蹙緊劍眉,不悅地瞪著她。「房里暖暖的不待,跑到園子里來吹風也不加件衣裘,看你的手冰得跟什麼似的。」
閻岱表面上雖是訓斥,但話里的關懷之意卻令喬嬅怔了一下,他的話像太陽般溫暖了她整個心房。
「待會兒讓廚房熬些人參雞湯補補,知道嗎?」閻岱說話的同時,將她冰冰的手掌納入他的大掌中,讓他的溫度溫暖她,以免她受凍。
「嗯,我知道……」一股股暖流,不可遏抑地流入她的心窩,她紅著臉淡淡地應了聲。
閻俊先前的話此刻倏地劈回她的腦子里,她心中不禁惴惴地猜測著,他真的對她那麼特別嗎?一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矛盾情緒在她心里交戰……「走吧,進屋去。」他將身上厚重保暖的大裘月兌下,披在她的肩上,此舉更令她心跳加速,為他體貼的舉動而悸動不已。
兩人手牽著手走回他們的房間。
必上門後,她忍不住輕聲問道︰「你剛剛說的懲罰……?」
「喔,沒錯,你和俊那小子都需要一些懲罰。」他將她帶到床沿上,讓她坐在床上。
喬嬅抿了下唇後,幽幽地問道︰「什麼樣的懲罰?」
就算他要把她關到柴房去,她都不會意外,畢竟是她沒盡到做大嫂的職責,這和她與他當初的協議不同。
「這樣的……懲罰!」閻岱?地將她撲倒在床榻上,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兩眼含欲地緊緊瞅著她。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喬嬅倒抽一口氣。「不要,你……」
他等不及她的話說完,便覆上她柔軟的唇瓣,她身上冷冷的幽香竄進他的鼻息,他心一動,大掌隔著衣物撫上她一方柔軟的渾圓。
「唔……」喬嬅睜大眼楮,在近距離下望著他緊閉的雙眼。
一吻既罷,閻岱將上半身抬了起來,見她似乎沒有因為他的吻而進入狀況,心里十分不爽。
喬嬅紅著臉,羞怯地望著他道︰「現在天色還早……」
「那又怎麼樣?」閻岱悶著氣反問道。他的還得看天色?
「我看我們還是等到晚上,再……」她越說,臉越紅,她幾乎可以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熱度。
瞧她害羞地臉紅,閻岱不懷好意地故意逗她道︰「再怎麼樣?嗯?」
喬嬅雙頰的紅雲幾乎已經泛到耳頸處。「你知道的……」
「知道什麼?」他故意裝傻。
看到他闃黑的瞳眸里閃過一絲狹光,她這才了解到他是故意的。
「你好壞!」她紅著臉,嬌斥道。
「是嗎?」他不置可否,反而低下頭,忙著解開她身上的衣物。
「不要!」她拉著衣襟,不打算讓他得逞。
閻岱裝成沒听見,她腰際間的袍帶已成功地被他解開。
「現在還早,別這樣。」盡避她嘴上這麼說,但她心里也清楚,如果他要,她根本阻止不了他。
「不管它。」天色早晚和他的欲火沒有關系。
他手一使勁,便將她緊緊扯住的衣襟解開,一具成熟美麗、極端誘人的胴體在他眼前呈現開來。
他氣息濃濁地深吸口氣,眼眸霎時沈了下來,他盯著她渾圓的乳丘,喃道︰「你真美……」
成親至今,他發覺自己對她的只有越來越強烈,縱使每夜與她共赴巫山,但他根本要不夠她!
「岱……」他光是這樣凝著她,她身體的溫度便開始為他而逐漸加熱,心跳也越來越快。
一波波逐漸堆高的狂潮,令她眼瞳里流轉著瑩瑩波光,口里無法壓抑地輕聲低喃。
「喔……」
他技巧高超地輕挑細捻,她除了閉上眼,享受著他所帶給她的刺激外,只能虛軟著身子,配合著他。
「天,我……」
體內那股幾乎令她無法承受的熱潮,像是就要從她的嘴里流泄而出,她不住地嬌喘、低吟,卻怎麼也無法由他所布下的致命情網里月兌身。
喬嬅半眯著星眸,迷蒙地望著他,他兩道極富英氣的眉,濃淡適中,原本宛若寒星的眸子此刻因「忙碌」而與她同樣半眯起。
自己的激情吟哦縈繞在耳,什麼時候,她竟成了床上的蕩婦?
「天,我……」她的腦子好亂。
「不用喊天,只要喊我。」閻岱以自己的長腿定性她亂動的玉腿。
喬嬅只覺一把無名的火在她體內熊熊燃燒,燒盡她的理智,也燒盡她全身所有的力氣。
「呃,岱,閻岱……」她心慌意亂地吟聲低喊,他誘惑地撥弄,幾乎快令她為之瘋狂。
「你現在還認為這事還有分天色早晚的問題嗎?」閻岱故意在她耳邊近乎氣音地問道。
「呃……」除了嬌喘連連外,喬嬅腦里騰不出一絲理智來回答他。
「你現在要不要?」他吻住她一只小巧的耳垂,同時在她敏惑的耳頸處吹氣。
「我……」
「還想要?」他邪氣地揚高一道眉,得意地邪笑道。
「要、我要……」她再也禁不住他刻意布下的陷阱,只能喃喃地要求道。
「很好。」見好妥協,閻岱滿意地自她身上稍稍離開。
沒了他的壓力與溫度,喬嬅只覺全身一陣冰冷,不禁睜開眼望著他。
閻岱逕自褪下自己的衣物,撇嘴笑道︰「小寶貝,等一下。」
他三兩下便將自己身上的衣物全數退去,堅實強壯的男體緊緊壓在她的身上。喬嬅這才重新感受到溫暖。
「你準備好了嗎?」他明知故問。
「嗯。」
「很好。」
一股無名火在她胸口蔓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好像快發脾氣。
「你別這樣……」她深深地蹙著眉,央求道。
「別怎樣?嗯?」他再次明知故問。
「就是……就是……」就是別這麼折磨她!
「想要?」
喬嬅下巴抬起吟哦一聲,胸口原本那把無名火,竟奇異地降溫許多,反而化成一波波的狂潮。
「對,我要……」此刻,她再也克制不了自己的理智,再也管不了自己從小被教養的矜持。
「再說一次。」沈聲要求道。
「我要、我要!」她大聲地吟道。
「說我要你!」他又推進了些許。
「我要你!我要你……」她忘情地尖呼道。
她再也管不了什麼,她只知道她若是再不將自己體內的宣泄而出,她必會淹沒在這無盡的情潮里。
閻岱忘情地低首吻住她,將自己推至頂點,與她緊緊地契合,兩具人體結合成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