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一雙慘白的鬼手正神不知鬼不覺地伸向白大神醫毫無防備的脖子……
「啊!」
白如月還沒有什麼反應,那雙手的主人倒是尖叫了起來。慘白的鬼手則升起一團赤紅色的火焰,燒得分外劇烈的同時也照亮了對方的容顏。
清秀美麗的容顏已經痛得扭曲,原本應該是死人的女人突然復活,這是多麼詭異的事情!
「啊?你還沒有死啊?我這衣服上有磷粉,只要一接觸就會起火。」白如月回頭看見這普通人絕對會被嚇死的情形,只是淡淡地說了一聲,然後接著在附近溜達,為的還是找地皮的事情,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似的回頭說了一句︰「既然你沒死,我還找地方埋你做什麼?!」
是人都會被他氣死!
女孩子瞪圓了鳳目,惡狠狠地看著面前皮相一流、個性連下五流都算不上的男人,恨不得用目光將他燒死算了。
噫?等一下。怎麼臉上涼涼的……
伸手向自己的臉蛋模索了過去,察覺到自己臉上的蒙面巾掉了以後,一聲淒厲的尖叫冒了出來。黑暗的森林中,一陣女鬼一般的慘叫猛地響了起來,更是增加了淒厲和恐怖的氣氛,也就保證了周圍方圓三里之內不會有閑雜人等。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扯了我的面巾?!」女孩子伸出顫抖的手指指向面無表情的罪魁禍首,臉上驚恐的程度好像親眼看見了五百頭老虎。
白如月嘆了一口氣,卻說著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大好了……你沒有死……」
「廢話!我當然還活著!你看了我的臉對不對?!」女孩子氣急敗壞地吼著,縴細的身體也一陣風般地刮到他的身邊。
白如月猛地抬頭,清清亮亮的眸子中閃現出的是欣喜和興奮。被他那意外的反應嚇了一跳的女孩子,還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麼的時候,他再次開口了︰「幸好,你沒有死……我還以為你因為我死掉了呢……真的,你活著真是大好了!」
無比誠懇的語氣再加上那世俗之人無法比擬的俊美容顏,成功地讓任何一個懷春少女面紅心跳。當然面前的少女也不例外,「你……真的這麼關心我的生死?」
「當然!這對我來說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面色凝重,而她心髒狂跳,面孔鮮紅。
「你沒死的話就賠我的衣服錢。」
沉默……寂靜……爆發!
「你這個王八蛋!」
尖利的叫聲配合著憤怒的手掌,惡狠狠地向白如月扇了過來,卻被他輕輕一抓,將那皓然玉腕握在了手中。
晶瑩如玉的皮膚讓他看入了眼,而那滑女敕的觸感也讓他無法控制。說不上是什麼理由,大概也來不及問什麼理由,他的嘴唇湊了上去,在那白生生的腕子上印下一吻。
這一舉動,不光嚇傻了那少女,就連白如月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神志一回到大腦,他立刻忙不迭地將那柔荑向一邊一甩,然後用鄙夷無比的眼神看著無辜的受害者,同時順便丟下一句可以媲美山洪爆發的話︰「如果你想用美人計賴掉我的衣服錢的話,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這是什麼……男人啊?!
少女的一張臉已經氣得發青,當下就轉過頭去,準備就這麼離開。
她可是自己最新的金主啊!哪有這麼簡單就放走她的?!白如月伸手一撈,便抓住了她的胳膊,再次強迫對方和自己相望。「你休想跑!先賠了我的衣服再說!」
少女氣得直翻白眼,但是也對這男人的纏功無可奈何,于是從衣袋里模了模,掏出一塊東西丟了給他。
白如月伸手接過,定楮一看,原來是一塊黃金錠子,那色澤和感覺,分明就是上好的足金。
賺到了!
他立刻笑逐言開,整張清新月兌俗的臉蛋一下子柔和了許多,也平易近人了許多,但是這笑容可完全是為了金子而展現出來的。
炫目的笑容讓少女失神半晌,然後使勁甩甩頭,再次準備離開這里。
噫?等一下。
前進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她似乎這才反應過來她來這里的目的。
好小子!差點就被他連蒙帶騙地哄過去。皺著柳眉,眸子中散發著熊熊怒火,她筆直走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說著︰「你識相的話,就把‘九轉銀龍杯’交出來。」
白如月愣了愣,也似乎是現在才想起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
搶匪和受害者哦……
「你想怎樣?」
被他突然的問題搞得呆了一下,少女這才氣急敗壞地回吼了過去︰「當然是要你把‘九轉銀龍杯’交出來了!你別裝傻!」
「不是啦,我是問你得到那個東西要做什麼?那東西那麼好嗎?怎麼那麼多人爭著想要它?難道說有什麼秘密不成?」
「有人也來找過你麻煩?!」少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而身體更是搖搖欲墜,眼看就要跌倒,白如月伸手一撈,將那比自己縴細很多倍的身體抱了過來,當她的支柱。
奇怪的丫頭。他現在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搞什麼了。
「他們……動手真快。我還是晚了一步……對了,你沒有被他們怎麼樣吧?」縴縴玉手一把拉過他的領口,美顏嚴肅地看著他的表情。
「拜托……那些三腳貓的東西怎麼可能傷害到我?那我‘小氣神醫’的名字豈不是白混了?!」
「那就好……太好了……」少女松了一口氣,眉宇間的皺紋一下子撫平,看起來也沒有那麼蒼白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麼著急找那個杯子,你又不知道上面有什麼秘密,要來做什麼?喝酒嗎?」
白如月一臉嚴肅地看著少女的臉,近得彼此的呼吸都可以噴到對方的臉上,自然也讓少女的俏臉緋紅,氣勢明顯地也弱了幾分。
「我、我當然知道啦。我就是為了那個秘密才來找你的。」
一激動,她居然說話也開始有點結巴,而心髒,則更像是要掙月兌胸腔的束縛,就這樣狂奔出去。似乎是十分滿意這個答案,白如月扯出一抹微笑,絕俗的容顏再次沖擊小女孩的神經,讓她的大腦再一次眩暈。
「好極了!我要知道的就是這個答案,朝歌姑娘。」
最後四個字重重地打在女孩子的心板上,也讓那被迷得七葷八素的神志全部回籠。她瞪大了杏眸,無法置信地看著面前精靈一樣的白如月,疑問月兌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是‘朝歌’?!」
「當然知道了,你的面巾上繡了啊!‘歐陽朝歌’,這個名字不錯。」伸手挑起那條早就剝落的面巾,歐陽朝歌才想起來自己的容顏全被這男人看過了。當下一聲尖叫,巴掌揚了起來,眼看就要正中目標的時候,白如月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順便將她縴細的身子扛上了肩膀,一個飛縱,跳到了高大的樹木上。
「你要做什麼?!快點放開我!啊!」
歐陽朝歌尖聲叫著,雙腿雙手不停掙扎,想要擺月兌這個明顯腦子壞掉的神醫的束縛。白如月一臉笑吟吟,完全沒有把那些不具有殺傷力的踢打放在心上。
「你來得剛好,我現在就缺一個為我指點迷津的人,你就剛好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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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樹間穿梭的顛簸感覺讓歐陽朝歌想吐,而暈陶陶的大腦對白如月的話也反應不過來。他幾個起落,痛快地在自己的宅子前落了下來,徑自走進了內廳。
這里紅花綠樹,小橋流水,亭台樓榭,有著精致的美麗和高貴,但是詭異的是沒有一個僕人伺候,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空宅,讓人有一種空蕩蕩的感覺。
白如月踢開內室的大門,將肩膀上的歐陽朝歌向床上一拋,拍拍手,一臉微笑地拉了把椅子坐下來,神采飛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她,就等著她開口。
歐陽朝歌咬咬嘴唇,當然知道面前的情況有多麼詭異。拜托,她是來搶劫的,卻反而被肉票搶了?這究竟是什麼世道啊?!
「你……快點把東西交出來,要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白如月仍然微笑,當她是會叫的狗不咬人,雖然這也是事實沒有錯啦,但是這樣的她實在是很可愛。
昏黃的月光從窗戶中漏出來,灑了潔白的床一片銀色地讓她紅色的身影格外動人。仿佛被蠱惑一般,白如月站起身來,直直地走到他美麗的獵物面前。歐陽朝歌看著他逐漸靠近過來的身影,和那雙美麗的眸子,心跳加速。
「告訴我……‘九轉銀龍杯’上的秘密你真的知道嗎?」
白如月全神貫注地看著她的眼楮月,那里面波光流轉,竟然有一種別樣震撼的美麗。被那層波光吸引,歐陽朝歌情不自禁地開口回答。
「是的……我知道……」
「為什麼你會知道那個秘密呢?難道說……這杯子和你有莫大的關系?」
「這個當然……因為……‘九轉銀龍杯’原先就是我們歐陽家的寶物……而我是守護這個驚天秘密的……最後一個人啊……」
原來真有秘密?!而且听她的口氣,這個秘密似乎還不小。
白如月為這個答案驚訝的時候,心神晃動,所以眸子也跟著閃爍開來,攝心術一松,歐陽朝歌猛地掙月兌了他的控制。
「啊。」歐陽朝歌後知後覺地捂住了嘴巴,實在無法想象自己居然這麼乖乖地說了真話,而對象,就是那個該死的庸醫。
「原來如此啊?歐陽家的東西嗎?可是我沒有听說過啊……我知道的時候就是地方官員上供的東西了。這麼說起來,你確實應該知道秘密了?乖孩子,來告訴我……」
他又想故伎重施,用「攝心術」套到秘密,卻不知道只有白痴才會上同樣的當兩次。歐陽朝歌翻起一腳,直踢向他的面門。白如月眼疾手快地抄住了她的腳踝,卻因為用力過猛導致重心不穩,驚訝地低叫了一聲,倒向了對面的小美人。
「哇啊啊啊啊!色魔!」
他的身子穩穩地倒在了歐陽朝歌的身上,她漲紅了一張俏顏,死命掙扎,想將身上那突然壓過來的龐然大物打下去。她不掙扎也就算了,這一掙扎簡直就是弄巧成拙。
「噫噫噫!你別亂動啊!」
白如月手忙腳亂地對付著這意想不到的情況,卻不料對方身子扭動,櫻唇刷過了他的薄唇。這一個意外,讓兩個人都愣住了。
白如月驚訝地模上了自己的嘴唇,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的初吻居然這麼輕易就葬送掉了。想當初多少青樓艷妓、名門閨秀,對自己垂涎三尺都沒有得逞,居然被這麼一個丫頭得逞?!
如果說他受到的打擊大,那麼歐陽朝歌受到的打擊更大。歐陽朝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然後眼皮一翻,就這樣直直地暈倒了。
「噫!危險!」
他一拉那縴細的身子,她就倒在了他的懷抱里。嬌小柔軟,還散發著一股好聞的味道,讓白如月意外地心安。
低頭看看那沉睡一般的容顏,再次感覺到那是純潔而美麗的。也許,初吻葬送在她那里也不錯吧?
緊緊抱了一下,白如月十分滿意那個觸感,于是干脆連衣服也懶得月兌,就這樣月兌了鞋子,抱著那個美麗可愛的小東西,沉人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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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娘……
爹爹!娘!你們在哪里啊?
小小的身影在一片殘骸前徘徊,大睜的眼楮中滿是淚水。她茫然地站在那一堆原本是歐陽家府邸的廢墟前,焦急地尋找著自己的父母。
但是無論她怎麼喊怎麼叫,就是沒有一點回應。
風卷起,卷動著暗色的煙塵,吹得她灰頭土臉的,連臉上的淚痕都沾上了泥沙,混合成了兩道泥流,緩緩流下她原本白皙的臉頰……
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毀了……
這一切全都是為了那個「九轉銀龍杯」……
「快來看!這里還有一個丫頭!」
粗獷的叫聲響了起來,讓她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跳了起來,驚慌失措地看著背後面目猙獰的男人們,看著他們手中鋼刀上流下來的鮮血,還沒有凝結,是她父母的血啊……
「斬了她。歐陽家就從此消失掉了。」
「可是……‘九轉銀龍杯’的秘密也會就此完結啊……」
「這不是正好嗎?我們就按照大人的命令將這個丫頭殺了。世上就沒有人知道那個秘密了。」
毛茸茸的大手向她抓過來,緊緊地箍住她的手臂,讓她無法動彈。男人惡心的汗臭飄了過來,手掌惡狠狠地壓著她的口鼻,為的就是怕她開口呼救。
好……難過……
好……痛苦……
她蜷縮著身體,封閉心靈,封閉一切,只覺得自己仿佛行尸走肉,根本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爹娘早就離她遠去了,那她還留在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意思?難道說她這一輩子就是為了保護「九轉銀龍杯」的秘密?不要。她不要這樣悲慘地過一生。
這里是哪里?好冷好暗,完全看不清楚……一道光劈了過來,那里似乎有溫柔的感覺,那麼,請讓我到那里去吧……
小手緊緊抓住衣服下擺,身體也向一邊的熱源靠近,螓首靠近對方的下巴,磨蹭著人類溫熱的肌膚……
肌膚?!歐陽朝歌一下子從舒服的享受中清醒過來,慌張地抬頭,看見的就是那「小氣神醫」神清氣爽的笑臉。
「早。」
白如月眉毛在笑,眼楮在笑,整張臉看起來開心得不得了,而白皙的大手也牢牢地抱著她的肩膀,維持著曖昧的姿勢打著招呼。
「啊。」歐陽朝歌尖聲叫著,忙不迭地推開那家伙的胸膛,慌里慌張地從床上跳下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身上的穿著。看到衣服完整無缺,似乎相安無事以後,她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柳眉倒豎,沖著那個一直懶洋洋看著她的男人發難。
「你干嗎抱著我睡覺?!」
「哦?不是我抱著你睡覺,而是你死活不放開我的衣服,一個勁兒往我懷抱里鑽來著。而且你好像做了什麼噩夢,一直在申吟……你沒什麼事吧?」白色的手掌搭上她的額頭,冰涼的觸感使她因為噩夢而滾燙的身體冷卻了一點,抬頭對上的鳳眼中有著滿滿的關心,他……居然是如此的人……
江湖上不是說他死愛錢的嗎?怎麼可能還會流露出如此溫柔的一面?
等一下!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她忘記了。
「快點把‘九轉銀龍杯’拿出來!」
清脆的聲音厲喝著,讓白如月實在忍耐不住地翻了個白眼,「我說朝歌姑娘啊……拜托你不要那麼嘮叨好不好?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太,那麼婆媽!從昨天開始說到現在,明知道我是絕對不會交出來的,還說!還是你老實地把杯子的秘密告訴我得了,省得麻煩。」
「如果你不交出來我就殺了你。」
「好啊,只要你辦得到,歡迎你來殺。」白如月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當然知道她的功夫底子有多麼差。
「我、我、我……」歐陽朝歌支吾著不知道如何回答,最後心一橫,惡狠狠地說出威脅的話來,「如果你不給我,我就死給你看。」
哦?白如月換了個姿勢,看著美女搞怪。好嘛,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跑出來了,還有什麼法寶沒有?
「你死不死和我交杯子有什麼關系?」
「我……我……」歐陽朝歌絞動著手指,還真想不出來什麼好的理由,唉!隨便吧!她懊惱地嘆口氣,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確實有一個很好的籌碼。
「我如果死了,這個世上就沒有人知道‘九轉銀龍杯’的真正秘密,所以說,你如果想得到傳說中的寶藏,只能听我的。」
「哦!「白如月彈了一個響指,恍然大悟地回答道,「確實有這麼一個方法!不錯,真看不出來你腦子真夠聰明的。」
什麼叫做——看不出來?!
歐陽朝歌又氣又得意地下著最後的戰書,「你既然明白,就乖乖地把那東西給我,要不然我絕對要讓你後悔。」
「可是,你忘了我是天下第一神醫,又是宮中的第一御醫了吧?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能把你救活,如果不相信,請自己試試看。」
好……狠又賤的一招。
「所以說,你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我可以給你一些好處哦……」白如月趁熱打鐵,忙著煽動明顯意志已經不堅定的小女孩,卑鄙地設計陷阱。
「我……」歐陽朝歌猶豫了起來,遲疑著是否要投降,正在她馬上要倒戈的時候,一道第三者的聲音加了進來。
「如月,我給你送銀子來了。」外面,紀青嵐一邊擦著汗,一邊移動到這間廂房中來,本來萬分不情願的雙眼,在看到房間中的歐陽朝歌時猛地一亮,人也立刻撲了上去。
「啊!好漂亮的姑娘!如月,難怪你對施施不感興趣,原來有這麼一個絕色藏在屋子里啊!」大手抓向歐陽朝歌,還沒等接觸到她的衣角,歐陽朝歌就迅速地移動身子,躲到了白如月的背後,而那男人則用冰寒到底的目光狠狠地殺了過來。
還真是那種關系啊……
真可惜,別看他們男俊女美,可實際上完全是一朵鮮花插到了牛糞上,平白無故地糟蹋了人家的姑娘……哎呀,可憐……
「你來干什麼?」冷森森的語氣冷得讓人打寒顫,白如月的好心情一下子降到了谷底。
「什麼‘干什麼’?!當然是送錢來給你了。你要的那銀票,我都給你帶來了,你查收一下。」紀青嵐從懷里掏出一沓子銀票,遞給面色不善的主人,說明自己的來意。
白如月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
「你怎麼不點一下?這麼信任我嗎?」
白如月給了他一個白眼,冷冷地打散他的美夢,「別傻了,這個世上如果有人敢欠我錢,我不把他分尸才奇怪呢。老實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
「嘿嘿……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紀青嵐撓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然後才開始說起這次來訪的重點,「事實上是,我來找你懺悔來的……我不小心把你的事情說溜了嘴,所以呢,我也不求你原諒我,只求你高抬貴手,少刮我一點銀子行不行?」
白如月挑挑眉毛,注意到背後那雙死死抓著自己衣服的小手,嘆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心腸的軟化。確實,如果那家伙不說溜了嘴巴,那些人也不會找到他頭上來,而這又可愛又好玩的小東西也不會自動送上門來……而他,也自然不會得到想要的消息……也算是……將功補過了吧?
白如月嘆口氣,認命地攤攤手,「好吧!我這次不和你一般見識。這件事情我們一筆勾銷,當沒有發生過。」
「啥?!」紀青嵐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壓根兒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好說話。
「我說的話你听不明白嗎?還不快滾?!我很忙,沒時間和你攪和。」他一把拉起少女的身子,不顧對方的反抗,徑自走出了房間,留下交往了多年的好友就這麼走了出去。
他一直背對著紀青嵐,所以當然沒有發現在原來一直畏縮的眼楮中,閃動著一抹詭異的光芒。
「住手!你要帶我到哪里去?!」
歐陽朝歌死命掙扎著,想從那鐵箍一樣的束縛中掙月兌出來。但那小雞一樣的力氣,又怎麼可能掙月兌開白如月的控制?
那男人拉著她,一路上拉拉扯扯地繞過亭台樓榭,最後在一間屋子前面停下來。從懷里掏出鑰匙,在歐陽朝歌驚訝的眼神中開起門來。一推開,一片耀眼的光芒閃了過來,讓人睜不開眼楮。
「噫?」歐陽朝歌伸手擋住了那一片珠光寶氣,另一只手卻被他輕輕拉起,拉著她走進了那間藏寶庫。
說是「藏寶庫」還真是名副其實。等她的眼楮適應了,不由為那景象驚呼出聲。
寬敞的房間中擺滿了架子,而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奇珍異寶,散發著柔和的光輝,令人心神蕩漾不已。還有很多架子堆不下的,被隨便地擺在地上,堆成了一座座價值連城的金山。這里隨便一樣東西拿出去就是曠世奇珍,雖然現在堆得好像垃圾一樣。
這個「小氣神醫」,還真是名不虛傳的「活動金山」!
「嗯……‘九轉銀龍杯’屬于器皿類,這邊數過來第三個架子。」白如月喃喃自語著,拉著她的手一直走到房子中央,在一大堆器皿中停下來,仔細尋找著目標物。
「杯子杯子……嗯,杯子!找到了!」他吃力地從那一堆器皿中翻了出來,然後立刻興奮得眉開眼笑,而那縴長白皙的手掌上拿著的,正是讓所有人搶破頭的「九轉銀龍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