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黑之前,車隊終于行至驛館,當地官員在驛館前早已等候多時。
「下官拜見王爺。」幾位官員跪倒施禮。
「起來吧。」秋楓語氣冷淡地應道,心中卻笑翻了天。
「林飛,你安排屬下們住下。」
「是,爺。」林飛也拼命忍住笑。
「我的腳好疼。」雖然男人應該忍住疼痛,但從未經歷過擠腳這種「非人折磨」的倚天忍不住抱怨。
「笨蛋,在馬車里又不用穿著鞋子,你該不會老老實實地穿了一天吧?」回頭一看,倚天正一跛一拐地走過來,秋楓忍不住罵道,快步迎至倚天身旁。
「來,扶住我的肩。」將倚天的右臂搭在自己肩上,秋楓扶住他的腰向前走去,揮然不覺這曖昧的一幕將引起怎樣的誤會。
「王爺,這位是……」英姿颯爽、俊逸英武的王爺,親密地扶著一位美麗異常的美男子走路,任誰都會想歪。
「喔?他是……他是……」秋楓這才記起這情景有多麼不合宜。
「他是我家王爺的愛妾,為了趕路方便才穿男裝的。」林飛機靈地為秋楓解圍,也讓王爺和他能名正言順地同居一室。
「啊!是啊……女人家不習慣走運麼遠的路,難免的。」捏了捏正要反駁的倚天,秋楓笑道。
「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就說嘛,哪有這麼漂亮的男人,果然是女扮男裝,不過這樣一來,驛館中備好的……嘿嘿,就得搬走了。
秋楓和倚天剛到驛館的房門前,兩個妖嬈的女人從里面悻悻地走出來,臨走還向秋楓眨了眨眼楮。
「看什麼看,快扶我進房。」倚天喚醒魂被女人勾走了的秋楓。
「真可惜,本來今晚會很幸福的。」秋楓扶倚天進房,不無遺憾地嘆道。
「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拈花惹草破壞我的名聲,我絕不饒你。」倚天掙開他的攙扶,一拐一拐地快速坐到床上。
「是,是,我的小愛妾。」秋楓戲謔地笑道,「快把這害人的靴子月兌下來吧。」
「誰是你的愛妾,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再說,我什麼時候納過妾。」將困擾自己一天的靴子月兌下,倚天用力地揉自己的腳。
「不說你是侍妾,難道說你是小廝?一個單身男人帶著美麗的小廝上路,王爺,你的名聲將敗壞得更徹底。」
「王爺,熱水送來了。」守門的侍衛大聲說道,提醒里面的人不要穿幫。
「叫他們抬進來吧。」秋楓說道。
「是。」侍衛打開門,幾名差役將盛滿熱水和冷水的幾個水桶抬了進來。
差役將熱水倒入屏風後的浴桶後,目不斜視地離去。
「你先洗吧,我等一下再洗。」秋楓仰躺在床上。
餅了一炷香時間,洗好澡僅著單衣的倚天從屏風後走出。
「該你洗了。」倚天推了推快要睡著的秋楓。
「哇,美人出浴呵。」睜開眼,秋楓驚艷地喟嘆。
半濕著頭發,幾近透明的單衣,除了喉結和平坦的前胸外,倚天美得眩目。
「看什麼,你有的我都有,你沒有的我也沒有,一樣都是男人,有什麼好看的。」被他看得不自在,倚天斥道。
「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可不許偷看我。對了,剛才你說你沒納過妾,喂,你該不會是童子雞吧?」秋楓捅了捅倚天的腰眼。
「是又怎麼樣?誰像你那麼濫情。」倚天推他,「快點去洗澡,臭死了,我可不想和髒鬼睡一張床。」
「這麼說,你願意把床分我一半嘍。我原想打地鋪將就一宿的。」秋楓興奮地坐起身,
「大家都是男人,床又這麼大,你干嗎打地鋪?」其實有潔癖的他除了兄長們外從未和別人同床過,更別說穿別人的衣服了,可對秋楓卻一點都不排斥,他自己也有些奇怪。
「我以為富貴中人都很小氣,沒想到你這麼大方。」秋楓起身拿了換洗衣物後走到屏風後。
他把倚天用過的洗澡水倒進污水槽,往浴桶內重新注好水後,並不急著洗澡,而是吹熄了屏風內的燈火。
「你干嗎?模黑洗澡能洗干淨嗎?」倚天奇怪地問。
「我這樣洗習慣了,你不許偷看。」秋楓的聲音從屏風後傳出。
「毛病真多。」倚天搖搖頭躺進床的里側,蓋上蠶絲被,迷迷糊糊地入了夢。
听見外面沒了聲音,秋楓偷偷看了外面一眼,見倚天面朝里側著睡著了,才月兌衣洗澡。
洗完澡後,秋楓吹熄外面的燭火,小心地躺在倚天刻意留出的空位上,蓋上另一條蠶絲被,這才安然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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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不是睡慣的床,盡避很累,倚天還是在天未大亮前便醒了。
不知何時,他和秋楓的睡姿變成了臉對臉,睡著的秋楓好美,他不知不覺地用了「美」這個字眼,細長的眉毛下是平日里熠熠生光的鳳眼,他第一次發現,秋楓的睫毛長長彎彎的。
平日里不肯饒人的利口如今微張著,深色的唇瓣莫明地吸引他,想細細品嘗。
是著了魔嗎?倚天屏息接近,在感覺到秋楓輕淺的鼻息後,更加無法控制自己的沖動,唇終于踫到了秋楓的唇瓣。
熱熱的,麻麻的,讓人想一嘗再嘗。軒轅倚天、軒轅倚天你這是在干什麼?終于意識到自己竟在吻一個男人,倚天迅速離開秋楓那誘人犯罪的唇。
他像要淹沒罪證般地坐起身來,迅速退至床角,用手背狠狠地抹著自己肇禍的唇,可他的氣息卻深深地印入了心里。
「天亮了嗎?」感覺自己的唇上好像有什麼東西,秋楓睡意深濃地打了個哈欠。
「你在干什麼?你的嘴上也被的母蒼蠅光顧過嗎?」秋楓疑惑地坐起身,看著不停抹著嘴的倚天。
「母蒼蠅?」停下了抹嘴的動作,倚天傻傻地問道。
「是啊,剛才我嘴上停了一只蒼蠅,把我吵醒了。」
「你又怎麼確定是母蒼蠅?」
「難道會是變態的公蒼蠅?那可就惡心了。」秋楓邊說邊起身穿衣。
「變態的公蒼蠅……」心底發出陣陣惡寒,又酸又苦的滋味在口中泛開,他連並不存在的公蒼蠅都無法接受,那身為男人的自己呢?真正吻過他的自己,在他眼中又會是什麼?
「別一臉被欺侮的表情好不好?待會兒林飛還以為我不分男女侵犯了你呢。」穿好衣服的秋楓回頭,半開玩笑地對一臉奇怪表情的倚天說道。
「你還沒睡醒嗎?算了,我先出去了。」洗漱完,見倚天還是一動不動,秋楓聳聳肩走了出去。
被他一句無心之語刺得心頭滴血,倚天心痛得幾乎失去知覺。
他無意識地起床穿衣,就連穿上昨日折磨他一天的馬靴也絲毫未感覺到不適。
「喂,你在夢游嗎?」拿著一雙新鞋進房的秋楓快速跑到床邊,用力將倚天剛剛穿上的馬靴月兌掉。
「你忘了你昨天疼得幾乎走不了路嗎?」秋楓邊罵邊將新鞋穿在他腳上。
他為什麼這麼溫柔?呆怔地看他為自己穿鞋,倚天放任自己沉溺于他短暫的溫柔中,如果他知道了自己丑陋的感情,怕是再也不會理自己了吧。
倚天任他為自己穿好鞋子,又任他拉到膳廳用膳,食不知味地一口口吞下熱燙的粥。
「你怎麼啦?」發現他的嘴都燙起泡了,卻仍不停地將粥放入口中,秋楓奪下他的湯匙。
「你的嘴不痛嗎?」秋楓將粥碗自他眼前拿開。
「疼呵,怎麼會不疼,真的好疼。」終于流下了淚,這便是世人稱頌的愛嗎?愛情的滋味怎麼會這麼疼?
「吃了那麼燙的粥怎麼會不疼,你這個傻瓜。」掏出汗巾為他抹去眼淚,秋楓斥道。
絕望地發現自己又一次沉迷于他粗魯外表下的溫柔,倚天知道自己的心無法挽回地失落在同為男人的他的身上。
用過早膳後,車隊繼續前行,獨坐在車中的倚天身心俱疲地沉入夢鄉。
在夢中他一次次表白著愛意,一次次被秋楓厭惡地推開,他大聲哭喊著,乞求秋楓不要厭棄他,可只得到他憎厭的一瞥。
終于哭出聲音,倚天在夢魘中驚醒,卻發現早已淚濕重衣。
深吸一口氣,倚天擦干眼淚,自父皇離世後,他從沒哭過,今日卻哭了兩次。
撩開車門上的竹簾,倚天的目光被騎馬走在車前、神采飛揚的秋楓吸引,再也看不見其他。
為什麼會愛上他呢?
秋楓身上有許多自己想擁有卻得不到的特質,尤其是他的隨性和自由,讓他羨慕不已,發現他越來越多的優點,他的心便一點一滴地淪陷。
從沒想過自己會愛上男人,倚天無法想像親人和世人的反應。
這些他都不在乎,但秋楓的厭惡會殺了他。
不,千萬不能讓他知道,現在他們的旅程才剛剛開始,自己有足夠的時間讓秋楓也愛上自己。
下定決心的他不再迷惑,也不再自厭,既然上天讓他愛上了秋楓,他便會義無反顧地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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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程很長。
已走了整整一個月了,秋楓還是把倚天當成嬌生慣養的王爺,當成雇主。
他和林飛的感情倒是進步神速,已經到了賽馬拼酒、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地步了,只差沒歃血為盟了。
可與他形影不離、夜夜同床的倚天卻什麼都不敢做,生怕他會發現自己的感情,心上人近在咫尺,他卻只能拼命忍住自己一天天加深的、想與秋楓親近的。男人真是的動物,在他眼中,秋楓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致命的誘惑。
曲膝坐在篝火旁,倚天緊緊地盯著隨林飛檢查哨位的秋楓。
昨日他們便出了軒轅國境,在兩國間是一片狹長無人的荒涼區,長期以來這里一直是兩國的戰場。
「林大哥,你怎麼對這兒這麼熟悉,找得到這麼荒涼的村子?」柳秋楓用腳踢了踢還算結實的斷壁殘垣,雖然沒有完整的房屋,但總算有個背風的地方,可以支起帳篷。
已經接近沙漠,雖然在中原剛過中秋節,這里的夜晚已極為寒冷,風也很大,秋楓攏了攏斗篷。
「這里是我的家鄉。」凝望著遠方的某處,林飛說道。
「那你家人呢?」秋楓沒想到這兒會是林飛的故鄉。
「家人……」耳邊仿佛叉回響起親人們的呼救聲和西夷人的狂笑,眼前浮現出堆積如山的尸骨,林飛眼前一片血光。
「走散了,逃兵災時走散了。」他說出對無數人類似疑問的回答。
「喔。」不願觸及他的痛處,秋楓不再說話,兩人走回篝火旁。
「你怎麼沒多穿件衣服?這可不是中原,夜里會冷死人的。」秋楓解下自己的斗篷,披在倚天身上。
「謝謝。」抬頭一笑,倚天深深嗅聞著斗篷上秋楓的味道。
「對了,林大哥,我們千辛萬苦地來到西夷議和,到底這仗是怎麼打起來的?又怎會打了十年?」秋楓問出心中的疑問。
「這西夷國原是個小柄,百年前西夷開始擴張,終于在五十年前一統西域。自此就與咱們軒轅國紛爭不斷……
「二十幾年前為息干戈,我國和西夷聯姻,可兩國之間真正和平卻只是曇花一現,兩國百姓、軍隊之間的矛盾重重,流血事件更是時有發生。
「十年前矛盾激化,發生了數起雙方軍隊殺傷對方平民的事件,冤冤相報就成了水火之勢,偏在此時先皇駕崩,西夷趁機向我方宣戰。
「從此這方圓幾百里便成了戰場,雙方互有勝負,光是這一帶便來回爭奪了不下百次。
「就這樣打了十年,雙方可說是兩敗俱傷,如今雙方議和,這一帶成了兩軍的緩沖帶,就這樣空了下來。」林飛說得平淡,可這十年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在這兒枉送性命。
「這麼說來是西夷先挑起戰端嘍?」秋楓問倚天,在政治上倚天一向老成,頗有見識。
「也不能這麼說,在西夷國那邊你會听到另一種說辭,不過大致事實和林將軍所說的相差無幾,最初的起因已不可考,戰爭這東西一旦開始,起因便不再重要。」
「可總得有是非對錯呀?」秋楓還是不解,他對戰爭的認知,來源于茶樓中說書先生的講述,所以他以為戰爭和說書先生講的一樣,善惡分明。
「若都講原因和道義的話這仗也打不起來,硬要說出原因的話便是利益,當初戰是為利益,如今和也是為利益。」
「天哪!我以為只有江湖人常為小名小利爭來打去的很無聊,原來國與國之間更加無聊。」秋楓向側一仰靠在倚天背上。
「你怎麼不躺在地上?」倚天渾身一震,嘴上雖斥責他,卻沒有移開的意思。
「地上涼,又都是沙子,讓我靠一會兒又怎麼樣?大家都是男人,別那麼小氣了。」秋楓不拘小節地靠得更近。
靜靜地感受著他的體溫,秋楓的大而化之給了他不少親近的機會,倚天半閉起眼享受著兩人的親昵,雖然只有他一個人有這種感覺。
他們並沒有發現,就在此時,有一個人從篝火旁離去,奔至無人處。
在由三塊石頭壘起的明顯標記下,將一張紙條塞入石縫中。
西域的夜晚更加寒冷,廢村中宿營的車隊戒備森嚴。
一身黑衣的龍影衛十人一隊來回巡視著,未當值的人都在營帳中養精蓄銳,在中間最大的營帳內住著軒轅倚天和他的貼身侍衛柳秋楓。
「喂,你睡不著嗎?」整個晚上倚天都翻來覆去的,擾得秋楓也睡不著。
「你難道不能叫我的名字嗎?」秋楓從來沒叫過他的名字,不是半嘲地叫他王爺,就是直接以「喂」相稱。
「咱們又不是朋友,你只不過是我的雇主罷了,我憑什麼叫你的名字。」其實秋楓自己也不知為何叫不出他的名字,總覺得一旦直呼其名,兩人間僅剩的藩蘺便要被打破。
「該死的,咱們同行月余,同行同寢,你竟敢說我們連朋友也不是?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一向溫和的倚天被他淡淡的話徹底激怒了,他猛然躍起,抓住仰躺在身旁的秋楓雙肩用力搖晃著。
「你瘋了?!」秋楓被他憤怒的表情嚇得忘了反應,他的火氣怎會這麼大?
「我是瘋了,我為你瘋了!」壓在秋楓身上,倚天吻住了秋楓的唇,像是用盡全力般深深吮吻著讓他朝思暮想的唇瓣。
被他的舉動駭白了臉,秋楓竟使不出力氣去推開他,他渾身僵直地任他吻著,直到倚天竟模索著要解開他從不離身的軟甲,他才恢復了理智。
「你在干什麼?」擒住倚天的手腕,秋楓用另一只手推開倚天的身體,右手用力一扭,腰部一用力,將倚天反制在他的身下。
「我愛上你了,我只是愛上你了。」倚天絕望地說出自己的情感。
如遭雷擊般松開倚天的手,秋楓滾離用皮毛鋪成的臨時床鋪,狼狽地站起來,像見了鬼般盯著倚天。
「覺得惡心吧?身為男人的我竟不知羞恥地愛上了你。」緊閉雙眼,倚天不想看見秋楓臉上鄙夷的表情和看什麼髒東西似的目光。
「你……你……開玩笑吧?呵呵……」秋楓干笑兩聲,生平第一次被男人表白,他也失去了往日的瀟灑。
「是,我是在開玩笑。」睜開眼,倚天悲哀地發現秋楓因這句話而如蒙大赦,長出了一口氣。
「命運一直在和我開玩笑,他給了生為男兒的我女人般的美顏,他讓溫和不愛與人爭的我生在爭名奪利的帝王家,他讓我第一次動情卻偏偏愛上了你!」倚天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在做夢,嘿嘿……我一定是太久沒踫女人了,才會做這種亂七八糟的夢。」秋楓逃避地閃躲著倚天熾熱的目光,他躺回毛毯中,把自己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嚴實實,沒有一絲縫隙。
「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就請明白告訴我,用裝睡這種爛招數逃避,算什麼男人?」倚天無法接受他這種不明不白的態度。
秋楓像是耳聾了般沒有反應,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
「你睡覺時從不打鼾,鼻息輕輕細細的像個小嬰兒。」多少次想到心疼都無法入睡的夜晚,倚天就這樣坐著看他一整夜。
「小時候,因為我長得太漂亮,常有不長眼的貴族子弟調戲我,我那三個皇兄也因此痛揍過不少人。」
秋楓還是發出虛假的鼾聲。
倚天輕嘆一聲,「唉,這便是報應吧。我竟然愛上了你,不管我如何騙自己說總有一天你會接受我的感情,但事實上無淪我如何等待和默默付出,你都不會愛上我這只變態的‘公蒼蠅’。」
鼾聲漸漸停止,柳秋楓埋在被下的臉上早已布滿淚痕。流連花叢多年、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他怎會看不出倚天對自己異樣的情感——在情場上倚天還顯得有些青女敕。
只是他以為倚天至少會忍到出使結束,可沒想到未到西夷倚天便爆發了。
他想告訴倚天,他並不是變態,他只是愛上了男兒心、女兒身的自己。
是的,她是女人。
所以她才不能理直氣壯地罵倚天變態,她才會羞愧地躲入被中裝睡,是她的原因,才害得倚天這麼痛苦。
「其實你是不忍心傷害我才沒正面回答吧?其實我從發現自己愛上你的那天開始便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至少、至少在這一路上,在我們回京之前,不要躲著我,把我當成朋友。」
「算了,你不答應的話,我也能理解。」見秋楓一直沒有回應,倚天放棄了自己的奢想。
他原想在以後的日子里偷得一些回憶,用來添補回國後更加漫長難熬的沒有他相陪的日子。
「倚天,從今日起,我們永遠都會是好兄弟。」秋楓悶悶的聲音從被中傳出。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不管秋楓是出于同情還是憐憫才同意的,但他終究沒有愛錯人,在秋楓粗魯的外表下有一顆比誰都柔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