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話?扁你哦! 第5章(1)

穆心蓮、穆心蓮……她為什麼再也不入他的夢了呢?一覺醒來,陳耳東就忍不住郁悶,可是陸瞳那個母夜叉卻總是在他的眼前晃。

陳耳東睜開眼,又因為入眼的第一件東西是陸瞳替他買的拳擊手套而閉上了眼,他怎麼就擺月兌不了陸瞳了呢?這個死丫頭白天的時候不放過他,晚上連他的夢也不放過。

郁悶地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重睡!他就不信他夢不到穆心蓮。

「大消息,大消息……」

「什麼大消息?」他剛剛有點睡意,就被李牧雞貓子鬼叫的聲音嚇醒了。

「咱們系要跟金融系辦聯誼,你說是不是大消息?」

「切……」陳耳東對此不屑一顧,翻個身打算繼續睡。

「你別忘了,金融系可是有穆心蓮的,哈哈,建築學院那幫哥們都快氣瘋了。」

听到這里,陳耳東一句話不說地翻身下床,穿上褲子就往外走。

「老大你干什麼去?」

「我去理發買衣服。」其實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做一下臉,穆心蓮我來了,這次我非要讓你對我一見鐘情二見傾心不可。

「嗯……理發買衣服……老大,老大你等等我,我也去。」

九月二日,聯誼日的當天一大早,桑拿館四男早早的就起床,梳妝打扮,陳耳東更是一直到把褲子上的最後一個褶子弄平才肯出門。

等到了停在寢室旁的公交巴士前時,四個人卻發現,比他們來得更早,打扮得更費心的大有人在,一個個曠男們引頸眺望的神情,讓陳耳東開始懷疑,他們管理學院也跟其他學院一樣是和尚廟曠男窩。

「來了,來了……」這邊陳耳東正在想,那邊早已經有眼尖的人看見了美女的行蹤,呼啦一下,曠男們紛紛向前沖,但是沒過一分鐘,又同樣迅速地退了回來,他們跟陳耳東一樣,忘了最重要的一點,有穆心蓮的地方,怎麼會沒有陸瞳、王曉、馮靜這三個女保鏢呢?

世上什麼最明亮,穆心蓮旁邊的三個燈泡最明亮,三個女人將穆心蓮圍得嚴嚴實實,完全沒有曠男們接近的余地,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此三人早已經被亂箭穿心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很礙眼?」陳耳東小聲說道。

「礙眼不是她的錯,但是明知道自己礙眼還繼續干著礙眼的事就無法原諒了。」吳兵的怨氣也不小。

「最要命的是一個這樣也就算了,三個都這樣。」宋靳陽的嘴也很毒。

「其實她們三個的長相也只是比穆心蓮差一點點罷了。」李牧說的是實話。

「性情不好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陳耳東不以為然地說道,渾然忘了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陸瞳時,被迷住的傻樣。

「陸瞳,這次聯誼我們要去哪里呀?」穆心蓮對周圍的這些眼光跟私語渾然不覺,只是很開心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龍大山。」陸瞳一邊低頭看搏擊雜志一邊說道。

「龍大山?」

「一個新開發的旅游景點。」

「好玩嗎?」

「不知道,不過咱們院長肯定覺得好玩,開發這個旅游景區的公司是他小舅子開的。」

穆心蓮轉過頭,一臉迷茫地看著陸瞳,不明白院長的小舅子開發的旅游景區跟他們必須到一個沒听過的旅游景點旅游有什麼必然的聯系。

「你不明白就繼續不明白吧。」陸瞳不想跟她解釋社會關系網之類的事情,反正解釋了她也頂多是當看了部匪夷所思的小說,不會往心里去的,真不明白以她這麼低的EQ是怎麼考上工大這個出名難考的大學的,畢了業又能干什麼?

迎鑫俱樂部出巨資贊助女子拳王爭霸賽,女子拳擊爭霸賽邁入新紀元,這個醒目的標題吸引了陸瞳的注意力,迎鑫俱樂部到底想干什麼?

「陸瞳,到了。」穆心蓮推了推她。

「哦。」剛剛看到的消息又讓陸瞳想起了自己在找贊助的過程中受到的壓力,原來除了迎鑫俱樂部之外有投資意向的人都忽然轉變了態度,讓她現在進退維谷,錢呀錢,如果她現在不是一個只能伸手跟別人要錢的窮學生就好了。

到了景區門口,帶隊的導游數了數人數,準備去買票,學生們三三兩兩地下了車,伸展手腳。

這個地方看起來真的是剛開發不久的,小貓兩三只不說,票亭的水泥好像還沒有完全干透,只有邊上賣飲料連帶賣膠卷的小販,看起來還像是那麼回事。

導游很快買完了票,拉著長長的一條票在門口跟售票人一起像是哄鴨子一樣地把他們都哄進景區。

到了景區里,里面不出意外地設施簡陋,風景單調,傳說中能泛舟于湖山的湖面上,除了綠綠的水藻只有幾條破船,工作人員撐著巴蕉扇在旁邊打著瞌睡。

「這就是所謂的新興風景區。」陸瞳一攤手。

「比我想象的強點。」王曉用腳踢了踢地上的草皮,「至少這里還算得上是清幽,有山有水的,比那看只能看得到人的熱門景點強。」現實中的戀愛失敗,網戀也失敗了,她現在有點郁悶,不想看見人多。

「其他人恐怕也挺滿意的,一群正在求偶期的動物,只要有片地方能搞所謂的聯誼就行了。」馮靜抬抬下頜,示意她們看正努力展示自己的男性魅力跟女性嬌弱的同學們。

才不過說話的工夫,他們已經找了片平緩的草地支起烤肉架,心知接近不了穆心蓮這樣的頂級佳人的男生們很識時務地對周圍的中等美女們獻起了殷勤,一時間倒也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你們加入嗎?」陸瞳問道。

「干嗎不加入?我們花了錢了。」王曉說道。

「好吧,我到那邊走走。」

「老大……陸瞳走了。」吳兵捅了捅陳耳東。

「我看見了。」陸瞳走了還有兩只攔路虎呢,王曉跟馮靜也不是好惹的,厲害起來比陸瞳還要狠幾分。

「這個大好的機會我們不能錯過。」吳兵把李牧跟宋靳陽拉過來,「老大,你去盯著陸瞳,她回來你給我們發信號,李牧、靳陽,你們兩個想辦法把王曉跟馮靜引開……」

「那你干什麼呀?」陳耳東挑了挑眉毛。

「我嘛……當然是執行最艱巨的任務……想辦法接近穆心蓮,套出她的手機號、QQ號、MSN賬戶什麼的。」

「然後呢?」

「當然是資源共享……」

「得了吧你,你以為我們傻呀?你得到了這些東西會跟我們資源共享?」陳耳東拍了他的後腦一下。

「那你們說怎麼辦?」

「猜拳。」陳耳東提議。

「好,我同意。」宋靳陽點了點頭。

「我听大家的。」李牧還是一如既往地隨大流。

「好吧。」見此情景,吳兵也只好同意了。

他的運氣呀,似乎從遇到陸瞳起就沒好過,用力打了一下猜拳猜輸了的右手,陳耳東順著陸瞳消失的方向走過去……

也許是因為沒有什麼污染,這里的湖水出奇的清澈,落葉鋪在湖底,水生昆蟲跟類似田螺的生物自在地在湖水里游弋,這是屬于它們的地方,陸瞳的到來對它們並不構成什麼影響。

撿了顆石子扔進水里,激起一片水花,正在水面上與水面下或覓食或休憩的動物們,似乎是剛剛意識到她的存在,開始四散奔逃,可是等水花平靜下來,動物們又紛紛地回來,照舊重復著剛才的動作。

她這是在干什麼呢?扔石子玩?陳耳東躲在草叢里探出頭來觀察她,「惡……真疼,這地方的蚊子可真大,比他們寢室里的蚊子凶多了。」「啪!」陳耳東忍不住對落在他身上吸血的蚊子痛下殺手。

「誰?」陸瞳猛回頭。

「是我。」

「陳耳東?你鬼鬼祟祟的在那里干什麼呢?」

「我……我來打水。」陳耳東舉了一下手里的水桶,「看見你在這里……」他刻意停了一下,「陸瞳,你可小心點,我剛剛听管理員說這個湖里有水鬼……」

「要來打水就快點。」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非奸即盜,陸瞳站起身,換了個地方。

「雖然這地方挺簡陋的,但是水還挺清,到底是沒經過什麼人工的污染呀。」陳耳東一邊打水一邊找話跟陸瞳聊。

「……」陸瞳不想理他。

「咦,有魚。」陳耳東像是發現了尼斯湖水怪一樣地驚呼。

「有水就有魚,你叫什麼?」真是煩人,想安靜一會兒都不行,陸瞳站起身走人。

「陸瞳,現在咱們是以普通同學的身份說話,你能不能別這麼沒禮貌?」拼了,能拖住她一分鐘是一分鐘。

「不能。」這小子估計是太久沒嘗到她的拳頭了。

「你還記得上次救的那只小白嗎?小東西現在可淘了,我的陽台都快隔離不了它了,我家的大黃也對它空前的友好,兩只貓整天隔著我陽台的拉門聊天,跟親父子似的。」

「你干什麼跟我沒話找話?」陸瞳轉頭瞪他。

陳耳東脖子後面一陣發涼……

「沒有呀……我說現在不是在拳擊館,咱們是出來聯誼的,你別這麼瞪著我行嗎?」才不過幾十秒鐘的工夫,陳耳東的後背都被冷汗給浸濕了,提著水桶站起來,「我、我走了。」

上帝耶酥基督觀音大士阿拉真主,保佑他能平安渡過此劫。

「欲蓋彌彰,你到底跑到這兒來干什麼來了?」

「沒干什麼……就是想……看你一個人過來了,想跟你聊聊天……對了,你給我買的拳擊手套挺好的……」

「是嗎?」陸瞳沒心情跟他費時間,直接用拳頭說話,一個右直拳打向他的眼窩處——陳耳東也算是久經考驗,立刻本能地向後閃,誰知道他忘了自己所處的地理位置是湖邊,他這麼一閃,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向湖面栽去……「啊,救命……」

陸瞳听見他這邊喊救命,伸手想要拉他,誰想到自己的腳下一滑——「啊……」陳耳東本來已經站穩了,被她這麼一撞又重新失去了平衡,兩個人幾乎是抱在一起摔進了湖里。

陸瞳身上的肉還挺結實的,撞一下還真疼,陳耳東一下子被撞得有點蒙了,幸好他的水性還不錯,三兩下就游到了岸邊。

「真倒霉,這衣服我才穿一次,名牌呀。」陳耳東一邊擰自己的衣服一邊暗道,咦,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陸瞳呢?

「救、救命,我不會游泳……」陸瞳在水里掙扎了兩下,說了這一句話之後,就像是千斤頂一樣地一直往下沉。

「不會吧!」陳耳東嘆了一口氣,重新跳進水里,游向她那邊將她的頭托起,「別緊張,別緊張,你現在放松……」

「說得輕巧。」她放松得起來嗎?陸瞳一張嘴,不由自主地又喝了幾口湖水,「都怪你,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

「小姐,我們沒那麼熟吧,拜托你不要用打情罵俏的語氣這麼說。」陳耳東再嘆氣,「我說你放松點好不好?腳慢慢地往下踩……」

「我不踩。」陸瞳用力掙扎,她現在完全沒有了在拳擊場上的霸氣,有的只是小女孩的任性。

「听話,往下踩,你看看我。」

「呃?」陸瞳抬頭看他,發現陳耳東竟是站在水里的,水不過到他的腰那里。

「剛才在水里的事你不許說出去。」平安走到了岸上,陸瞳要挾道。

「是,我知道了。」女人,過河就拆橋,陳耳東坐在石頭上,解下運動鞋,倒掉里面的水,又月兌上的T恤,用力地擰吧里面的水分。

「陳耳東……」

「干嗎?」

「謝謝你。」

「這還像句人話,不用謝。」陳耳東抬頭看她,沒想到卻愣住了,陸瞳平時總是扎起來的黑色長發,現在凌亂地貼在她的頭上,上面還有幾顆綠色的水草,一雙凶悍的大眼楮里現在滿是驚魂未定的水氣,嘴巴委屈地向下撇,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不小心落到水里的小貓一樣地惹人憐愛,只是小貓不會有她這麼曲線玲瓏的身體罷了。

「你看什麼?」陸瞳還想凶他,但是卻忍不住紅了眼眶,剛剛太可怕了,她從小到大最怕的就是水,就連洗澡都只敢洗淋浴。

「沒什麼,咱們過去問問他們有沒有人帶備用的衣服吧。」陳耳東,你就是這麼容易被美色所迷,你忘了她平時有多凶悍嗎?你居然對她想入非非,你想死是不是?

「我不去。」太丟人了,那些臭男生沒有一個不期望她落難的,現在她這副樣子正巧中他們的下懷,他們不定怎麼嘲笑她呢。

「……」

女人……陳耳東還想再說幾句,但是看到她的表情後又什麼都說不出了,算了,她終究還是一個十九歲的小女孩,算起來她還比他小好幾個月呢,「你在這邊等著吧,我去要衣服。」

「等等……」陸瞳張口叫住他,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知道,我不會跟別人說你掉進湖里的事的。」

陳耳東走後,陸瞳坐在湖邊的石頭上,心里說不出的委屈難過,自己最狼狽的時刻,被自己最看不起的男生看到了,更要命的是他竟然救了她……

糟糕,如果他回去之後,呼朋引伴地來看她的狼狽相可怎麼辦?不會的,如果他敢這麼做的話她就敲碎他身上的每一根骨頭,可是就算是打死了他,她的臉也丟了呀。

想到這里,陸瞳站起身,往湖邊的一塊大石頭後走去……

「陸瞳,陸瞳……」陳耳東一邊問了好幾個同學,才要到兩套備用的衣服,先替自己換好,他又捧著衣服到了湖邊,誰想到湖邊一看,陸瞳竟然不見了。

他找了一圈,終于在一片大石頭後面看到了偷偷抹眼淚的陸瞳,「听見我叫你你為什麼不答應?」

「……你沒帶人過來吧?」

「我陳耳東沒你想象的那麼壞。」將干衣服扔給了陸瞳,陳耳東轉身走了。

「陸瞳,你剛才干什麼去了?我跟你說,桑拿館的那幾個色男,居然想要引開我跟王曉,好糾纏心蓮,但是被我識破了,一人給了一拳。」看見陸瞳回來,馮靜立刻興奮地說道。

「哦。」她入耳沒入心地應了一聲,無意識地坐在烤肉架前發呆,她還不能完全消化剛剛在湖邊發生的事,剛才那個任性又不講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人,真的是她嗎?

「陸瞳,你今天來的時候穿的是這件衣服嗎?」馮靜忽然發現陸瞳的異常之處。

「呃?啊……我剛剛在湖邊把衣服弄濕了……這個是備用的。」陸瞳回答得結結巴巴。

馮靜疑惑地看了她一會兒,張了張嘴想問——

「老大……」看見陳耳東回來,三名殘兵,各自捂著一只眼楮,向陳耳東圍攏過來,「行動失敗了。」

陳耳東卻沒有關心他們的傷勢,「我看起來很像小人嗎?」

「老大……你英明神武……」吳兵受傷不忘拍馬屁。

「李牧你說。」

「其實……那個……老大……你是有一點點像啦。」

「笨……」宋靳陽敲了一下李牧的頭,「老大根本不是像,簡直就是……是,但是咱是真小人,總比偽君子強一點。」

「行了,你們別說了。」難道他在廣大人民群眾中就是這種形象?陳耳東縮到一邊郁悶去。

到底是怎麼回事?桑拿館三男,跟六零五三美,都因為各自老大的異常而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但是誰的想象力也沒豐富到把這兩個人的同時異常聯系起來,直到……

直到陸瞳當著眾人的面,徑自走到陳耳東面前,大聲地說︰「陳耳東,我有話跟你說。」

「在這里說還是到旁邊說?」

「都行。」

「走吧。」陳耳東左右四顧,首先站起身,往旁邊僻靜的小樹林走去,陸瞳緊跟其後。

在確定沒有人跟來之後,陳耳東停了下來。

「你說吧。」就算她是想扁他一頓,他也認了,又不是沒被扁過。

「陳耳東……我……我……」陸瞳我了半天說不出來,後來眼一閉心一橫,算了,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些話不說出來,她一輩子都會覺得不安,「陳耳東,對不起。」陸瞳退後,深深地鞠了一躬。

什……什麼?陳耳東雙眼暴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真的嗎?還是她要痛扁他一頓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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