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話?扁你哦! 第8章(1)

扶著醉得幾乎走不了路的陸瞳走在校園里,陳耳東終于知道為什麼陸瞳一開始不肯跟他喝啤酒,後來又叫啤酒叫得那麼痛快了,這家伙根本就是愛喝又沒量,傳說中的一杯倒指的就是她。

「陳……陳耳東……你這個家伙真的是很不錯……」舌頭至少比平時大了三圈的陸瞳,一邊「夸」陳耳東,一邊用力拍著他的胸膛。

「嗯……」好疼……他的胸口估計是青了。

「比我想的強多了,強多了!」陸瞳揮手加強語氣。

「是,是……多謝你看得起我。」

「陳耳東我跟你說,一開始我真的覺得,你也就是一個有色無膽的人渣,用成語說叫什麼來著……無膽匪類,你說你是不是無膽匪類?」

「是,我是。」姑女乃女乃,你能不能別這麼大聲地叫了,還沒到門禁時間,校園里還有人呢。

「可是現在呢,我覺得你這個人還行,尤其是有愛心,嗯……有愛心……這就是一個大優點!」

「是,是,是。」

「陳耳東……我有個秘密……大秘密……你猜是什麼秘密?」

「不知道。」

「你猜嘛。」

「我真的不知道。」如果秘密人人都知道還能叫秘密嗎?

「快猜,你不猜我扁你!」

「好,好,我猜,你其實是男扮女裝?」就這打人的力氣,一般的男人也比不上。

「不是,你再猜!」

「你……你其實是拉拉(女同)?」

「不是,你真笨,我的秘密就是——我怕貓。」

「嚇?」

「沒想到吧……」

「想到了,想到了。」怪不得之前她始終不肯踫大黃跟小白一下呢,他還以為她嫌兩只剛從外面弄回來的貓身上髒呢。

「這個秘密你不許對別人說!說了的話當心我把你打成肉餅!」

「是,是,我不說。」

「對了……四只小貓呢?到該喂女乃的時間了吧?」陸瞳伸出手腕,眯著眼細看,「這表一直在晃……」

「還沒到,還沒到。」平時的陸瞳很可怕,醉了的陸瞳可怕性要增加百分之一百五。

「我要去看。」陸瞳歪歪斜斜就要往拳擊館的方向走,「我跟你說,我從小養它們到大,它們長大後一定不會抓我。」

「嗯,是。」原來你養女乃貓打的是這個主意。

好不容易又拖又拽又哄又騙地把醉貓陸瞳弄到了拳擊館,剛一進儲藏間陸瞳就坐在地上不肯起來了。

「你……你走吧,我今晚就住這兒陪它們了。」窩在堆滿雜物的一角,陸瞳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往下一趴就不動了。

「喂,喂,你別睡呀。」陳耳東徒勞地想要叫醒她。

「你不許吵我!你敢吵我的話我……」

「你扁我。」

「知道還敢吵,滾一邊去。」陸瞳像是哄蒼蠅一樣地揮了兩下手就再也沒了力氣,趴在那兒打起了呼。

怎麼辦……現在有四只嗷嗷待哺的小貓,還有一只醉成一攤泥的醉貓……現在她這個樣子,怎麼把她送回去呀,她寢室的另兩只小母老虎,還不把灌醉她的罪名扣在他的頭上呀,到那個時候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更何況女生樓的舍監老大媽也饒不了他。

算了吧,他還是不要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累死了,陸瞳看起來挺瘦,實際上分量也不輕,他還是坐下喘口氣在說。

曲膝坐在地上,看著像一只小貓一樣地團在雜物堆上,睡得呼呼的陸瞳,陳耳東的目光漸漸變了,陸瞳……你也有今天……看著窩在那里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的陸瞳,新仇舊恨涌上陳耳東的心頭,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

「左直拳!右直拳!左擺拳!右擺拳!貝拳!上勾拳……」真解恨,就這麼打,最好打得她生活不能自理,陳耳東對著陸瞳不停地揮拳,拳拳不落空地打在陸瞳身上——的空氣上。

「好多風……」陸瞳皺著眉頭揮手。

「我在趕蒼蠅呢,趕蒼蠅。」陳耳東趕緊改拳為掌,上下扇動。

「你不許吵。」

「我不吵。」陳耳東你就窩囊吧。

得,他窩囊就窩囊到底了,窩囊也算得上是他的個人特色,大丈夫能屈能伸,韓信也有遭胯下之辱的時候呢,相比之下他的這點小委屈算什麼呀,再說了,好男不跟女斗,他那是在讓著她呢,往小了說是修身養性,往大了說就是為廣大婦女的解放做貢獻,想到這里,陳耳東硬是覺得自己偉大了幾分。

從拳擊館搬來兩個海綿墊子,鋪到儲藏室門外的位置,陳耳東把睡得不省人事的陸瞳拖到海綿墊子上,「這麼睡多舒服,你看你,蹭得這一身的髒,快成小花貓了。」

「喵喵……」箱子里的小貓一覺醒來,覺得月復內空空,腸鳴如鼓,又聞到了陳耳東跟陸瞳的氣味,立刻鼓噪了起來。

「噓噓……別叫了,我馬上給你們弄吃的。」用之前留在這里的嬰兒女乃粉跟暖壺里的開水沖了一杯牛女乃,陳耳東一只一只地喂它們,四個小家伙吃飽了,又玩了一會,很快就睡著了。

「你們幾個的命都比我好……啊……」伺候完了四張嘴,又看看旁邊陸瞳睡得正香,陳耳東也受不了睡神的召喚,睡著了……

滴滴滴……好吵……昨晚她設鬧表了嗎?陸瞳的手在自己的身邊劃拉了好一會兒,卻只模到了一把灰……

「這是哪兒呀。」從自己睡的地方爬起來,陸瞳順著聲源關掉了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嗯?這不是她的手機,這里也不是她們寢室。

頭好疼呀,按著自己漲痛的頭,陸瞳把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遍,這里不是拳擊館嘛,她睡了一夜的不是拳擊館里練體力的海綿墊嘛。

「呼……呼……」這是誰的聲音?陸瞳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男生窩在離她有五六米遠的另一個海綿墊子上呼呼大睡。

秀挺的英眉,筆直的鼻梁,濃密的黑發……「陳耳東?」蹲在男生的身邊研究了好一會兒,陸瞳終于研究出了這個讓她不敢相信的答案。

其實陳耳東還挺帥的,就算在陽盛陰衰的工大,也算得上是比較出類拔萃的那一類帥哥,只不過他平時流里流氣的,所以讓人忽略了這張本來應該可以稱得上是酷的臉。

其實他只不過是有點,有點膽小而已,其實這不算什麼大毛病……

「撲通……」陸瞳嚇了一跳,轉回頭,只見原本用來裝小貓的紙箱竟然被小貓們弄倒了,比較強壯個頭也比較大的豆包跟饅頭,從紙箱里爬出來,不停地向前爬,還比較弱的花卷在原地跌跌撞撞地也想爬,但是始終在原地踏步階段,而還沒睜開眼的餃子,則是閉著眼楮不停地往前「嗅索前進」——

「你們怎麼出來了?地多髒呀……」陸瞳趕緊跑過去,把紙箱放牢,把墊子鋪好,將它們一只一只地抓回去,「你們這些小淘氣,地上多涼呀,你看看你,把小爪子上弄得都是灰。」陸瞳抓一只教育一只,小貓們卻像是跟她爭辯一樣不停地叫著。

「不叫了,不叫了,我知道你們餓,你們的那個傻爸爸也不知道晚上喂你們了沒,媽媽現在喂你們哦。」

陸瞳安頓好小貓那一邊,走到放女乃粉的地方,「要加多少水呢……」

「我來吧。」一只手接過了她手里的暖壺。

「你什麼時候醒的?」

「你說我是傻爸爸的時候。」陳耳東的臉有點紅。

「……」陸瞳的臉同樣有點紅。

「陸瞳,你听見了嗎?我們在問你話呢。」王曉推著夜不歸宿,早晨回來就經常發呆的陸瞳。

「呃?你們問我什麼了?」

「你昨晚干什麼去了?怎麼一夜沒回來?」

「沒,沒干什麼。」

「沒干什麼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了嗎?也許是太陽曬的吧。」陸瞳模模自己的臉。

「你的臉從你早晨回來一直紅到現在——都十一點二十了!」王曉把顯示著時間的手機放到陸瞳眼前。

「是嗎?」陸瞳笑道,「你說十一點二十了?

「對呀,第四節課剛下課,你不會忘了吧?你一上午就一直在夢游了?」有這樣夢游的嗎?連跑了四間教室,上了四節課,她居然沒跑錯教室,這真是奇跡。

「不是,王曉,我還有事,先走了哦。」

「喂,你干什麼去?你不吃飯了?」

「吃飯的事我自己解決。」

「奇怪,真奇怪……」認識陸瞳這麼久了,還沒見她這麼奇怪過呢。

「有什麼可奇怪的。」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馮靜說道。

「什麼?」

「陸瞳肯定是戀愛了。」

「戀愛?」

「對,枉費你號稱談過二十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連這都看不出來。」

「戀愛……怎麼可能……」戀愛這兩個字怎麼跟陸瞳就這麼不搭界呢?「你有什麼證據嗎?還是陸瞳跟你說過些什麼?」「這還要證據嗎?陸瞳現在的表現,跟你每次發花痴時完全一模一樣。」

「你胡說什麼呀,我那才不叫發花痴呢,而且我現在對現實中的男生已經沒興趣了,我現在的夢中情人是李宇春,請叫我玉米。」

「切……明明是張靚穎比較厲害。」

「你是涼粉當然這麼說。」

「行了,我們不是在說陸瞳嗎?怎麼又扯到超女上了……」

「是你先扯的。」

「你還真是惡人先告狀……」

這邊她們正在為陸瞳的奇怪表現跟其他亂七八糟的事情纏夾不清,那邊桑拿館的三男也同樣為他們老大的奇特表現頭疼不已。

「老大現在笑得不僅是奇怪,簡直是下流。」吳兵跑到陳耳東跟前觀察了三分鐘後,關上寢室的門,與在走廊里的其余兩男會合。

「最近老大常在一天之內行蹤成謎好幾次……」李牧也說出自己的觀察所得。

「他最近還每天洗澡洗襪子刮臉。」宋靳陽也說出自己了不起的發現。

「這里面肯定有鬼!」三個人同時說出結論。

「你們說,老大是不是背著我們交女朋友了?」吳兵說道。

李牧搖搖頭,「不會吧,老大不是一向沒什麼女人緣嗎?而且就算是交了女朋友,也沒什麼瞞著我們的必要……除非……」

「除非什麼?除非他找的女朋友是見不得人的,比如有夫之婦……」

宋靳陽對他的猜測嗤之以鼻,「不會,絕對不會,而且就算是有夫之婦也沒必要瞞著咱們呀,除非……」

「除非他對自己沒自信,怕對方看到我們三個比他更帥的帥哥之後移情別戀。」吳兵邊說邊點頭,顯然對自己的猜測很有信心。

「不會吧,老大平時不像是那麼沒自信的人呀,而且他應該相信咱們的人格,咱們誰也不是搶老大女朋友的人呀。」

被打斷了話頭的宋靳陽很不高興,「你們兩個別說了,你們想想,是誰先得到的穆心蓮的手機號跟QQ號?」

「老大。」

「又是誰把打不通的手機號跟加入不了好友的QQ號給咱們的?」

「老大。」

「你們再想想……」

「你是說……」吳兵一拍腦門,「哎呀,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你們想到什麼了?想到什麼了?」一頭霧水的李牧不停地追問兩個人。

吳兵︰「老大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宋靳陽︰「老大重色輕友……」

「老大這個混蛋!」兩個人同時道。

「難道你們說老大他……偷偷交的女朋友是穆心蓮?」

吳兵氣憤地在地上直轉圈圈,「不是穆心蓮難道會是陸瞳?這個陳耳東,他一定是用什麼卑鄙的手段才追到穆心蓮的。」宋靳陽更是義憤填膺,「何止是卑鄙,簡直是下流,無恥。」

「走,我們進去問問他!」李牧激動得想要馬上開門。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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