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京都
距離日本首都東京兩到三個小時左右車程的京都,是日本惟一的千年古城,精巧細致的京都文化與景觀一直是日本文化的象征,其內大大小小的古寺廟宇是京都文化的獨特之處。
京都是日本境內一等一的古城,座座廟宇寺院都留下了古代文化的遺跡,今日的京都多了分先進科技,但是那股承襲先人所流傳下的古都文化卻是千年不滅。
回到位于京都稻荷的家中,金城隻果先是抬頭望了眼高掛于金城家屋上的匾額,對于這個生長二十多載的家門莫名地心生畏懼。
「師兄,我看你先進去吧!」每當她的心中產生這種提懼感時,定有不祥之事。
石森勝瞧了眼小師妹臉上一閃而逝的狡獪神色,心上頓時一凜,急忙拉住了欲逃月兌的她,「小師妹,你想上哪兒去?都已經到家門前了,你怎麼想要溜掉呢?別忘了,是你趁著師父師母到奈良去訪友時,硬拖著我陪你到香港去的,現在你卻要我獨自一人去面對師父師母,這樣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責任?」金城隻果俏眉一揚,在她的字典一向可沒有責任兩字,否則早在她拿下全日本劍道冠軍時就會接下金城家一派之主,「師兄,你怎麼這麼說話?爸媽他們去奈良訪友哪有可能這麼快回來?我不是存心想丟下你,只是在突然間我發覺……」
「你發覺什麼?」石森勝緊接著追問。
金城隻果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唇邊揚起一個燦爛笑容,反擒住石森勝的手用力往前一扯,讓他在分心之際頓失重心。
「我發覺到你好煩人!」
石森勝沒有防到她這一招,隨著她的聲音落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師妹縴細的身影敏捷、快速地消失于他眼中。
意識到小師妹逃月兌一事,當下他發出一聲痛哀,「完了、完了!小師妹跑掉了,要是師父師母回來了,我肯定會被責罰的……」
他的話才甫落下,金城家的木造大門立時緩緩開啟,而當他見到一張嚴正方形的臉龐出現于眼前時,他受到驚嚇地往後大退一步,等到心緒鎮定後連忙迎上前,卑躬屈膝地敬喚,「師父……」
***
金城隻果並未如石森勝所想的棄他而去,相反地她轉繞于家宅後門,想趁父母尚未發覺到她的失蹤時偷偷回房。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母,兩天前他們一同到奈良訪友,相信這趟訪友絕不會是短短兩天就結束,所以她才趁此佳機硬拉著師兄陪她到香港去見冉璈一面,只是冉磺沒見到,倒是惹了一肚子氣回來。
想到那個可惡的下流胚于,她的胸臆間仍流竄著一股悶氣,「可惡!我一定要跟他討回這筆帳不可!」
她咬牙切齒的許下誓言,目光停留在眼前一道石牆上,這是回到位于後園房間的最佳捷徑。
就算爸媽回到家那又如何?算算從奈良到京都的車程,少說也要一到兩個小時,他們一定會先繞到武館去,然後才會回家……她暗忖著父母的行程,怎麼算都覺得對她有利極了。
「師兄真是愛大驚小敝……」她嘴里犯著嘀咕,身形輕巧地一躍,雙臂靈敏地攀上堅實的牆面,微微一使力,整個人順利爬上牆柱。
她目光小心地審視眼前一片濃密的楓樹林,也正好讓她居高臨下地將後園的景觀看個清楚,在發覺一片沉靜之後,金城隻果這才大膽的將身子重心往牆內移動。
她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爸媽尚未回轉家門,而她有充裕的時間溜回房間,營造出她听話懂事的好形象。
「我就說嘛,爸媽才沒那麼早就回家,都怪師兄大驚小敝,害我也跟著莫名其妙的慌張起來。」她小嘴一張一閩嘟嘟嚷嚷,利落地從牆上躍下,安全落于地面後,臉上掛著一抹得意恣揚的微笑輕松轉身。
當金城隻果燦爛的笑顏對上一張細致、風韻猶有的女人臉孔後,唇邊的笑意緩緩隱褪,得意的雙眸在瞬間蒙上一層陰霾,所有的好心情在這一刻悉數化成灰燼,「媽……」
沈雪曼掀唇露出一絲冷笑,一襲素白色的和服將其堅毅的性格完全突顯出來,「隻果,跟我進來,我想要好好跟你談一談!」
听見母親這般冷淡的命令,金城隻果的心涼了一截,平常母親的性情是溫婉和順的,而每當她露出這種冷冷的笑容時,那就代表一件事她玩完了!
***
「坐下!」
隨著母親回到內庭的習武館中,在母親一聲令下,金城隻果乖乖地跪坐于榻榻米之上,一張小臉微微緊繃,料想這場訓話鐵定是逃不過了。
真是的,為什麼母親把她的習性給掌握得死死的呢?要是疼愛她的父親在場就好了,至少她可以免除被母親訓話的酷刑。
「隻果,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嗎?」沈雪曼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趁我跟你父親不在家時偷偷離家,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你父親臨行前的交代嗎?」
「我沒忘……」
「沒忘?」沈雪曼一雙柳眉高高挑起,「既然你沒忘,那麼你告訴我,你給我跑到哪兒去了?居然要你這個金城家的大小姐偷偷模模地爬牆回來?」
「我……」金城隻果一臉羞愧,沒想到她偷雞模狗的舉動竟會被母親抓個正著,「媽,我只是……只是到稻荷神社那兒去逛逛嘛!」
「是嗎?」沈雪曼的眼眉之中散發著一股濃厚的懷疑,犀利的眼光落在她身旁的一本小冊子上頭,「去稻荷神社晃晃需要隨身帶著護照嗎?」
「護照?」隨著母親的目光梭巡而去,她這才發現塞在褲袋中的護照不知在何時已掉出,徹底漏了餡,「這個我……」這下她也詞窮了。
沈雪曼抓起她所遺漏的護照仔細翻閱,臉色隨即鐵青,「隻果,你居然瞞著我到香港去了?!說!你到香港去干什麼?」
「干什麼?」她一雙精靈般的黑瞳快速溜轉,緩緩露齒一笑,「我能干什麼呢?當然是去做學術交流嘛!」
「學術交流?」沈雪曼半眯起眼,擺明了不相信她這套說詞,「我問你,你該不會是跑到香港去找冉璈麻煩吧?」
「找他麻煩?!」金城隻果忍不住發出奇聲怪調,臉色凜露出不屑之情,「媽,你當真以為我會無聊到去找冉璈的麻煩嗎?更何況他是個大人物,我這個小人物怎麼可能說見就見,你太多心了啦!」
「哦?」沈雪曼嘴角高揚,沒想到一陣子沒教訓女兒,她的尖牙利嘴功夫又進步不少,「我多心?那麼你說說看你這位柔術流派的下一任主帥到香港去,是跟誰做學術交流啊?據我所知,我們柔術流派在香港可沒設立半個分部喔!」
「這個……」金城隻果一雙黑眸開始飄移不定,心念一動,急忙笑嘻嘻的轉移話題,「媽,你跟爸不是到奈良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雪曼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怎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們早點回來嗎?」
要不是在半途接到友人來電,因事取消了他們的會面,所以他們夫妻倆才會回轉京都,只是沒想到女兒竟然無故失蹤,要不是一向被女兒拖著走的石森勝也跟著不見,他們夫婦倆肯定會緊張的報警尋人。
而一切也沒有被他們料錯,這死丫頭果真又硬拉石森勝跑了,只是這一回不知道她拉著她的師兄跑到哪兒溜達,而答案就顯示于那本不小心漏餡的護照。
「不是,當然不是……」只是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罷了。
沈雪曼一雙利眸在她身上來回梭巡,語重心長的低聲嘆氣,「隻果,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身為柔術流派的下一任家主,你的行為舉止可不可以成熟一點?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你可是日本柔術劍道的惟一傳人,柔術流派需要你來發揚光大,你應該好好待在道場,好好研習柔術流派中更為精進的招術,而不是整日拖著你的師兄到處亂跑,你知道你這種幼稚的行為給你師兄帶來多大的困擾嗎?」
金城隻果努努嘴,實在不喜歡年紀輕輕就背負了柔術流派的重任,這時候她才深深了解何謂身不由己啊!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柔術流派的劍道世家就好了,打從她一出生到現在,她別無選擇地拿起竹劍與父親學習獨俱一格的柔術派劍道。
相傳近一百年的柔術流派在日本劍道史上佔有一席重要之地,而她這個出身于柔術流派的嫡系便名正言順成為下一任的家主,只是……只是她還年輕,所以一直不想從父親手中接掌柔術流派的家主位置。
她自知自己尚未成熟到可以接掌這個位置,盡避她的戰績輝煌,不到二十歲便勇奪全日本劍道冠軍,但是她還是不想這麼年輕就被家主的責任給綁住,現在可好了,就連婚事也英名其妙地被母親以一句口頭婚約而定下了。
唉——她的前途真是慘淡無光啊!
「雪曼,好了,隻果她長大了、也懂事了,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柔術流派的第五代家主金城英彥踏著堅定的步伐進入習武場。
「英彥你……」沈雪曼忍不住噘起嘴,「你就是太寵溺隻果了,所以她才會有恃無恐的胡作非為!」
「沒辦法,誰教我們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金城英彥嚴肅的臉上出現一絲溫柔,軟化了嘴角邊的僵硬線條。
「你這是在怪我的肚子不爭氣,沒能替你生個兒子嗎?」
每次她教訓女兒時,丈夫就會忍不住插手干預,總讓她這個當母親的在女兒面前顯得里外不是人。
「當然不是,隻果是個比男孩還優秀的女孩,我怎麼會嫌棄你沒替我生個兒子呢?更何況我有你跟隻果就很滿足了……」他以眼光示意女兒趁此機會離開,否則以妻子倔強的個性看來,是不可能如此簡單就放過調皮的女兒。
「是嗎?」沈雪曼可沒忽略他打給女兒的brass,「隻果,你想給我上哪兒去?還不給我乖乖地跪坐好?別老是仗著你父親寵愛你,你就有膽子不听我的教訓了。」
「媽……」金城隻果一臉哀哭,沒想到這回母親是鐵了心腸非好好懲戒她不可。
「雪曼……」看到女兒一臉為難的金城英彥也不禁出聲哀求,「你就讓隻果先下去休息,她雖然不乖,但是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對不對?」
金城隻果猛力地直點頭,「媽,我知道錯了,是我不對……」正當她低頭向發怒的母親認錯時,雙耳一陣強力的震動讓她止住聲音。
手不自禁地撫上隻果形狀的耳環,沒想到總部竟會在她如此尷尬的時候呼叫她,她抬頭瞧了眼臉色緊繃的母親,迅速地與父親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媽,總之我知道錯了,我先去淨身,等會兒就馬上來跟爸練劍。」話一說完,她緊接著起身溜回房去。
看見這種情況的沈雪曼只能翻白眼,沒好氣地瞪了眼出手干預的丈夫,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這對寶貝父女給氣死!
***
匆匆忙忙離開習武場,金城隻果行色匆匆地轉回後園所居的房間,一把打開和室的紙門,迅速跨進內室的寢房,在謹慎小心地落了鎖之後,才安心地打開擺置于寢房內的電腦,快速地連線上網。
在顯現出「暗虛錄」的畫面後,她一氣呵成地鍵入個人密碼,順利地進入亞洲本部的通話畫面。
「嗨,男爵,你好嗎?」畫面上出現魚芙蓉甜蜜的笑顏。
金城隻果松了口氣,隨即板起一張俏顏,「不好,我一點都不好。」終生幸福被母親一句話給解決了,教她如何好得起來?
「不好?」魚芙蓉微微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看見你這樣開心,我就想起我的悲哀……」唉!想她也不過大學畢業沒多久,往後的人生全被那個叫冉璈的男人給訂下了。
「悲哀?」這倒引起魚芙蓉的興趣了,男爵一向是他們五人之中的開心果,年紀雖然輕,但思想卻老成得很,別看她整日嘻嘻哈哈的,其實她也有憂愁的一面,「怎麼說?」
「怎麼說?這全怪我母親——」一遇見好友,她急欲將滿月復的苦水悉數吐出,「我莫名其妙地給指婚了,這很蠢吧?」
「指婚?」魚芙蓉一臉訝異,「這該不會就是古時候所說的指月復為婚吧?」沒想到一派之主的金城家興這套玩意兒。
「指月復為婚?」金城隻果掀唇露出一抹諷笑,「錯了,這只是兩個無聊女人的心血來潮,因為對方的兒子年紀一大把還不娶妻,而我母親則哀嘆沒有一個好條件的男人想娶我,于是兩人一拍即合。伯爵,你知道嗎?這是一樁荒謬絕倫的婚事。」
魚芙蓉溫文地掀唇一笑,古典的美顏有著一絲憐憫,「男爵,這件事我真不該怎麼去衡量對錯?但是……這的確是很荒謬的一樁婚事,我不知是該恭喜你還是安慰你?」
「你什麼話都不要對我說,就是最好的安慰。」她陡地神色一凜,「伯爵,這件荒謬的婚事請你千萬別向于爵透口風,你知道的,她跟我一向不合,我不想落個把柄在她手中受她恥笑。」
「這個……我懂。」魚芙蓉悠然一笑,可在心底卻有另一種不同的想法,「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公爵有件事要你去辦,所以這次你可以不用飛來曼谷跟我們會合,直接去辦就行了。」
「什麼事?」金城隻果攢起一雙秀眉,與母親發生爭執之後,想要再開溜的話,可能會有些難度。
魚芙蓉抿唇緩緩道出這一次的任務,金城隻果認真地傾听戰友所給予的指示,在一一接收完畢此次的任務訊息之後,才結束了通訊,快速退出「暗虛錄」的畫面且關上電腦。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她暗暗規劃、思忖欲要執行的一切任務細節,念頭在轉了幾番之後轉繞到母親的身上。
「唉!」只要一想起母親的堅持及頑固,她有預感這一次離家鐵會被她罵個臭頭。
仗著自小所練就的一身柔術派劍道,當她在網上看見「暗虛錄」征人活動廣告後,便義無反顧地報名參加,在重重的嚴厲訓練之下,她一一打敗其他個中好手,終于順利成為亞洲「暗虛錄」的一份子。
然而這份工作是她瞞著父母偷偷報名參加的,就連接受訓練的日子她也謊稱到飛憚山去做深山訓練,這才沒有泄露了她另一層神秘的身份。
她深知父母十分疼愛她,遲遲不願將這個秘密向他們托出也是為了保有這個充滿刺激新奇的工作,然而更令她想要成為「暗虛錄」中的一份子,則是始于她天生凜然的正義感。
「暗虛錄」是個充滿神秘的組織,表面上它隸屬于美國CIA所指揮,然而真正的幕後老大是聯合國國安會,在世界五大洲都有一個像他們這種暗地維護洲際安全的人員存在,她能為自己所處的亞洲出一份力,她深覺與有榮焉。
只是棘手的是……這一次她又要用什麼借口離開家門呢!這可就令她傷透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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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淺水灣
香港是中國南海一顆閃閃動人的海灣之星,素有東方之珠的美稱。
這個靠海的小小島嶼在香港人民努力之下創造了商業奇跡,往來的飛機航班起降的數量,以及海面上的船塢貨艙都在在顯示出香港商業的進步發展。
香港所展現出的財力不容世界小覷,而山頂道及淺水灣、清水灣等地區則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上流社會的固定居所。
冉璈坐在靠海的淺水灣住家的三樓陽台上,手中端捧著一杯淡雅的琴酒,輕松自在地欣賞著香港晚上的點點燈火。
夜景是香港人民最重要的資產,亦是每年吸引大批觀光客來到此地游玩的最大因素,除了物美價廉之外,香港的夜景可堪稱是世界的美景之一,在山頂上觀看夜景別有一番絕妙風味。
「冉先生。」任暉終于找到了他的頂頭上司。
「任暉。」冉璈輕輕一喚,「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還有,在私底下我不喜歡听你叫我冉先生。」
「冉璈。」他轉而改變了稱呼,踏人飄散著陣陣清涼夜風的陽台,一印人眼簾的便是美麗的海景,「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得向你報告。」
「什麼事?」冉璈搖晃著手中的琴酒,眼神輕飄淡然。
「剛才我收到采自‘冉氏王朝’九龍分店的消息,店長說今晚又有一批黑道份子前來找碴。」
「找碴?」冉璈明亮的雙眸在瞬間黯淡下來,「任暉,這是這個月第幾樁糾紛了?」
任暉皺了一下眉,微微思忖一下,「第十件。」
「第十件……」冉璈沉默不語,舉起手中的酒杯就口,輕吸了一口甘甜的酒液,「你怎麼處理?」
「按兵不動。」
「做得好!」冉璈不吝給予贊賞,「像這種小事就算是報警處理亦是枉然,更何況那些人都是‘中國黑道’的成員,警方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中國黑道’?!」任暉訝異極了,「冉璈,你怎麼知道前來鬧事的人是‘中國黑道’的成員?’’中國黑道是壟斷香港黑社會的最大幫派,香港最具勢力的「九龍幫」、「黑星會」以及「東方會」全在年前歸屬于「中國黑道」統盟之下。
「這個嘛……」冉璈笑而不答,「總之這件事我自有打算,除非他們擾亂‘冉氏王朝’的營運,否則叫那些員工們不要理會這些小混混。」
任暉瞧了眼處之泰然的他,一種可怕的想法在腦中形成,「冉璈,該不會……該不會是你跟‘中國黑道’結下梁子吧?」
「結下梁子?」冉璈曬然一笑,「也可以這麼說……」
任暉聞言震驚不已,「天啊!你怎麼會……」
「得罪他們?」冉璈唇邊浮現一絲嘲諷,「任暉,我冉璈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一個小小的‘中國黑道,又能奈我何?更何況……」更何況他有理由相信羅生門會教唆手下連日騷擾「冉氏王朝」的分店,純粹是想給他一個警告罷了。
「更何況什麼?」任暉急急迫問下去。
「沒什麼。」他相信短期間內羅生門不敢對他輕舉妄動,身份的泄露早在意料之中,一切騷擾行動亦在掌握中。
任暉深睇了眼臉色自若的冉璜,心中則暗暗盤算要將此事稟告冉老爺子才行,否則依照冉璈的行事處理方式,他不向「中國黑道」宣戰才怪。
「對了,听說冉夫人為你訂下一門婚事,冉老爺子也頗為贊同。」他不動聲色的改變話題,不讓冉璈瞧出他心中的打算。
「婚事……」若不是任暉提起,他還真忘了這回事,「是有樁婚事,但是我還沒有給夫人一個答復。」
「為什麼?听說這是一樁不錯的婚事,不是嗎?」他知道女人對冉璈而言只是生活調劑品,除了生理需求發泄之外,別無他用,但他覺得他該安定下來了。
「我只知道對方是在日本享有盛名的劍道武術世家……」一想起武術,他的腦中不自禁浮現一張嬌俏可人的甜美容顏,而從她施展出的靈巧身手中可以看出她有深厚的武術根基。
「婚約既然是冉夫人所提出的,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冉璈雖是一副傲視絕倫的狂狷模樣,但卻是個孝順的兒子。
「我不知道,再看看吧!」娶妻生子對他來說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階段,妻子的人選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影響。
「再看看?」任暉感到不可思議極了,「冉璈,你不喜歡這樁婚約嗎?」
冉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只是暫不考慮罷了,更何況我還未見過那個金城家的獨生女……」
「金城家?你指的該不會是獨具一格柔術派傳人的金城世家吧?」
「好像是。」
「冉璈,你攀上了一門好親事,金城世家在日本的劍道界享有近百年的盛名,金城家代代相傳的柔術流劍道可謂是所向披靡,至今仍沒有人可勘破柔術流派的劍招,金城家雖比不上冉家財大業大,可在日本也有莫大的影響力,若與金城家結成親家,對‘冉氏王朝’有利無害。」
冉璈心不在焉地听著任暉對金城家的贊揚,他對這樁婚事沒太大的意見,算算他已屆成家之年,只要這位金城小姐讓他看得順眼,他並不反對這樁婚事的促成,反之他若看金城小姐不顧眼,那這樁婚事就有待商議了。
想著想著,他的心思又繞回那一夜,在他腦中清晰倒映出一張彌漫著慍色惱火的嬌俏容顏,不知為什麼,他竟有想再見那女孩一面的深沉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