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怕火爆女 第一章

美好的星期天早晨,小鳥吱吱叫聲清脆燎亮,燦眼的陽光透過窗廉細縫偷偷溜進來,企圖為陰暗的室內帶來光明。

她--善晴,脾氣火爆、耐性不佳的女警官,正坐在寬大的沙發椅中,雙腿交疊,一雙晶美圓瞳瞪著站在眼前的男子,刻劃著古典氣質的美顏,盛滿濃濃的不悅。

一股沉悶的氣氛,在她與男子間蔓延開來,她凌晨才睡下,不到十點就被他狂按門鈴吵起來,搞得現在情緒極糟,滿月復的火氣不停轉繞,直想從喉間爆發出來。

她強忍住發火的脾氣,杏眼一瞪,「姓辛的,你一大早跑來吵我……你想找死啊!」

他--辛衡,性格溫和、耐性極佳的辛氏集團總裁,面對她的威嚇言詞,僅微微一笑,看了下腕表,「十點半。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我不想當吃蟲的鳥兒。」她腦子一團混亂,口氣不善。

「那真是太可惜。」辛衡轉身,一把拉開落地窗廉,任由大片陽光入侵陰暗的房間,一並照亮善晴那張蒼白的臉龐,「你看,外面燦陽多美麗。」

「他媽的!」善晴立即從沙發上跳起,箭步一跨,忙將窗廉狠狠拉起,阻絕大把艷陽射入室內,轉身便是一句辱罵︰「辛衡你他媽的存心找死啊!」

她像只噴火龍一樣,在室內搜尋起來,「該死的!我的金屬球棒呢?今天我不把你打死,我就不叫善晴!」

「善晴,身為警務人員還知法犯法……恐會罪加一等。」辛衡微微一笑,坐進沙發,一派悠哉自在。

善晴停下暴跳行動,立在原地瞅看著他,煩躁的爬梳頭發,「你一大早來吵我的目的是什麼?」

辛衡緩緩將長腿交疊起,唇角溢出一抹淺笑,「今天是皇家飯店創立三十年的大日子。」

先是一愣,善晴隨即意會過來,「那又關我什麼事?今天是我好不容易才有的休假,給我一天寧靜行不行?」

「不行!」辛衡面容和善,吐出的話語卻意外堅決。

善晴晶瞳圓瞪,一道殺人利光狠狠砍向他,「你算哪根蔥?憑什麼你說不行就不行?」

「我是為你好啊!」辛衡一張俊秀面容垮下,一雙黑眸傾泄出滿滿誠懇請求,「我可是為了不讓你與善伯伯的關系惡化,才特來邀請你參加晚上的慶祝宴會。」

善晴嘴角微微抽搐,多年來與辛衡糾纏至今,實在太了解他能屈能伸的詭辯性格。

「怎麼,硬的不行就來軟的嗎?」哼!她才不吃他那一套,「我跟老頭的事也輪不到你這外人來管!」

「外人?」辛衡挑了挑眉,顯然對她劃分的界限不甚滿意,「你一句話,就想否認我們多年來深厚的情感嗎?」

「呸!我跟你一點情感也沒有!」只有孽緣!一段從高中就結下至今的孽緣而已。

辛衡一臉痛苦的捧著心,「親親,你太傷我的心了……」

善晴美顏驟然變色,「去他媽的!辛衡我警告你,你再學老頭說話,就給我試試看!」

辛衡不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兩眼盛著深情懇求直望著她,微微輕吐︰「親親……」

她搓著爬滿雙臂的雞皮疙瘩,「你他媽的給我受死吧!」

如惡虎撲羊般,善晴朝辛衡撲上,準備給他一頓好打,不料反被他箝住雙手,她不放棄的抬腳往他月復部一踹--

辛衡倏地放開她的手,抱月復哀叫一聲,「哦……」

善晴呆了下,隨即開口質問︰「你……你干嘛都不閃?」

「我閃得過嗎?你出手一向快狠準……」他面露痛苦表情,口吻哀怨。

「我……我早就警告過你了!」又沒叫他乖乖坐著給她痛扁,斜眼睨了他好幾眼,彎身察看,「辛衡,你沒事吧?」

「嗯……」辛衡抱著肚子悶哼一聲,「好痛啊……」

「我那一腳有踢這麼用力嗎?」善晴疑惑挑眉,不過她出手一向沒節制,說不定真踹傷了他也說不定,「好啦!真那麼痛的話,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伸手欲拉他的手臂,不料反被辛衡制住,在善晴反應過來欲反抗之際,才發現整個人被他緊緊抱住,動彈不得。

「辛衡,你發什麼神經?」

死家伙,沒事把她抱得快透不過氣來,該死!

辛衡緊抱住她縴弱的嬌軀,不經意,一個深吸便嗅聞到她淡淡的發香,雙臂感受到她的柔軟,心上莫名一顫,有種奇異的熱潮在心底衍出流動。

他蹙了下眉,忽視突如其來的怪異,唇角一勾,「要我放開你也行,答應我去參加宴會,不然……我就這樣抱著你不放。」

善晴翻了個大白眼,索性放松身體任他抱著,「這招真夠幼稚,你腦子生銹了,想不出其他好辦法嗎?」

「你也知道我一向不擅勉強人……你要是會乖乖听話,我也不用使出這種下下策。」她的固執他可是清楚得很。

「我干嘛乖乖听話?」她最討厭跟老頭有任何牽扯,沒事跑去參加宴會跟他大眼瞪小眼做啥?「你這死家伙拚命想說服我去宴會,我看你非常有問題!」

辛衡跟老頭狼狽為奸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說不定這次他們又在私底下有什麼暗盤交易。

「天地良心!我只是想讓你們父女倆關系能夠親密一點。」

「你這奸商哪來的良心?跟老頭都一樣是功利主義者!」她嗤之以鼻,推了推他,「放開我啦!我說不去就是不去,用這種爛招也無法威脅我。」

「那麼……吻你呢?」他微笑,深邃眸底藏著一股難以察覺的洶涌波濤。

「什麼?」善晴眯起眼,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產生幻听。

「我說,如果你不答應參加宴會,我就親你,親到你投降為止。」辛衡抬頭迎視她眼中的疑惑,幽幽吐出最後手段。

善晴的反應僅是感到無聊的噘了下唇,然後伸手推了推他的肩,「有空發神經不如放開我,你知不知道這種半蹲姿勢讓我腳很酸耶!」

相識多年來,他什麼惡劣的玩笑沒開過?

以前念書時,他還把她埋在雪中凍得要死後,然後賞她一桶傾盆熱水,讓她感覺不出冷熱,而他這種言語上的恐嚇,她豈會放在心上?

不知不覺間,也與他相識如此之久,說來,她還不知該怎麼劃分與辛衡的關系。

說是朋友嘛……哪有這種不把她女人看待的惡質男人。

同學嘛……沾得上一點兒邊,從高中到大學她都無法甩月兌掉他。

鄰居嘛……她已經搬出老頭那棟金光閃閃大宅,目前分隔十萬八千里,夠不上鄰居兩字。

這麼說來,她跟辛衡存在的,不過是同學間斷不了的孽緣罷了!

「我不是開玩笑,我可是……說到做到!」辛衡眼底掠過一抹狠光,倏地松開環抱她的雙臂,猛地站起身與她平視。

乍然接觸到他的肅然眸子,善晴的心莫名一涼,一個念頭驀然竄過腦海--

他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下一秒,辛衡的唇壓上,炙熱的唇熨住她呆愣微張的紅唇,因為震撼而瞪大的雙瞳,倒映著他不懷好意勾起的唇角,以及那雙閃爍著陰謀的黑眸。

「去不去?」他貼著她的唇角,低聲質問。

善晴賞了他一記瞪眼,「你以為這種爛招就可以嚇到我嗎?」

輕輕推開辛衡,感到無趣的聳了下肩,不過是唇貼著唇而已,這種小孩把戲唬不了她。

「看來……」辛衡勾勾唇,一抹邪笑噙於嘴邊,「得下猛藥了。」

長臂一勾,輕易的將善晴拉回,唇緊接著印上她來不及閃躲的小嘴。

辛衡緩緩張口輕含住她的上唇,大手扶住她的後腦,不讓她有逃月兌機會,徐徐逗弄、舌忝吻,而品嘗過她上唇的甘美後,緩緩往下移,餃住她不知所措的下唇。

如此的姿態,親膩而煽情,善晴瞪著他那雙漾著點點邀請意味的眸子,感受不到一絲甜蜜滋味,只有陣陣冷寒之氣從腳底竄上,迅速蔓延開來。

天啊!

死家伙是玩真的……

正當她舉手欲給他用力一巴掌,好打醒辛衡這個該死惡質男,不料反被他洞燭機先的一把抓握住。

辛衡離開她紅艷的唇,咧出一抹可惡的笑,「看啊!我一向說到做到,要不要去參加宴會?不然我就繼續親喔!」

「你這惡心的死家伙!」她咬牙切齒,有股想把辛衡拆解入月復的殺機。

「我的吻會惡心嗎?」辛衡挑了下眉,爾後漾開惡魔般的迷人笑顏,「我想一定是你感覺錯了,我們再來試試看吧!」

「夠了夠了!」善晴左閃右躲,想要揮拳扁他,無奈重拳被他緊握住無法動彈,她真恨男女間先天上的差異,否則早把辛衡狠扁一頓,「我答應去了,別再用你惡心的嘴親我!」

丙真是為達目的、擇手段的死男人!

可憐她的唇上還沾著他惡心的濡沫,還有些許的古龍水味道在鼻間揮之不去,不過君子報仇,三年晚,這筆帳她記下了。

「這樣就屈服啦?」辛衡一副失望樣,「我還以為你還會多堅持一下,然後……」

善晴一記殺人目光砍向他,神情不悅的格開他的抓握,「然後……你可以滾了!」

「為什麼?」辛衡見她跨步往臥房走去,起身跟上。

善晴猛然旋身,「我都已經答應參加宴會,你也可以滾了吧!」

辛衡一臉無辜,不疾不徐的說︰「我剛剛沒說要跟你一起去嗎?」

「什麼?!」善晴歇斯底里的大叫。

「咦?我剛剛沒說要當你的護花使者嗎?」辛衡歪頭,依舊一派無辜模樣。

「什麼?!」她的喉間依舊只能爆出大大問號。

「我是你今晚的男伴。」辛衡微微一笑,再下一城。

「去……去你的!」善晴忍無可忍的爆粗口,「我反悔了,我不去了!要去你自己去!」

就在當口,小巧客廳內的電話突然嘟嘟響起,回蕩在整間小套房中,善晴盯看著辛衡。

辛衡聳了下肩,「這兒的老大是你,還輪不到我接你的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自動轉接答錄機,兩個帶著懇求的男音女聲同時揚起--

「姊姊,我是天天……」

「我是陽陽。今天是爹地的飯店三十周年的大好日子,跟我們一起去湊熱鬧嘛!」

「陽陽,明明說好是由我邀請姊姊的。」

「死天天,你真小氣,哥哥要讓妹妹是自古不變的道理。」

「我對你還不夠忍讓嗎?每次見到姊姊還不都是你先撲上去……」

「你也想撲姊姊喔?也不想想自己長得人高馬大,姊姊被你壓死怎麼辦?」

「你才會壓死姊姊!」

「是你啦!」

善天跟善陽各佔電話另一頭,拚命的轟炸善晴的答錄機。

從擴音器中听到兄妹倆斗嘴的善晴雙肩一垮,斜眼對上辛衡似笑非笑的面容。

「你家的寶貝雙胞胎真是寶得可愛。」

善天跟善陽是與善晴歲數相差極大的一對雙胞胎。

「听他們多希望你也能夠參加宴會,你忍心讓他們失望嗎?」他又道。

善晴瞪著他,忍住滿月復的惱氣,「辛衡,你這小人!」

「嘿!」辛衡高舉雙手大喊冤枉,「我可沒有買通這對寶貝蛋喔!」

善晴死瞪著他,沉默不語。

「早知這對寶貝蛋會出馬請你,我又何必枉作小人?還白白浪費我的吻……」

「呸!」善晴用力抹了抹嘴,「我才是那個受害人。」

辛衡跨步向前貼近她,朝她邪氣一笑,低聲的說道︰「我知道……其實你很喜歡的……」

「砰」的一聲!

善晴給他狠狠吃上一記閉門羹。

「辛衡你這神經病、自大狂!」轉身之際,腦海突然閃過十年前的些許片段,讓善晴的心情一瞬低落起來。

「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似捕捉到她的低語,辛衡背靠著門扉,眼看著天花板,眼底的懷想熱潮褪去,輕聲回應--

「人都會改變的,經過歲月的洗禮及淬練,誰能夠不變呢?包括你……你不也變了……」

「是啊!」善晴咬牙瞪著門板,「我變得像個笨蛋,任你耍弄!」

回應她的是門外一串輕笑,惹得她更加氣憤。

「是嗎?」

善晴無力的垮下雙肩,喃喃自語︰「到底是哪里出了錯?以前……你不是這樣的……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以前的辛衡,她還清楚記得他有張俊秀的年輕臉龐,一雙盛滿心事的寂寞眼眸,那時的他看起來多愁善感,一點也不似現下這般的反覆多變……

十年前美國加州秋

正值十月中,炎熱的天氣漸漸被涼意所取代,空氣中夾帶著濃濃的蕭瑟氣息,迎面而來的陣陣涼風說明著季節的轉換。

辛衡騎著腳踏車晃了校園一周,絲毫無法將緊繃的心情放松,年輕的臉上寫滿了掙扎與為難。

今年他十七歲,正當血氣方剛之際,此刻俊秀的面容上沒有一絲青春少年應有的快樂,腦子因為某件事而不斷的轉繞,令他陷入兩難不知該如何抉擇。

「唉!」辛衡嘆了口氣,木然踩著腳踏車繼續漫游,仿佛眼前的校園景致可以為他驅走種種煩惱。

突然,一輛高級黑色房車悄悄逼近他,後座的人兒按下車窗按鈕,露出一張清秀小臉。

「衡哥,我們可以回去了吧?」辛情輕聲細問。

「你先回去吧!」辛衡隨口敷衍。

「不行,爹地說美國治安不好,要張伯上下課準時載我們回家,我要是先回去的話,留你一個人在校園怎麼可以?」辛情皺眉,簡略道出管家的為難心情。

辛衡抿了下唇,「我再繞個一圈就回去了,你先回去吧!」

現下他只想一個人靜靜,沉澱思緒,好好理出個所以然來。

辛情瞄了他嚴肅的側龐一眼後,緩緩說道︰「衡哥,你是不是為了爹地的話在煩?」

今早,遠在歐洲視察市場的辛父撥了通電話過來,希望辛衡在美國完成高中學業後,轉進瑞士的商業管理學院進修,這對仍在就讀高中的辛衡產生了困惑感。

沉默了一下,辛衡隨口丟了句話︰「不是你所想的。」

「是嗎?」他眉宇間的結打得死緊,任誰都看得出他心中有事,「如果你想繼續在美國念書,大可以跟爹地說明白啊!又不是只有瑞士的管理學院是世界最棒的。」

辛衡沉默不語,卻把她的話給听進耳去。

「有時我真搞不懂爹地的想法,他拿澄姊沒辦法,只好把她丟到英國住宿式學校,希望悠久的校風可以管住澄姊頑劣的性子,那為什麼要把你跟我安排到美國來呢?」

留學生的煩惱外人不是以了解,比起苫哈哈的留學生,他們勝在家境富裕,不必為學費、生活費憂煩。

「你跟我若是能參透爹地的想法,我們還會在這兒嗎?」

「也是。」辛情贊同的點頭,「那麼,我們可以回家了嗎?我肚子餓了……」

辛衡再度沉默的踩著腳踏車緩緩向前,然後突然加速……

辛情大吃一驚,不禁扯嗓大叫︰「衡哥,你這樣是違反生活法則的!」

「你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去!」辛衡將腳踏車俐落的轉進校園小徑,讓房車無法駛入追趕。

就這樣,辛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逐漸消失在眼界之中,她無奈的嘆了口氣,拍了拍駕駛座,「張伯,我們回去吧!」

「那少爺他……」

「他不會有事的。」就算有,以衡哥的聰明也知該如何處理,「開車吧!」

張伯頷了下首,緩緩將車駛離。

一輛同色系的高級加長型房車在同時駛入校園,兩輛房車交錯會車,黑色車窗倒映著兩張少女不同的容顏,一張是辛情的歡顏、一張是白皙少女的苦顏。

「我不要!」坐在加長型房車內,少女將目光從倒映的車窗鏡中轉移,噘著唇囁嚅發出聲音。

「不要也不行!」坐在少女對座的男人一臉凶惡樣,板起的臉孔盛滿不容置喙的威嚴,「我不能再讓你任性下去了!」

「哼!」少女頭一偏,從鼻中冒出不屑之聲。

「哼也沒用!」這回他是吃了秤陀鐵了心。

「哼哼!」少女再甩一次頭,一頭柔亮長發也隨之擺動。

男人專注盯視她桀驁不馴的神情,那張白女敕的女圭女圭臉,以及那紅艷艷的美唇,令他突然涌出一陣傷悲。

「你這模樣……真像你早死的媽咪……」

少女听了受不了的吐舌,「老頭,你夠了喔!」

「叫我爹地!」男人收起一時的悲情,端正勇猛威嚴架子。

少女翻了翻白眼,「老頭就是老頭,干嘛學洋鬼子的叫法?」

「你這孩子……」對她,他虧欠最深,「爹地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你乖乖听話。」

「憑什麼要听話?」她抬起下巴,細致的臉蛋上嵌印著柔美五官,「反正都好多年沒老頭了,現在多一個出來,對我也沒啥意義。」

「看看,你就是被帶壞了!」他搖頭,無法接受她的異變,「所以我帶你來美國的決定沒有錯,你給我在美國好好念書,每隔一星期我會打電話給你,一個月飛過來看你一次。」

「少開空頭支票!」老頭的底細她會不清楚嗎?「我看你只是不想我打擾你們一家四口的生活,所以巴不得把我送得遠遠的。其實你可以不用這樣大費周章,把我放回原來的地方不就得了?」

「不行!」他一記大喝,「我善大海的女兒豈可流落在外面?!」

到此,善晴再也隱忍不住的伸腿踢了皮椅一腳,美麗小臉出現少見的嚴肅,「有差嗎?反正我不在你身邊也那麼多年了。」

媽咪年輕時與老頭的恩怨情仇她不想知道、也不願管,過慣自由自在生活的她,實在無法適應千金小姐的富裕生活。

提起已經過世的善晴媽咪,善大海眼神一黯,「親親,爹地要你明白一件事,你是我的女兒,我絕對不會讓你在外面受苦的,我會給你最好的……」

善晴嘴一撇,視線也隨之轉移至車窗外頭,一個東方少年騎著單車在一片林蔭中來回穿梭的場景,也躍進眼底。

她意外在這西方國度可以看見同樣種族的東方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只見少年不知在思忖什麼,一雙眼茫然的注視著前方,呆滯的踩著單車腳踏板,不斷的在林蔭中來回。

「你放心,爹地不會開空頭支票,我一定會過來看你,關心你的成長……」

善晴壓根兒沒把善大海的話听進耳去,結論就是不管她怎地反對,就是無法改變他的決定就是了,問題是--

她哪會乖乖听話。

「校長室就在前面了,等會兒我請校長幫你好好安排一下。幸好你的語文底子不錯,家教老師教了你三個月就有所成,這樣我就放心了……」

善晴將視線自外轉回,雙眸透出一股詭異光芒,突地大喊--

「停車!」

司機反射性的急踩煞車板,善晴連忙按下自動門鎖,打開車門,一個跨步下車。

「親親,危險啊!」善大海大叫。

善晴朝他扮了個鬼臉,然後轉身奔跑並大喊--

「老頭,我才不接受你的安排!」

「親親!」善大海氣急敗壞的跟著下車,意圖追上她。

善晴跑了幾步路,發現腳下的白皮鞋防礙她的奔跑,索性拔掉礙事的白皮鞋,往天空上扔,「去你的!」

「親親--」

見父親追來,善晴朝他吐了吐小舌,繼續往前奔跑。

善晴的特立獨行及種種粗魯言行,都落在辛衡的眼中,他停住單車,看著一襲穿著白色連身裙的少女跑進林蔭小道,而她身後還追著一個西裝筆挺的高大男子。

這樣的場景看在他眼中,說有多怪就有多怪,而真正吸引他的,卻是少女那雙白女敕果足。

辛衡完全不知為什麼一雙果足如此吸引他的視線,只知道當他回過神時,少女正朝他奔馳過來,一抬眼,兩人視線不意然對上--

少女突然止住奔跑步履,回以他一個不善的眼神,惱氣隨之傾口而出︰「看什麼看!」

听見熟悉的語言,辛衡微微一愣,緩緩掀唇一笑,回敬一句︰「我看你美啊!」

似乎沒料到辛衡的回答,善晴頓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美你個大頭鬼!小王八蛋!」

「親親……」善大海見女兒停下腳步,更賣力的企圖以親情的呼喚喚回她。

「嘖!」善晴白了辛衡一眼後,又急忙邁開步子往前奔去。

辛衡呆看著她美麗的長發在風中飄揚,縴細的身影正朝著夕陽方向奔去,剎時間,他整個視線只容得下她倔傲昂立的身影,目光再也無法轉移……

這一年是兩人初遇的秋天,辛衡十七歲,善晴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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