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紫纓沒有摔到冰冷的石地上,因為皇甫少華將她接了個滿懷。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察覺到對方竟對自己如此的關心,兩人皆感到些許的不好意思。
羞赧過後,慕紫纓這才想到陳復方才同她說的話。「少華,你有沒有怎樣?毒發了嗎?」她焦急的問著,暗自懊惱此刻金針沒在她手上,而且爹給她的「延命草」也被陳復奪了去。
慕紫纓這一問,皇甫少華才驚覺,糟糕!陳復最後說的話,他結結實實地听了進去,他果然是身中之毒,無怪乎身子一直不停的發熱。
「我沒事。」
皇甫少華望向她,在暈黃的燭光下,映人眼簾的竟是一幅令人血脈僨張的畫面!
慕紫纓身上僅著肚兜與褻褲,柔軟如凝脂般的肌膚似在挑逗人,她張著一雙翦翦雙瞳望著他,眼波里蕩漾著柔情蜜意。
他渾身一顫,胸前急促的起伏著,下月復部似有一把烈火狂猛的燒著他。他想……想要她!
「你怎麼了?臉好紅。」
慕紫纓方才墜下來時,並沒有听清楚陳復說些什麼,所以此刻她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她好心的探出小手撫上他的額頭,讓他大喝一聲︰「不要踫我!」
慕紫纓受驚,月復中有滿滿的委屈。「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太笨了,才會害了你。」眼眶一紅,淚水便滾了下來。
「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皇甫少華不知該如何回答,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一切,見她落淚,他一顆心全擰疼了,但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欲念。
他身心受到強大的煎熬,很想就這麼緊緊抱著她、要了她,但心里殘存的理智促使他放下了慕紫纓。
他月兌上的披風,披在她肩上,將她誘人的身子包得密不透風。
「到旁邊去,不要靠近我。」他雙眸布滿著血絲,暗啞的說道。
為什麼?慕紫纓僵在原地動彈不得,只是傻傻的望著他。他為什麼全身這麼燙,又流了這麼多汗?他看起來為什麼這麼痛苦?又為什麼不要她踫他?難道他……討厭她嗎?
一定是這樣的,因為她太笨了,才會害得他落到現在這般境地。
「快到旁邊去!」他紅著眼大吼著。
慕紫纓強忍著滿腔的淚水,慢慢踱到一邊坐下,任淚水悄悄的滑落,也不敢哭出聲。
皇甫少華立刻盤腿而坐.背抵上冰涼的岩壁,稍稍壓下滿月復的欲火,他閉上眼,希望將自己那一顆浮躁的心穩下來——
「紫纓,你知道曲池穴吧!」他開始做了最壞的打算,不希望自已在.無法克制的情況下輕薄了她。
見他和自己說話了,慕紫纓這才又換上笑容,抹去了眼角的淚。
「我知道。」她急忙點頭。
「好!」皇甫少華仍是緊閉著眼,但腦海里卻忘不了,方才驚鴻一瞥那馨香柔軟的處子身。「待會,若是我對你有任何不軌的行為,你立刻。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向我的曲池穴。」
慕紫纓所受的驚嚇非同小可,她拚命的搖著頭,「不,不行的。我怎麼能刺你的曲池穴,那是人體的大災道,一個不小心,我會殺了你的。」
皇甫少華額上淌下一顆顆的汗,心里的欲念愈來愈擴大。
「听我的話,把簪子握在手上,快!」他無情的大吼著,同時並月兌去了上衣,將光果的上半身直貼著岩壁,希望借著冰涼的岩壁消減欲念。
慕紫纓得愣的看著他,他渾身的肌肉正鼓效漲著,糾結的肌肉形成一種力與美。
她現在所見,和長安那晚有著截然的不同,現在的他,無形中有股駭人的氣勢。她吞了口口水,感到自己的身子也開始熱了起來。
「簪子拿在手上了嗎?」他又問。
慕紫纓一慌,拔下頭上的簪子丟得遠遠的,「我不要,我才不要听你的,我才不會拿那簪子害你。」她緊緊用雙臂抱緊自己,卻意外的發覺自己的身子愈來愈熱了,這是怎麼回事?
听到簪子被丟的聲音,皇甫少華不禁怒火中燒。
「你這傻瓜!」他怒罵著,「把簪子撿回來。」
又罵我!慕紫纓覺得受了滿肚子的委屈,她不想害他難道也錯了嗎?
一波波的熱潮襲來。讓她熱得難受不已。于是,她月兌去了披風,仿效皇甫少華將背貼在岩壁上,這才感覺到好受些。
「啊……舒服多了。」她吁了口氣。
皇甫少華微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幅撩人的畫面——慕紫纓軟軟的倚在岩壁上。粉頰艷紅,雙眸半合,流露著醉人神韻,冶紅的小嘴微張直喘著氣,女敕白的肌膚漲得通紅,無數的汗珠兒在她肌膚上形成一透明的薄膜,比起方才害羞的模樣,更教他難以抗拒。
頓時,他才稍稍壓抑的欲念此刻已變成十倍的狂浪涌回體內,他下月復繃得死緊。
「你……」他簡直不敢相信,莫非,陳復也給慕紫纓服下了銷魂丹?他心底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好熱……」慕紫纓低喃著。
她的身上有一團火在燒,岩壁的冰涼已起不了任何作用。她開始用背去磨蹭岩壁,在蠕動的同時,肚兜的帶子教她給弄松了,姣好的身子及胸前高聳的胸脯若隱若現,看得皇甫少華欲念大起,身子幾乎要沖過去抱住她。
但,他握緊拳頭,勉強讓他保持了僅有的君子風度。
「紫纓,你快想些別的事情。」他趕緊移開目光。但女性胴體的影像在他腦海內舞動著。「想……此刻你正泡在冰涼的湖水里,一點也不熱。」
「嗯……」她的聲音含糊不清。
「好些了嗎?」
「不……不好……。我好熱、好難受……」慕紫纓低喘嬌柔的嗓音弄得他心猿意馬。她依舊直喘氣,「少華,……你……你不難受嗎?我……我好不舒服……你救救我……少華,我好熱……」
皇甫少華倏地睜眼,那寫滿的眼,貪婪的盯在慕紫纓誘人的身上,意志力正逐漸散……
他為什麼都不熱,因為那面牆壁比較涼快嗎?
慕紫纓全身虛軟,跌跌撞撞的來到皇甫少華面前,她原想要同他一般靠著那面牆,她跌坐在他身旁,光滑的背毫無預警的貼在他的臂膀上。
他的手臂粗粗的,貼在她細滑如凝脂般的背上,竟教她感到無比的舒服。
「啊——」她輕喘一聲,身子更向他貼近,感覺自己沒那麼熱了,好舒服。
「紫纓……」
如遭雷殛般,皇甫少華喘著氣,騰出另一只手解了她肚兜的帶子,瞬間,她上半身不著寸縷,光潔誘人的身子袒露在他跟前。
他的眼底在噴火,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她背後狠狠的抱住,兩只手毫不留情的握住她柔軟的胸脯。
「啊……」慕紫纓低喘了聲,「少華,你……做……做什麼……」
他在啃吮她的頸子,一道顫悸的感受貫穿全身,震得她說不出話來,只能不斷申吟著。
「紫纓,你好美,好香!」
他扳過她的身子來,她喘著氣無法說話,只覺得他的唇、他的手讓自己不再一片火焚,身子感到無比的舒適。
「少華我……」
「噓!不要說話。」他低下頭吻著她,低子壓著她的身子,兩具火熱的身軀緊緊貼合著。慕紫纓直喘著氣,他的唇、他的身子,壓得她快透不過氣來。
「少華,我好難受。」身子不知從哪兒又竄出一道烈焰,燒得她全身難受得緊,逼得她不停的扭動身子。
「紫纓,把你自己給我。」
他皓白的齒輕嚙她的耳垂,吮咬逗弄著,惹得她尖叫連連。
她根本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能順應著本能直點頭。他的大掌像火,燃燒著她的身子,她低吟著,恍惚察覺到他把手探人了她的褻褲內,順著雪白的大腿滑入女性的,惹得她全身一陣痙攣。
「不……少華……你做什麼……」
她急促扭動的身子像下了一道催情劑,他再也忍耐不住,迅速褪去了兩人僅存的褻褲,抬起她雪白的大腿,弓起身子,粗魯的佔有了她。
她吃疼,月兌口而出的尖叫聲,全被他以嘴復住了,疼得她落下了淚。
***
費盡千辛萬苦,昆陵真終于在望仙橋旁的一家大酒樓內,找到了正在喝悶酒的王大仲。
「哈!可終于讓我找到你了,王少俠。我就知道你不會離開杭州城的,因為你舍不得慕姊姊。」昆陵真笑靨如花,身子輕盈的躍上一旁的椅子坐下,張著一雙黑白分明大眼,打趣的看著他。
王大仲根本不理她,不斷的自斟自飲,臉上那兩道濃眉,卻扭成極難看的形狀。
見他不理自己,昆陵真毫不客氣的抓起桌上的花生吃著。
「王少俠,別這麼悶悶不樂嘛!我從小春口中听到,你已得知小師父和慕姊姊的事了。」她數落著︰「但,這事你不能怪他們呀!小師父認識慕姊姊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要怪,只能怪命運捉弄人羅!」
她果然是個未解情字的小泵娘,心思單純得很,怎會了解他心中此刻的苦澀呢?
「我沒有怨他們。」
王大仲聲音中有了點兒苦悶。他只覺得上天欺負他這老實的粗漢子!義弟和慕妹妹之所以會相識、相戀,完全是出于自已當時粗心大意射出的鏢。而後,自己居然又成為慕妹妹的未婚夫君,這世上的一切不是太可笑嗎?
「真的?你真的沒有怨小師父和慕姊姊?」她喜上眉梢的笑著。
王大仲輕笑頷首。「我何必怨他們呢?對了,真兒,他們的事你究竟了解多少?」
「哎喲!我知道的也不多啦!不過,這得從我在龜茲救了尹大哥和大美人姊姊說起,故事可長得很哩!」
昆陵真詳細的說明著,從遇著了小師父、追隨小師父回到杭州、如何從小師父口中探得口風,以及小師父曾寫了一首李白的「怨憎」寄給慕紫纓一事全說了。語畢,她覺得口干舌燥,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飲盡。
「事情就是這樣啦!小師父得知慕姊姊是王少俠你未過門的妻子時,心里也很矛盾呀!」一杯不夠,她再斟了第二杯飲盡。
看來義弟與慕妹妹也絕非有心背棄自己。想到這,王大仲寬心了。
「對了,真兒,你慌慌張張來找我有要事嗎?」王大仲狐疑地問道。
「哎喲!我怎麼和你在這兒閑話家常,反而忘了正經事了,笨喲!」昆陵真連忙敲自己一記響頭。「王少俠,事情不好了,慕姊姊今兒個一大早便讓那惡賊陳復給劫了去,小師父已經追去了,真兒特地來找王少俠前去助一臂之力,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
「噓!」王大仲捂住她的口,她立刻機敏的噤了聲。「你瞧瞧外面。」
昆陵真往外瞧去,連忙倒抽一口氣。「他……他在做什麼?」她壓低聲音問道。
他們看見陳復在酒樓外買著包子,手上還提著一只烤雞和幾顆果子。
「他買這麼多東西做什麼?」昆陵真沉不住氣,探頭探腦想瞧個仔細。
「小心點。」王大仲把她的身子拉低,道︰「他形跡可疑,待會咱們跟上去瞧瞧。」
「嗯。」
沒半晌,陳復買好了東西便往橋北邊走去。王大仲連忙掏出一錠白銀放在桌上,拉著昆陵真尾隨其後,由于街人聲嘈雜,所以陳復沒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他拐了兩條街,倏地施展輕功往屋上竄去。
昆陵真這一瞧可慌了。
「完啦!他施展輕功跑了,怎麼辦?我……我輕功底子很差耶!」
「放心,我會帶著你。」
「帶?怎麼帶?」
昆陵真話才問完,王大仲已雙掌一抓將她身子如布袋般扛在肩上,提勁縱身追去……
***
石窖內。
初識男歡女愛滋味的慕紫纓,此刻正用披風將自己全身裹得密不透風,並且與皇甫少華保持一段距離,她還說道︰「不、不準你過來否則、否則……」
之後,她就說不下去了,雙眸泛著水氣直望著他,心底覺得委屈極了。
他這個登徒子,自從第一次遇見他,她就有預感會栽在他手上,這下子,真的糟了。
依之前兩個時辰內,他要了她無數次的情況看來,不難保她肚子已留下了他的種。
「紫纓,你過來好嗎?」
皇甫少華一臉陰郁,他別無他意,只想把她抱在懷中,只是單純的想抱她。
「我……我才不信你。」慕紫纓將全身縮得更緊了,「你騙人。」前兩次教他哄到他懷里沒半刻鐘,他的嘴和手就不安分起來,弄得她全身酸疼……她薄弱的身子哪堪他這般折騰啊!
「我……」皇甫少華無奈的長嘆一口氣,不滿的嚷著︰「我愛你,所以克制不住,一直要你的身子有什麼不對?」
「你……你還說得這般大聲。」慕紫纓索性將臉捂住,羞赧的情緒讓她不敢面對這個事實,她簡直不敢相信……哪個膩在皇甫少華身上,不斷向他索吻,還發出孟浪申吟的女子曾是那個乖乖牌的自己嗎?
皇甫少華低嘆一聲,站起身,走向她,俯視方才成為他女人的慕紫纓。
他發出一聲淺笑,「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
慕紫纓一抬頭就看到他像個巨人般地站在自己跟前,「你……你還過來!」
她嚇得直想逃,但跑沒半步就教他大掌一撈,撈到他的懷里,逼得她不得不和他對瞧著。
「這石窖就這麼丁點兒大,你還想逃到哪里去?傻瓜。」他滿意的抱著她,感受到她身子的柔軟。
望進他那如黑珍珠般的眸子里,慕紫纓明白,自己的心早就在長安那一晚給他奪去,而現在身子又給了他,看來,她這一輩子只有跟定他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爹爹那、王大哥那、還有你爹娘那邊……他們不會原諒我們的。」她囁嚅道。
皇甫少華萬般愛憐的將她擁在懷中。
「現在不用想那麼多,我們先想辦法逃出這地窖再說吧!」倏地,他感到身子又蠢蠢欲動,有些尷尬的笑道︰「看來,我真的得想些法子克制自己的欲念了。瞧,此刻,我又想要你了。」
她貼在他身上,明顯的感受到他下月復部的緊繃,她一張臉立刻紅得似火一般。
「我……我……」她不知該如何是好,全身此刻還酸疼不已,若……
「最後一次,嗯?」
不需她的答案了,皇甫少華俯身握住她張口欲言的小嘴,一只大掌攬緊她的腰,不讓她有月兌逃的機會,另一只手則隔著披風輕輕揉搓她的身子。
他這一次吻得十分溫柔,不似前三次般孟浪,讓慕紫纓不自覺的陶醉其中,他的雙掌像帶著火的種子,不斷在她身上點燃愛的火苗……
倏地,頭頂上方出現亮光,讓兩具火燙的身子急促分開。皇甫少華抬頭望去,陳復一臉猙獰的笑容,讓人看了不自覺遍體生寒。
「陳復,你這小人,你到底想怎樣?」皇甫少華指著陳復罵道。
「嘻……呵……」陳復看著衣衫不整的兩個人,陰惻惻的笑了,「只要這姑娘有了你的孩子,我自然會放你們出去。」
「你……卑鄙。」
「銷魂丹的滋味如何?這種藥會讓你一直不停的要這姑娘,不過三日,這姑娘的肚子里肯定會有你的孩子,然後我便將這丑陋之事宣揚出去,到時,我看皇甫授要如何面對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你、你這人……。
「嘻!我帶了東西給你們吃,吃完了再好好辦事吧!」
陳復將食物往下一扔,又合上了木板。
一直尾隨其後的王大仲及昆陵真此刻正藏身于樹上,見陳復走進了小木屋後許久都不出來,不免覺得奇怪。
「他怎麼這麼久都不出來?」昆凌真低聲道︰「難道小師父和慕姊姊被他關在里面?」
「噓!不要說話,里頭靜悄悄的,我們還是留在這兒看他搞什麼鬼。」王大仲生性沉穩,當下決定以靜制動。
「不好!」昆陵真輕聲嚷著︰「咱們已經找到他了,沖進去抓他個措手不及,豈不好?」
「不要輕舉妄動。」王大仲拿厲眼瞪她,她只好乖乖噤了口。「除非我們確定義弟和慕妹平安無事,否則不許輕舉妄動。」
「知道了。」昆陵真心不甘、情不願的答道。
他們靜下心來在樹上候著,時間悄悄的流逝,小木屋里的陳復卻沒半點動靜。
昆陵真等得不耐煩,此刻肚子又餓得咕咕鳴響,她連忙掏出早上藏在袖袋里兩粒包子,喜孜孜的咬上了一大口。
見王大仲狐疑的瞧著她,她趕緊解釋道︰「王少俠,我打今兒個一大早就為了慕姊姊的事滴水未進,此刻肚子餓得全揪在一塊兒了,所以……你要不要也吃一個?」她好心的遞出第二個包子。
「不了,你吃吧!」王大仲回頭專心注意前頭的狀況。
「真是奇怪,陳復這老賊在做什麼?太陽都快下山了,也不見屋里有任何動靜。」她咬了一大口肉包,口中不清的嘟囔著。
此時,小木屋門開了。
「噓,他出來了。」王大仲連忙拉著昆陵真掩身到樹葉後。
陳復走到屋外的水缸邊,不知做了什麼,戒慎的東張西望,才縱身往市集的方向奔去。
見陳復走遠,王大仲立刻跳下樹來。
「走!我們去瞧瞧木屋里有何蹊蹺?」
昆陵真也躍下樹來,同王大仲一起進了小木屋。小木屋里頭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木床、兩張椅子,再也沒有別的了。
「王少俠,這兒什麼也沒有。」昆陵真找了一會兒,有些泄氣。「你說……慕姊姊和小師父會不會……已經教他給害了?」
「不可能!這事很古怪,我們方才明明見陳復買了一堆食物進來,走時兩手卻空空的,但這兒怎會連食物的殘骸也沒有?咱們再找找,這屋子肯定有機關。」
不愧是「長安第一名捕」,連這一細微之處也注意得此仔細,昆隆真自嘆弗如。
兩人找了一會兒,這屋子小得可以一眼看透,哪有什麼機關。此時,昆陵真氣極,抓起一旁的椅子往木床砸去,說也奇怪,椅子跌到地上所發出的聲音竟不太一樣。王大仲于是走上前去敲擊,听到木板底下有輕微的聲響。
「真兒,這木板下有東西,咱們到屋外找找,看有無機關。」
「好。」
兩人一同在屋外尋找著。王大仲想起方才陳復怪異的舉動,終于發現門前的水缸有些許怪異之處。
「這水缸里的水都長滿了青苔,可見這缸水從來沒有換過,一定有問題。」莫非是種掩飾?想到這,王大仲的兩只大手握住水缸兩邊,略略向左右推動,果然,水缸內藏機關,木屋里頭傳來木板開的聲響。
昆陵真探頭往屋內一瞧,「哇!王少俠,原來床前有一個地道呢!」
王大仲面露笑容,同昆陵真走過去。
頭頂有一亮光乍現,皇甫少華將慕紫纓摟在懷中向上望去,意外的看到王大仲和昆陵真。
一則以喜、一則以憂,皇甫少華他們兩人均覺得愧對王大仲,所以說不出話來,倒是昆陵真打破這份沉默和尷尬。
「小師父、慕姊姊,你們果真在這。王少俠,我們真的找到他們啦!你們好不好?那個王八蛋陳復有沒有虐待你們?」
她的嘴像連珠炮似的, 哩啪啦的說了一大串,掃走了空氣中怪異的因子。
皇甫少華開口了︰「大哥、真兒,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昆陵真一掌打向王大仲的胸膛,猛替他吹噓。「這可要感謝王少俠了,全靠他,我們才能找到你們呢!對不對?王少俠。」
她一連打了好幾下,打得王大仲都快吐血了。他無奈的白她一眼,「義弟,你們怎麼會在地窖里?」再見這一對金童玉女的小情侶,他這才發現,失去慕紫纓這位善良的佳人,並沒有如自己預期的那般難受。初期是有些震驚與憤慨,但此刻,這些感覺居然消失了。也許,他的內心深處也在默默祝福他們。
「我一時不察中了陳復的奸計,不僅自己身陷囹圄,也……害了紫纓。大哥,我對不起你。」
一定是因為憂心慕紫纓的關系,這才出了差錯。想到一向謹慎行事的義弟也會有這一天,王大仲不竟啞然失笑。「說什麼對不起,咱們兩人相知一場,何必說這客套話,對了,當務之急,便是先救你們上來。」
昆陵真看了不禁發愁道︰「怎麼救?這地窖這麼深,岩壁又這麼滑,小師父若能上來早上來了,何必困在這里等我們來救,唉!」
「真兒,何必搖頭嘆氣呢?去買條三尺長的麻繩來不就得了。」
「說得也是,我立刻去買。」
「慢著,真兒。」皇甫少華喚位正欲來去的昆陵真。
「義弟,有何不妥?」王大仲及昆陵真同樣不明白。
「那陳復出去已有好一會兒了,我怕他已在趕回來的路上,此刻你們和他對上了,沒半點好處,反而會吃虧。不如,你們買好了東西,明天早上再來,到時,我們再商量如何對付這奸賊。」皇甫少華道出心中的疑慮。
「義弟,你顧慮得好,就照你的話這麼辦。」
「小師父,你和慕姊還需要什麼嗎?」
「一條麻繩、一套女衣裳。還有,真兒,你去拜托農村的大嬸們,連夜趕工用布縫制一個像人一般大的女女圭女圭來。」轉眼間,他腦子里已萌生出一條妙計。
「像人般的女女圭女圭,做什麼?」兩人皆不解。
「明天你們就知道了。」皇甫少華神秘兮兮的直笑著。
王大仲及昆陵真兩人走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慕紫纓這時才悠悠吐出一口氣。
「方才……我真的好怕。」她衣不蔽體、鬢發凌亂,僅以紅色披風裹身,再加上和他獨處一天,相信王大仲早已看出他們之間的暖昧。
「怕什麼?大哥已原諒我們了。」皇甫少華對王大仲相知甚深,由方才他的神情看來,對他們兩人的關系似是默許了。
「真的?」慕紫纓柔順的倚在他懷里,腦子里浮現出美好的未來。「對了,你方才要真兒準備那些東西做什麼?」她眨著眼道。
「你跟真兒一樣好奇了。」他笑笑,仍是神秘兮兮的說了這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
對于他故作神秘,慕紫纓不滿的噘起嬌美的櫻唇,而他認為這是邀請,于是便吻住了這甜美的芬芳。
半刻鐘後,陳復回來了,一如先前般的扔下食物。
第二天天大亮後,陳復果然又出去了,而一直躲在一旁觀看的王大仲及昆陵真見機不可失,帶著準備好的東西進去木屋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