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是夢的延續嗎?壁爐的炭火燒得波吱波吱作響,在這寒冷的山上,讓人待在這小小的客廳中卻覺得舒適、溫暖。
‘你……就是JAMEs先生?’坐在厚厚地毯上的桔梗久久才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徹就是JAMES先生?!這真的是太教人訝異了?!
他不說話,只是輕輕的點了個頭。
‘我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那秀氣的柳眉微微地皺了起來,急切的想知道真相。
徹就站在壁爐旁,飄渺的眼神充滿著痛苦。
‘怎麼說?’他輕嘆一口氣,‘應該說上帝特別眷顧我,不忍心這麼早收回我這一條小命。’
‘不!’她激動的喊著,‘我想知道這幾年來你發生了什麼事?你的痛好了嗎?為什麼只有你一人回來?為什麼你會變成JAMES先生?神島伸和神島優香呢?他們上哪兒去了?’她的雙眼已紅,聲音已喊到沙啞。
優香呢?他不是已娶了她,她不是他的妻子了嗎?為什麼她在這兒待了這麼久,卻沒有見到優杳呢?
笑容自他的嘴角隱去,雙眸瞬間黯淡。‘你真的想知道?’
他走向她,在爐火的照耀下,他高大的身軀宛如一神祇般莊嚴,讓她不由自主的輕點著頭。
是的!她想要知道,非常非常的想要知道!
‘好,我告訴你。’
桔梗看著井冢徹在她面前盤腿坐下,是那麼的熟悉,又彷若距離她好遙遠。他那深遂的眸子和鷹集般挺直的鼻梁仍如當年般強悍,但無可避免的添了幾道歲月的痕跡。
兩人之間近在咫尺,蒙隴的月光似乎將時空拉回到五年前’’
她的辛酸、她的無奈,那不得不放手的苦楚。她望著他,眼神一如當年般痴戀,听著他娓娓訴說著。
‘治療腦癌的過程十分難受,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死去了,甚至……’他雙手交握,不提及當年失去她時自己是如何的心痛,幾乎喪失了求生的意志。
‘但是,也許是上帝悲憫我,于是,我又活了過來!當時我的主治大夫是德靈電腦的總裁威爾森先生的兒子,我倆十分談得來,他叫查克,他不僅收我為養子,更將我帶回家療養,就這樣,我成了威爾森的孫子,慢慢接手德靈的事業。’
桔梗漸露出欣慰的笑意,‘所以,你多了另一個名字’’JAMES?’
‘是的!’
‘那……’桔梗輕咬著下唇。‘優香呢?’她鼓起好大的勇氣才問出口。
不應該是這樣的!對他,她應該擁有的是好友久別重逢的心態,而不是這麼緊張、這麼在意,心跳仿佛失速般的跳動著。
‘優香?’他皺起眉。
‘她……她好嗎?’桔梗不明白自己的心態,她究竟在做什麼?
‘她?過得很幸福,都已經生了一個女女圭女圭了!’
看著徹提到她時,臉上露出溫暖的笑意,看得桔梗整個人僵住了!她不明白心底強大的失落感究竟是為什麼?難道她還在奢求什麼嗎?徹和她早就是不同世界的人了,兩人不會再有交集,他是屬于優香的……
想到這,桔梗的雙眸迅速染紅了。她吸吸鼻子,強迫自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故作輕松道︰‘真好!對了,我的車子呢?’
‘今早車廠修好已經送過來了。’井冢徹望著她,不明白她為何眼紅,更不明白她為何笑得比哭還要難看。
‘是嗎?真是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我可能會凍死在深山中,變成一具無名女尸。’地敬作輕松的笑說,刻意回避他灼人的視線站起身來,手微顫地忙穿上外套,拿起皮包。
‘你要回去了?’
她竟覺得他的話中帶有一絲焦急!她搖搖頭告訴準是自己听錯了,徹和她之間已經是不可能了!
兩人不會再有交集,像兩條越行越遠的平行線!
‘嗯!’即使不敢再看向他,桔梗仍是強迫自己笑著,將企畫書放在桌上,‘這是倫紀提出的合作方案,我知道倫紀的資歷尚淺,但我們有心,希望你可以認真考慮看看。’
‘你真的這麼急著走?’他目光銳利的瞅視著她。
莫名地,桔梗渾身一顫。‘嗯!我昏睡了一整天,浩……浩彥會擔心的。’她咬緊了下唇,下意識的搬出浩彥。在這一刻,有一道強烈的氣息自她身後襲來,震撼住她,幾乎使她無法月兌逃而出!
她清楚知道那強烈的壓力來自于他。
‘是嗎?’
他開口了,但她的心卻因此莫名吊到半天高。
‘我會請藤澤老管家送你出去。’
懸宕的心迅速跌落谷底,一股濃濃的失落感接住她發疼的心,讓她的淚水差點奪眶而出。
‘桔梗小姐,歡迎你再來玩。’
‘記得來看我們喔!’
看著藤澤夫婦熱絡的叮嚀,桔梗只能回應虛應的一笑,便像逃難似的坐上車,關上車門,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可握著方向盤微顫的手泄漏了她的心情,她不斷的喃喃自語,告訴自己,已經都過去了、已經都過去了……
是啊!都已經過去了,五年前的種種早已化為塵埃隨風散去,一絲都不剩了!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祝福他。
桔梗一咬牙下定決心,淚卻在此刻滑落,仿佛在諷刺她的決心。她啟動引擎,毫不猶豫的踩下油門,車子像道疾風般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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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很討厭看到他!尤其是在此刻心情惡劣至極時,他簡直就像一只蟑螂般令人厭惡。
桔梗皺高一雙柳眉,臉上的厭惡明顯易見。
‘哎呀呀呀!美麗高貴的二千金何必臭著一張臉呢?這樣子不是有損你那美麗的容貌嗎?’南倏集人擺出最帥的姿態倚著愛車,阿算捕獲這只高傲彩蝶的芳心。
他的車子打橫停放在路上,擋住了下山唯一的路,桔梗迫于無奈,不得不下車和這頭發情的公狗理論。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開門見山的問,根本不打算為這個人渣多浪費一秒鐘。
‘哎喲!你這麼說真是傷了我的心!我對你可是一見鐘情,我會站在這兒……當然是為了一睹心上人!’南倏集人皮笑肉不笑的徐步靠近桔梗。
‘抱歉,閣下這副尊容實在讓我不惑興趣,又笑得一副色鬼樣,更是讓我倒蓋了胃口,你快讓開,我還有急事要下山。’桔梗雙手環胸,冷冷的睇睨著他。
‘急事?’南條集人呵呵冷笑,突然貼近著她,輕吐著氣道︰‘該不會是回去向你那軟腳蝦未婚夫伊室浩彥報告說,你拿到德靈的代理權了吧?’
她就知道,這男人準是為了這檔子事而來!
‘你不要胡說,代理權這事我根本無法干預,你若不信,何不親自去問JAMES先生。’她撇開臉避開他迎面吐出的氣息,那味道真臭!:臭得讓她想吐。
‘哦!是嗎?’南倏集人仍是節節逼近,幾乎要將他那龐大的身子壓在桔梗嬌弱的身上,他臉上掛著婬笑低語,‘你不要在我面前裝作一副聖女貞德的神聖模樣,哼!你們女人骨子里全是帶騷的賤貨,上了床全是一個模樣!怎麼?JAMES的床上功夫如何啊?’
‘你’’’桔梗氣炸了,她萬萬沒想到這男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面說出如此不堪入耳、齷齪下流的話來。
‘怎麼?叫我說中了?’
‘你少胡說!JAMES才不是那種人。’桔梗氣得呼吸急促,握緊雙拳,渾身止不住的發顫。
‘听你的口氣似乎很了解他,告訴我,他在床上是用了什麼技巧將你收服得服服貼貼?’
‘你放肆!’桔梗再也忍不住怒火,早已握緊的拳頭立刻向他揮過去。
她萬萬沒想到南倏集人不但避開了她的攻擊,還順勢接抱住她的身子!
‘啊’’你做什麼?’
桔梗驚慌失措,掙扎著要抓開他抱住腰際的兩只大手,‘放手!你這王八蛋、混帳,我叫你放手!听到了沒?’
南倏集人畢竟是個男人,力氣自然比她大了許多,輕而易舉的將桔梗抱了起來。
‘你的腰是我抱過的女人中最細的,好像我一用力,你就會斷了似的。’他輕桃的笑著,開始幻想著這只高傲的戢羅貓嘗起來會是什麼味道!
‘你……瘋了嗎?你這麼做是犯法的,快放開我,否則,我要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桔梗拚命的用手去推他,用腳去踢他。其實她早已嚇壞了,只是自小的教育讓她遇上危險時,立刻戴上堅強的面具。
‘犯法?伊老可是最愛面子的,我倒想看看他會讓寶貝的二女兒受污辱的果照登上報紙嗎?’南條集人哈哈大笑,接著將呆愣的桔梗往自己車子的後座扔了進去。
桔梗的頭撞到車頂,疼得她有些頭暈目眩,當她一回神,就看到南倏集人那張邪惡的嘴臉笑著朝她逼近。
‘不’’不要’’’桔梗發狂的嘶吼著,不斷的踢著雙腿想阻止他靠近自己。
‘听話點,否則有你好受的!’南倏集人像只發情的野獸般向她撲來,並以龐大的身軀壓制住桔梗的雙腿,桔梗痛得低呼。
‘啊’’’害怕的淚水再也無法隱忍,瞬間迸出眼眶。見南條集人那張令人作嘔的嘴臉逼近自己,桔梗伸出雙手去抓他,修長的指甲頓時讓他破了相。
‘哦!懊死的。’南倏集人疼得齒牙咧嘴,七手八腳的捉住桔梗那兩只帶了利爪的手,惡狠狠的啐道:‘你這只潑辣的小貓,居然敢抓傷我?你等著,看我怎麼好好的玩弄你!’
桔梗整個人瞬間發寒、發涼,一顆心跌至谷底。‘你’’你這個卑鄙小人,你這麼做就只是為了德靈的代理權對不對?’
他聞言呵呵笑著,‘你還挺聰明的嘛!我原本只是想威脅你自動退出罷了,沒想到這一玩卻欲罷不能,等我倆相好後,我再會你拍幾張美美的照片,你一樣會乖乖听話的!’
‘無恥、卑鄙、下流!’
‘我在這個時候是不會當正人君子的!’說著,他噘起嘴向她湊近,桔梗想也不想的便張大嘴咬住他的鼻子,疼得他發出狼狽的哀嚎聲,‘哎喲喂呀!我的鼻子、我的鼻子……’
一陣惡臭的血腥味在她鼻前散開,桔梗感到惡心至極,立刻松開口。
‘王八蛋,你這臭婊子!’南倏集人狠狠的一手捂住鼻子,另一只手毫不客氣的甩了她一巴掌。
桔梗頓時眼冒金星,渾身便不出一絲力氣來。
‘哼!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待會兒看你怎麼發騷、發浪!’
嘶的一聲,她感覺到自己的衣服正被這禽獸撕開來,但她卻沒有任何力氣去反抗!
桔梗默默流著淚,她的身子除了徹之外,沒有第二個人踫過,她不能忍受別的男人踫自己,這一刻,她真想死!
徹!‘救我……’桔梗口中發出破碎的申吟,目光迷離。
‘你這畜生,快放開她!’一道怒吼直劈進這狹小的空間里,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進駐桔梗脆弱的心房。
這聲音……這聲音是……隨即她身上的重量被一道強悍的力量拉走,接著,一記重拳,一句句殺豬般的哀嚎同時響起’’
‘我……我知道我錯了……哎喲喂呀!我的媽呀……會……會打死人的!哎喲……’
外頭的聲響沒有停過,拳頭聲、哀嚎聲、重物落地聲此起彼落。
那一聲聲‘你這該死的狗雜碎’為桔梗冰冷的心靈注入溫暖,慢慢的、一點一滴的讓她開始有了活力,她試著坐起來。
是徹嗎?是他嗎?是徹來救她了嗎?
終于,外頭的打斗聲停止了,桔梗茫然的抬眼望向車門口’’
‘老天:他居然敢這樣欺負你?我要殺了他!’井冢徹憤怒的低吼著。
‘……’桔梗淚眼婆婆,張口想喚他,卻無法說出任何一句話。
‘別怕,我來救你了,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傷到你。’他聲音輕柔的撫慰著她,並月兌下襯衫蓋住她那半的身子。
這是什麼感覺?好熟悉又好陌生……
她伸出手想要撫模他的臉,眼角余光卻在此刻瞥見他背後赫然出現瑞士小刀。
‘徹!危險!’她放聲大喊。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刀化身為死神,直直擊向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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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我已經縫和了,雖然不是挺深,但還是會引起發燒等癥狀,這是退燒和消炎藥,一定要照三餐給他吃,這三天情況要是沒惡化就行了。’笑起來宛如一尊彌勒佛的佳木醫生親切和藹的提醒著。
‘謝謝醫生,我一定會記住的。’藤澤太太一邊收下藥,一邊鞠躬哈腰。
‘對了,傷口千萬不要踫水,還有,記得讓病人多喝水。我先走了。’
‘我送你。’
待藤澤老管家送走佳木醫生,藤澤太太使到主臥房。
‘桔梗小姐,我家主人不會有事的,你先去歇息一會兒吧!’藤澤太太將放著開水和藥的托盤放在床頭櫃上,輕聲細語的對著一直跪坐在床畔的桔梗說。
‘不!我要等徹醒過來。’
‘佳木醫生給主人打了一針,主人短時間之內是不會醒來。如果你真的想要照顧主人,也先去換一件衣裳再說呀!’
桔梗依舊搖頭,作為回答。
藤澤太太無奈的搖頭嘆氣,不明白這溫馴可人的女孩何以也有如此固執的一面。但既然勸不動,她也只有順了女孩的意。于是她悄悄退了出去,輕輕帶上門。
她一直等、一直等,徹就是沒有睜開眼楮。
‘徹,你一定要好起來!’她的聲音充滿感情,輕聲低喚著。
她蒼白的小手微顫的合握住徹的大掌,他的手一如記憶,厚厚的,握起來十分有安全感;指關節處還有厚厚的繭,她常常趁著徹熟睡時,偷偷模著他指關節上的厚繭。
‘你知道嗎?我好想好想你,徹……’她低嘆著,淚卻不爭氣的滑落,將他的掌心浸濕了。
多少個夜晚她在夢中醒來,看到的除了失望,便是傷心!
多少次她醒來後第一眼便是尋找徹,等到孤獨佔據了心房,她只能又哭又笑的安慰自己,只要徹好好的活著就夠了!
天知道那是騙人的!她多麼希望徹能夠待在自己身邊,一輩子都不要分離。
現在,徹終于在她身邊了,卻為了她而身受重傷!這並不是她所想要的。啊!老天,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徹所受的折磨還不夠多嗎?如果還有什麼責難,就由她來承受吧!
房內古老的鐘聲響起,告訴所有的人已是午夜十二點。桔梗的腦海中不知不覺的浮起一段旋律’’
Ithinkwe-regonnaneedsometime
Maybeallweneedtime……她不自覺的輕輕哼著。
屋外下起了綿綿細語,和著她輕柔婉轉的歌聲,彷若天籟一般,蕩入茫然的靈魂,喚醒了沉睡的人兒。
井冢徹睜開的眸子,不出聲的凝望著桔梗,仿佛在欣賞天地間最美的一幅畫!
當桔梗輕哼到尾句,突然看見徹正一瞬也不瞬的瞅視著自己。
‘徹,你醒了!’她大喜,但隨即想到自己以那破鑼嗓子忘情的高歌,覺得十分丟臉,‘你……都听到了?’雙手捂著發燙的臉,小心的拿眼角瞄他。
他被她那逗趣的模樣給逗笑了。
桔梗頓時哭喪著一張臉,‘我是不是唱得很難听?’
‘還好啦!’他忍著笑說。
‘是嗎?’她有些泄氣,她知道自己是個道地五音不全的音痴,但他也用不著表現的這麼明白吧!
‘真的還好,你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听起來像在唱催眠曲。’一首情歌可以唱成催眠曲,可見桔梗的唱功有多厲害了。
桔梗微微皺起眉,他這番說法是夸她還是在貶她呀?她一抬眼便看見井冢徹掙扎著要坐起來。
‘你別動,乖乖地躺著。’她慌忙地喊著,七手八腳的要制止他起床。
徹感到啼笑皆非。‘老是躺著,讓我很不舒服。’
‘可是……你受傷了!’她支支吾吾的。
‘這只是一點小傷。’他無奈的嘆口氣,‘要是你真的這麼不放心,就扶我一把吧!’
‘只是坐起來?’她狐疑。
‘我保證!’
‘好……好吧!’
桔梗兩手探進他的腋下扶他,這麼近的距離不禁讓她臉紅心跳。她感覺到他的溫度,鼻間嗅到的全是他粗擴的男人味,兩人之間流竄著曖昧的氣息……
‘要起來了!’她輕咬下唇,告訴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嗯!’他閉上眼,盡情的汲取胸前傳來的發香,依舊是五年前那種淡淡的花香味……屬于她的味道。
桔梗使盡所有吃女乃的力氣想撐起他,但是,試了好幾次後發現徹不但不動如山,自己反而累得快虛月兌了!
在試過最後一次後她宣告放棄,抬頭看向井冢徹才發現,他正佣懶的看著自己,嘴邊那一抹促狹的笑提醒了她’’她又上當了!
‘你騙人!’她整個人如驚弓之鳥般彈起。
下一刻卻教它的大掌鉗制住,使勁一拉,她整個人撲向他的懷里。
‘徹’’’她的小小鼻子接進他結實的胸膛,疼得她叫出聲,再加上背上、腰上的蠻力讓她無法抗拒,她只好抬起她那顆小小的腦袋抗議,‘你這是做……’
他眼中佣懶的笑意褪去了,換上的是讓她午夜夢回中那雙深情黝黑的眸子!
‘陪我!’
他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令她如中蠱般的痴迷。
‘不要走!’他又再一次低嘆。
桔梗吸吸鼻子,發現自己的眼淚快掉下來了!
天!自遇到徹以後,她就又變成一個愛哭鬼了!
‘你……’她張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井冢徹的大掌倏地接住她的後腦勺往下壓,她看著自己和他的臉逐漸貼近,彼此的氣息緩緩交融著……
明知不應該這樣,她卻無法克制自己!
她仍然深愛著徹!這份愛不曾因為時光的流逝而消減一分毫!
他身上的古龍水和淡淡的汗味,讓她掉入了魅惑的世界中……
‘叮鈴、叮鈴……’
一道清脆悅耳的鈴聲就在此刻響起,就在兩人的唇正貼合之際!
那鈴聲敲醒了桔梗殘存的理智,她瞪大眼,急速坐起身,雙頰緋紅。
井冢徹不語,但那雙黝黑的瞳眸顯然寫滿了懊惱與失望。
鈴聲響了七、八聲,桔梗才從渾沌的腦中憶起那是自己手機的鈴聲。她撿起地上的包包,慌亂的掏出手機,接下oK鍵。
‘桔梗!是你嗎?’手機傳來浩彥焦急的呼喚聲。
同一時間,井冢徹的大掌緊緊握住了她空著的左手,力道之大,使她微微皺起眉。
‘桔梗,你沒事吧?怎麼不說話?’
桔梗說不出話來,她回過頭看著井冢徹。
他的表情是憤怒的,眸中燃著嫉妒的怒火!
‘喂!’她望著井冢徹,慢慢的將手機移到耳邊,‘浩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