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武器的重任
按揉著手臂的肌肉,涂勝永那票受過武術訓練的隨從力道大的驚人,雖不至于傷害到莫子尉的經絡,卻足以讓他酸麻地抬不太起來。
「不好意思……沒先搞清楚狀況就對您如此粗魯……」涂勝永滿懷愧疚的親自端上一杯咖啡,為自己竟然對女兒的恩人動粗致上歉意。
莫子尉看看眼前人,住得起總統套房的人想必來頭也不小,之前他自我介紹說是姓啥來著……?涂?那個自日據時代起就四代相傳的木材商家?
一般的木材商可不會身邊帶這麼多隨從吧?他看看涂勝永身邊圍起來的一群西裝筆挺的男子,他們已經被訓練到臉上沒有表情。這跟莫家的隨從比起來可就是明顯的差別了。
莫子尉不喜歡一群木頭跟在自己身邊,也不樂意看見家里到處都杵著木頭──雖然這些木頭都是殺人武器,但是,莫子尉認為武器也該有武器的可愛之處。
所以他一個月最少會帶全部的弟兄去高級飯店的俱樂部玩樂一次,只要不帶女人、不踫毒品,吃吃喝喝全部由莫家負擔。
另外,除了正式場合,例如︰簽約或是談判之類的活動,平常的穿著打扮,莫子尉也希望隨從們能讓自己輕松些。只是還是有基本原則︰要穿黑色衣物,並且不可露出隨身的槍枝。
隨從也是人,當保鏢是他們的工作,卻不表示要連帶的把七情六欲都賣給老板。雖然大哥莫子期對這樣的自由化制度很不以為然,但是到目前為止莫家-片和樂的景象卻依舊讓莫子尉不打算改變方針。
一樣是保鏢、隨從,莫子尉看看自己的,又看看涂勝永的……也許自己的隨從看起來比較沒有嚇阻能力,但也都是萬中選一,並且是他自己親自督導的高手。
「為了表示歉意,晚餐希望能讓我做東,給我一個機會贖罪。」涂勝永誠意滿滿的做出邀請。「對了,還沒請教先生您貴姓大名?」
「我姓莫。莫名其妙的莫。」他喜歡這樣介紹自己,雖然好像很沒氣質,但是卻簡單易懂不必廢話,而他討厭說太多廢話。
「莫?」涂勝永愣了一下,「該不會是……」
「對啦,以前賣軍火的那個莫家啦。」莫子尉一派輕松的回答,並不避諱什麼。
以前他都大方承認自家的背景與來頭,更何況現在都收山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過是當年勇………‘想到這,莫子尉還是感到些微的遺憾。
「既然如此,那更要與莫先生您餐間一敘了,我與令父莫峻庭有過數面之緣,沒想到他的兒子能夠繼承家業……不錯不錯……」
「毒品的家業就不必繼承了,我還想多積點陰德。」莫子尉一提到自己的老爸還是顯現出不耐煩,「而且現在我也不做軍火了,都收了。我來法國就是準備提早養老的啦。」
好個直接的個性。涂勝永看看眼前態度不羈的男人,很高興他與自己有相同的共識,關于對毒品的厭惡。
相貌堂堂的莫子尉在他眼中看來,更是個一等一的搏擊高手,看看那些想要欺負女兒的法國佬哪,一個個哀聲苦叫的,就知道莫子尉的手腳利落,不下于受過訓練的隨扈。
他耳聞過莫家子弟以往的經歷,莫峻庭的冷血讓他的兒子們憎恨,這一點涂勝永從方才莫子尉的表情上得到肯定的答案,但是這樣的不尋常經歷,卻讓莫子尉有股特別的氣質。
他身上有的不只是不單純的狂傲不羈,更有著直接、率性的本質。
如果有幸得到莫子尉的信任……涂勝永非常肯定,莫子尉絕對以倍數回報。
相對的,惹毛他的話……這小子也繼承了莫峻庭的霸氣,絕對不會客氣。
「那麼莫先生晚上可否撥冗與我父女兩一同晚餐?」涂勝永決心好好認識這個年輕人,而長談是必要的。
「如果您不介意我一介魯夫,可能會破壞您的興致的話。」莫子尉面對涼勝永咬文嚼字的客套,不知不覺跟著裝氣質起來了。
「哪里,這是我跟深深的榮幸。」
那個擁有一頭黑亮長發的冷酷女孩,是涂勝永的掌上明珠。自從莫子尉進了這間總統套房後,他一直沒有見到涂深深的影子。
他不禁暗暗的替涂勝永搖頭。教的是什麼女兒啊?寵壞了吧?受了恩惠不僅不懂得道謝,還對他惡劣態度相向,現在呢,恩人在座哪,卻是連人影都沒見到,涂勝永這個老爸當的可真是失敗。
「深深怕生,天性害羞,況且剛剛受到了那麼大的驚嚇,所以不方便出來見客,這一點請莫先生大人大量,千萬別太在意。」涂勝永似乎是看出了莫子尉的不悅,連忙為女兒找個理由。
害羞?驚嚇?拜托!涂勝永八成是沒看見涂深深對自己的那種惡劣態度吧?他又哪一只眼楮看到寶貝女兒哭哭啼啼的像只小鳥?莫子尉在心里大聲的抗議,開始覺得涂勝永實在是很擅長睜眼說瞎話。
不悅歸不悅,莫子尉依然穿上輕便的淺色西裝、稍微整理一下自己蓄留的胡子、調整心情赴晚餐之約。
有人要請客,而且還是道地的法國大餐,他何樂而不為?
葡萄美酒夜光杯,氣氛極好的餐廳里有樂師拉著小提琴,此等場景如果再有個美女那更是完美了。
的確是有個美女,一個美麗的東方女孩總是會引起眾人的目光,只是這個美女的臉色卻直逼南極溫度,真是枉費她的好身材跟好臉蛋了。
雙方客氣的打過招呼,莫子尉也勉強自己對涂深深笑了一會兒,但是涂深深依然正眼看都沒看莫子尉一眼,連句道謝的話都是她的老爸替她說。
事實上,涂深深的尊口未曾開過。要不是她曾經喝叱自己過,莫子尉真的會認為這個冰山美女是個啞巴。
涂勝永似乎相當習慣女兒的怪異了,席間也無意制造涂深深與莫子尉的交談,而只是自顧自的與莫子尉一來一往。
「將事業收起來後,你真的沒有任何打算?只想這樣無所事事的休息下去?」涂勝永認為在莫子尉這樣的年紀就退休,太早了。
看看自己,都已經年近花甲,還是到處奔波。此番到法國來也不盡然都是為了度假,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這個目的,就是為了深深。所以他可以體諒女兒此行悶悶不樂的原因。
「我的確是還沒有任何打算,反正我早就不愁吃喝了,這次來法國也是給自己一個放松的機會去思考,畢竟要我玩樂一輩子,或是躺著過一生,實在是太痛苦了。」
他當然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度假第一,反正將來的日子還多著呢,總會讓他有時間好好規劃。
「撇開奉獻的志向不談吧,」涂勝永笑笑的拍拍莫子尉的肩頭,他的確是很欣賞莫子尉竟然有這個心跟膽子對部長提出要求,「你這次想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太多了,但是大概不會月兌離一個範疇。」他指指自己身後那一桌正在大快朵頤的隨從,「我希望可以訓練出這樣的人來。」
「訓練出一群很會吃飯的飯桶?」
涂深深竟然開口了,而且是這樣讓在座的人都錯愕的話,包括涂勝永身邊立正站好的隨從們,竟然也出現一點點竊笑。
「他們不是飯桶。」莫子尉冷冷的回答,他指著涂家的隨從,「他們搞不好比這些電線桿還有用。」
「你對自己的部屬很好,」涂勝永又開始打圓場了,他看了依然不理會莫子尉的反駁,自顧自地繼續吃飯的女兒一眼,不禁要搖頭嘆氣。「只是他們的確不像是……該隨時戰戰兢兢待命的隨扈人員。」
「我隨從如果不能信任我,怎麼為我賣命?」莫子尉繼續盯著一副泰然的涂深深,大聲的說,「而讓他們願意信任我的方法,就是把他們當兄弟,而不是把他們當武器。」
涂深深終于抬起頭來,看著已經回過頭關心主子的莫子尉「兄弟」,第一次,她笑了。
那樣的笑讓涂勝永嚇了一大跳,他不常看見女兒笑,更別說在這一路讓女兒不愉快的旅途上。
即使那樣的笑很陰冷,足以讓莫子尉背脊發涼。
「莫先生說的是啊,他們的確是你的‘好兄弟’,但是卻不見得會是你的好武器。」
「涂小姐,不是我自夸,有怎樣的主子就會有怎樣的武器。」莫子尉努力按捺住火氣,「他們的主子身手如何,你下午該都看見了吧?」
「莫先生的確身手不錯,雖然沒有眼見。」涂勝永又開始了,打圓場──應該是他已經很習慣的行為吧。
「既然您身手如此矯健,那何必需要隨從呢?」涂深深話匣子似乎是開了,雖然並不是多好听的話。「況且您已經收山洗手了,不是嗎?」
「沒錯。」莫子尉終于找到話柄,「所以我的兄弟現在是不是‘武器’,也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了,他們願意繼續跟我在身邊,身份就是兄弟,不是武器。」
眼前的美麗女孩出現了無法接話的窘狀,這讓莫子尉得到快感,不過,這還不夠。
「我從來就不認為要人為我賣命付出是應該的,就算是自己的兄弟也是一樣,更別說像我這樣一位陌生人,做了好事還要被潑冷水,好像那是我應得的。」他看著涂深深開始變了的臉色,「我大可不管別人死活啊,如果早知道連一句道謝的話都沒有,而且還要看人臉色,我何必?」
這讓涂勝永非常難堪,他很明白自己的女兒根本就不在乎這種關于道謝不道謝的事情,她太過壓抑了,也太過驕傲……這二十多年來,他究竟是對深深做了什麼?涂勝永想起了這些,眉頭就皺了。
莫子尉看到了涂勝永深鎖的眉頭,直覺認為這樣在涂深深的老爸面前說他女兒不是,實在是不太禮貌。
「涂先生,很抱歉,我只是就事論事,沒有針對任何人。」
「不……的確是小女不好,她年紀小,不懂得說話……」涂勝永趕緊回話。
「我已經二十三歲了,不是小孩子。我也懂得說話,沒有什麼是我不懂的事。」涂深深字正腔圓,並且不以為然的反駁,她搧著長長的睫毛,帶著慍怒。
「深深,你該向莫先生道謝的,而不是現在這種態度!」涂勝永終于是忍不住了。
「不必了。」莫子尉眼看氣氛不對了,這對父女該不會就要因為自己而吵架吧?「涂先生這頓飯局已經足夠了。」
涂深深突然站起身來,紗質的洋裝包裹的嬌小身體微微顫抖,細致的臉上即使努力的想保持平靜,卻是欲蓋彌彰。
「謝謝你的多管閑事,莫先生,希望家父這場晚餐約會能讓你滿意,」她絞緊了自己手上的小提包,「我累了,想先告退,不好意思。」
不等涂勝永阻止,涂深深便揚著一頭長發轉身離開,令莫子尉訝異的是,默默跟在她身後的隨從竟然多達七八個,只留下兩個人在餐廳保護涂勝永。
並且不尋常的是……那些跟著涂深深的隨從,至少與她保持了一公尺以上的距離。涂深深與隨從之間仿佛著有一道牆,刻意的阻隔。
「唉……」涂肚永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莫子尉也替他覺得可憐,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兒?冷漠、而且高傲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
這讓莫子尉又多了一個討厭的女人典型了︰自大得可以,而周遭的空氣沒有絲毫溫度。這場飯局因為涂深深的存在與離去,變得很尷尬。
「莫先生請不要責怪小女……她今天會有這樣的表現跟態度,我這個作父親的要負上絕大部分的責任。」
廢話,難不成是我的責任?
莫子尉心想,絕對不要生女兒……不!應該說連結婚這檔事最好想都不要想,就算沒有小的,大的也很令人傷腦筋了。
雖然老三莫子宜常常拿自己的愉快婚姻生活刺激他,但是莫子尉就是受不了女人那不定時炸彈般的個性。
不交女朋友不代表他就是同性戀,他還是喜歡女人的,不過這個「喜歡」只針對女人的身體,他也會有生理上的需求,也曾有過幾個情婦,但是當這些情婦開始唆唆的要他給一個交代時,他全部一腳踢開。
苞女人事先做好約定根本就是白搭的,她們是一群最會反悔跟選擇性失憶的動物。
接下來的時間,由于沒有涂深深的在場吧擾,莫子尉與涂勝永便開始暢談。
從交流彼此商場上的經驗、到國家軍政、甚至到將來的規劃、藍圖……他們什麼都可以聊。但是涂勝永發現只要一提到莫峻庭,莫子尉總是會先顯現出不耐的輕蔑表情,然後就是避開話題。
知道原來莫家子弟對自己父親的恨意已經不是自己可以判斷的時候,涂勝永也放聰明了,即時的跳過莫峻庭這個人,免得他新交往的這位小兄弟對自己產生不滿。
莫子尉這樣的人,涂勝永寧可與他為友,也不可為敵。
「不打算結婚生子嗎?」涂勝永輕松的建議他,「既然你現在清閑了,也許一個妻子或是一個孩子會讓你忙得充實極了。」
「結婚?跟女人?」莫子尉的臉上出現了比提到父親還扭曲的表情。「我這輩子是抱定獨身主義了,不是我不喜歡小孩,而是女人都太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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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難纏?呵呵……涂勝永一想到自己已經過世十幾年的任性妻子,還有高傲的女兒……沒錯,但是……
「但是……說真的,我至今依然不後悔結婚生子,即使過程似乎不太美滿,」涂勝永雙手交抱,一臉滿足,「你看過一本書叫做《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嗎?里面有一句話說的很好,雖然很普通︰‘生兒育女是人生里最美好的一件事情’。」
「會嗎?」莫子尉皺起了眉頭,他听過這本書,也听過這句話,因為他的某個情婦就是拿這句話來暗示他。「也許是我年紀未到吧,目前的我倒不覺得這是美好的事情。」
是的,年紀未到……涂勝永一想到自己剛知道妻子竟然在預期的狀況外懷孕時,他也不認為自己有心思準備迎接這孩子。但是一看到出生的嬰兒那紅統統的臉頰、並且用力地以哭聲宣告她的存在,他竟然升起前所未有的感動。
因為那深深的感動,所以他為孩子取名「深深」。
也是生平第一次,他真心的感激宛如魔鬼的般妻子創造了一個天使,即使這個孩子可能還是會走向她母親一樣的個性路途……他還是愛她,還是以她為傲。
想到深深將來的命運,涂勝永心里又揪緊了一次。自深深五歲起到今天,他都在為那場十多年前的錯誤後悔,但是,他沒得選、沒得逃避。深深並不了解那場錯誤的過程,她只知道自己將來的命運無法月兌離她父親種的因。
也許她的冷漠、特立獨行是一種報應,就跟她的聰明、機伶一樣,是相佐的報應。
禍與福,總是與共。
因此,他贖罪性的包容自己的女兒,卻也瘋狂的想把全世界、不管是過往或是未來,所有最精華的知識、技能塞在她的青春里。
但是不管深深多麼的優異,畢竟還是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而他老了,也深怕自己在深深的命運到來的那-天以前,終究無力保護她。
他看看眼前的年輕人。
「莫先生,我有個提議……你听听就好,如果你不願意,可以當作我沒有提過。」
莫子尉看著涂勝永憂心忡忡的眼楮,怎麼了?怎麼提及婚姻家庭他就這種表情?看來婚姻果然不是好東西啊,加上有那種女兒……
「請說,我洗耳恭听。」
涂勝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支開了身邊僅剩的兩個隨扈。
「我想,既然莫先生您暫時對未來還沒有規劃跟打算,而且也說您希望可以提攜一群優質的保鏢隨從,那麼,我可以把我的涂家隨從一百五十人都交給你……」
「您……您開玩笑吧?」莫子尉當場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認識不到二十四小時的男人,竟然這麼信任自己。
「不,我不會隨便做出這種要求,而且說實話,我對于莫先生您對待隨從的看法很能認同,我也相信您的‘兄弟’們即使身手沒有您矯健,也相去不遠了。」涂勝永一臉認真。
這……的確是很誘人,莫子尉也的確是躍躍欲試,但是總覺得情況不會如此單純。
「而且說句您也許不太愛听的話……」涂勝永小心的開口,「莫家在道上也是顯赫的家族,今天我既然相信你是莫家人,也就連帶的信任莫家人的能力,莫峻庭的兒子個個不得了,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我莫家兄弟就算了不起也跟那老頭子無關。」果然莫子尉一听到涂勝永又提到自己父親就頗為不快。
「光是這一點,我就認定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涂勝永非常開心的笑著。他百分之百確定他是莫家人,那傲氣的輪廓跟莫峻庭簡直是一模一樣,只是少了幾分陰險。
最陰險的該是莫家老大,那個據說已經死在哥倫比亞的極道之子。只是,真真假假啊……涂勝永對于這消息的真實性也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不過,那些現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要盡力留住莫子尉。
「您太抬舉我了,我不過是個比較高檔的殺人武器。」莫子尉心里已經開始盤算涂勝永建議的可行性。
「就因為你是太優秀的殺人武器,所以你懂得如何讓這些武器為你賣命。」
因為這句話,莫子尉當下就決定如果一切都沒問題,他很樂意由一個軍火商轉換跑道成為「保鏢訓練師」。
但是想歸想,他仍在涂勝永面前持保留態度。
「讓我回去好好想一想,這幾天會給你答案。」
「沒關系,不急在一時。」
事實上,涂勝永巴不得莫子尉現在就點頭,因為他要交托給莫子尉的最重要任務,不是帶領那些保鏢,而是更迫不及待的事情。
「我希望莫先生能答應我另外一件事情。」涂勝永的態度比方才更加謹慎。
啊?還有啊?莫子尉心想︰不會吧?你都還沒跟我談酬勞就要求這麼多?雖然老子是不缺錢,但是這是感覺問題啊……
「莫先生既然幫忙我涂家管理這些隨從,自然您在這些隨從里的身份也是最高的,」涂勝永很懂得談判,他先捧捧莫子尉。「所以……涂家最重要的保鏢也就是莫先生您了。」
「嗯嗯,所以?」莫子尉還是沒猜透涂勝永到底要說什麼。最重要的保鏢?不是訓練師而已?他也要加入黑衣人的行列供人頤指氣使?不會吧……
「所以……我把我涂家最重要的財產交給你,希望你可以盡力保護。」
涂家最重要的財產?以木材生意起家的涂家還有什麼最重要的財產?
「涂先生你……該不會是要我去管金庫或是木頭吧?」莫子尉臉上開始出現黑線。
與其當金庫或是木頭倉庫管理員,他寧願重回軍火事業,跟部長來殺個片甲不留。
「不,我莫家最重要的財產就是……小女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