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你的心 第5章(1)

日本

「你們到美國時聯絡雷,他會給你們新的身分,然後馬上離開美國到任何地方,只除了義大利,還有,不準和任何人聯絡。一年後,如果我沒事,我會在日本等你們。」說著詹士將一個信封交給那名矮小粗壯的男子,「神田,我把婷薇交給你了,如果我有不測——」他頓了頓,「她在瑞士戶頭里的錢足夠她生活一輩子。」

神田無言的點點頭,用力地握緊他的手,他欠詹士一條命,說什麼也會保護好他妹妹。

承諾在他的眸中閃耀,他不再多言,推著航空公司專用的輪椅往前走,婷薇堅強的回過頭朝詹士揮別,眼中滿是不舍的淚光。

詹士神情嚴厲的看著飛機在跑道上慢慢的滑動,加速,然後起飛,他緊繃的情緒終于稍稍放松下來,至少婷薇現在不會有事,但這種短暫的安全能持續多久?

他舉起手揉了揉太陽穴,那股隱隱的疼痛已轉為強烈的抽痛,讓他無法忽視。他疲憊的走向餐廳吧台,點了杯咖啡,由口袋中掏出一瓶白色的小藥丸,倒出幾粒吞下去,沉默的等待回台灣的班機。

「你一定有毛病!」沈婕不高興的瞪著眼,看著雨菱將一樣樣菜堆進小小的飯盒中,那堆菜足以喂飽一只食量特大的豬!

雨菱板著臉蓋起飯盒,付了錢,也不管沈婕有沒有跟來就直接往外走,她心情淒慘得不想理會任何人。

沈婕匆匆的趕上她,「雨菱,我可不記得我教你的戰術當中,有‘善待情敵’這一條也!」

雨菱依然默不吭聲的走在前頭。

「雨菱,你是不是秀逗了?還是這是什麼最新的獵夫招術?」要換成是她,沒一腳踹那女人出去算她運氣。「嘿,你不要這麼笨啊,愛心過度氾濫,用錯了地方。」真是虧大了,哪有人還替情敵準備吃的?

「不要再說了。」雨菱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沈婕險些煞車不及的撞上她。

不等沈婕站穩,雨菱鑽進路旁的車子,迅速發動車子駛離。

不然要怎麼辦?丟她出去嗎?

雨菱泛白的手指緊握住方向盤,她知道自己服侍她是傻得過分,但面對斐娜那樣甜美的女子,她懷疑有誰真能冷得下臉。

別說斐挪對這里人生地不熟,更讓她驚愕的是,斐娜還有孕在身!要是她有個萬一,那自己豈不是要自責一輩子?

小婕說的她都明白!但她就是狠不下心,這或許是王家人慣有的白痴天性吧!她自嘲的想。

雨菱將車停妥,提著午餐,一進屋就發現斐娜臉色蒼白的坐在地上,她慌張的沖上前扶起她。「你怎麼了?」

看她焦慮的臉色,斐娜勉強的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反胃得難受而己,可能是餓昏了。」

「對不起,今天晚了點。來,趕緊吃。」雨菱扶著她坐到餐桌旁,忙著幫她張羅碗筷,所以沒有留意到斐娜眼中詭異的光芒。等她回過頭,才發現裴娜美麗的眸中早已蓄滿了淚水一張哀戚的小臉,楚楚可憐的盯著她。

「雨菱,你不必對我這麼好,我知道你也愛詹士,他一定也——」斐娜像是心碎地再也說不下去的啜泣了起來。

斐娜一舉就刺中她心底的痛處,雨菱瞼色發白的僵怔住,但斐娜的淚水讓她強壓下心里的傷痛移到她身邊,「你不要誤會,我不喜歡他,他也一點都不喜歡我。」

「你騙我,詹士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你美麗堅強又勇敢,一點也不像我這麼沒用。」

看著斐娜哭得肝腸寸斷,令雨菱頓時感到好罪惡,彷佛自己成了無恥的介人者。

「不是的,斐娜,詹士真的對我一點意思也沒有,我發誓!」她的淚搞得雨菱心慌意亂,拚命的解釋安撫她。

「你怎麼知道?」斐娜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好像在絕望中看到一絲光亮,半信半疑的問。

「呃——」雨菱咬著下唇,著實不願說出令自己心痛的事,但不說只怕是止不了斐娜氾濫的淚水。她在內心掙扎了半晌,最後還是在斐娜哀求的目光中軟化,畢竟她比斐娜堅強能夠去承受。

「我曾經不只一次的誘惑過詹士,但他始終無動于衷。」雨菱挫敗的承認道。

「真的?你是說這一切只是你一相情願的自作多情?詹士對你的投懷送抱一點感覺都沒有?」斐娜難以置信的盯著她,這怎麼可能,詹士又不是性無能。她懷疑的再問一次,「真的嗎?」

斐娜的話讓雨菱心如刀割,椎心刺骨的痛讓她無法開口,怕自己會忍不住滿心的酸楚,但看著斐娜帶淚的瞼期盼地盯著她,雨菱蒼白而痛苦的扯出一抹笑容,「斐娜,其實根本不用擔心,沒有人會舍你而愛上我這種不懂溫柔又好強的女人。你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她好像哭了!在雨菱轉頭的那一剎那,她看見了淚光。

斐娜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從短暫的相處中,她了解要雨菱那樣好強的人,坦承自己的失敗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詹士要是知這她存心弄哭雨菱,一定會大發雷霆的。他一向最氣她使用她那可稱之為「邪惡」的天分,她可以在極短的相處時間內,了解一個人的特質,換句話說也就是弱點,然後加以發揮,其實就是利用!

可是她也沒辦法克制啊,這幾乎可說是她的一項本能,她怎麼可能棄之不用呢?

就像現在,她根本把雨菱吃得死死的,在她面前大演苦旦,那種柔弱但又努力想要堅強,從不埋怨,只是悲哀的承受,這種人對雨菱那種極具正義感和惻隱之心的人來說,是天敵!

換句話說,雨菱對她所扮演的道種人,絕對不可能置之不理,即使理了會換來粉身碎骨的結果,也無法放之不管。

這幾天來,她雖沒有直說,但她用暗示到幾乎明示的讓雨菱明白自己懷孕了!她辛苦的晨嘔晚吐,半夜還餓得起來找東西吃,吵得雨菱只好起床弄給她吃。

這種體力上的虐待也就罷了,她可沒有忽略掉精神上的折磨,她總是挑夜深人靜,雨菱美好不容易快睡著之時,開始以那哀切、壓抑,但卻讓雨菱一定听得到的哭聲,傷心的低泣著,就算鐵石心腸的人听了,也不可能還睡得著。

雨菱只好起來安慰自己,她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哀戚的哭訴,語意曖昧不清,有意無意的引起雨菱的誤會。現在詹士在她心中,只怕是個辣手摧花的無情混世大色魔,而她則是清純無辜的小天使,雨菱的心,只怕被她蹂躪得破碎不堪了吧。

唉!要不是情況不適合,她真的會好好的、用力的仰天大笑。

真沒見過像雨菱這樣傻得令人心疼的女人,明明難過得要死,卻因同情心使然,而任自己的情敵欺負。

像這樣堅強美麗又善良的女人,她實在沒什麼不滿意的了!

羲大利

陽光都在哭泣了G得她曾經這麼說,也許—一這是她在天堂為他灑下的淚?

夏天的雨在閃耀的陽光中,輕輕飄飄的自空中灑落、滋潤了干燥的大地,岸邊的潮水不斷的推涌,激起無數白色的浪花,它強勁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自海面上吹來的夏風夾帶著堿味和濃重的濕氣,冷卻了夏日的熱氣。

崖上一大片翠綠的草原上,開滿了不知名的黃色小花,花朵迎風搖曳著美妙的舞姿,空氣中彌漫著迷人的清香。

一名黑發男子面向著海立在崖邊,絲毫不畏強勁的海風和紛落的雨水,水珠沿著他漆黑如夜的發梢滴入頸間,滑入他溫熱的胸膛,卻寒冷不了那顆早已冰凍的心。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就像尊石像,一個多小時,動也不動的佇立著。

他的目光凝望著前方的海面,英俊的面容上刻劃出的冷酷線條,和眼中痛苦的神色極不協調,就像這雨和陽光不該在同時染上大地。

不遠處一楝宏偉的白色建築內,一名金發男人站在一樓陽台,遙望著崖邊男人的背影,他陰冷的目光帶著深沉的怨怒,和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情感。

一個甚至算不上是女人的女孩,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毀了他十多年來的心血,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慘,原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傷痛,少爺終究會回復到從前,但現在看來,自已似乎估計錯了。

如果一個已死的幻影就能造成這麼可怕的影響,那麼倘若那幻影活生生的出現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不!

他陰冷的眸子頓時又暗了幾分,他不會容許它發生,即使這種機會微乎其微,他也要消除這種可能性,讓她真真正正的成為一縷幽魂!

身後玻璃門突然被拉開,沒有回頭,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來人會是誰——他的私人助理兼親信,藍素。

藍素的目光也不覺地飄向崖邊,好一會兒才拉回來,注視著身旁的男子。「席斯,台灣傳來稍息說已經找到他的下落了,那邊的人已經盯上他。」

席斯緩緩的轉過身,他那一頭及肩的金發用發帶整齊的束在腦後,那是一張過分英俊的臉孔,俊美的臉上帶著一股陰柔之氣,全身上下彌漫著冰冷的氣質,他那只如豹般銳利、嚴寒的雙眸時,不需要說話,就能讓人不寒而栗。

「讓赫特去,在他到之前不要輕舉妄動,赫特的目的是找到她,然後——」席斯又轉回身,目光重新回到崖邊那個男人身上,他緩緩的開口,冰冷無情的下達命令,「殺了她!」

「我不明白,少爺他——」

「他以為她死了,那麼她就必須死!」席斯嚴厲無情的口吻不容反駁。「而詹士也必須死,任何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必須徹底的消失。」

他絕對不容許她再次出現在少爺的生命中,威脅到整個組織的存亡。

「詹士,這麼快事情就辦完了?」利用午後時間小憩了片刻,就被門鈴聲吵醒,一看見門外的人,斐娜立刻高興的笑道。

「嗯。」馬不停蹄的奔波了三天,詹士略顯疲累的眼神巡視屋內一圈,「雨菱呢?」

「上班去了。」

「這三天還好吧?」詹土將自己拋進椅子,關心的問道。

「好,怎麼會不好?吃得好、睡得飽。」想著被她整慘的雨菱、斐娜會心的笑了笑。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偷瞄了詹士一眼,「呃——詹士,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懷孕了?」

懷孕?!老天!他的腦中此時嗡嗡的響著那兩個字。

詹士的瞼色急速泛白,他躍起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目光嚴峻的瞪著她!「你是真的懷孕?還是又再玩什麼把戲?」

糟了!看來詹士真的氣得不輕哪!面對詹士像要殺人般的質問,斐娜小嘴一扁,無辜的眨著眼,「哪一個答案你比較不會生氣?」

這時候,他真希望她只是又在玩那些心理游戲而已,但他知這斐娜從不對自己說謊。

「你真的生氣了?」斐娜小心翼翼的盯著他陰鷲的臉色。

「沒有!只是想勒斷你漂亮的脖于!」詹士暴怒的低吼一聲。「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麼做只會毀了你的。」

「詹士——」斐娜苦澀的揚起嘴角,目光里有著說不出的哀傷,「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只是有些事無論後不後悔,終究都得去做,你應該明白的。」

他的確明白,但這不代表他贊同。「我認識他嗎?」

斐娜沉默的搖著頭。

詹士閉上眼壓抑下胸中的怒火,說什麼都太遲了。他睜開眼楮盯著她說︰「我要你馬上離開台灣。」

「不要!」斐娜簡單的回道。

「你沒得選擇,就算是要用綁的,我也要你離開。」他堅定的宣布道。

無視于詹士眼中閃動的怒焰,斐娜緩緩的搖頭,不疾不徐的說︰「我知這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不會留下你單獨面對那批人。」

「一個懷孕的人對我而言只是累贅,我不想分心去照顧你。」他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冒險,他再度帶上冷漠的表情,眼中的情感急速的冰凍起來。

如果她不是太了解他,真會被他森冷的外表趕跑,不過他這套對她可不管用。

「我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走,除非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斐娜不怕死的和他談起條件。

「你在威脅我?」詹士僵直的身子透著冷寒的怒意。

「詹士,你知道你的安危對我有多重要嗎?」斐娜放柔了嗓音,目光充滿感情的看著他,「我的條件很簡單,要我走可以,但得讓雨菱代替我,至少我知道有人保護你的後背我才能安心的讓你送走我。」

「不!」他強烈反對!「我不會把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扯進這種死亡游戲。」

不相干的陌生人?

斐娜微微一笑,「雨菱是警察、身為人民的保母,這是她的職責,不是嗎?再說,以她對你的感情來看,她舍不得你受傷的,多一個人並肩作戰、總比單打獨斗來得強。」她的語氣溫和,但卻一針見血的戳破他冷漠的面具。

「斐娜,你也知這對方是什麼樣的人,我不能讓雨菱涉險。」詹士全身一僵,生硬的回道。

斐娜研究了他好一會兒,「因為你愛她?」她的目光變得極溫柔,並帶著了解。

又是她那該死的直覺!詹士深吸口氣,「這不關你的事,我從來不將無關的人扯進來。」

騙人!他瞞得過雨菱,卻瞞不過熟悉他的她,她知道他在顧忌什麼、害怕什麼,就是這樣,她才更要幫他。

「其實,」斐娜嚴肅的搖搖頭,「你真的沒選擇,你知這的,又何必掙扎呢?我知道你會同意的。還有,不,」她直接否定他尚未問出口的要求,「我要自己告訴她!相信我,要不是我信任雨菱的能力,我不會讓她跟著你的。」

有一個太了解自己的伙伴,其實是一種不幸!詹士現在開始這麼覺得,但為了讓她答應離開,他只有暫時同意她的條件。

「你贏了,明天下午的班機,你一定得離開,我們沒有時間了!事實上能拖到現在已經是運氣。」

「我知道。詹士,」她擔心的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回美國?在那里,他們未必找得到你,就算找到了,你也不會這樣綁手綁腳的。」

「暫時我還必須待在這里,將他們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等到婷薇安全後我才能行動。他們真正要找的人是婷薇,就算要我死,我也不會讓他們得逞。再說,我厭倦了逃避,更不能讓婷薇一輩子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現在也許是做一個了結的時候了。」他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別擔心,我是九命怪貓,沒事的。」

「你將婷薇送到哪里?」

「我沒讓他們告訴我,等事情了結時,我會在日本等她。」詹士嘆口氣的說。

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不知道婷薇會被送往哪里,是因為不想自己失手被擒時,在那些人渣不人道的酷行下,說出婷薇的下落,一個意志再堅強的人,也抵抗不了那些藥物的效力。

「嗨,下午還好吧?」望著坐在客廳的斐娜,雨菱提不起勁的問道。

斐娜拾起頭,眼楮看起來紅紅的。「雨菱,我必須離開了。」她的語氣有些酸澀、有些無奈。

「發生了什麼事?」雨菱被她的模樣嚇得精神又振奮起來了。

「詹士回來了,他打算把我送回美國。」

「為什麼?難道你沒告訴她懷孕的事?」雨菱難掩訝異的問著她,在看見斐娜點頭時她陡地瞪大雙眼,氣得破口大罵︰「冷血動物,自私的豬!他怎麼可以對你始亂終棄?他到底還有沒有人性?」

「呃——雨菱——」她實在沒想到雨菱的反應會這麼激動,這麼替她抱不平,一時間斐娜竟不知該如何接口。

斐娜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雨菱看著她,在心里掙扎了一會兒,下定決心的開口道︰「如果你是怕沒地方住,你可以留在我這里。」

斐娜看著她一臉認真的神情,毫無預警的,她突然傾身抱住雨菱,肩膀一聳一聳的不住抖動。

「你別哭啊,我不是要弄哭你的。」雨菱手忙腳亂的想安慰她,即使相處了三天,她還是對斐娜嬌弱的感情感到手足無措。

好不容易等到斐娜抬起頭,雨菱才發覺她眼角雖然掛著淚珠,不過那淚水卻是因為大笑而笑出來的。

雖然心情沉重,斐娜還是忍不住爆笑出聲。老天!真沒見過像她這麼傻得可愛的人!沒想到雨菱外表強悍精明,內心卻是如此的柔軟善良。

雨菱被斐娜笑得莫名其妙,她是不是受不了刺激,精神不正常了?

斐娜收斂的清了清喉嚨,伸手抹去笑出的眼淚,眼中閃著慧黠的頑皮光芒。「雨菱,對不起,我之前那樣欺負你,希望你能原諒我。事實上,我是詹士的堂妹,不是他的情人。」

「什麼?!」斐娜一反平時純真嬌柔的模樣,以及她所說的話,讓雨菱當場傻眼。

「雨菱,我剛剛的話,你听見了嗎?」斐娜伸手在她面前晃著。

雨菱仍有些回不過神的眨眨眼,「你為什麼要讓我以為你和詹士——」

斐娜朝她歉然的一笑,「抱歉,我只是自私的想考驗你,而你通過了我的考驗,因為詹士是我的親人,我真的愛他、關心他,希望你能了解,你不會怪我吧?」她睜著一雙無邪的大眼,以最誠摯的表情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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