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跑來了?」武少瑯有些意外衛君廷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
「無事不登三寶殿。」
「什麼事?」
「幫我找個人。」武少瑯挑挑眉,一臉饒富興味。「什麼人?」
「我也不知道。」衛君廷擰了下眉,顯得有些苦惱。
「嗄?」武少瑯錯愕。
「我只記得她的長相,其他的一無所知。」
「開玩笑的吧?」武少瑯還是反應不過來。
衛君廷白他一眼。
「沒事開這種玩笑?我又不是吃飽撐著。」他想找到她,即便這就像大海撈針一樣困難。他也不明白這股執拗所為何來,但他就是毫無道理可言的想這麼做。
「但——」武少瑯愣了一下。
這太匪夷所思了!要找一個只記得長相的人?怎麼找啊?
「我一個人毫無頭緒,所以才想請你幫幫忙。」衛君廷瞪著好友張口結舌的模樣。
「請?」武少瑯更詫異了。
哦喔,這家伙真的反常,居然說「請」耶!
「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麼欠揍?」衛君廷悄悄掄起拳頭。
「是女人?」武少瑯瞅他。
衛君廷沒吭聲,表示默認了。
武少瑯裝模作樣地重嘆,「我說你的動作用不著這麼快吧?硰才剛做了愛情的奴隸,你便要立刻追隨?」
「你多慮了。」
「一點也不!瞧你一副喜上眉梢,跟硰當時一個模樣,擺明了紅鸞星動。」武少瑯言之鑿鑿。
「胡說八道!」衛君廷低斥。「你到底幫是不幫?」武少瑯雙手一攤。
「怎麼幫?只有你知道她的長相,至于其他的你又一無所知,試問我該從何幫起?」衛君廷沉默了好半晌。
「算了,是我異想天開。」如果連武少瑯都幫不上忙,那麼這就真的是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了。
想想也是,他何苦對一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女郎如此念念不忘呢?
天涯何處無芳草?他衛君廷若揮手一招,要什麼女人沒有!
「這麼快就死心了?」武少瑯眉梢微挑。「想必那女孩對你而言根本就不重要。」衛君廷撇撇唇,「既無動心,又何來死心?」
「你自己看得開那最好。」武少瑯並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
「沒事了。」話落,衛君廷轉身離開。
武少瑯默不作聲,望著好友的背影,銳利的眼眸眯了眯,不由得陷入沉思……
車子駛出停車場,過于溫暖的陽光令衛君廷皺了皺眉,將冷氣轉強。
不知怎地,他總覺得胸口悶悶的,也不曉得是煩抑或是躁。
他伸手進副座前的小置物櫃里搜尋墨鏡,模了半天卻什麼也模不到。
「怪了,明明擱這兒的,怎麼會沒有?」他喃喃自語地道。
不料,才這麼一分神便闖禍了。
「啊——」伴隨著尖叫聲,一盆玉蘭花從天而降,散落一地。
還好衛君廷及時踩住煞車,否則這會兒恐怕又多了抹輪下冤魂。
深呼吸後,他連忙下車查看。
「沒事吧?」衛君廷上前攙扶全身包得密不透風的婦人。
戴著斗笠的頭顱晃了晃。
「真不好意思,我沒注意——」
「不,是我自己不小心。」咦?柔柔軟軟的嗓音……
衛君廷瞧見抬起頭來的婦人,頓時傻眼。「你——」
「我沒事。」她說著彎身撿拾四散的玉蘭花。
「等等!你——」從震撼中回過神的衛君廷按住她的肩。
「我真的沒事。」她綻放一抹笑容強調道。
「不,你、你——」衛君廷太過驚訝,不知從何開口。
她不正是那個讓他魂牽夢縈、茶飯不思的神秘女郎?可仔細一瞧,又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是頭發!
神秘女郎擁有一頭烏亮如瀑的及腰長發,但眼前這女孩的頭發卻只長到肩膀,實在差太多了。
然而,除了頭發的長度,她們的長相幾乎如出一轍,她們……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先生,你抓得我好痛。」她試圖掙月兌。
「對不起!」衛君廷這才驚覺自己一直緊握著她的手腕。
「我真的沒事,你用不著這麼緊張。」她重申。
「小姐,我想請問你一件事。」衛君廷也彎身幫她撿花。
「什麼?」
「你為何把頭發剪了?」她張大眼楮,彷佛踫上神經病似的瞪著他。
「我的頭發一直都是這樣。」
「沒有留到腰過?」她一臉不可思議。
「誰會把頭發留到腰部?那怎麼整理呀?」
「那你也沒到PUB打過工嘍?」
「當然沒有!」她不由自主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或者……你有姐姐、妹妹或雙胞胎什麼的?」衛君廷不死心地問。
她眨眨眼,轉身溜之大吉。
「喂喂——」他以為自己猜中了,欣喜若狂地追了上去。
由于兩人的體型懸殊,她一下子便被衛君廷趕上,繼而抓住。
「瘋子!放開我——」她的放聲尖叫引來旁人側目,衛君廷只好松手。
「你誤會了,我——」她不等他的解釋,驚恐萬分地拔腿就跑。
衛君廷望著遠去的倩影深深扼腕。
到最後,他還是沒搞清楚她究竟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