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政德沒想到會是李詩曼開車送巫心菱過來,因此見到她的時候,他有著不小的驚訝。
「抱歉,伯父,因為您打電話給她的時候,我正好去找她,就順便開車送她來見伯父。」李詩曼也向一旁的夏伯母請安。「請問,我在這里是不是不方便?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先走好了。」
「既然來了,就不用先離開,你在這里也好,伯父我會把事情給處理好。」當著詩曼的面把麻煩解決掉,也能安她的心。
「好。」李詩曼往一旁坐下。
坐在丈夫旁邊的簡思芳打量著巫心菱。她就是兒子喜歡的女孩嗎?是個純真可愛的孩子呢,雖然不若詩曼來得美麗,但是看起來很單純,原來兒子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不過,看到她一臉害怕的樣子,讓她感到心疼。
「孩子的爸,不管有什麼話要說,先請客人坐下吧。」
「她不需要坐下,站著就好。」
「這樣很失禮。」
「夠了,你閉嘴,事情我來處理,你不要再說話了。」夏政德強勢的要妻子不要插嘴。對付這種死纏有錢人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講什麼禮貌。
簡思芳無奈。丈夫從以前就是這樣,她完全沒有置喙的權利,而且也不管是不是有晚輩在,大聲的對她說話,對她毫無尊重可言。
夏政德看著巫心菱,劈頭就說重點,「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俊平?」
「啊?」伯父現在在問什麼?
巫心菱的沒有听清楚,在夏政德看來,是在耍心機,因此他斥喝道︰「別裝傻了,快點回答,你要多少錢,才肯離開俊平。」
「孩子的爸,別對客人這麼凶。」瞧她都嚇壞了。
「我都叫你不要插嘴了!」夏政德不悅的怒吼妻子。
今天他從爾平那里知道,俊平那小子陸續將自己的工作移交出去,一副要離開公司的樣子,讓他驚訝不已。
那小子真的要為個女人而放棄繼承權嗎?
他雖然很氣,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若不是外面的女人一直慫恿,兒子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要?
因此他讓助理去調查了巫心菱的電話,現在,不管她要多少錢,只要不是太過份,他都會給她,然後要她馬上滾。
巫心菱明白了。原本夏伯父找她來,是要給她錢,然後讓她離開俊,這種事電視劇常演,她懂的。
可是,她很喜歡夏俊平。
「伯、伯父,對不起,我真的很喜歡俊平,我已經答應他不會離開他,會一直跟他在一起。」求婚的那晚,俊說一輩子他們都要在一起,她答應了。
「喜歡?你喜歡他什麼,不就是喜歡他的錢嘛。」夏政德嗤道。「我告訴你,現在我要給你錢,你拿著就快滾,若是你繼續糾纏下去,到最後,你一毛錢也拿不到,而那小子則會被我趕出家門。」
他的話,不只讓巫心菱和李詩曼震驚不已,連妻子都被他給嚇住了。
「孩子的爸,難道你曾這樣對俊平說過嗎?」見丈夫默認,簡思芳完全無法置信。怪不得那天兒子會問她,如果有一天他被趕出家門,她怎麼辦?
苞丈夫結婚三十多年了,她很清楚他是個標準的商人,唯利是圖,可是俊平是他的兒子耶,他居然把他當商品似的做起買賣,真的教她好傷心,也很難過,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一定會跟兒子一起離開。
「伯父,您說要把俊平給趕出家門?」這是真的嗎?
「沒錯!」夏政德斬釘截鐵的說著,「如果他不答應婚事,那麼他就不再是我夏政德的兒子,別說我一毛錢都不會給他,我還會趕他出去。」
李詩曼簡直看呆了。哇塞,夏伯父比她父親還要可怕,而且看起來就像是玩真的,那麼夏俊平要被趕出家門嘍?
听到夏俊平若繼續跟她在一起,就會被趕出家門,這讓巫心菱的心陣陣刺痛。
他前一陣子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夏伯父對他這麼說嗎?可是最後他仍然要跟她在一起,還說要娶她,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是這麼的愛她。
一難過,巫心菱哭了起來。
她太對不起他了,下次見到他,她一定要好好的抱緊他,可是他們也許不會再見面了,因為她不能害他被趕出家門。
俊向她求婚的那晚,她太高興了,以至于忘了如果他和她在一起,就無法繼承他父親的公司,結果現在,不只是離開公司,他還會被趕出家門,他為了她犧牲這麼多,而她又能為他做什麼呢?這麼一想,她哭得更凶了。
「孩子,你不要哭。」簡思芳也不禁紅了眼眶。
一旁李詩曼也沒有說話了。她感覺得出來巫心菱是真心愛著夏俊平,因為她的放聲哭,很單純也很真誠,怪不得夏俊平那家伙會放不下她。
「嗚嗚……」巫心菱吸了下鼻,哽咽說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會離開他,不會再跟他見面了,你們也不用給我錢,我走了。」
她邊哭邊往門口走去,而簡思芳和李詩曼都跟了上去,和她一起走到屋外。
「巫心菱,你在這里等我,我去開車過來。」
「不用了,李小姐,謝謝你,但是我想自己回去。」她很想去找一個角落,然後好好的大哭一場。
「還是我請司機送你回去?」簡思芳也跟著哭了。
「嗚,不用了,謝謝你們,我先回去了,再見。」
看著她哭著離開,李詩曼走到一旁,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夏俊平,告訴他,他的小女僕剛剛哭得很慘的從他家走出去,電話那端很快收線,看來他應該會馬上趕過來。
講完電話,她一轉身,被站在身後的男人給嚇了一跳。是夏爾平,一個浪蕩猖狂的公子哥兒,大家都這麼說他。
「你嚇人喔。」真是的,要是燈光再暗一點,她會以為看到鬼。
「你做了什麼壞事嗎?看起來有點心虛的樣子。」
這男人到底在說什麼?「我哪有做什麼壞事,若不是有人跟鬼一樣的無聲走到人家的背後,我會嚇一跳嗎?」想跟她斗,門都沒有,也不去打听打听她李詩曼的外號,是超級野蠻女唉。
「為什麼打電話給夏俊平,你不是很想嫁給他?」
「誰想嫁給他了,本大小姐現在還不想嫁人。」
「那你就是不想嫁給夏俊平了。」
「廢話。」夏爾平哪里猖狂了,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罷了。
「不想嫁,所以向八卦雜志告密,說夏俊平有個交往十年的親密學妹,可能還把自己調查來的資料,也一並奉上,我沒有說錯吧?」夏爾平輕笑了聲,自信又瀟灑。
李詩曼心驚不已,她想看清楚男人的用意,但那雙黑眸比夜色還要暗黑,根本無從窺探。「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告訴你,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很抱歉,我從來不會亂吃飯,而且我比較喜歡吃西餐。」
「不好笑。」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講冷笑話。
「原來你知道我在講笑話,那我們還挺有默契的嘛。」夏爾平看著眼前表情慌張卻又故作鎮定的女人。說真的,她不但長得很漂亮,而且,還挺有趣的。
「夏爾平,我警告你,最好別亂說話。」
「我並沒有亂說話,我可是有根據的。」
李詩曼感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那篇緋聞報導很有趣,狗仔可能真的太閑,才連巫心菱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查得一清二楚,再來,最好笑的就是標題了。」他咧嘴笑著,「那張照片上的主角明明就只有三個人,標題卻是硬生生的多卡進一位,好像寫什麼準妻子知情之後傷心欲絕,我記得那幾個字特別大。」
李詩曼氣得咬牙切齒。
沒錯,是她去找友人鞏凡透露這事,巫心菱的資料也是她提供的,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把她寫得很委屈,用意只是想讓父親看到後,一氣之下取消聯姻。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就他听說的看照片而來?這家伙哪是猖狂可以形容,根本就是個鬼,討人厭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