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多,卓皓然和歐浚騰與香港來的投資客吃完飯後,對方說另有夜晚活動先行離開,他們兩人也隨後離開了五星級飯店。
一頓飯就談成了進軍香港網絡成衣市場,雙方簽了草約,雖然合作細節還要再研擬,但基本上這樁合作算是拍板定案了,不只歐浚騰開心的想大叫,連一向不喜形于色的卓皓然也勾起唇角,渝悅的心情全寫在臉上。
「皓然,走,我請你喝一杯,算是慶祝我們未來將變得更有錢,哈哈哈。」梵亞這一年多來一直想要進軍香港的網絡成衣市場,現在總算達成成功,當然要大肆慶祝一番。
「應該是我請你,因為是你居中牽的線,你是最大功臣。」上個月浚騰說在夜店認識了一位來自香港的投資客,對方正好也想投資網絡成衣市場,因此想安排他和對方認識,看看雙方能不能有合作的機會。
別看浚騰平日不怎麼正經又愛玩的樣子,對于公司投資的事,他的態度可從不馬虎,因此就算他說是在夜店認識的,他也去和對方見面,一見才知道對方不是普通的投資客,而是香港知名富豪的二公子,今天是他們第二次見面,能和當地知名財團合作,梵亞進軍香港市場已經成功了一半。
「你忘了我的名言,有錢賺當然不能白白放過,當然美女也是,呵呵。」
卓皓然早就習慣好友這種無厘頭的開玩笑方式。誰說窮小子和富家子不能成為朋友?他和浚騰從大一就建立起不錯的友情,雖然浚騰總說自己當年眼光好,看出他未來會發達,因此肯把未來的財產投注在他身上,但他知道,那是基于對朋友的信任與義氣,而他也基于不能讓好友日後去當流浪漢、無法隨心所欲去把妹的責任,而告誡自己非成功不可。
浚騰對他而言,是好友,是兄弟,也像家人。
當他們兩人在飯店門口等看泊車小弟替他們將車子開過來時,卓皓然將吃飯前關掉的手機開機,一開卻發現雨媛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他,他回撥,听到細細的聲音有些硬咽。
「雨媛,怎麼了?你還沒有吃晚餐?為什麼?是嗎,好,我知道了,我會順便幫你買晚餐回去。」卓皓然收了線,「浚騰,抱歉,雨媛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我得先回去看一下,酒我下次再請你喝。」
歐浚騰不介意酒留到下次喝,卻對卓皓然跟李雨媛之間的關系感到好奇。「皓然,你對李雨媛有什麼打算?難道是余情末了,想跟她復合?」
「你在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雨媛復合。」別說他們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分手,況且他現在身邊還有思晴。
「安排她住在對門公寓,又讓她到梵亞上班,不是想復合,那你干麼把她放在你身邊?」把前女友和現任女友放在一起,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讓人匪夷所思。
「許多人分手後還是朋友,別用放大鏡看這件事,她離婚後無依無靠,我只是純粹以朋友的身分去幫助她開始新的生活,就這麼簡單。」卓皓然板著臉說,內心坦蕩無比。
「她無依無靠?會不會太好笑了,你忘了,她娘家是開飯店的。」雖然只有一間,不是什麼連鎖大飯店,但經營狀況還不錯。
「我知道她家開飯店,但她父母親都已經去世了,哥哥嫂嫂們沒有人歡迎她回去,她身邊又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才會來找我幫助她。」
「把自己說的這麼可憐,我是不是該為她掉一滴眼淚呢?」歐浚騰不怎麼相信李雨媛這番話。
「浚騰,我真的只把雨媛當朋友。」卓皓然堅定的表示。
「不是余情末了?」
「沒有那種事,何況我身邊還有思晴。」
「幸好你沒有忘記自己身邊還有思晴,她一路默默跟著你認真辛苦打拼,從來沒听過她喊累或有所抱怨,你熬夜,她跟著熬夜,真是堅忍不拔,這是在古代才會有的奇女子。」思晴妹妹為皓然的付出,大家都看在眼里。「不過我很好奇,你跟思晴都交往這麼多年,也同居了,二十四小時都在一起,為什麼不干脆結婚算了。」
「我們現在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感情不錯,在工作上也配合的很好,她是個做事很讓人放心的伙伴。」
「等等,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說得有點怪,邏輯不太對,給人的感覺像是你把思晴當成工作上的好伙伴勝過女友,是我搞錯了?」看見皓然沒有否認,歐浚騰相當驚訝。「你不愛思晴嗎?」
「我喜歡她,不然不會跟她在一起,但是我也很欣賞她認真工作的態度。」
「思晴如果听到你現在說的話,一定會很難過。」
「你放心,我會對她負責的。」他從沒有想過結婚的事,但如果她真的想要,他會跟她結婚,因為要對她負責。
歐浚騰笑了一聲。「兄弟,你真是太不了解女人了,有時候,女人想要的並不是你對她負責,你真的應該多放點心思在女友身上,不要只想看重事業,不過話說回來,思晴妹妹都不會吃醋、不會跟你抗議你為前女友做的這些事嗎?」
「如果她信任我,就不會做那些無聊的事。」之前思晴的確是有吃醋,不過他已經很清楚的表明自己和雨媛的朋友關系,他相信她會懂。
此時,泊車小弟開來了他們的車子,兩人說了聲再見後,便各自坐上自己的車子,先後離開了飯店。
在回家的路上,卓皓然停車買了份炒飯,是剛剛雨媛說要吃的,她打來的時候還在哭,他不知道她在哭什麼,電話里的聲音听起來像是哭了許久。
說真的,如果不是雨媛主動來找他,他幾乎已經忘記她了。現在他只當雨媛是朋友,真的沒有什麼余情未了,要說有什麼其他的,就是他對她多少有一些愧疚。
所以如果可以,他想至少幫她學習獨當一面,能安穩的生活。
洗好澡後,何思晴覺得整個人舒服多了。她剛剛從工廠回來,身上流了不少汗,因此先進浴室洗澡,現在整個人舒爽了,也感到肚子餓了,之前太忙了,直到現在她都還沒有吃晚餐。
她走向廚房要為自己弄點吃的,卓皓然剛好回來,她開心的迎向前,卻發現他沉著臉,表情不怎麼好看,像是在生氣。發生什麼事了嗎?難道合作案談得不順利?
「思晴,到客廳,我有話想跟你說。」
「可是我……」雖然她今天也剛好有話要跟他說,可是她還沒有吃晚餐,肚子餓得咕咕叫,只是看見他表情嚴肅,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她決定晚點再吃,跟著他一起到客廳。
「思晴,你是不是跟雨媛說她的工作能力很差,做事像是在扮家家酒?」
「什麼?」何思晴怔了下,不是公司問題,是為了李雨媛?而且李雨媛是這麼跟他說的嗎?「我的確有說扮家家酒的話,但不是她說的那種意思。」
「思晴,你不是說相信我、信任我的嗎?」卓皓然沒想到她真的說了那樣的話。「雨媛以前沒有太多工作經驗,這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她才到公司上班兩個多星期,一切都還在學習階段,你就不能對她和善一點嗎?」
他剛剛還在跟好友說思晴信任他,結果就出了這種事,原來她還是不相信他,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他除了無奈外,更覺得不高興,她該信任他的!
「我不曉得她說了什麼,可是那不是真的。」何思晴沒想到李雨媛會先跟他說這件事,她是打電話跟他說的嗎?
「思晴,我不是說了,雨媛只是朋友,為什麼要為了吃醋而處處為難她?老實說,我對你感到失望。」卓皓然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解釋思晴才會了解。
罷剛回來他先到雨媛那邊將晚餐拿給她,卻見她哭看向他道歉,說她的笨手笨腳惹得思晴生氣,看她做事像是在扮家家酒,她很努力工作卻被說成這樣,讓她很難過,因為思晴看起來就是很想把她趕出公司的樣子。
看到雨媛哭,盡避他覺得做事一向很有分才的思晴不太可能會做這樣的事,但是想起上次她為了無聊的吃醋而跟他鬧脾氣,他便不是很確定了,因為在當時,他隱約感覺到思晴不太想讓雨媛到公司上班。
他們之間在一起這麼多年,難道她就這麼不信任他?
「她跟你說我罵她?」面對他此刻的責難,何思晴覺得很難過。
「她沒有那麼說,但你的指責讓她很難過,哭了一整晚,我不過是單純的想幫朋友獨立、生活自主,你為什麼要搞得這麼復雜?你就不能也把她當朋友嗎?」卓皓然真的對她的不信任感到生氣。
先是說她對李雨媛不和善,現在又說她沒把對方當朋友,語氣一次比一次重,在他看來,她是這樣的人嗎?何思晴之前壓抑在心里的苦楚再度涌上來,強烈到連吞咽口水都讓她感到非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