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總裁有點壞 第五章

孔家大宅里——

杜文月臉色凝重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孫子,對他們身上的穿著感到生氣,特別是對孔至剛身上所穿的花襯衫,感到不以為然。

為什麼他們就不能夠穩重一點呢?

「至剛,下次不準再穿這種隨便的衣服。」眼花撩亂,令人看了就不舒服。

「女乃女乃,您錯了,這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衣服,這是GUCCI的新裝,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喜歡我這麼穿呢。」孔至剛為自己身上的名牌行頭解釋。

杜文月繼而看向孔至軒,「至軒,就算今天是假日不用上班,但別忘了自己的身分,你怎麼可以穿得跟個園丁一樣。」

孔至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女乃女乃,除了公司外,其他時間我就一直待在研究園里,如果穿得太正式的話,反而礙手礙腳的,輕便一點比較方便。」

「你們兩個……」杜文月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兩個孫子,都已經二十五歲了,但一個仍舊愛玩,一個喜歡研究那些花花草草,這樣公司怎麼交給他們?

難怪兒子當年會執意將代總裁位置交給浚邑,那個孩子實在太優秀了,只可惜,他已經決定離開了。

「女乃女乃,您到底為了什麼事找我們回來?」不是只為了要批評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吧?

「找你們回來,是因為不久的將來,你們就要接管公司,我希望你們可以成熟一點,不要再這麼吊兒郎當的了。」

不久的將來接管公司?孔至剛和孔至軒兩人一臉震驚。

「女乃女乃,董大哥將公司管理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我們接管公司?該不會是您听了姑丈說了什麼,然後要爸將董大哥換掉吧?」肯定是姑丈又在女乃女乃面前說了什麼,真是的。

「你們姑丈是說了不少有關浚邑的事,可是並不是他說了什麼,才會要你們兄弟接管公司,是浚邑決定要離開孔家了,而且有可能是在最近就會離開。」

當她听到女婿說浚邑在查孔氏的總資產時,她並不是怕他奪取鮑司,而是知道那孩子已經準備離開了。

「怎麼那麼快?」兩兄弟同時喊著。

杜文月看著他們的反應,「你們兩人看起來很驚訝,浚邑離開,你們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听中和說,他在公司老是欺壓你們不是嗎?」

「那是……」孔至剛頓了下,「女乃女乃,該不會是您听了姑丈說了什麼,然後逼董大哥離開的吧?」

「女乃女乃,做人不可以這樣,這些年來董大哥為孔氏所做的努力,才讓孔氏有今天的規模,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怎麼可以現在公司發了,就要人走呢?」孔至軒提出他的看法。

杜文月困惑兩個孫子反常的話語。若照女婿所說的,他們兩兄弟不是應該很討厭浚邑的嗎?

「你們認為我是那樣冷漠無情的人嗎?」被孫子誤解,讓她感到不悅。「是他自己想離開的,我就算想留也留不住。」

「女乃女乃,您是真的想留董大哥的嗎?」孔至剛反問。

「你……」孫子的話,讓她嗅到一絲不對勁,「把話說清楚。」

「女乃女乃,您……」

「至剛!」孔至軒喊住扮哥,不讓他繼續亂說話。

「把話說完。」

孔至軒示意哥哥閉嘴,由他說就行了。「女乃女乃,我們沒有想說什麼,只是想問您,您覺得公司交給我們,真的有比由董大哥管理來得好嗎?」

杜文月內心很清楚,他們就算不差,但和浚邑的能力是沒得比的,就算找遍全台灣的年輕人,也不見得有幾個可以比得上那孩子。

但是他……杜文月的心一陣緊窒,難受的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回道︰「我不是沒有開口留他,但是他執意要離開。」

她承認早年帶他回孔家,並未真心對他,相信那孩子也知道,才會對她始終恭恭敬敬,兩人之間的相處一直很冷淡。

就算她現在想跟浚邑說什麼,他們之間早已經存在一道很高的牆圍了。

「總之,我希望你們兩個人收起玩心,好好認真的學習。」

雖然知道公司交給孫子管理是不可能再有現在的光景,可是,她已經留不住那個孩子了。

丁以蓁利用中午休息,先到附近一家百貨商行買東西,然後再匆匆趕到一家泡沫紅茶店赴約,和好友芳瑜一起吃東西。

因為不用付店面租金,因此父親聘請了一位助理師傅,讓她的工作輕松了許多。

「芳瑜,對不起,我遲到了。」她為自己的遲到向她道歉。

阮芳瑜看著她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你買什麼?提了這麼多。」

「沒什麼,只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我晚上要帶去董浚邑家的。」她住進他家之後,發現那個家一點也不像家,要什麼沒什麼,廚房的盤子更是只有兩個,讓她使用起來真的很不方便。

因此她總是趁著白天空閑時,買一些覺得需要的東西帶過去。

阮芳瑜看她一臉神色自若,「你看起來好像已經很習慣和董浚邑同住了。」

丁以蓁輕輕的將手上的袋子放在地上。「我都已經住了快一個月,不習慣也已經習慣了。」

「是嗎?」阮芳瑜笑了笑,「其實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有件事想問你。」

「什麼事?」

「我也是受人所托,草痴叫我來幫他問問看,對於他的告白,你的決定是什麼?」看好友已經習慣和董浚邑相處,不用說,那個草痴很明顯的被判出局。

只是受人所托,阮芳瑜還是開口問一下,免得待會兒……總之,有人這下可能會哭得很慘喔。

「啊,我忘了一翔說喜歡我的事了!」丁以蓁大叫。「芳瑜,怎麼辦?我一直沒有打電話給一翔,他會不會生氣了?」

她這陣子被董浚邑突來的求婚給搞得心情慌亂,完全忘了一翔跟她告白的事,當然也忘了要給他回答。

看到她緊張的道歉,阮芳瑜噗哧地笑了出來。「沒關系啦,那個人常常很容易被人給忘記,你不用在意,他不會生氣的。」

「芳瑜,關於一翔說喜歡我,那個……」

「其實從你剛剛說的話,大概已經知道結果了,不過你有什麼話想跟草痴說就說吧,我好替你轉告給他听。」

「芳瑜,麻煩你替我跟一翔說,雖然我和他做不成情侶,可是我還是當他是好朋友,希望下次大家可以一起出來,也希望他很快就有新戀情。」她祝福連一翔,也永遠當他是麻吉。

「嗯,我知道了。」

「芳瑜,你下一次再幫我約他出來。」

「可以,沒問題。」阮芳瑜笑笑點頭。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丁以蓁一口氣喝光剩下的半杯紅茶,提起地上的大包小包袋子,「芳瑜,那我先走了。」

「嗯,小心一點。」

「好。」

丁以蓁走出泡沫紅茶店之前,又回頭對好友笑了笑揮揮手,才離開。

看見她離去後,阮芳瑜對著後桌一位戴著漁夫帽,整張臉趴在桌上的男生喊道︰「草痴,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吧,我應該不用再轉述了。」

連一翔抬起臉,起身走到阮芳瑜對面坐下。

他哀怨地說道︰「我的世界從此一片黑暗。」

「不會呀,我覺得這家店的光線還挺亮的。」

「男人婆,我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人家心情真的很差啦。」他苦著臉,他又再一次失戀了。

雖然來之前,他大概知道自己這一次的告白肯定是失敗了,可是,還是叫人難過,因為他是真的很喜歡以蓁的。

「其實二十次告白失敗,和二十一次沒什麼差啦,只不過是多了一次而已,你就不需要太計較了。」阮芳瑜說不出那種什麼很快就會有欣賞他的女孩出現之類的安慰話。

「你真的很無聊ㄟ,干麼記人家失戀的次數。」

「欸,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她故作無奈,「誰叫有人一失戀馬上就打來跟我哭訴,我要不記得也很難。」

「男人婆,幫我點兩打啤酒來,讓我喝個痛快,喝個不醉不歸。」

「很抱歉唷,這里不是酒吧,我的綠茶還沒有喝過,拿去喝吧。」她將綠茶推放到他面前。

沒魚蝦也好!他拿掉吸管,端起杯子大口喝著。

「看來你還真的心情不好呢。」只可惜綠茶灌不醉。

連一翔一口氣喝了半杯,將杯子放回到桌上,看著對面的阮芳瑜。「男人婆,謝謝你,每一次都听我抱怨,我現在發現你真的是一個好人。」

「喔,說實話了,原來你以前一直覺得我是壞人。」

「不是啦,只不過是你的個性太男性化了,然後有時候又冷冷的,讓人家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雖然和她很好,但他有時仍是不太了解她。

「是嗎?」

「其實現在仔細看你,你長得也很可愛,還有對我也很好,總是在我失戀的時候陪在我身邊,我……」他眼底充滿著感動。

她不是沒有發現他傳出的曖昧眼神,冷笑了下。「喂,不要說我沒有警告你,如果你打算跟我說你喜歡上我,想跟我交往的話,那我會直接宣判你的失戀次數達二十二次。」

罷萌生的愛意全讓她的這番話給澆熄了。「真是的,男人婆,你這種態度,就算有男生喜歡你,也會被你給嚇跑的。」

「呵呵呵,感謝你這麼關心我的情事,但別在我身上動腦筋,別忘了,我們可是好姊妹。」難能可貴的好友誼,她不想破壞。

連一翔拿起綠茶,咕嚕的將剩下一半的綠茶全喝光,然後將空杯放到桌上,扁著嘴說道︰「你說錯了,別忘了你是個男人婆,所以我們是好兄弟。」

「姊妹啦。」

「是兄弟!」

阮芳瑜生氣的往他的頭搥下去,痛得他搗著頭哇哇叫,「好痛,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那你說,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

「是……」看見她的瞪視,他只能委屈地回道︰「是姊妹。」

「這才乖嘛。」她笑笑地模模他的頭。

就算被當成小狽般的模著頭,他的心仍是跳得好快,他發現此刻的男人婆真的好可愛。

「喂,我說了不準你用那種眼神看我的。」她再次握起拳頭。

「我……」連看也不行喔?看來他這次要告白的對象是個難纏的家伙,而且可能是有史以來難度最高的一次告白。

晚上八點,當董浚邑回家時,就見到丁以蓁踩在一個高凳子上,試圖在櫃子最上方擺放一個顏色特別的小花瓶。

「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將這個花瓶擺在那里。」她伸手想將花瓶調到最恰當的位置。

他放下公事包走向她,站在她身後。

「你做什麼?」丁以蓁低下頭,不解地看著他。

「你快點擺好。」他面無表情的說著。

她愣愣地看著他。他……該不會是怕她掉下去吧?

「干麼發呆,還是你下來,讓我來做?」

「不、不用了。」沒想到他真的是在為她擔心耶!丁以蓁有些驚喜,唇瓣微微上揚。「董先生,其實你不用怕我會跌下去,在面包店我也常常踩在高凳子上,我爬慣了。」

被人看穿了心事,董浚邑故意板起臉。「一會兒發呆、一會兒傻笑,你到底要不要弄?」

「好。」不想惹他生氣,丁以蓁將花瓶放好,露出滿意的笑容。「你覺得好看嗎?」

「不錯。」他一貫的回答。「要結婚了,是該好好布置新房。」

「不、不是布置新房……」她一緊張,身體搖晃了下,幸好一雙大手即時攬住她的腰間,將她抱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如果他不在她身邊,不是很危險嗎?

她也嚇了一跳,「謝謝你。」

「以後等我回來再一起布置新房。」

听到他又說了一次布置新房,她立刻羞紅了臉。「董先生,不是,我不是在布置新房,是……」

「嗯?」

「我只是想讓這個家看起來更像個家,讓你工作一整天回家之後,會感到很舒服自在。」丁以蓁甜甜一笑。

其實她也沒有做什麼,就只是買了一些裝飾品,讓這個家看起來溫馨一點。

她媽媽還說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買一些有的沒有的,別忘了他是個壞蛋。

她這樣叫對他好嗎?她不知道,可是她就是想做。

她收集了不少雜志,里面都是有關於他的報導,她知道他是個孤兒,在十五歲那年被孔家收養,之後在孔氏集團工作。

她在想他之所以個性看起來有些冷漠,會不會跟他的身世有關?她不是在同情他,而是……而是、心疼。

他的出身不好,可是卻成為這麼優秀出色的人,他應該是很努力吧!

一想到這里,對於他對她們家所做的事,她也就愈來愈不在意了。

而且就如阮芳瑜所說,她真的愈來愈習慣和他一起生活。

因為感覺不壞。

董浚邑看著她,為了她的話而心動。

沒想到在他以脅迫的手段逼她嫁給他後,她仍然肯對他露出天使般的笑容,而且還為他做了這些事。

他模著她細女敕的臉頰。自從母親去世之後,這十幾年來,這是第一次,他深刻感受到自己是被人所關心的。

他很明白她尚未點頭嫁給他,可是卻願意為他做這些事,她的善良可愛,讓他更不可能放她走。

她還喜歡著那個她暗戀的男人嗎?

不過他感覺得出來她也開始喜歡他了,因為她現在已經會回應他的吻,那麼她是喜歡那個暗戀對象多一點,還是他呢?

每每想到這個,他就有著更邪惡且充滿的念頭,想切切實實的佔有她,讓她成為他的人。

如果她知道他對她打著這麼壞的念頭,她還會對他笑得這麼燦爛,為他做這麼多事嗎?

不能嚇壞她!

董浚邑將體內強烈的渴望硬生生地壓抑下去,不想嚇跑她。

原來他也會有沒有自信的時候,這麼害怕失去,在不確定她有多喜歡自己時,他不能再更進一步了。

丁以蓁晶眸帶點羞怯地瞄著他。又是這樣,老是盯著她看,然後什麼話也不說,害得她一顆心為他亂跳起來。

在他手指輕模著她的下巴時,她知道他又要吻她了。

才剛這麼想,他已經低頭吻住她。

明知道他又要吻她,但她並沒有躲開,是因為習慣了嗎?自從他上次說了想吻就吻的宣言之後,他真的動不動就吻她,有時一個晚上吻好幾次,甚至早上他出門上班前也吻她。

雖然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吻她,或許就如他所說想吻就吻,但她其實愈來愈不討厭他的吻,不過,她好像一開始就沒有討厭過他的吻。

特別是剛剛知道他在為她擔心時,想到自己有那麼一點被他在意,她的心跳得更快,閉上了眼,回應著他的吻。

或許,嫁給他是件不錯的事。

她的心開始有著這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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