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凝視著對方,目光交纏,眼神有著無奈,還有不舍。
最後打破沉默氛圍,先開口說話的人是夏爾平。
少了跋扈,他臉上那帶點憂郁、晦澀的神情,是李詩曼不曾見過的。「我不想和你訂婚,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你會不會和我一起去美國。」
「你要去美國?」
「對,很早以前就決定了,而且我在那邊有自己的事業,所以我不會繼承我家公司,更不用說龍華食品了。」深深沉沉,夏爾平吐露著那藏了近十年的秘密。為什麼要告訴她?因為他真的很希望往後的日子里有她的陪伴。
震驚了,她思緒亂成一團,一時不知道該說該問什麼?
他不想繼承他家公司,可是就她所知,之前他和夏俊平兩人不是在為成為接班人而彼此互相較勁嗎?怎麼會說他不想繼承?
「我想你一定有著疑惑,在俊平離開後,接班人一位我已經唾手可得,為什麼要放棄?」
李詩曼點頭,大概是那個意思。
「我沒有那個資格成為夏家寶來集團的接班人,」隱晦的黑眸里,有著淡淡無奈。「因為我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兒子。」
還處在震驚之中的李詩曼,此刻又因夏爾平這句猶如震撼彈的話,給炸得腦袋轟隆隆的響,她張大眼楮看著他。是真的嗎?他不是夏伯伯的親生兒子?
十年前他在美國求學,一次學校體檢,他訝異自己的血型居然不是從小到大既定的B型,而是A型?他怎麼會是A型,出國留學前的體檢報告也是B型,是哪里出錯了?
他又去幾家醫院檢驗,確定他是A型,一個0型的媽媽,B型的爸爸,是不可能生下A型的孩子,因此他立刻回台灣,從他母親那里知道他是她所生,但不是他父親的親生兒子。
听著夏爾平說自己去檢查血液的事,李詩曼很想開口叫他不要開玩笑了,因為他這個人老愛捉弄她,但她說不出來。
「這件事只有我和我媽知道,你是第三個知道的人。」夏爾平模著她的臉,苦笑。「這是個不能說的秘密,你會替我保守住,對吧?」
「為、為什麼要告訴我?」
「你應該知道原因的,但希望不會造成你的負擔,我不是不愛,又或許該說很愛你,讓我考慮許久。」
這麼大的秘密藏在心里,可見他的壓力有多大,此刻,她卻一點也不覺得有負擔,她很高興他願意把心中的秘密告訴她。
「既然你不想繼承你們家公司,那麼之前為什麼和夏俊平競爭呢?」有關夏伯伯要從他們兩兄弟之間選一個接班人的事,是她父親以前跟她說的。
「該怎麼說呢,那是從小養成的習慣。」
「從小養成的習慣?」
「對。」那真的是習慣。「我和俊平從小到大不論做什麼,常常被大人拿來做比較,我們兩個人私下也很較勁,」原本笑著的臉,忽地笑容隱去。「在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想輸的人就是那家伙,但我卻是連站在起跑線的資格也沒有,為了不要自己輸得太難看,只好先離開了。」
他凝著沒有說話的李詩曼。「丟下摯愛的家人以及工作,還有許多好友,那是件讓人難受的事,特別你又是你們家的獨生女,若我說出要帶你去美國定居生活,也許你父親會馬上反對我們交往。」
因為實在太珍惜她,真心想要擁有她,因此想得很多。
「我不確定你是否會跟著我離開台灣去美國,在我還沒有把自己的決定跟你說之前,又怎麼可以跟你訂婚?因此,有時我會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
李詩曼明白了,那晚他之所以會說這句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你的回答呢?」
「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回答。」不拐彎抹角,他直接問,緊張的等著。
若告訴別人他夏爾平此刻手心冒汗,肯定會被人取笑,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她的答案,要跟他一起去美國嗎?
她的回答?李詩曼怔愣地看著他。事情的發展,超過了她所能想像的,真的太驚訝又教人震撼,她該怎麼回答他?
一時之間失去原有的思考,心情亂成一團,她覺得自己應該先離開,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她有些渾噩地拿起床上的旅行袋。「我、我先定了。」
夏爾平臉上有那麼一刻的僵硬,但他沒有多說什麼。「我知道了。」
提著旅行袋,李詩曼走出房間。
「我開車送你回育幼院。」剛剛是他自育幼院把她綁來的。
「不用了,我自己搭計程車,今天我想回家。」
「好。」
兩個人走到玄關處,李詩曼打開了大門,回頭,夏爾平就站在她身後,她看著他,情緒好復雜。「那個……我走了。」
他落寞地朝她一笑。「嗯,再見。」
他說過不會勉強她做不想做的事,更不想逼她去做痛苦的抉擇,那會讓他為她感到心疼。
小手握在門把許久,李詩曼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要回去還是要留下?是這麼的難決定,此刻的她,很想哭!
她知道自己替他難過,雖然同情這個男人,只會讓他變得更可憐,但是他的母親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詩曼?」
砰一聲,大門關上,是李詩曼關起來的。放下手上的旅行袋,她起步,快速的沖向夏爾平,直撞入他的懷里。
「我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離開。」因為那個總是喜歡玩弄著她的男人不見了,此刻的他看起來是這麼樣的孤獨哀傷。
還有,他剛剛怎麼可以看輕自己,說什麼還沒有比就輸了,只好去美國,她不準他如此失志,可見不是夏伯伯親生兒子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但在她心里,他是最強悍又霸道的出色男人,是其他人永遠比不上的。
夏爾平如獲至寶的緊緊摟抱李詩曼。他沒想到她居然會回頭,真的教人驚訝又驚喜!他喜歡她此刻的擁抱,雖然有點用力,卻讓他無比溫暖。
她眼底泛著淚光,沒有說話,她仰起臉,吻他,就像是舌忝著愛人的傷口,他受傷了,他的心受傷了。
十天的思念與渴望,再加上誤會冰釋,讓兩個人的唇幾乎一貼上,便緊緊吮吻著對方,唇舌交纏,吻得深切濃烈。
夏爾平將李詩曼抱坐到約一公尺高的鞋櫃上。他想要她,很想念她,渴望進入她溫熱的體內,讓他真真實實的擁有她。
之火燒得劈哩咱啦響,大手只解開她襯衫上的兩個鈕扣,之後便失去耐性的一把將她的襯衫扯開,他的粗魯舉動,惹來她的抗議。
「噢,你真是個瘋子,怎麼又把我的衣服給撕了!」雖然鈕扣是多了點,但上班她習慣穿襯衫。
「對,我是個瘋子,為你而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他毫無抑住的意思,坦坦白白,因為他真的為她瘋狂。
夏爾平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解開她褲子的鈕扣,李詩曼只听見他喊了聲「抬一下」,下一秒,她的褲子被月兌下,甩到一旁地上,他也開始解開自己的褲帶。
「你……你不是想要在這里吧?」這里是玄關耶!
「你現在問不覺得太晚了嗎?」
乍見他腿間那昂揚的火熱,李詩曼小臉熱紅,感到那熱氣猛往她腦袋沖,呼吸急促起來。
「你你你……怎麼會這麼快……」她說不下去了,太羞人了啦。
「一直都這樣。」他也喘著氣。
「什麼?」
「在育幼院見到你,就很想直接撲倒你。」
小臉辣紅,心也跟著狂跳。他說話的表情是那麼樣的認真,那麼她是不是該慶幸此刻是在玄關處,而不是草地上?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一說完,他猛地挺進,深埋入那已經為他濕的體內,厭受著那股甜蜜的灼熱吸附,熟悉的美好結合感覺,讓兩人忍不住狂野激情的叫了出來。
他不停地撞擊,引得李詩曼嬌喘連連。
「你你……慢一點……」軟弱嬌吟,她的呼吸節奏全亂了拍。
夏爾平忽地暫停下來,低喘了聲,似笑非笑。「我喜歡你的叫聲。」
听見那有著戲譫的語氣。這個男人,她剛剛干麼會對他產生同情呢?她不會又著了他的魔,上當了吧?
「真的要我慢一點嗎?」
又在玩弄她!李詩曼不甘示弱。「我是怕你不行,撐不了太久。」
夏爾平咧嘴笑著,他低頭親了親那張倨傲的美麗臉蛋。她怎麼會可愛成這個樣子,分明是要叫他直接吞了她嘛!
這美麗的小野獸,敦他怎麼有辦法不愛她、不被她所迷住?
他想著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她的?
應該是在酒吧,她穿著運動服走進來,那是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女人穿運動服也可以是這麼樣的耀眼美麗,他的心為她狂跳……
兩人深深一吻,夏爾平加快了速度和強度,讓彼此沉淪在那快感不斷的激情漩渦里,沒有人想喊停,只想更深的纏綿,為對方瘋狂。
「別訂婚了。」他低吼。
「嗯啊……」什麼啊?
「我們直接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