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藍色 你是我的寶貝

回到他的別墅,他把我一直抱到他的房間,把我放在他的床上。

我看著他的房間,突然大笑起來。

「為什麼笑?」他安靜地問,沒有恐懼地看著我的歇斯底里。

「你知不知道,」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有多少女孩……哈哈……每天在塞亞大街上看三樓的那扇窗戶……她們以為那是你的房間……哈哈!如果她們知道你根本不住在那里……布魯斯啊!你總是能傷女人的心!」

他淡淡地微笑。我頭一次看見他朝我微笑。

「也包括你的心嗎?」他沉沉地問,眼楮緊緊地瞅著我的臉。

「噢……布魯斯,別這麼殘忍。」我掙扎著裝出調皮的樣子跟他扮鬼臉。

他拿出藥盒子,里面藥品紗布很齊全,看來他很有經驗。

「上碘酒的時候會很疼,你如果疼就咬我好了。」

我看著他把棕色的碘酒涂抹在我的傷口上,滲進粘稠的血口子,鑽心的疼像條蛇在我全身上下扭動。他心疼地看著我,伸出胳膊給我。

我不去接,也不叫,只是狠狠地咬住我自己。

他默然地放下手臂,繼續幫我包扎,技術比護士都要好。窗外面的月光照在他的側臉上,我才覺得他的這張臉皮真的是魔鬼打造的呀!

轉眼我的手上纏滿了白色的紗布,碘酒造成的疼痛也減輕了。

「我,」他坐在我對面,「對不起,我……」他的痛苦似乎比我的更厲害。

我淡淡地笑著,沒有怒氣,「忘記白天的事情吧!我已經忘記了!」我站起來,看看他的房間,然後對他說︰「我累了。可以借住你的房間一夜嗎?不好意思……但我可以付房租!」

「茵……」

「布魯斯,我真的累了。你也不忍心看我坐著打瞌睡吧?」

他沉默了,站起身來,本來寬闊的房間瞬間變得狹小。他沒有再說話,走出房間,體貼地為我帶上門。

呼!我喘氣一口,躺在他超大的床上,床墊和他的肌肉一樣硬得像石頭!

這個自虐的家伙!我看看房門最下方的一絲空隙,有一個影子。這個笨蛋喲!外面竟然還亮著燈,也不怕我知道。

蠕動著,我選擇了一個最好的位置,躺在他的枕頭上,他的氣息瞬間充滿了我的鼻腔。

睡吧!不想頂著熊貓眼的話就閉上眼楮,開始數綿羊吧!

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我睜開眼楮,看了看門下面那個靜止的影子。

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精力?真是嫉妒!

大概兩個小時以後,我又睜開眼楮,看著那個似乎都沒有移動過的影子。

裝什麼雕塑?

大概四個小時之後,我猛然地睜開眼楮,挫敗和氣憤一起沖上腦袋!

這個家伙在干什麼!

跳下床,我站在門的里面,靜靜地站著,仿佛在看著門外面的他。敞開門,我看見他站在門外,頭顱微微地垂著,頭發凌亂,臉上布滿了憔悴。

「為什麼……」

他猛然地把我拉到他的懷里,手臂把我攬到胸膛不松開。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你,我喝多了,我只是,只是嫉妒得發瘋。」

他的唇掠過我的臉頰,有些瘋狂地,又有些絕望地吻著我。我沒有動作,沒有語言,只是任他抱著,吻著我的脖子,讓顫栗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別這樣對我。別這麼冷淡地,好像你不認識我。」他的聲音夾雜著暗啞和饑渴,眼眸慌亂地瞅著我的眼楮,看著我的眼淚淡淡地浮了上來。

他用拇指抹著我的嘴唇,另一只手很溫柔地按摩著我的脖子後面。他再次摟住我,安心地嘆了一口氣,唇吻著我的發絲。

「別哭……」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伸展一下似乎很久沒有運動的手臂,輕輕地摟住他,手貼在他緊繃的後背上,溫柔地撫模著,听見他倒抽一口氣,胸前和手臂上的肌肉倏地繃緊,僵硬地在抱著我不敢動。我貼在他身上,輕輕地移動。

他不敢發出聲音,放在我後頸上的手僵硬地,又忍不住地輕輕施壓。我仿佛都能夠听見他關節「  」的聲音了。

這個笨男人!應該是很有經驗的他,竟然讓我耍?

我的手慢慢下滑,從他的腰部撫模到他的小骯,輕輕地按壓他僵硬靜止的肌肉。他在申吟著……我在他的懷里暗暗地笑,就當是懲罰他吧!我壞壞地在他看不見的懷抱里面笑。

「嗚……」他快忍不住了,頭緊緊地壓在我的肩膀上,喘著粗氣,一手把我更加使勁地壓在他身上,好像這樣可以減輕一點點地爆發力。

這個強壯的男人啊,竟然這麼容易被我挑逗。

「我想要你……」他低子吻著我的臉,頸子,一路下滑。

「嗯。」我感覺到身體內的一股空虛,越來越擴散開來。

他龐大的肌肉累累的身體完全覆蓋在我的身上。「說你……要我。」他在我耳邊低喃,被汗水濕透了的發垂落在我的胸上。

「呃……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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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為什麼這麼容易就屈服了?女人的心為什麼總是這麼的軟?

我被他摟在懷里,咬著嘴唇很不服氣地想。

「你在想什麼?」他在我背後問。

「怎麼樣才能打得過你。」我用胳膊搗了他月復部一下,卻連悶哼聲音都沒有听到。

好一句廢話!

「哎,」他在我身後嘆氣,「我永遠不會打你,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他把我摟住,貼在他炙熱的胸膛上,在我耳邊溫柔地說︰「相信我,Baby,相信我。」

我轉過頭來,幾乎是撒嬌地趴到他身上。「你為什麼叫我Baby?」

他輕笑,笑聲帶著誘人的磁性。

「因為你是我的寶貝啊!」這句話的語氣中帶著一些無奈和妥協。

「噢,因為你叫克里斯汀Honey,所以我想大概這樣的詞沒有什麼特別意義。」

他認真起來,看著我,卻看不出我逗他的心思。

「我叫她Honey?」他竟然想不起來啦,「哪個克里斯汀?」

嗚,原來他真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他雖然那麼真實,即使他有的時候也很溫柔,可是總是能夠在他眼楮里面發現一份疏離,仿佛並不屬于這里,並不屬于身邊的這些人。我是相信克里斯汀的話的,在看到布魯斯在籃球上的那件事情後,我知道他的心並不冰冷,只是非常地堅毅。

我剛要說話,忽然看見他的床頭擺著一張照片。那張照片是很久以前照的,顏色在太陽光下已經不鮮艷了。那是一張全家照片,可是又不太像,因為人物的表情神態還有穿著都很嚴肅而且神秘。那里面有布魯斯,另外一個男孩,兩個年長的夫婦,還有……那個漂亮的女孩。

這麼說,她真的是他的姐姐了?

拜托!不要這麼一副要探究到底的心態好不好?真討厭啊,自己!我猛地把頭埋在他胸膛里。

「我不叫布魯斯.萊爾。」他突然說,「我的真名叫做亞倫.斯通,而她……是斯通太太。」他看出我的眼神,對我說。

還沒有從他名字的問題反應過來,他說的話就讓我猛地抬頭,從他身上跳下來。斯通太太……她竟然是他的妻子?

他把我一把撈回來,皺著眉頭說︰「你能不能每次讓我把話說完!她是我哥哥的妻子。」

我沒好氣地再打他一下,「那你不會直接說啊!」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反應……」他含笑把我摟進懷里。

「你知道美東最大的黑幫在一兩年前瓦解了嗎?」

我突然想起那條驚人的新聞,點點頭,隱約地知道他在告訴我有關他家族的事情。

「我的父親是那個黑幫組織的首領,而姐姐是他以前收養的。後來父親和母親被暗殺,哥哥應該是繼承人,但是那個時候他只有十八歲,而我只有十四歲,所以幫里面就繼承人的歸屬而分裂,情況一片混亂,我們都成了暗殺的對象。哥哥在那個時候把她托付給我,而我發誓過我會用生命保護她。」

「噢……」我臉紅紅的,想起我是怎麼離譜地猜測,還有小鎮上什麼私奔的說法。

他撫模著我的發,靜靜地道︰「我帶她來到這個小鎮,讓哥哥安心地整頓幫里的事情。誰知道那個夏天,我們的蹤跡被殺手發現。」

「那個園丁是來殺你們的?」

「其實還有更多的人。」他說,「那天晚上,讓姐姐躲進密室,告訴她不要出來。當時大概有二十幾個殺手,我知道不能跟他們肉搏,所以我殺了第一個進來的殺手。槍聲驚醒了居民,也讓殺手毫無選擇地撤退。當然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所以他們把我抓走了。」

「那你不是逃到死亡谷去的?你是……被他們扔到那里的?」

「嗯。」他點點頭,「可是我活了下來。」

「那為什麼認罪?」我問。

「因為我要將姐姐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如果我不認罪,就需要傳喚她作為證人,這樣她就會危險了。」

原來他的思想竟然這麼周密,而且,他真的用生命來保護那個女孩。我得承認我心里酸酸的,可是我不能說什麼,因為我知道布魯斯既然承諾了,就不會反悔。

「哥哥解散了黑幫,把幫里的金錢轉移用來做生意。而我在出來之後,也就沒有危險了。本來哥哥打算叫我恢復身份回到斯通家幫助他的,可惜,讓我遇到了你。呵呵,他正氣惱著呢!」

做生意?

我很懷疑地抬起眼楮,問︰「你家,不是那個什麼紐約首富斯通家吧?」

他笑著吻我的額頭,「怎麼?不喜歡?」

我冷冷地瞟他一眼,「離我遠點!省得害我被綁架!」

他仰起頭來大笑,「相信我,寶貝,沒有人敢綁架你的!因為,有我在啊!」

我嘆氣地一笑,想起他揍托姆斯的樣子,大概世界上沒有幾個人在看了之後還敢惹我的了。

忽然他一個翻身,把我壓在身下,嘴唇溫柔地吻著我的臉頰和嘴唇。我听見他對我說︰「你問我,如果是你我會不會為你那樣做。」

「別說,是我問錯了。」我低下眼睫輕輕地說。

「我會。」他在我耳邊告訴我,「對姐姐,那不但是親情,更是承諾。可是對你……」

「對我是什麼?」我呼吸著他的呼吸,嗅著他的味道,輕輕地在他的喉結上吻著舌忝著。

「我有多愛你呵!」他的手在我身上模索著,唇貪婪地在我身上留下痕跡

「嗯,」我申吟著,「我也想知道,你有多愛我啊。」我吻著他的胸膛,—路吻到小骯,在他的肌膚上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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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沉睡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天明了。布魯斯,不,是亞倫已經起床了。我頭一偏,在枕頭上發現一塊藍色的流沙。

扁扁的玻璃容器中,藍色的液體還有極細的沙子正隨著我手的動作而緩緩地流動著。我輕輕地把流沙貼在我的胸口上,那片藍色像極了他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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