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無理宣言 第11章

奧雪和柳陰陰剛走到KISS門口,就見里面的人慌張地往外跑。兩人對視了一眼臉色鐵青。

走過舞池區,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他們。

瑞明溪正拿著手槍在那瞄人。他的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昏暗的燈光顯得他臉色黝黑。有那麼一瞬間,奧雪覺得自己小看了這個男人。

奧雪奔跑過去,推開房門沖到瑞溪明眼前,伸手「啪」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做得是不是有些過分了?難道你家人都沒有告訴過你對錯之分嗎?別人的生命就這麼廉價嗎?難道你不用坐牢的嗎?」

奧雪氣喘吁吁地吼著,臉色因剛才的奔跑而漲紅。

瑞明溪斜視著奧雪,眼神有些怒氣地瞪著她。半晌他抬起手上的槍對準了奧雪。

奧雪瞄了眼離自己只有三十厘米的手槍,回瞪回去。

她是怕的。有生以來第一次听到自己心跳在耳邊響起,那麼強烈,仿佛整個身子都在跟著震動。她的腿開始軟弱無力。

她告訴自己,別怕,他不會的。

可另一個聲音又在說,丫的,精神病誰知道能干出來什麼。

「有種你就開槍。老娘我還不愛活了呢!滅我一人全家團圓。挺好!我還得謝你呢!」奧雪狠狠地說。心跳卻急速加跳。

天知道,此刻她真的是不想死啊!

瑞溪明無語地點頭,槍頭對準了奧雪。

奧雪此刻不敢看任何人,她怕她會忍不住哭出來。她閉上眼楮試圖去想著自己父母的臉孔,想著她們伸手雙手沖她微笑。

瑞溪明看著奧雪倔強地抬著下巴,向前走了一步,「別以為我不忍心殺你。有種你就睜著眼楮看我怎麼動的手。」

「看就看。」奧雪立刻睜開眼楮,瞪向瑞溪明。

瑞溪明滿意地點了點頭。槍頭對準了奧雪。

「不是真的吧?你瘋了?」太子這時候迅速站起,想上前阻止,卻被瑞溪明的護衛攔住。

「跟你拼了。」葉子捺不住性子地挽起袖子就開打。

柳陰陰等人見狀也開始廝殺起來。場面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中。

然後「砰」的一聲,槍頭冒出火來……

所有人像定格了一樣望向她們。

奧雪愣愣看著冒火的手槍。然後回頭看了看眾人,轉頭又看像瑞溪明。那眼神茫然極了。

「打火機,很像真槍吧?」瑞溪明呵呵笑著說。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可奧雪還是一動不動地瞪著瑞溪明。

瑞溪明用手指推了推,她還是不動地瞪著他。

「跟你開個玩笑,誰讓你一聲不響地就跑了,見我頭一著就是個巴掌。」瑞溪明孩子氣地說。

奧雪長長地嘆了口氣,忽然蹲坐在地。

「怎麼了?沒事吧?」瑞溪明蹲下緊張地問。

奧雪疲憊地看著他,「就只是心跳加速,雙腿沒力。這算不算沒事?」

瑞溪明呵呵地笑,笑容陽光極了,「沒事,病了,瘸了,我都對你不離不棄。」

奧雪呆滯地看著瑞溪明,然後猛地一仰,昏了過去……

「吵……」奧雪皺著眉頭將腦袋埋在棉被里。

「睡?還睡?丟人都丟到家了,還好意思睡?」陸小美一邊捶打著奧雪,一邊扒開她的棉被。

「困……」

「困什麼呀?被人就這麼嚇暈,還敢喊困。」陸小美不肯妥協地繼續她的騷擾。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一樣,狠狠地刺向奧雪的心髒。她猛地起身,凌亂的頭發張牙舞爪地翹起。

「喊什麼?叫什麼?你當我願意的啊?這事是我能控制的嗎?」

「至少……至少也得走出去的時候再暈啊!你那倔強哪去了?」

「喂!你讓我跟精神病倔強?我倔強得過嗎?我跟你說,我認輸了,真的,我現在對他五體投地。」

陸小美眨巴著眼楮,「那你的意思是說……」

「是說我以後見他就繞路走,躲不過去我就暈,我暈死他。」奧雪惡狠狠地說。

陸小美的腦袋里迅速出現,瑞溪明張著嘴巴驚訝的畫面,不禁失笑。

「喂,其實他挺不錯的,多有男子氣概啊!我看你就眼楮一閉,任人宰割算了。」

奧雪冷哼道︰「我怎麼沒見過你任人宰割的時候呢?你別忘記了,我這都是因為你才起的禍害。」

陸小美低頭沒聲了。奧雪得意地抬著下巴淺笑。

「那個……那個……葉子……剛剛得到消息,說……」

「說什麼?」奧雪急迫地追問。

陸小美瞄了一眼奧雪,低頭緩慢地起身,然後退後了一步,模到了自己的背包。

「她說瑞溪明轉到我們大學部了。」說完,她飛似的奪門而出。

閃電從頭頂劈下,瞬間擊中了奧雪……

十四歲的瑞溪明,遲遲等不到自己的母親。那種絕望漸漸變成了沉默。他開始不屑于講話,甚至不願意見到任何人,他開始膽怯地害怕別人的離開。

那一天,他躲在母親的房間里,沉默地翻著她的照片。他無數次地問,究竟去了哪里了呢?她真的不要他了嗎?

屋外凌亂的腳步聲逐漸走進。他習慣性地起身走向房門口。他看見父親走向書房。

他忽然想起,學校老師要找他談話,于是他走過去。

房門是微開著的,沒有關緊,透過門縫他看到父親背對著自己。身旁站立的依然是那些熟悉的保鏢。

「我要殺了他,不管這個人逃到哪里,躲到哪里。」

案親的語氣很重。

「可是……已經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是沒有查到他的消息。」

「那是你們的問題。我不能看著殺死我妻子的凶手,還在外面逍遙法外。」

瑞溪明听到母親已經去世的消息,無力地靠在牆邊,他的目光呆滯。

「她是為了我擋的那一槍,她是為我死的。她是我最愛的人。我要讓他們付出比我慘痛十倍的代價。」父親打碎了桌子上的花瓶。他的表情依然是平靜的,可憤怒的氣息和仇恨還是散發全身。

瑞溪明推開房門,緩慢地走了進去。他听見那些保鏢用驚訝的聲音喚他「少爺」。

案親轉身看向他。

「沒去上課?」父親問。

「今天休息。」他回。

案親點了點頭,「找我什麼事?」

瑞溪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到此刻也不願對他提起母親,更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

「媽死了?」半晌他問。

案親沒有說話,沉默地坐到他的椅子上,「回房間學習去,這事兒以後再說。你還小有些事是不明白的。」

瑞溪明沒有反抗,轉身就往外走,到門口的時候轉身又看向父親,「我不小了,至少我知道如果不是你仇家多,就不會連累到媽。你的事業終究是不太光明磊落的。」

那也許是一時的氣話,也許是一種宣泄。可自此後,他的父親卻真的開始由黑轉白。也許在某一時刻,他的父親也是這樣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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