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異男女 第四章

最近的生活對岩心來講,實在好忙碌。每天忙著補習,忙著掙錢,讓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不過,這正好合了她的意。要知道,模特可是不能胖的。

因為天天上課的原因,她已經好幾個月沒上台演出了,還真有點兒懷念。要知道,一個人在平凡的生活中,會墮落,就像她一樣。

「唉……最近總感覺少了點兒什麼。」放下手中的小說,伸了一下懶腰。岩心自言自語地說道。人有的時候真的很奇怪,在忙碌的時候,總想停下來享受生活。可真要是停了下來,就又想忙碌起來。

「奇怪,哥最近怎麼都不打電話給我?」以前他總是沒幾天就打一個電話的,怎麼最近都兩個多月沒給她打電話了呢?不會有什麼事了吧?隨手拿起電話按下幾個數字後,岩心便耐心地等待著回應。

「喂?」

「哥,是我啦,你妹。」

「哦……親親小妹。怎麼這麼有空打電話給我?」

「本來我是不想打的,可是我發現你都快忘記我這個妹妹的存在了,只好打電話提醒你一下。想我沒?」哥哥可是她最親的人,要是連這個最親的人都不想她,那她的生活就太悲慘了。

「呵……能不想嗎?我已經很久沒見到你了,怎麼樣,最近在干什麼呢?」放下手中的工作,李浩專心地听著妹妹講話。

「我啊?還是老樣子,每天不好不壞的。好想上台演出,最近有沒有什麼秀?」舞台是她生活中的點綴。沒有了這個點綴,總覺得缺少了點兒色彩。這也是她給哥哥打電話的原因。

「怎麼?台癮上來了啊?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離不開舞台。」有些人就是活在舞台上的人,就像他妹妹。生活中平凡,舞台中閃耀,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世界就只有自己。而那時的岩心,會讓人覺得她是所有人的中心。

「喂……說的是什麼啦!說重點好不好啊!」

「好……那我說重點,前幾天老爸打電話給我。讓我不要讓你演出,他說你現在學習比較重要。而且,現在楊葵在幫你補習,他不想讓你分心,我想了一下,也覺得他說得很對,就答應了。」聲音越來越小,李浩深怕這個妹妹有什麼不爽。要知道岩心的火爆脾氣,可是有目共睹的。

「什麼?你……有沒有搞錯啊?你什麼時候這麼听他的了?你到底跟我好還是跟他好?」她老哥不是很討厭那個家伙的嗎?怎麼這個時候就這麼听老爸的了,「你不要我這個妹妹了是不?」

听到岩心的聲音帶著哽咽,李浩忍不住解釋︰「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你說我能不為你著想嗎?你現在才十八歲,正是青春的開始。在這個年紀,學業對你來講,才是最重要的。上台演出以後有的是機會。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她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明白。要不然,被那個變態欺壓,為的是什麼?

「明白個屁,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演?」

听到岩心這麼說,李浩忍不住笑了。他這個妹妹就是嘴硬,死要面子。

「等你期末考試及格,你就可以演了。」這可是他和那個老頭子商量好的。

「不會吧?」那不是很渺茫嗎?不如死來得快。岩心翻了個白眼,無奈地倒在床上。她的世界,在這一刻是黑白的。「乖,你努力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先不和你聊了,我還有幾件衣服的樣板沒有弄好呢!」

「好,拜拜!」掛上電話,岩心看著天花板,無力地嘆息。她怎麼這麼悲慘啊!早知道就不要到這里住了,一點兒自由都沒有。她的舞台,她的漂亮衣服啊!

「啊……該死的書本。」什麼時候她才不用再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發泄,她現在需要發泄。

「叫什麼?」楊葵不知什麼時候站在門前,懶洋洋地問著她。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怎麼不敲門?」還好衣服都穿得好好的,要不然,就便宜他了。

「听到你的叫喊,我還以為你自殺了呢!為了表示我的關心,我只好進來看看。」看他多善良。

「我沒事,你出去吧!」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確定沒事的話,就換好衣服,到我房間來補習吧!」

「不是吧?今天周末耶!苦力也是有假期的啊!今天不要補習了,好不好?」一想到學習,她的頭就兩個大。有誰能救救她啊……

「沒錯,你說得對,苦力是有假期的。可是,你是苦命。所以,快點兒。」

用眼楮殺死你。岩心用她自認為歹毒的眼光,瞪著楊葵,努力地爭取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可是數分種過去後,岩心宣布失敗了。

「我眼楮比你大,所以費神,因此你不算贏。」忍不住揉了揉眼楮,岩心嘴硬地挽回最後一絲臉面。

誰也沒和她比啊!楊葵莫名其妙地看著岩心,「行了,別那麼多廢話了,現在都快10點了,別浪費時間。」看了眼手表,他忍不住督促道。

「好了啦!我知道了。可是我還沒有洗臉刷牙。你等我一下哦。」

「什麼,你不是吃過早點了嗎?難道你又沒刷牙就吃飯?」睜大了雙眼,楊葵實在難以理解。女孩子不都很愛干淨的嗎?怎麼這個人就不一樣?再說全家都有潔癖,怎麼會出來這麼一個髒小孩?

「喂,不要那種表情好不好?好像看動物一樣,我很不習慣耶!」有沒有搞錯,老是用那種表情看她,很受打擊的耶!

「我說,我親愛的大姐,你能不能衛生一點啊?」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受不了。

「喂,我怎麼不衛生了啊?是你太愛干淨好不好!一點兒小灰,你就皺眉頭。一天還要洗那麼多次澡,你知不知道水很珍貴的?最過分的是,你還要我一天到晚跟在你後面,給你梳頭。你這樣活著,不覺得累嗎?」

「難道像你這樣就好嗎?」如果像她那樣生活,不如讓他死了算了。

「有沒有搞錯?我怎麼了?我不就沒刷牙、沒洗臉吃飯了嘛!起來晚了嘛,你們又那麼早吃飯,我怕你們都吃光了啊!所以,就沒刷牙洗臉啊。就這麼點兒小事,你看你那臉色。小氣鬼。」像她怎麼了,她有什麼不好的。她這叫自然,他懂個屁。

「好,你有理。三分種內,收拾好到我房間。否則英語課文抄寫100遍。」話一落,楊葵便轉頭離去。任岩心再多的抱怨,也無法讓他停留。

☆☆☆

看著手里的英文課本,岩心的眼楮就忍不住打起架來。困啊!不知怎麼回事,每次只要一看到這密密麻麻的字母,她就忍不住想睡覺。

「喂,干什麼呢?怎麼不念了?你別看我沒看你,但我可是听著呢?」回頭看了一眼,他就知道,這個小女子一定趴在桌子上了。

「好累的,可不可以休息一下啊?」她現在一點精神也沒有,好想就地趴下睡上一覺。

「不可以,沒幾天就考試了,你這成績是不行的。」

「可是,我快不行了,我不要學啦!」討厭的課本,討厭的人。難道以後她每天都要面對這些嗎?她要瘋了啦……「難道你想永遠被人取笑?被我這個弟弟欺壓?如果是的話,我無話可說。」知道岩心一定會搖頭,楊葵便沒再理她。

「可是,我感覺自己很可悲耶!一點兒學習的動力都沒有。哪像你,還有車可以拿。」一想到這,她就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一看她老爸就知道很不會教育小孩,竟然一點甜頭都不給她,她能學得進去嗎?

「那你想要什麼?」離開了電腦,楊葵走到岩心的身邊,拿起岩心還沒有做完的作業,看了起來。

還真是有點兒進步,但這話他可不能說出口。要不,這位大小姐又高興地要休息了。

「至少,不能少于你的啊!」她是姐姐耶!雖然只大了那麼兩個月,但也是姐姐啊!弟弟都有車了,可是姐姐卻沒有。這一看,就知道家里人偏向誰。唉……她這個姐姐沒地位。

「那你自己去爭取啊?跟我說,是沒用的。」

是啊!苞這個小子說肯定是沒用的。伸了個懶腰,岩心的思緒又飄走了。

要是她成了世界名模,那她就不用向別人要東西了。自己有錢就可以買了嘛!還可以到處走、到處購物,那樣真的好幸福。夢想耶!她一定要努力實現。

「喂,你有沒有听我說話?我說你這道題錯了啦!」看著岩心那種痴呆的表情,楊葵也知道她一定又在想美事了。女孩子,難道都像她這樣嗎?那他以後還是一個人過好了。

「啊……又錯了啊?我學不會啦!小變態,你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秘方啊?我看你天天都不學習啊,怎麼考試卻考得那麼好?看在我是你姐姐的份上,別讓我受苦了好不好?」抓著楊葵的手臂,岩心不停地搖晃著。

看著岩心哭喪的臉,楊葵問︰「你很想知道?」

「很想知道。」岩心拼命地點著頭。

「好,那我就告訴你。你知道這世界上有一樣東西叫智商嗎?一般智商高的人,都很聰明,就像我這樣。反之,智商不好的就比較笨、比較呆,我想應該就像你這樣的吧!」忍住想笑的沖動,楊葵一本正經地說。

「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明明是在說我笨,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自大的變態。我就考給你看,讓你知道我有多麼聰明。」激動地抓起筆,岩心在心里下定決心,決不放過這個欺負姐姐的壞弟弟。

「好啊!我就等著你變聰明,不過,我看還需要再過個幾年。」瞄了一眼岩心,楊葵又用他那招牌動作甩了一下頭,出去吃飯也!

☆☆☆

俗話說「人要臉,樹要皮」,她岩心絕不會再讓那個變態嘲笑,所以……她一定要考個好成績。可是……她……她好困哦!

「真的好累哦,好想睡覺哦!」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岩心由衷地感慨。

「不知道,抽根煙會不會好一些?」隨手拿了一根香煙,岩心開始吸起來。剛吸了幾口,岩心就停住了,「這樣好像不太好吧?我吸煙是為了氣老爸。可是,這里也沒人啊!那我吸煙干嗎?有害健康,有害健康。」連忙將煙熄滅,岩心又轉向課本。學習才是最重要的,為了面子,為了尊嚴。

「加油!加油!」給自己打氣,精神確實上來了不少。岩心笑了,她就不相信,她會輸給那個小子。現在那個小子可是在睡覺,而她是在學習,所以,她相信100分的努力大于天才。

只是,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了耶!努力了這麼久了,應該可以睡一會兒了吧?

☆☆☆

嘴巴張到了最大極限,岩心趁著老師轉身,又打了個哈欠,這已經是她的第20次了。最近,每天她都很用功地學習,一學就學到凌晨。所以,她最近休息得非常不好。就像現在,才剛到第二節課,周公就來找她了。

「再這樣下去,我看我功課還沒掛,我自己就掛了。」上帝啊!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什麼的啊?今生這麼慘。她好想哭哦!

「你再堅持兩天吧!再有兩天就考試了。」楊葵頭一次好心地安慰她。

睜大了雙眼,岩心的心中深感驚喜。什麼時候這個變態會這麼好心地對她說話了。一定有鬼,他一定是想看她笑話。對,一定是這樣。要不他干嗎那麼期待考試?哼,小氣鬼,永遠長不大的孩子。怎麼比她小兩個月,心眼也小那麼多啊!

「是的,我會堅持的。我才不要被人小看呢!特別是你這個變態。」哼……她才不要,被這個死變態欺壓呢!

生活是什麼?是無奈的感慨?還是未知的期待?自從老師走進教室,岩心的眼楮就一直盯著老師手里面的卷子,連老師說了什麼都不知道。

沒想到分數這麼快就下來了。怎麼辦?現在心都要跳出來了。不知道自己考了多少分!「上帝、天使、惡魔……所有的神,請你們看在我誠心祈禱的份上,多少給加點兒分數吧!別讓我太難看才好啊!」岩心用心地祈禱,這一刻她能做的也就只有這個了。

看著岩心緊張的樣子,楊葵忍不住笑了,連惡魔都請了出來,也不知道靈不靈。

「分數和排名已經出來了,一會兒我會把它貼在公布欄上。等會兒下課,你們自己去看。」老師將卷子放在桌子上,緩慢地推了推眼鏡。

「你不去看看嗎?」鈴聲剛響起,楊葵便想去看榜。看到岩心不動,便問道。

「那個……你幫我看看好了。」不敢啊!她真的不敢去看。她最近總覺得自己運氣不太好,深怕自己的晦氣粘到榜上。

「那我去看了哦!」

看著楊葵的背影,岩心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怎麼樣?」楊葵剛回到座位,岩心便心急地追問到。

「你自己去看看吧!」楊葵面無表情地說。

看著楊葵如此,岩心的心就更沒底了,「不會吧?真的很糟嗎?」不會吧?又是最後一名?這次可是期末考試耶。看來她真的不是學習的料,這麼努力還是不行。

「唉……」嘆息、嘆息,她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看來暑假也要在補習中度過了。眼前全是黑暗,曙光跑到哪里去了啊?

「你自己去看看吧!我不忍心說。」低頭趴在桌子上,楊葵沒再理她。

「算了,還是不看的好,免得我不想活了。」說完,岩心也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唉……好想哭啊!

楊葵一听,馬上激動地說︰「別啊!考都考了,再不去看看,多對不起自己啊!再說,你不好奇嗎?」

「好奇個什麼啊?看你的表情也知道,不是最後幾名才怪。」還是不看了,眼不見為淨。這樣心里還好受一點。

「真是服了你了,真是個怪胎。」翻了個白眼,楊葵氣得快要升天了。

是哦,都已經這樣了。總得去證實一下吧!岩心站起身,對著楊葵喊道︰「起來!」

「干什麼?」

「看榜啊!我要看看,你這個死變態有沒有騙我。」這也是有可能的。還是自己看一下,比較實在。

一步一步地走向公布欄,岩心感覺自己的腳好沉重。最後一名不是,第二也不是。咦……她的名字跑到哪里去了?「啊……」岩心的尖叫瞬間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

天啊!她考了第100名耶!全年組的第一百名耶!

「小葵,小葵,我考了第100名耶!」岩心激動地跑回座位,抱起楊葵,樂得不亦樂乎。她真的做到了,真的做到了。而岩心並沒有注意到,教室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他們竟在大眾面前擁抱耶!

靶覺楊葵並沒有什麼反應,岩心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抱著楊葵,而所有的人竟都在看著他們。

擁抱的動作僵硬了,岩心傻了。怎……怎麼會這樣咧!

「看什麼看?沒見過姐弟擁抱啊!」放開雙手,岩心坐回自己的座位。

眾人看兩人分開,便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人家是姐弟嘛!

而楊葵始終愣在原地,無法回神。她……抱著他耶!她……叫他小葵耶!怎麼忽然間,他頭暈暈的呢?

「喂……變態,你還愣在那兒干嗎?快上課了,你還不坐下。」

「哦。」听到岩心的叫喚,楊葵這才回過神。他雙手將頭抱住,趴在了桌子上。沒人知道,楊葵的臉已經燙得可以煎雞蛋了。

什麼是成就感,岩心這一次是深刻地體會到了。從發榜到回家,岩心的手里便一直拿著成績單,不肯放手。生平最大的一次驕傲,讓她一整天都笑得合不攏嘴。

「呵……100名呵……連名次都這麼吉利。100耶!好數字。」好啊!真好!模著手里的成績單,岩心始終沉浸在驚喜的快感中。

「你不向你老爸匯報,在這高興個沒完沒了的干嗎?」從放學到現在,已經十幾個小時了,她竟然還沒緩過來。真是服了她了。

「向他匯報什麼?你以為我像你啊!匯報還有跑車拿,哼……大騙子。」討厭的家伙,竟敢戲弄她,害得她以為自己這次又是最後呢!

「喂!我什麼時候又成騙子了?你不感謝我就算了,干嗎還侮辱我?」好心沒好報,他為了她可是付出了很多寶貴的時間耶!選題、講題,每天還陪到深夜。她還這樣說他,真沒良心。

「你還敢說,之前我問你我考得怎麼樣?你看你當時那個表情,擺明了說我沒考好。可是,你看一看,我考了100名耶!全年組第100名耶!哼……懶得理你。」

「不是吧?我什麼表情了,我那是激動的表情,你懂不懂?」她考試害得他緊張得要死,他自己考第一,都沒她得個100來得高興。唉……看來他快完了。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計較了。我要回房了,你就繼續等待你的娛樂節目吧!」她要上樓,給老哥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呵……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服裝秀可以走。

「那你不等你老爸回來,向他匯報啊?」他在這才不是看什麼娛樂節目呢!他是想等叔叔回來要跑車。

「算了吧!我沒你好命,有獎勵可以拿。有你匯報就可以了,不是嗎?」說完,岩心拿著成績單,蹦蹦跳跳地回了房間。阿彌陀佛,今天她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看著岩心離去,楊葵並沒有說什麼。其實,他很想告訴岩心,他是由衷地為她高興。不是因為什麼跑車,也不是為了什麼面子,可到底為的是什麼,他也不知道。現在的他,真的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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