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水城西邊偏南方的繁華街一帶。在入夜之後依舊燈火通明,打扮嬌媚的娼妓與尋歡客嘻鬧的笑聲與花樓里傳出的音樂,從街頭至街尾听得一清二楚。
這樣歡樂的氣氛吸引了許多達官富商沉醉在夜華們的溫柔鄉里,其中也包含了桂昌令史的長子佐野忠幸。
「唉……真是無聊!」佐野忠幸一邊踏出娼館門口,一邊伸了伸懶腰,還打了個呵欠,甚至露出睡眼惺忪的表情。
顯然他對于剛才的陪宿姑娘不是很滿意。
「怎麼近來老覺得這些女人都長同一個樣,沒什麼變化?」佐野忠幸半眯著眼望向身邊的友人,一頭草草扎起的長發有些凌亂,卻仍不減他令女人為之瘋狂的魅力,深邃的眸光猶如在林野間稍作休息的獵鷹。
「女人不就是這樣嗎?想要變化,去玩玩男人如何?」
幾個時常跟著佐野忠幸四處玩樂的有錢少爺,听他這麼一說,立刻開口起哄。
「男人?」佐野忠幸皺了下眉頭,納悶道。「我知道咱們親水城內狎男風興盛,但是……男人的身子有什麼好模的?不但不香不軟,身體硬邦邦的也就算了,下巴還有胡渣,抱起來能有什麼快感?我真不懂那些成天為男人痴狂的家伙在想什麼!」
要抱男人,他不如模自己算了,何必花錢上娼館?
「既然要玩,當然要懂得挑好貨色。」友人拉過佐野忠幸,神秘兮兮的說道。
「未元服的少年才是極品!」
那沒長胡子,甚至連喉結都還未出現的小少年,可是花街里炙手可熱的商品,只是佐野忠幸未曾踫過,才會有男人比不上女人的偏見。
「未元服的少年?那樣的家伙我家里一堆!成天在府里跑來跑去的吵死人了!什麼極品?」佐野忠幸嗤之以鼻。
說來全是父親花心的結果,讓佐野忠幸底下有不少庶出的弟弟,有還是窮人家的孩子,一點禮貌和教養都沒有,讓他看了就皺眉,所以他根本不能想象未元服的少年有哪點令人著迷。
听著佐野忠幸對男娼的評語,友人只是笑著指向路旁一名著淡櫻色衣服的孩子。
「那是?」佐野忠幸順著友人的指尖望去,只見一名年約十三,四歲左右的秀氣少年站在長椅旁,表情看起來像在等人,相貌柔美,眉梢微勾、唇色泛櫻,可說是個小美人,
佐野忠幸看著那男孩優雅地撥了撥長發,略偏著臉蛋望向街尾,不禁訝呼,這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美人兒,讓他有些狐疑。
「那……是個小泵娘嗎?」因為少年實在太漂亮了,所以即使他身著櫻色男裝,仍教佐野忠幸不由得懷疑起來。
「是紫煙館的夜華,不過他可是道道地地的男孩。」幾個人因為佐野忠幸沒能分出少年的性別而笑了出來。
「我之前找過他,不但一身柔女敕的皮膚不輸給女人,連聲音都清靈好听。」
至于他們口中指的是什麼樣的聲音,這點大家就心照不宣。
「男孩?跟我家里那群臭小表差得真遠,看起來有教養多了……」佐野忠幸唇角勾起詭笑。「紫煙館是什麼樣的地方?專出美少年嗎?瞧你們熟悉的……」
對于朋友取笑自己不識性別一事,佐野忠幸倒沒什麼不悅,反正這世面見多了,總有一天換他反過來嘲弄旁人,再說,他現在只想知道,能夠讓這群同樣喜歡尋歡的友人們覺得是極品的夜華少年,到底出自什麼地方?
「紫煙館啊……你就當作是個關著漂亮孔雀的大鳥籠吧。」說起孔雀這種鳥類,只有雄性才有鮮艷華麗的羽毛,既然紫煙館里只有美麗的孔雀,顧名思義,其中的夜華清一色是男娼。
「听起來倒是挺有趣的,在哪兒?」
佐野忠幸別的興趣沒有,就喜歡上花街尋歡作樂,或是流連酒館听听小曲,因此一听見紫煙館是個如此新鮮的地方,立刻動了上門尋訪的念頭。
「我們就帶你去長長見識吧!」
一伙人見佐野忠幸也有興趣,于是笑笑鬧鬧、連看帶聊地走過幾間妓院;在行過約莫半條街後,眼前便出現名聞親水城、專養出美麗少年,又有著漂亮庭院和優雅房舍的紫煙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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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擾了……菖蒲听候差遣。」
隨著淡雅香氣飄來與柔音響起,一名少年推開紙門,以優雅的姿態對著房內的客人們行了禮,然後才端起托盤,將酒送進佐野忠幸一行人所在的房間。
這名喚菖蒲的少年看來大約十六、七歲,少了點稚兒的柔女敕,卻又多了些捉模不定的感覺,縴腰宛若菖蒲花的細睫,在華貴的紫緞袍子包裹下,他看起來如同原野上盛開的菖蒲花,帶著惹人憐惜、不忍折技的輕靈感……
「果然……是美人啦!」佐野忠幸半撐著身子靠在桌上,唇邊喝的是
先前小童奉上的香茶,看見菖蒲到來,讓他忍不住進出一句贊賞。
敝不得親水城內狎男風氣如此興盛,原來未元服的少年竟有如此令人憐愛之姿!
像菖蒲這般姿色,就連剛才他們玩過的娼妓都得甘拜下風啊!
「雖然是美人……卻不是上品!」友人皺起眉頭,上下大量菖蒲。算是花街老手的這幫人,皆知道十二歲左右的小少年才是最高檔的夜華,眼前這個即將成年的菖蒲,自然算不上好貨色。
加上他並非真的喜好男色,會結伴進紫煙館不過是一時興起,想胡鬧玩樂罷了,所以無論菖蒲多美,只要夜華年紀不夠小,就無法滿足他們。
砰的一聲,一伙人拍著桌面鬧了起來。
「其他孩子呢?今晚來的可是桂昌令史的長子,老板竟然敢拿這種貨色出來見客,分明是瞧不起佐野大人!」
這群尋歡客平時就仗著家里有錢而行事乖張,現在有佐野忠幸當靠山,自然更加不客氣的狐假虎威,在房里放肆大鬧。
「說的也是,剛才我在路邊看見的少年都比這孩子還女敕……」佐野忠幸瞄了菖蒲一眼,知道他不是極品後,興致一下子銳減。
「店主當然不敢怠慢貴客,只是不巧今日館內的孩子們都讓客人帶出去了,所以店主特備紅葉盛招待各位,算是向各位大人陪罪。」菖蒲連聲道歉,還替在座的客人們倒了冠有紅葉盛之名的好酒;即使一幫人不客氣的百般刁難,他的臉上依舊掛著柔笑,因為這類找麻煩的客人,他早就見怪不怪。
說起來還是因為年齡的關系吧……
已近元服之齡的菖蒲雖然貌美如昔,但早不是紫煙館內最熱門的商品,受到約保護自然少了許多,每當踫上素行不良的惡劣客人,店主就會讓年紀大一點的孩子出來接客;一來是這些少年見過的人多了,處事較為圓滑,二來是避免客人們傷了店內的極品夜華。
上次這些富家子弟玩過了頭,弄得陪宿的孩子一身是傷,只能安靜的休養數日,書店主少賺了許多亮晃晃的金子,所以這次說什麼都不能讓頂極紅牌出來伺候這些偶爾上門胡鬧的麻煩家伙。
「這杯酒,是菖蒲代店主向各位大人致歉。」菖蒲無視吵嚷叫囂的客人,先向所有人敬酒,然後仰頭,一口將紅葉盛喝了下去。
「第二杯,是希望大人們今晚玩得盡興。」接著倒了第二杯酒,菖蒲照樣喝得一滴不剩。
看著菖蒲的舉動,客人們這才注意到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己盛著香醇的紅葉盛。
酒香撲鼻,勾醒了肚子里的酒蟲,尋歡客們總算停止喧鬧,品嘗著進貢用的名酒。
看所有人靜了下來,菖蒲知道自己已成功地將眾人的注意力從找店主理論一事,轉移到難得一見的美酒上,所以松了一口氣。
「年紀輕輕,酒量倒好……」佐野忠幸打量著喝得臉不紅、氣不喘的菖蒲,瞧他連喝幾杯,卻依然清醒,忍不住對他提起了興致。
每回他上娼館找夜華時,那些姑娘家總是能避則避,鮮少大口飲酒;今天這名少年倒是鮮了,不但沒半點推辭.還勾起了他們飲酒的興頭。
「感謝佐野大人夸贊,菖蒲敬您一杯。」菖蒲轉向佐野忠幸,扯起笑容敬酒。
說句實話,他只知道桂昌令史的長子也在這群難纏的客人當中,卻不曉得是哪一位。
不過,威儀天生就是這麼一回事吧。
從說話的語氣,以及這位客人沒跟著眾人胡鬧的態度,菖蒲猜他就定這幫客人口中所說的貴客。
「你識得我?我倒不知自己的名氣如此響亮,連紫煙館的夜華都認得我。」佐野忠幸咧開笑容,他對于這個腦袋靈光的少年可說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不同于只會諂媚獻嬌的花娘,也與故作姿態的花魁不同,菖蒲身上有一股特別的氣質,是佐野忠幸未曾從其他花娘身上察覺到的。
「一杯酒結一段緣,不就識得了?」沒正面回答佐野忠幸的問題,菖蒲只是笑著繼續替客人們斟酒。
畢竟他總不能明說,因為這群人老把桂昌令史的長子、佐野大人之類的詞匯掛在嘴邊,所以他借此推斷出,坐在桌邊唯一沒說話的人,就是這些麻煩客人的頭子佐野忠幸。
「一杯酒一段緣?那……倘若你喝光了這壺酒,咱們倆之間的緣分又該如何算數?」佐野忠幸唇角揚起笑容,看來紫煙館的孩子們不只是容姿秀麗,就連談吐應對都頗討人歡心,怪不得親水城里淨是為這群少年瘋狂的男人。
「酒喝干了,緣分就盡了。」瞥了酒壺一眼,菖蒲搖搖頭,他的目的是灌醉這群客人,可沒打算自己都跟著喝得爛醉。
「不如剩下一些留待日後品嘗,畢竟好的紅葉盛是越久越醇、越陳越香,不是嗎?」
這段話除了婉拒佐野忠幸的勸酒,也有希望恩客再次上門的意思.不過……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菖蒲倒是不怎麼想再見到這些客人。
心口不一是佐野忠幸從菖蒲的話語里得到的結論,怎麼說他都是在花娘們懷抱中來來去去的情場老手,怎麼可能分不出其中的誠意有幾分。
「听你這話,豈不是永遠與人只有點頭之交,又或者是……露水姻緣?」佐野忠幸知道紫煙館賣的除了好酒與夜華的甜言蜜語,還有這些少年們的身子,因此對于菖蒲看似殷勤,實則淡漠的態度,他倒是感到些許不解。
畢竟有哪個娼妓不希望客人多掏些銀兩出來,而為其贖身更是娼妓們心里最深的願望,所以像菖蒲這樣,希望與客人們只維持一夜之情的夜華,反倒是異類。
因為菖蒲的話昕起來,與其說是希望他多多上門,倒不如解釋為「請你別再來了」。
真鮮啊!不是他多心,就是他遇上一個怪異到骨子里的夜華。
從以前到現在,每個他玩過的夜華都心甘情願地為他的魅力而醉倒,也都忍不住央求他鄉留些日子、多花點銀子。
唯獨這株菖蒲花……
不但傲然獨立,又似在抗拒,令他許久未曾點燃的征服欲再度沸騰起來。
「這……該怎麼說?」菖蒲唇角勾起彎月般的笑容,恭恭敬敬的伏叩于地,向佐野忠幸行了大禮。「就請佐野大人您多多關照了。」
是不是點頭之交、露水姻緣,夜華哪來的權利做主,一切端看客人的心情,所以佐野忠幸的問題根本是白問的。
「好,好個請多關照,哈哈哈……」佐野忠幸瞧見菖蒲行禮的模樣,忍不住狂笑出聲。「沖著你這句話,我就包下你!看我怎麼關照你!」
一個不太會講話、機伶過人的少年,當夜華非他所願,但是……
不可否認地,佐野忠幸被菖蒲激起了斗志。
他要教這株菖蒲花伏地叩首,對他像對待神祗般的崇敬,日日夜夜膜拜他……
為達目的,就算要他暫時不玩女人都無所謂!
*凡間**凡間**凡間**凡間*
有著露台與華麗裝潢的房間僅供有人包養的夜華使用,因為佐野忠幸的一句話,菖蒲開始享受優渥的生活。
可這即將元服、不再是紫煙館頂極紅牌的當事人,卻有些不能適應突然從天而降的好運。
靠在欄桿旁邊,菖蒲看向庭院之外、街道上的景色,想著是否該借機出去走走,畢竟在閑暇之余上街逛逛,也是被人包養時才能享受得到的特權。
不過,想歸想,菖蒲還是沒踏出房間,就這樣乖乖的待在房里,等著包養他的佐野忠幸出現。
畢竟那位高高在上的桂昌令史之子,看起來脾氣不怎麼好,倘若他上紫煙館尋歡,自己卻正好不在,恐怕少不了店主和客人的責罵,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館里好些。
「我還在想,我不在的時候你到底都做些什麼事……」
佐野忠幸剛踏入房間,便瞧見半倚著欄桿的菖蒲。
包養菖蒲只是一時興起,所以他並不是很勤勞的往紫煙館跑,今兒個原是想去找那群酒肉朋友喝個酩酊大醉,可偏偏他們都出門去了,他索性繞了個彎,獨自上紫煙館瞧瞧這株菖蒲花過得如何。
原以為菖蒲被安置在上房之後,會理所當然地享受上等待遇起來,見到他時也會多諂媚幾聲,但是由菖蒲望向窗外的淡漠表情看來,事情顯然與他猜測的有所不同。
而且,有著很大的差距。
也好,倘若這個美少年一下子便臣服于他,那往後酒少了個樂子了。
「自然識想著佐野大人?」了無新意的回答出自菖蒲口中,可听來卻毫無溫度。
菖蒲的語氣淡漠得像是敷衍,不過喚人上酒菜、招呼客人的舉動卻一個也沒少。
「羽白梅雖然沒有紅葉盛那般濃烈,但大白天的喝灑傷身,在小童們送上膳食前,不妨先品嘗一下羽白梅的清香甘醇。」菖蒲替佐野忠幸倒了杯清酒。
「你這脾性……除了身子和臉蛋,我實在找不出你成為紅牌的原因。」佐野忠幸在包養菖蒲時曾問過店主,菖蒲確實算是紅牌夜華,只不過受歡迎的程度不比十二來歲的少年們;但是幾回相處下來,除了買賣身體之外,佐野忠幸實在想不出菖蒲得寵的原因。
一來語氣冷淡,二來不嬌不媚……
若說娼妓都像菖蒲這般德行,那肯定所有男人都不進娼館了!
面對佐野忠幸的問題,菖蒲只是淺笑。
將酒杯輕輕放到佐野忠幸的手上後,菖蒲稍稍低下頭伸出舌尖,像貓兒一樣舌忝了下佐野忠幸杯中的清酒。
「不是說過美酒越陳越香嗎?個中滋味得慢慢體會。」
這原是個極為平常的誘惑舉動,但在那一瞬間,佐野忠幸卻突然身子一震。
菖蒲的粉舌看來宛若春花,比女人還女敕,在他低頭舌忝酒的同時,佐野忠幸只恨自己不是那杯酒!
若能讓菖蒲在他身上舌忝上一回,想必是種享受!
還記得娼館老板為了讓店里的夜華成為上等好貨,能為他們賺進大筆金銀,總是針對每個娼妓做了各種不同的訓練;因此有的會彈曲,有的擅長繪圖,更有精通詩詞歌賦的才女,而這個菖蒲……
很顯然地,他勾人的地方不只是外表。
或許他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態度,目的是為了引誘客人上門征服他!
「確實,不親自體會一下,很難理解!」
佐野忠幸丟開酒杯,不顧上等好酒潑灑一地,浸濕了毯子,只是伸手抓住菖蒲,就著他那張粉唇便狠狠地咬了幾口,隨後又探出舌尖舌忝了舌忝。
原本以為吻一個男人是很詭異的感覺,可如今親自一試……
只能說菖蒲的滋味比佐野忠幸所能想像的更特別。
然而就在佐野忠幸體會到少年的唇有多麼香甜的同時,菖蒲對于這樣的親密卻不以為然;因為他是夜華,工作是以身子取悅客人,所以早就料到佐野忠幸在自己的勾引下,定會來上這一招。
菖蒲毫不抵抗的半靠在佐野忠幸身上,任他態意親吻自己,還配合的勾著他的舌頭與自己糾纏。
可這看似熱情的反應,不過是希望佐野忠幸快些完事,然後打道回府。
佐野忠幸摟著菖蒲,翻身將他推倒在床楊上,自身子透出的燥熱感令他不由自主地萌生想一采菖蒲體內滋味的沖動。
摟著少年的感覺果然就如同友人們形容的,不輸給姑娘們!
因為菖蒲的身子既不似男人粗壯,更沒有長年曝曬的粗糙肌膚,有的淨是柔女敕與白細的觸感,而那粉舌更是熱情至極,讓佐野忠幸這個情場浪子忍不住為菖蒲的高明技巧而沉淪。
「就隨佐野大人的意……」菖蒲吐著熱氣,輕聲在佐野忠幸耳邊低語。
敬酒、接吻、上床……似乎早就定好的流程。
菖蒲雙目仰望著天花板,而身體與這個根本算不上熟識的男人親熱;因為只要能盡早讓客人滿意,就可以早些休息,所以他極盡所能的表現熱情,但眼神藏不住心思,雙眸中印著的不是佐野忠幸,而是一貫的淡漠。
「如我的意?」
佐野忠幸听見他這句低喃時原本還挺高興,只是當他欺上菖蒲身子,由上而下瞧著他的臉龐,這才發現菖蒲根本沒被他挑起熱情,倒是他自己敗在菖蒲的勾引下。
在體會倒菖蒲高明技巧的瞬間,佐野忠幸突然覺得欲念一下子涼到谷底,連半分興致都提不起來。
「好個如我的意!你這表情……像是如我的意嗎?」佐野忠幸揪起菖蒲的衣襟,高舉起手,卻在瞥見菖蒲的柔女敕臉龐時,突然止住動作。
這一下去,菖蒲八成不會有什麼反應,倒是他得面對菖蒲腫上幾天的臉頰。
一點也不劃算。
佐野忠幸丟開菖蒲,有絲憤恨地瞪著那張美麗卻又冷漠的臉龐。
好家伙!想跟他比誰厲害是吧?他再也不會上他的當!總有一天,他會教菖蒲心甘情願地屈服在他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