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躍龍門 番外︰皇上,請賜給我終極懲罰

就在贏政一統天下,自稱始皇帝之後,秦舞陽在前幾日也被封衛士丞,算了算,他在秦國也已經待了六、七年,即將戴冠。

所以,他想做一件大事。

但是,既是大事,自然是難成之事,于是他想找人談談。

遠遠的,就見廣場邊的亭子里,有一個人坐在一塊,他眯眼一瞧,靈機一動,快步朝亭子走去。

豈料他話都還未出口,就听見亭子里三人的對話——

「我真的好苦。」

秦舞陽嚇了跳,趕忙躲在柱子邊偷覷,難以相信他眼里真正的男子漢福隆,竟會對人訴苦。

「我也很苦……」蓋聶一口飲盡了酒。

一旁正在縫暗袋的徐夫人看了兩人一眼,涼聲道︰「沒有我苦。」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削去胡子、明媚動人的徐夫人,想了下,有致一同地道︰「不同的苦。」

扒聶嘆了口氣。「想我孤家寡人至今,最愛被皇上給搶走了,每日一早皇上從我身邊經過時,還會故意拉拉衣襟,我這還能不苦嗎?」都被咬得血肉模糊了,真不知道他到底在驕傲什麼。

「我苦的是遭受了皇上懲罰,迎娶高漸離為妻……她日哭夜泣,要不是我與福盛是孤兒,我真要以為她是替我家哭墳守孝。」說到那日以繼夜的夜梟哭聲,福隆也快要落下剛強的男兒淚。

「若是有空,可不可以勸勸你弟弟福盛,請他把眼楮擦亮點,否則下次我就打算幫他擦了。」徐夫人說著,晃動手中銀針,企圖用銀針替福盛擦眼。

「他人就在那兒,我勸你跟他說分明。」福隆用下巴指向亭子正右方的位置。

徐夫人涼涼望去,就見本是在偷覷的福盛,瞬間擺了個帥氣破表的動作,就倚在泡桐樹旁,教徐夫人瞬間反胃了下。

「我走了。」他已經受夠這種日子,今天要讓福盛明白他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秦舞陽躡手躡腳地跟在徐夫人身後,瞧見福盛也快步跟上,最終兩人停在小東門旁的花園里,那里只點著一盞油燈,沒有宮人往來,搖曳的燈火映亮徐夫人異常妖美卻冷沉的臉,當然也教他看清楚福盛那一臉令他想吐的羞澀模樣。

「徐,你有話跟我說?」福盛怯怯地問。

「嗯。」徐夫人閉了閉眼,認為最快的做法就是讓他認清事實,從此以後才能杜絕這個瞎眼男人的糾纏,于是——

「啊啊,徐……你做什麼,你為什麼月兌褲子,為什麼……」福盛雖然害羞低喊,但基于男人最原始的渴望,眼也不眨地瞧著他拉起衣擺,拉下褲頭,然後……

他看見了自己也有的東西,于是——「你騙我!」蒼天啊!為何對他如此殘忍?!

「我沒騙你,有問題的是你,你分明一開始就很清楚我是個男人。」眼殘又腦殘的渣東西,不月兌給他看還真不死心。

「我以為你只是長了胡子的女人,就跟母羊有胡子的道理是一樣的!」天底下本來就是無奇不有的嘛,阿蕊身形比男人還高大,可事實她是個女人,荊軻那般瀟灑不羈,她也是個女人,所以他長得那麼像個女人……應該是個女人才對。

「去死吧你!」徐夫人拂袖離去。

「我的心好痛……我好可憐、好可憐……」福盛掩面痛哭。

「你沒有我可憐。」剛好經過的夏無且衣寬隨風飄揚,一副仙風道骨,像是隨時都準備成仙的模樣,他眼神呆滯,口中念念有詞,「她會把我吃垮……還會把我壓垮,這真是陛下最可怕的懲罰,你沒有我可憐……」

秦舞陽見兩人抱頭痛哭,不禁垂首深思。

扒聶得不到荊軻是苦,福盛面臨現實是痛,而夏無且和福隆在成親之後,都認定這是皇上給的懲罰。

懲罰嗎?他琢磨著,徐步朝雍門宮而去。

在太平殿前,秦舞陽疑惑怎麼沒有半個內侍,而里頭似乎傳出了叫罵聲,教他忘了規矩直直入殿,就听見荊軻尖聲喊道︰「你到底是夠了沒?!不要再罰我了!」

「你不就是喜歡寡人這般罰你嗎?」

「他媽個混蛋,我殺了你!」

「你不正在殺朕嗎?」

秦舞陽的眉頭都打結了,這對話深奧到他實在是參不透,但要他問個明白,他真的沒勇氣,要知道荊軻是很可怕的,皇上是很殘虐的。

這一對,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絕配。

不過眼前的重點是……他的事該要如何起頭?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贏政從內室走出,就見秦舞陽站在外室里發呆,神情明顯很不爽。

秦舞陽愣了下,趕忙單膝跪下。「皇上恕罪。」

「朕問你為何會在這里!」只著深衣的贏政不爽了,懷疑他卿卿的叫罵聲都被這混蛋給听去了。

「皇上,臣錯了,臣想要皇上懲罰臣。」秦舞陽抬眼,褪去幾分青澀的臉孔,輪廓分明,豐神清俊。

「這麼想領罰?」何時變得這般識相了?

「罰什麼?」荊軻從內室走來,往贏政的背後狠狠地擰了一把,他卻受之歡喜。

「我希望皇上罰我迎娶阿蕊。」秦舞陽堅定不已地道,未覺兩人神色瞬間化為惡鬼羅剎,徑自道︰「臣即將戴冠,心想要是可以在這當頭迎娶阿蕊,也算是雙喜臨門,還請皇上嚴懲。」

皇上這麼喜歡罰人,那就罰他吧!

一抬眼,贏政的大腳丫很不客氣地朝他臉上踩下。

「唉唷……」秦舞陽狼狽地往後翻了一圈,古怪的是,他竟然撞到荊軻,還得她扶持起身,他正感動之余,啪啪啪,他瞬間成了一灘爛泥,軟倒在地。

「混帳,你是什麼東西,把阿蕊當成什麼了?!阿蕊陣前扮主率軍殺敵,她可是朕親封的大秦女將軍,你一個衛士丞什麼玩意兒,企圖高攀就算,竟敢還敢把阿蕊當成罰……」贏政扣住他的頸項。

「臭小子,你自個兒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對阿蕊胡來,嗯?」荊軻蹲在他身旁,目色狠戾地瞪著他。

秦舞陽未語淚先流……好痛好苦好可憐……他才是最可憐的那一個……他錯了,他不要領罰了可不可以?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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