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公子的賭約 第5章(2)

回到家里,卜希臨談起今晚的奇事,教卜三思听得嘴巴都可以塞進一顆雞蛋,簡直將七彩當成神仙看待,難以置信他有這等好本事。

「簡直就是奸商。」酒過三巡之後,老人家下了結論。

太久沒喝酒,痛飲得過頭的他已經有點醉,坐在矮桌前,身子還不斷地晃著。

「爺爺,怎麼說是奸商?不過是願者上鉤。」七彩也喝,但只是淺嘗輒止。

「對呀,不是奸商,是錢精。」陪喝的卜希臨已經跟她爺爺一個樣,身子開始左右擺蕩。

七彩緩緩的看向她。「你醉了。」

「才沒有呢,你問爺爺,我的酒量很好的。」她皺著鼻,身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到他肩上,指著卜三思。「爺爺,對不對?」

醉趴在矮桌上的卜三思,含糊道︰「……對。」

「你看吧,我很厲害的。」她說著,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在樂什麼。

七彩無言地掃光桌面殘存的酒,涓滴不剩。

「啊!你把我的酒喝完了……」卜希臨扁起嘴,從他的肩頭滑至他盤起的雙腿上,笑睇著他。「沒關系,我們明天再去買。」

「你很開心?」他問。

他喜歡她沒有防備的親近,可太過親近的話,就怕自己把持不住……

「當然呀,我今天賺了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怎麼可能不開心?」她幾乎要飛上天了。「你沒看見爺爺有多開心啊?」

有了這一筆錢,她可以休息一陣子,鑽研更特別的雕工,也可以給爺爺和拾幸更好的生活,這對她而言,簡直是美夢成真,要她怎能不放聲大笑?

「嗯。」他也微勾起唇,突道︰「不知道拾幸知道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卜希臨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怎麼了?」察覺她的異狀,他俯身問著。

「你……」撇了撇唇,她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好像很在意拾幸?」

說著,她依依不舍地坐起身,不敢太依戀他的體溫,很怕自己在不知不覺中上癮。

「在意?」七彩不解地攢起眉,想了下,道︰「也許吧。」

不知道把拾幸的影子和誰重迭在一起,他總隱約覺得,自己的心里似乎一直擱著一個永遠都不能放下的人。

听他這麼說,卜希臨的心不禁往下沉,剛才的快樂霎時被吞噬。

木然地站起身,她輕拉著老人家。「爺爺,別在這里睡,你會著涼的。」

她突如其來的轉變,讓七彩嗅出不尋常的味道。

「喔……」卜三思被她半拖半拉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回房里。

確定他回房,卜希臨搖晃著身子,打算要收拾桌面的狼藉,卻被七彩抓著往外走。

「喂,我還沒整理耶。」

「明天再整理。」

「不要啦!」在被他拉進隔壁的茅屋前,她用力地甩開他的手。

七彩微詫地回頭看著她。

像是驚覺自己的反應太大,卜希臨想用傻笑帶過,可她笑不出來,她的心里很悶,有種說不出的痛在蔓延著,讓她很難受,甚至想掉淚。

「……希臨?」他走近一步。

她立刻退後一步,腳步踉蹌,也不要他扶,垂著臉,就站在門邊。她不能哭,她應該努力地笑,不讓他發現她的心意,可是好難……

「你到底是怎麼了?」七彩惱著,一個箭步沖向前,硬是將她拉進懷里,卻瞥見泛著淚光的眸子。「你……怎麼哭了?」

「哪有哭?我好得要命!這是喜極而泣。」她嘴上這麼說,可是表情卻很痛苦,像個偽裝堅強的孩子,嘴硬而脆弱。

「我沒看過這種喜極而泣的表情。」那表情,讓人瞧了心疼。

「你沒看過的可多了。」她哼著,努力不暴露出自己的心情。「我累了,我要睡了,你早點休息吧。」

她藏得還可以吧,他沒有發現吧?

這樣,她就不會妨礙他和拾幸了……兩個都是她最喜歡的人,要是他們能在一起,她也會很開心……只是在開心之前,可不可以讓她安靜地先哭一場?

七彩直瞅著她,猜不透她的心思,見她想要回隔壁茅屋,索性將她拖進他們一直共處的小茅屋里。

「你干麼?都跟你說我累了……」她的淚水就快要鎖不住了,放開她啦……

七彩不吭聲,只是一直盯著她,盯得她淚水撲簌簌地掉下來。

「你干麼抓著我啦……」她扁著嘴,像個孩子般哭泣,一點也不秀氣,仗著酒意,還有幾分執拗。

「為什麼哭了?」

「你管我。」她罵道。

酒精催化出她的悲傷和失落,既然藏不住也鎖不了,她干脆哭個盡興,明天天亮再重新振作就好。

「噓,別哭,跟我說,發生什麼事了?」七彩將她拉到充當睡榻的草席上,輕輕地將她摟進懷里。

「沒事。」她邊哭邊把淚水鼻涕抹在他的衣襟上。

「沒事干麼哭?」他耐著性子問。

「還不是……」說到一半,她頓住,緊閉著嘴,像是在死守著什麼秘密。

見狀,七彩微惱地瞪著她。「又是秘密?」

她怔怔地看著他。「對,是秘密。」她喜歡他,當然是秘密,因為他又不喜歡她……

說不出口、不能說出口的心情,終究只能是秘密。

「在這屋里,還能有什麼秘密?」他忖著,不禁聯想……「是不是拾幸怎麼了?」

這是合理的聯想,畢竟第一個秘密就是關系著拾幸。

一听到他提到妹妹,卜希臨的淚水正式潰堤,哭得好傷心。

「真的是拾幸?」她的淚水印證了他的揣測,教他也跟著急了。「到底是怎麼著?你好歹跟我說,讓我想想法子。」

「你沒有辦法解決啦!」嗚嗚……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不說出來就放棄,不覺得讓人不服氣?」他惱道。

他一惱,聲音跟著發沉,這莫名激怒了她,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好啊,我就跟你說,看你怎麼解決!」

「說!」

「我喜歡你!」她自以為自己很清醒,但實際上,她早被酒給迷醉得糊涂,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確定。

七彩一頓,微眯著眼瞪她。

他在問什麼,她在回答什麼?雖說這答案讓他很心喜,可現在不是談這事的時候吧!她為了拾幸哭得那麼傷心,那就代表事情相當棘手,不是嗎?

「你瞪我……」她嚎啕大哭著。「我就知道你不會喜歡我,你喜歡的是拾幸……我現在把秘密告訴你,你也不能幫我解決……你又不會喜歡我,干麼要我說?這樣不是讓大伙都難受……」

這樣子的話,明天開始,大伙都會很尷尬耶,而且她會變成壞姐姐……嗚嗚……

听到最後,七彩總算搞清楚她說的秘密是哪樁,不禁啼笑皆非地瞪著她,見她哭得梨花帶淚,他傾前吻上她的唇,在她圓瞠的眼中讀出錯愕。

「你……」她嚇住,將他推開。

他再將她拉進懷里,以舌撬開她的貝齒,帶著掠奪的氣勢,吮舌忝著她唇腔內每處甜美,大手就扣在她的後腦杓上,不容許她逃避或掙扎。

她說喜歡他……喜歡這樣的他……

他內心狂喜,像是夙願總算得償,渴望許久的珍寶終于落在掌間,一旦握住,他就不會放手也不願放手。

這是屬于他的另一半,可以完整他生命,無懼他異瞳的伴侶。

卜希臨被吻得七葷八素,唇舌發痛著,不能呼吸,心跳急促,像是快要死去,渾身一點氣力都沒有的軟倒在他懷里。

「希臨……」他停止了深吻,卻還是不住地輕吮著她豐女敕的唇。

「你……你怎麼可以……」她試著將他推開,然而交握在她身後的雙臂是那麼的有力,像是要將她嵌進他的身體里。

「我為什麼不行?你不是說喜歡我?」他啞聲問著,手在她縴美的背上來回游移著。

他並非聖人,面對所愛,他不可能無動于衷,更何況在她大膽示愛之後,又要他如何把持得住?

「我……」小臉漲得通紅,就連腦袋也不是很清楚,可是妹妹的笑臉就印在她的腦海里,教她想忘也忘不掉。「你不可以辜負拾幸……拾幸很喜歡你……你也喜歡她……」

這是怎麼回事?他和拾幸不是郎有情、妹有意嗎?

那麼他為什麼要親她?難不成,他是個花心大蘿卜,見一個愛一個?

「你在胡說什麼?我只喜歡你!」他氣惱道。

就說她的腦袋精明一時,卻是糊涂大半時,他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連他心儀的是誰都搞不清楚。

「咦?可是你不是很在意拾幸?」

「就像妹妹一樣在意,就像你關心拾幸一樣,我關心她也錯了?」

「可、可是……」她心跳得好快,像是快要從喉頭跳出。

「你自己想,跟我朝夕相處的到底是誰?」

「呃……」是她吧……

「是誰在我遇上狼群時,勇敢無畏擋在我前面?又是誰在知道我對黑暗有種莫名的恐懼時,為我挖開被掩埋的洞口,弄得自己傷痕累累?」他說著,心里因為想起那些她為他做過的事而滑過一股股暖流。「又是誰說,七彩是吉,代表即將黎明的曙光,代表著希望?」

心動,就是這麼簡單,在他脆弱的時候,她總是守在身邊,她沒有害怕過他,更沒有厭惡過他,一心一意地待他好,他要怎麼不心動?

「所、所以……」她從他懷里探出頭。「你是真的喜歡我?」

七彩不多說,吻上她的唇,霸道而濃烈的。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不知何時躺在草席上,更不知何時他褪去她的衣裳,听著他在耳邊低喃,「我很後悔今晚讓你穿女裝出門。」

「很丑嗎?」她扁起嘴,一臉哀怨。

她覺得還不差呀……

「不,是太美,美到所有人都注視著你,讓我想要挖掉他們的眼楮。」他輕喃著,吻上她細女敕的頸項,大手早已滑入衣衫底下。

那溫厚的大掌在肌膚上游走,她羞赧得快要死去,卻又因為他霸道的言語而暈陶陶的,難以置信前一刻她還痛苦的大哭,這一刻她卻感動得更想大哭一場。

原來,兩情相悅,竟是這麼讓人喜極而泣的事呀。

然而,下一刻,尖銳的撕裂感,痛得她逼出眼眶的淚,痛得她往他的肩口一咬。「好痛!」

為什麼兩情相悅之後這麼痛?!

七彩不怒,沉藍的眸子迸現妖異的魔魅,驅使著他在她體內怒放沉入,盡情地興風作浪,直到她大喊著,「再來,我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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