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朝嫁暴君(上) 第二章 射騎為紅顏(2)

「……嘎?」這麼快就要比試了?

她抬眼望去,發現原版聚集在殿內的人都往殿外移去。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也跟著桂皇後到殿外,本想要低調行事,能閃多遠就閃多遠,然而她卻被推倒前頭,只因這場比試是因她而起。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有難以計數的目光盯著自己,她透透地睨去,竟是一票的年輕姑娘,一個個面色不善,眼中滿是毫不遮掩的鄙夷。

必她什麼事?是她要他們比的嗎?要真喜歡那兩位,各自猜拳打包回家好不好,瞪她瞪到眼楮月兌窗也改變不了現況,成熟一點行不行?

她無聲哂著嘴,幾記眼刀,像渣一般,她沒看在眼里。

興致缺缺地瞪著殿外寬敞的廣場,就減華與剎語澤各騎一馬,位在廣場東邊,她無奈地垂下眼,就連是怎麼樣的比試法都沒興趣過問。

反正輸贏對她而言,意義不大,結局一樣。

她是這麼認為的,但各懷心思的華家兩兄弟可不作此想。

射騎比試,比的不只是里子面子,更有許多迂回心思在里頭。

「四弟,待會引爆了火藥時,你可千萬別嚇著。」華與則笑得溫文儒雅。

華與剎卻神色不變地睨著他,那眼神說有多邪就有多邪。「大哥不需擔憂,戰場上早已見怪不怪。」

「那就好。」

兩人相視而笑,遠處看的人,以為兩人兄友弟恭,但要是近點瞧,就會發覺那笑意令人通體生寒。

砰的一聲,比試開始,兩人策馬往前奔馳,只見華與剎騎術驚人,竟能策馬瞬間沖出,硬是贏了華與則一個馬身遠,隨即抽箭搭弦,魅眸微眯了下,刻意放緩了馬兒的速度,直到華與則與他並騎時,他才低聲開口。

「大哥,這麼點本事怎好意思獻丑?」

華與則壓根不惱,揚笑道︰「鹿死誰手還不知道!」

沒預警的一聲,教走神的竇月芽結實地嚇了跳,搞不清楚狀況地朝廣場望去,只見廣場西邊不知何時竟飛上了兩只紙鳶,簡直要融入夜色里,還未來得及明白用意時,就見兩匹馬狂奔了起來。

接著看到華與剎明明已經搭了箭拉弦,卻突地松開,不知道跟來到身旁的華與則說了什麼,才再將弓拉到滿,箭翎破空而去發出細微嗡嗡聲,射中紙鳶中心,教她驚詫不已時,箭矢再發,兩箭、三箭、四箭、五箭,幾乎零時差,二中了紙鳶的各個角落,現場歡聲雷動。

然而他卻依舊駕馬快奔,來到守在廣場邊的侍衛旁,以箭翎引了火油,繼續射向紙鳶,邊喊著,「全都退回殿內!」

那沉著的吼聲像雷聲般打進竇月芽的心底,就在著火的箭矢射中紙鳶瞬間,紙鳶登事著火,還爆開陣陣彩色煙霧。

竇月芽瞠目結舌了,沒想到這世界還挺先進的,竟還能玩彩色煙霧的把戲。

但就在她嘖嘖稱奇時,石墀底下的禁衛高喊著,「有毒、護駕!」

瞬間,風雲變色,尖叫四起,她在混亂之中被拖著往後跑,卻忍不住一再回頭,看向那坐在馬背上的英挺男子。

太神了,他第一時間就發現那紙鳶綁著毒粉?

用火燒成霧,總比整把灑下來好吧。

這人……忍不住的,她敬仰起他了。

因為紙鳶內藏著毒粉,皇上震怒令禁衛徹查,與宴的人一個都不許走,殿內的余興節目繼續,只是歡愉氣氛不再,席間議論紛紛,而竇月芽和華與剴來到興和殿後頭的攀花園,進了亭子。

「盛蘭,你在這兒歇會,我到前頭看看狀況如何。」差了宮女備茶,華與剴不多作停留地道。

「喂,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她人生地不熟,會害怕的好不好。

「不是你說不想會威頤殿的?」華與剴沒好氣地道。「還是我差人送你回殿?」

竇月芽抿了抿嘴。「我在這兒等你。」是,是她還不想跟桂皇後會威頤殿,所以婉拒了桂皇後,拉著華與剴當保人,好讓她可以在外頭透透氣。

她好不容易離開那一方天地,自然不想太早回去,而算來算去,除了桂皇後以外,她就和華與剴最熟了,自然是要他作陪。

「乖乖待著,有什麼事,亭外有宮女候著。」

她輕點著頭,輕抿口茶,回想剛剛那不可思議的場景。

華與剎簡直像是神人般英氣逼人,出身帝王家,面貌出眾又是定國安邦的武將,她懂為何自己剛剛背中數把眼刀了。

華與剴才走沒一會,一陣腳步聲逼近,守在亭外的宮女欠身問安,才教她回神望去——沒一個認識的,但不陌生,全都是剛剛對她丟眼刀的。

而走在最前頭的,一身桃紅繡金紗大襦衫,手里抱了個襁褓中的嬰兒,斥退了守在亭外的宮女,領著一票眼刀女,有幾分興師問罪的架式。

竇月芽托著下巴,以不變應萬變。

「唷,這是怎麼著,不過是個破格封賜的公主,真以為自個兒成了皇族,見著了本宮也不知道該側身問安?」領頭的女子盛氣凌人,皮笑肉不笑地拐彎諷刺。

竇月芽懶懶睨一眼,要不是她確定這時代沒有肉毒桿菌,她真會以為她注射太多,導致顏面表情不自然。

「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她起身很客氣地問︰「請問如何稱呼?」

雖說對方來意不善,但她只有孤身一人,只好以退為進,和氣求生存。

豈料那女人掩嘴低笑,一雙狐媚大眼往後睨去,笑問︰「听見了沒?真是傻了呢,連咱們都不記得,真不知道睿王爺和大皇子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會為了爭奪她而比試呢。」

說著,後天響起陣陣很含蓄的笑聲。

竇月芽無力地閉了閉眼再看向遠方。就這麼點功力?不是她不懂反擊,二嫂這麼點力道,她連反唇相稽的興趣都沒有。

笑吧,一天三大笑,有益健康,算是她的功德。

然,當笑聲一停,場子瞬間冷了,眼前一個個姑娘有開始使出眼刀功,教她萬般無奈,很想跟她們建議,換個方法如何。

如果只有這兩招,就不要學人家搞小團體玩霸凌,很無聊的。

「賤蹄子,也不想想你盛家不就是個五品五都督的家世,憑什麼破格成為公主?」

去問皇帝啊,關她什麼事?竇月芽掏了掏耳朵。

「就憑你也想要攀高枝,不怕摔死?」

喜歡哪個就打包哪兒,找她干麼?她偷偷掩嘴打了個哈欠。

「睿王爺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你別真以為你成得了睿王妃。」

到底誰在妄想,有病就找大夫,她懂財經懂管理就是不懂醫,真的是愛莫能助。她眨眨眼,免得哈欠過後的淚水被發覺,那就不好意思了。

「是誰說本王鬼迷心竅?」

一道低沉悅耳的嗓音從後頭傳來,沒來由的一陣酥麻從腰竄到頭頂,嚇得竇月芽回頭一望,就見那英勇神武的華與剎自漆黑的林木間走來,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兒多久,又听了多少。

然,一票姑娘一瞧見他,趕忙福身問安,瞬間嚇得鳥獸散。

竇月芽瞧這陣仗,噘了噘嘴。

鷹隼駕到,自然會嚇跑滿枝頭的麻雀,問題是——她們也太不講義氣了吧,要走也不拉她一道,留她一個人,氣氛很尷尬耶。

偷覷他一眼,發現他正盯著自己瞧,那眼神深邃,簡直像在對她發射無限量的電流,教她猛地垂下眼。

太妖孽,真的是太妖孽了,他怎能長得這麼好看,一般姑娘家哪受得了他這眼神?莫怪那票姑娘企圖霸凌她。

可是,還要繼續僵著嗎?

她個性好脾氣佳,是個很容易攀談制造和氣氛圍的人,但問題是,面對這妖孽級的人物,還真是詞窮了,只能盼望華與剴快快回來,別把她獨自丟在這兒,她好無助,真的。

「今兒個發生的事,嚇著你了嗎?」

那醇厚的嗓音響起,她背脊又不自覺地麻了一陣,勉為其難地笑道︰「還好。」反正又不是是刀光劍影,火里來水里去的,有什麼好嚇到的?

她竇月芽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從小被嚇大的。

「那就好。」

話到此,亭子里便沉默了。

不能怪她,實在是他搭話的本事也不怎麼樣,加上她跟他不熟,沒有共通話題,真的很難自在閑聊。

這一靜下來,連興和殿內的絲竹聲都听得見,伴著不遠處的蟲鳴,聆著柔和樂聲,教她微微地放松了自己。

「殿里的宮宴還繼續著?」她隨口攀談著。

「可不是。」他哼笑了聲,移了幾步坐到她身旁。

「才發生事情,大伙……真是鎮靜。」其實她懷疑襲擊是常有而非偶發的事件,才能練就如此強大的抗壓性。

「沒人死傷,自然不當回事,再者——」

他話未落,瞬間一道刺耳聲響劃開寧靜,竇月芽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望去,正覺得這聲音很像施放煙火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箍得死緊。

她狠抽口氣,僵硬如石。現在是怎樣,四下無人,打算用強的?

正胡亂猜測之際,砰的一聲,天空綻開金色火花,如蕈狀散開四落,是比不上她看過的煙火,但是光是能在這兒看見煙火就已經能教她驚訝的了。

然,那一丁點的新鮮感,卻被身後這男人給硬生生消滅,而她發覺,沒施放一枚煙火,那箍住她的力道就更不人道,她簡單像動物頻道里要被森蚺扭死的獵物。

她的肩頭和胸口都在發痛,抿了抿嘴道︰「王爺,可以放送一點嗎?」她確定他沒有用強的心思,甚至可以推斷他可能是害怕或厭惡煙火的聲音,所以需要一個物體來穩住心緒。

她向來與人為善,不介意當個人體抱枕,但……可不可以溫柔一點?

「……抱歉。」適巧煙火已經停放,他微微地松開她。

「沒關系。」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她向來奉為圭臬。「如果適應了,可以麻煩你稍稍退後點嗎?」

舉手之勞不需言謝,他沒道謝她也不在意,可是既然煙火都已經停放了,他是不是該松手,省得她誤會他有痴漢之嫌。

「適應?

那嗓音輕柔地拂過她的耳,她背脊卻涼了一大片,就連頭皮都無端端發麻。

她說錯什麼了?她腦袋快速運轉,立刻推測出,許是她不該揭穿人家的弱點。

也對,人家可是堂堂王爺,這事要是傳出去,多沒面子?

稍想了下,她滿臉不解地問︰「王爺不是要和我培養夫妻之情?」這個時候,裝傻是最好的。「這肌膚之親總是要適應的,我已經適應了,王爺呢?」

華與剎注視她良久,低低笑開,依舊沒將她推開。

她不得不說,他不但人長得好看,笑起來更加魔魅勾人,就連嗓音都是有如大提琴般迷人的聲波,催人欲醉。

連她這個見慣俊男美女的人,都為之心神蕩漾,更遑論那些沒見過世面的?

那俊魅噙笑的臉龐,被隱在林木小徑間的燈火襯映,她瞧著腦袋警鈴大作,警告她,他像魔,妖魅勾魂,該避,可是她卻避不了,感覺自己被魔物盯上了。

心,莫名其妙地顫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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