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你到底笑夠了沒?」
「哈哈哈哈哈哈哈,」
烈日下,尚道拿條毛巾當頭巾綁在頭上,雙手環胸,一臉惡狠殺氣瞪著已經趴倒在泥地上的羽佔春。
「喂,不是要把紅蘿卜搬到廣場上嗎?」他深吸口氣,努力地表現出極為紳士的一面,專心地引導著話題,企圖讓她忘了他早上丟臉的舉止,可惜她根本就不理池。
「喂,別太過份了!」他幾近惱羞成怒地低吼著。「你再笑我,我就翻臉!」
丟下最後通牒,不信她還會繼續笑。
「你要怎麼翻臉?」她笑到上氣下接下氣,干脆滾到一邊的草皮上,讓笑到快要抽筋的肚皮休息一下。
「我馬上下山!」怕了吧!
「好啊,我看你怎麼下山。」她單手托著頭,被陽光烘得粉女敕的頰透著玫瑰色,剔亮的眸瀲潑生波,然而眸底滿是惡作劇的光痕。「那天你是搭直升機來的,你根本不認識路,而且也沒有人能載你下山。」
「我不會用走的嗎?」跟他杠上了?沒良心的女人。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依照我以往走下山的經驗推算,依你的腳程,就算不用三個鐘頭也要兩個鐘頭半,到時候天已經暗了,山路是沒有路燈的,而且還有蛇會出來趴趴走喔!」別說她沒警告他。
尚道聞言,臉色白了大半,然見她卻趴在草地上笑著,他索性把手套一丟,朝她撲去。「你敢笑我?嗄?已經笑到下午了,你還想怎樣?就不能留一點面子給我嗎?你不知道男人是很需要尊嚴的嗎?」
「求我啊!」她閃避著,卻被他壓得死緊。
「算我拜托你了,不要再笑我了。」他五官略微扭曲,再也無法容忍自己被最心愛的女人取笑。
「看起來像是要惱羞成怒了。」她勾彎唇角,笑眯了極有魅力的眸。
「要是別人這樣笑我,我老早就翻臉了。」因為是她,他才很努力地容忍著。
「好啦,不笑你了。」她斂住笑。「可以放開我了嗎?」
「不可以。」將她制伏在地上,他的臉湊得很近很近。
「喂,」她左看右看,好怕被街坊鄰居看見他們太過火辣的親密。
「親一個安撫我。」不過份吧。
話落,他愈貼愈近,眼看著就快要貼上,「姨!」
尚道側眼看去,不知那小小的身影是何時埋伏在此的。
「庭樂!」羽佔春趁機掙月兌他,滾了一圈抱起羽庭樂。
尚道目光隱晦地瞪著很不識相的小孩。
「叔叔沒用。」羽庭樂不甘示弱地回瞪他,軟軟的臉往羽佔春的胸口一躺。
他被氣得七竅生煙。「他到底是誰家的小孩啦?!」氣死,超沒禮貌的,把家長的名字報上來。
「你跟小孩子氣什麼?你要是對他不好的話,我二姐會更討厭你。」羽佔春分析狀況給他听。「到時候她一定會更加反對我們交往。」
尚道听得一愣一愣,突地笑了,「你有自覺我們在交往了?」
她粉顏漲紅。「要是你不當回事,那就算了。」別開眼,她想抱著外甥離開。
「等等、等等,我們話還沒說完。」他長臂一扣,抓住她的腳。「你二姐為什麼要反對我們交往?」
難怪他老覺得她二姐對他很有敵意,說起話來也很下客氣。
「因為我二姐認為門不當戶不對,而且她覺得很多少爺通常只是玩玩而已。」一開始她也認為他是如此,但他都已經追到山上來了,要再漠視他的真心,可就太麻木不仁了。
「拜托,我們之間才沒有那種問題,我父母沒有那種觀念,只要我肯定下來,他們都會很感謝你,而且我要是真打算玩玩而已,哪里還需要費心思,想著要送你什麼你才會開心。」他這麼用心,還說他是在玩,真是太沒良心了。
「那是你很用心想過之後才送的?」看不出來捏。
「你真的沒有一樣喜歡的?」他臉一垮。
羽佔春挑眉想了下。「沐浴球不錯,味道很好,很天然。」
「那當然,我想你身上沒有什麼特殊香料的味道,所以猜想,你大概是喜歡天然的香料,所以特地向這家廠商訂購……我家里還有幾箱,你要是喜歡,我改天送過去。」他說得口若懸河,像在討賞。
「你干麼在家里放幾箱?」敢情是听進她的話,少送一點,剩下的屯積在家?
「因為我也挺喜歡天然的香氣,你應該沒從我身上聞過什麼人工香料的味道吧?」他湊近,想讓她嗅聞。
「走開,汗臭!」她臉紅揮著手,阻止他再靠近。
他太具侵略性,只要一靠近,總覺得自己會在不知不覺中被吃干抹淨。
「有嗎?」他聞了聞身上的氣味,不以為然地在她身邊躺下。「我太久沒曬太陽,除了上健身房,實在也沒什麼機會流汗。」
「你不是在研究太陽能,怎麼會沒機會曬太陽?」難怪他的膚色偏白。
「我都在研究中心里,曬什麼太陽啊?」他苦笑著,偷偷地和羽庭樂搶起地盤來,往她腿上一躺。「不過,這個季節,這個溫度曬太陽,真是太舒服了。」
昨晚奔波找她,天還沒亮就被她挖去看雲海,而後回家當苦力,直到現在,他真是有點累了。
「這樣悠閑的生活很愜意,對不對?」她抱著羽庭樂一起躺著。
「那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他側眼看著她。
「嘴甜。」
他呵呵笑著,「這個地方真的很純樸,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開發的人工味。」尤其是這一片菜園,莫名地讓他感到安心而釋放。
「那是因為住在這里的居民不斷地抗議,才沒開發這座山頭。」羽佔春眸中充滿驕傲地道︰「正因為這樣,山上才有可生飲的水源,而沒有重金屬污染的土地,種出來的有機蔬果又鮮又甜,想要生食都沒問題。放心,我每年都會回來做一次分析實驗,每次都是在安全值里。」
尚道眨眨眼,「敢問你大學念的是什麼科系?」
「環境工程。」她說了說,看著天上飄動的白雲。「我本來想要再繼續攻讀碩士,但是因為對大環境很失望而放棄,不管再怎麼廢物利用、資源回收,還是趕不上污染的程度,那種感覺啊……你在干麼?」
話還沒說完,便感覺他緊抓著她的手,沒來由的教她緊張了起來。
「我覺得我們真是天生一對。」他墨眸晶瑩剔亮,表情煞是激動。
「嗄?」什麼跟什麼?
「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所以我才會那麼用心地投入太陽能芯片的開發,因為要減少污染的不二法門,就是妥善地利用自然資源。」他黑眸閃閃發亮,一臉情生意動。「佔春,你跟我一起到美國的研究中心,好嗎?」
「嗄?」
「那里會有你喜歡的學術研究,要是你不喜歡理論性的實驗,那麼也可以跟我一起實踐。」他的目光很遠,在藍天白雲上頭描繪出最棒的未來藍圖。
「不要。」
「咦,為什麼?」
「因為太突然了。」明明就這麼悠閑地在曬太陽,為什麼要把她拉到那麼遠的世界去?
「會嗎?」他想了下,又笑了,「我又不是要你馬上答應,只是提供一個訊息給你,半個多月後,我就要回美國了,你要是願意跟我一起去就好了。」
「你要回美國?」她的心突地莫名撞擊了下。
「嗯,我一直都是待在美國,回台灣是為了相關業務,不會久待,就像再過幾天,我就要下山去主持拉力車車展會議,所以我只能在這里再待個幾天就得回去了。」啊,想到又要展開繁忙的工作,他就忍不住包眷戀現在的午後閑暇,還有這極富彈性的大腿……
「啊啊,」超富彈性又細膩如脂的大腿突然抽掉,他俊美的臉直接撞擊在草皮上。「佔春?!」
他抬眼看著抱著羽庭樂快跑離開的她,不懂她為何突地跑開?
他是哪里說錯話了?
***獨家制作***bbs.***
吃過晚飯之後,尚道才發覺,羽佔春絕對是個玩躲貓貓的能手,只因除了在飯桌上短暫同桌,他從下午就一直無法跟她正面踫上。
「爸,佔春呢?」他問著羽東玉。
「應該在你媽那邊吧。」羽東玉已經視他為半子了。
「媽,佔春呢?」他來到了潘洛君面前。
「帶著庭樂上樓了。」
「庭樂,姨呢?」他火速上樓,氣喘吁吁。
「姨出去了。」童音暖軟回應著。
苦命如他,拔腿狂奔,「大嬸,你有沒有看到佔春?」跑了幾步,遇見了下午踫過面的大嬸。
大嬸回頭看著他,「哦,你就是那個被蛇嚇呆的……」
「大嬸,你有沒有看到佔春?」都什麼時候了,還要拿這件事笑他?
「我剛才看她拿著手電筒往山里走了。」她指著右手邊的方向。
「這時候去山里做什麼?」他喃喃自語著。
「當然是看星星。」大嬸解開他的疑問。
「看星星?」他想了下,朝大嬸剛才指的方向跑,在黑暗中跑了一段路之後,總算瞧見她拿在手上的光源。
「佔春!」他拔聲喊著。
羽佔春聞聲,回頭以手電筒照去。「你不怕有蛇嗎?」這麼胡亂跑著,就不怕踩到蛇?
「怕,但我更怕看不到你。」他跑過去,一把將她摟進懷里。「你到底是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話惹你生氣了?」
他說話隨性,從沒想過是否會傷到人,但面對她,他得要細細思量每一句說過的話,回想著是否有了傷她的可能。
「沒。」她也不掙扎,懶懶地偎在他的懷里。
「真的?那你為什麼不理我,自己跑來看星星?」都不邀他,他好寂寞。
「我以為你怕蛇,不會想到這里來。」這句話有一半的真實性,至于另一半,是因為他下午沖擊性的宣言,讓她突然從一場美夢回到現實。
「才不會,區區一條蛇,下次再看見,大不了禮讓它先過。」夠紳士了吧。
「虧你說得出口,跳過去就好了,基本上,只要你不踩它,它也不會攻擊你。」她推開他,指著上面。「你看。」
尚道抬眼看著天際,深沉的天色像是一片無止境的黑色畫布,上頭點綴萬里銀河,突覺滿天億萬顆的星星,像是要兜頭落下股地壯觀。
所謂滿天星斗,就是這種感覺吧?燦亮得像是鑽石般在天際閃爍著,每顆星又亮又大,佔領天際傲峙。
「漂亮吧。」她頗為驕傲地說著。「沒有光害的天空,漂亮得教人想哭。」
「嗯。」眼里是大自然呈現的最精致銀河,耳邊听著寧靜山村中才會有的蛙鳴蟲吟,微涼的風拂過,林葉雜草憲牽,譜出了最自然又悅耳的樂章。「真是最高級的享受,讓人想待在這里一輩子。」
「是嗎?其實,你要是等到盛夏再來,那時的星星會更美,若是遇到流星雨的季節,那簡直是美到令人心碎。」他看著星星,她卻看著他,「我家三樓的閣樓里有面天窗,可以躺在閣樓里隔著天窗數流星哦。」
「真的?那我到時候非得再來一趟不可。」
「那時候,你應該在美國吧。」她語調一轉,有些悵然。
尚道斂下眼,突地明白她的古怪是為哪樁了。「你不希望我回美國?」所以一個下午都不理他?
「沒有。」她沒有任性到那種地步,搞不清楚情況地強求他留下。
「你不想跟我去美國嗎?」他眉頭微皺。
她搖搖頭,「我們才剛交往,就提這些事,你不覺得太遙遠嗎?」
「會嗎?我以往從沒想過要定下,但遇到你之後,我……想跟你定下。」話說到最後,他竟覺得有些害羞。
仔細想想,這可是他畢生第一次追求人,甚至想許諾婚約呢!
「遠距離的戀愛很容易變調的。」目前,她是不可能跟他走,而若是要相隔兩地談戀愛,總覺得距離會造成問題。
「你會嗎?」
「你呢?」
「我不會。」他的眼神堅信而篤定。
「我不一定。」她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所以她才想,倒不如趁著彼此愛戀還不太深的時候,趕緊喊暫停。
「那就是我不對了,我必須要趕緊加把勁,讓你改變想法,到時候你會告訴我,你也不會因為距離而改變愛我的心。」他嘻皮笑臉地說著。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愛你了?」她有說嗎?
「你沒說嗎?」他佯訝。
「我有說嗎?」她更疑惑。
難道是她在不知不覺中月兌口說了?可是不對啊,她應該沒說。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摟著她,輕拍著她的背。「寶貝,謝謝你愛我。」
「我沒說啦!」她羞惱吼著。
不要嫁禍她,她腦袋還很清楚的。
「我知道、我知道。」有時候,話是不需要說出口的,光是她這麼在意,他就好感動呢。
「你知道什麼?」她吼回去。
尚道笑柔了俊臉。
「你在笑什麼?」她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不理你了,我要回去了!」
推開他,她快步往前。
「你不看星星了?」他在後頭跟著。
「不看了!」
「要睡了嗎?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下流!」
***獨家制作***bbs.***
幾天後——
「佔春,你在干麼?」
潘洛君看著坐在店門口發呆的女兒。
羽佔春慢半拍回神,「沒啊,吹風。」眼色迷離地看著不著燈火的遠方,腦袋不禁想起那日他搭著直升機來找她的那一幕。
「想尚道?」
「喝!」她側眼瞪著娘親,一臉被看穿心事的羞窘和怔愕。
她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為什麼連老媽都看得出來?
「想他就打電話給他呀,這還不簡單?」
「不要,他很忙,我不想打擾他。」她扁著嘴,但目光還是不斷地看著漆黑的天際,想著他是不是會跟上一次一樣轟動出場。
昨天他搭著直升機回去了,說他還會再過來,然而昨晚他沒有打電話給她,她想,他應該很忙吧?可是她卻無端端地覺得無精打采,整個人懶洋洋的不想動。
不得不承認啊,她在和思念抗衡,咬牙堅守到最後一刻,但卻覺得好苦。
腦袋里頭堆積的全都是關于他的畫面,有不可一世的他、有怕蛇而凝成化石的他、有咧嘴大笑的他,和在草地上跟她一起翻滾的他……他是那麼遙不可及的人,但卻在她面前展現出最為平民的一面,要她怎麼不被感動?
要是他再繼續跋扈囂張就好了,她就不會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和平易近人給逼得無路可退。
「真是的,你準備下山好了。」潘洛君看她一眼,說出看法。
「咦?」
「反正菜園的菜也已經采收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給我跟你爸就夠了,你就盡避去做你想做的事。」
「媽,你都不怕我會做壞事?」其實她好感動父母的貼心。
也許是教育界的一份子,她的父母總是比一般的父母還懂得如何跟兒女交心。
「少來,你已經滿二十了,所有法律上的責任都必須由你自己承擔,我可不管。」潘洛君哼了聲。「我沒要求你們要比別人強,但我跟你爸都希望你們可以比別人快樂,所以我們從沒在功課或交友上要求、約束過你們,因為我知道,你們自有分寸。」
「嗯。」難怪她從沒感受過升學壓力,連科系都是自己挑的。
「所以你大可以去追求你想做的事,只要在不犯法和不違反善良風氣道德良知的範圍內,你要怎麼做,我都支持你。」
「媽。」她撒嬌地貼上她。
「所以啦,既然喜歡就追嘛,我跟你爸都覺得尚道挺上道的。」
「他家很有錢耶!」她真想不到爸媽竟然會那麼喜歡他。
「我們家又不窮。」潘洛君沒好氣地敲她一記。「你啊,別中了你二姐的毒,去想想自己要的是什麼,把所有不相關的東西全都丟到一旁,只要想你到底要什麼,這樣就好。」
「嗯嗯。」她重重地點著頭,靠在媽媽的肩上。「媽,你想,我現在打電話給他,會不會太晚了?」
「才九點,怎麼會晚?」
「呵呵,」是啊、是啊,還早得很呢,這時候打電話給他,是很合理的。
羽佔春拿起電話正打算要撥打,卻听潘洛君喊著,「嘿,那是不是尚道?」
她抬眼,瞧見遠處山道有盞燈火繞著山路而來。「怎麼可能,他又不知道路,怎麼可能開車上來?」肯定又是搭直升機搞笑登場。
「不過,這個時間上山的車子實在不多,通常都是返鄉的居多。」
「那倒是。」撥出電話,歌唱了幾回,他一直沒接,讓她覺得好失望。「到底是在搞什麼咧?難道還在開會嗎?」
「愈來愈近嘍!」
「嗄?」羽佔春不解探去,看見一輛車從最接近廣場的彎道直直駛來,在門口橫停。「咦?」
「佔春,你家怎麼這麼難找啊?我從昨天找到今天!」尚道一下車就不斷地抱怨著。「我的天啊,明明有GPS的,為什麼我還找不到路?是GPS的問題,還是我的問題?天啊,你有打電話給我啊?這是你第一次打給我耶,我居然沒接到!」
羽佔春傻愣地看著他在她面前暴走,一臉沮喪又疲累,頭發亂了、衣服皺了,胡髭都跑出來了……听著他沒有章法的嘮叨,她放聲大笑。
「別笑,都是你啦,昨天邀你一起回去不肯,說什麼你討厭直升機,害我昨晚就硬著頭皮開車上路,從昨晚開到現在!」他覺得自己快死了。
「很辛苦哦!」她笑著。
「當然辛苦,你知道嗎?山下居然有路是壞的!Shit,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他抱頭低吼著,坐到她的身旁,接過潘洛君遞給他的飲料,說了聲謝後,立即狂飲了起來。
「好辛苦哦!」她嘖嘖搖頭。
「當然辛苦,你知道嗎?今天中午過後,我就一直在山里亂轉,我找不到地方買吃、買喝的,還以為我被這個世界給遺棄了,真不敢相信耶,我在台灣耶,我竟然會找不到一戶人家!」簡直是太可怕了,在德州也沒這麼可怕的際遇。
「真是辛苦呢。」她哼著。
「當然辛苦!你知道嗎?我好想打電話給你,可又怕被你笑,所以打電話給歐多……歐多是我的助理,請他幫我連線衛星找地點,一直搞到剛才才確定位置,我好不容易才上山,」嗚嗚,好一段刻骨銘心的尋妻三百里啊。
「既然嫌辛苦,又干麼勉強自己?」語定轉得硬又冷。
「我……」欸,氣氛怪怪的。「佔春,」他柔聲喊著,十足討好。
「當你的大少爺,跑來找我干麼?」她別開眼哼了兩聲,轉身就走。
「佔春?」尚道傻眼,完全不僅自己說錯什麼話。「媽,佔春怎麼了?」
尚道轉而朝潘洛君求救。
「放心,她只是不好意思而已。」眨眨眼,示意他寬心。
「嗄?」她是哪里不好意思?「但我覺得她好像在生氣耶!」
「听我的準沒錯,她只是因為你對她太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所以才故意假裝生氣而已。」潘洛君拍了拍他的臉。「女兒是我生的,我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嗎?」
「媽,」他感動極了。
「去洗澡,明天你再跟佔春一起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