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牌妻 第七章

「這麼久不見,跑去哪啊?」

「進修嘍。」班梓對答如流。

「進修什麼?」

「心理學。」說得很像一回事。

因為她每天都在家,跟那個喜歡要她的人諜對諜,所以她努力研讀心理學,以便攻破他的心防,反將他一軍,到時候她要在他頭上插旗子,仰天長笑。

「干麼笑得這麼樂?」

「不破,你來了?」班梓一見他,不用他開口,很自然地為他調好了酒。

「看來你是愈來愈適應了。」才進酒吧,便看見她與人哈啦得極為自然,也不再發生頭痛、耳鳴的癥狀。

嗯,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沒進步。

「是啊,醫生那壞蛋不願意幫助我加快恢復記憶,我只好靠這些熟客們,在一來一往的對話中找出些許蛛絲馬跡嘍。」可惜,她好像適應了這種對話,心里無波不動啊。

她開始懷疑,她的恢復記憶之路遙遙無期了。

但無所謂,她很滿意眼前的生活,每天和醫生斗嘴,和他笑鬧,盡避只在一方天地里,也就夠了。

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天堂。

「你現在還叫他醫生?」

「叫習慣了。」她臉皮薄嘛,「就算要叫他的名字,也要等到我想起一切再叫呀。」

「你很想趕緊恢復記憶?」

「他比較急。」說到他,天就黑了大半,她嘆了口氣,翻了翻白眼,「我無所謂,反正現在這樣也滿不錯的,把他當個小白臉養還滿過癮的,至于過去,到底想不想得起來,其實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否相愛。」

說真的,她猜他真正的職業絕對不是醫生,而路不絕究竟是以何為生,對她而言真的不重要。

她只知道有他在身邊,她每天都過得充實又快樂。

「……你還是很愛他呢。」向來面無表情的撲克臉竟難得地漾著笑意。

班梓趕緊閉上眼。

「你在干麼?」

「你一笑起來就跟你哥超像的,我怕我會在不知不覺中移情別戀。」說著,她哈哈大笑,爽朗的笑聲牽引著鄰近的人聞聲跟著一起笑。

「胡說八道。」路不破有些困窘。

「厚,跟你哥一樣,老是說我胡說八道,老是否定我,都不怕我翻臉喔?」說得好像她天天在胡言亂語似的,啐。

路不破只是笑著,沒有回答。

「趕緊去找一個適合你的女孩吧。」

班梓突來一語,讓他驚愕地抬眼。

「你懂的。」也許是天生缺愛吧,所以她對愛情很敏感,盡避他把愛意藏得很深,但她還是發現了。

要是他真不喜歡她,他不會因為李姐一通電話就趕過來,一見她哭,就壞心地逗她。這一點跟他哥真的好像啊,真不愧是兄弟。

路不破下意識地想要否認,但此時店門被人打開,傳出了雨聲。

「下雨了?」班梓瞪著窗外,發現雨勢不小,「我要回去了。」

跋緊把半圍裙取下,她準備隨時走人。

「阿梓,你瘋了,你要跑去哪?」發現不對勁的李淑兒沖了過來。

「下雨了。」她口氣很急。

「那又怎樣?」又不是下火雨!

「醫生會不舒服,我要趕快回家。」

李淑兒翻了翻自眼,踅回,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把傘。「不準再淋到雨,再給我生病試試看。」

「就知道李姐對我最好了。」她聲音甜軟地撒嬌了下。

「去去去!」

她飛車回到家,沖進屋子里,正好看見路不絕艱難地從床上爬起。

「醫生。」班梓快步沖過去將他推倒,跑進浴室里擰了條熱毛巾,喊著,「哪里痛?」

「……你想謀殺親夫啊?」他托著頭側躺,閑閑問著,「上班不上班,突然回家把我推倒,害我以為你想對我干麼咧。」

「人家是要幫你熱敷啦!」既然不舒服,干麼還爬起來?好好躺著就好了咩,「外頭在下雨,我想你一定不舒服。」

「就因為這樣,你特地跑回來?」听她說下雨,他的臉色突地微沉。「有沒有淋到雨?」

「沒有,我有撐傘……哎呀,那不重要啦,我擔心你啊。」她上班前便覺得他有異狀,果不其然,上班後沒多久就開始下雨了。

雨一下,他肯定渾身不舒服。

想到他連起身都困難,要她怎麼有心情繼續工作?

路不絕聞言,笑得瞳眸熠亮。「那麼,你想怎麼做?」

「幫你熱敷啊,我看了一些書,上頭寫說熱敷可以讓氣血循環好一點,而你一踫到下雨天會不舒服,那是因為骨頭的密度……」

「夠了,你轉行啦?調酒師不干,準備攻讀醫學院了嗎?」

「厚,我是真的擔心你欸,你還跟我打哈哈。」不要忘了,熱毛巾除了可以熱敷,還可以當凶器!

「與其照本宣科,倒不如……過來。」他拉起被子一角。

「干麼?」班梓呆呆的走過去。

路不絕一把將她拉進懷里。「你說呢?」

瞪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昂藏身體,她發現兩人貼近的幾乎沒有空隙。

這個動作實在是很曖昧,難道說、難道說,他想要。

「人的體溫也是一種熱源,用你來敷我可以敷全身,效果絕對比熱毛巾好。」淡淡一句話,殺光她的綺思。

「真真真、真的嗎?」

「好多了。」他舒服地低吟,雙手在她的腰際交扣,讓她與他更加貼覆,熨燙著他每一寸難忍的痛。

「那就好。」可惡,為何每次有邪念的人都是她?

難道她真的欲求不滿?

扁起嘴,把臉貼在他厚實的胸膛上,听見極為均勻的心跳緩緩加速,就連體溫也在慢速加溫中,還有……

意識到某一點,班梓想要抬起頭,然而後腦勺卻傳來一股壓力,硬是不讓她看見他的臉。

「醫生。」她輕哺著。

「嗯。」

「你介意被霸王硬上弓嗎?」

「嗄?」

來不及反應,班梓已經掙月兌他的鉗制,雙腿很不雅地跨坐在他身上,俏顏含羞帶怯地看著他,仿佛正思忖著要如何料理他這一道菜。

他內斂、沉穩,身體卻很明顯有反應,不管他為何說不出口,但既然他閃避,就由她來主導吧,反正她如狼似虎,恨不得把他吃干抹淨。

只是,從何下手咧?

「我聞到了一種味道。」路不絕笑得玩世不恭。

「嗄?」她身上的嗎?

「陰謀的味道。」他執起她的手親吻著。

「什麼、什麼意思?。」俏臉染上緋紅,很顯然地听錯,且小小腦袋也搞錯意思了。

「小,」他輕佻呢喃著,「你肖想我很久了吧,說什麼要幫我熱敷,天曉得你是想敷哪里呢?」

「你你你。」她投降了、不行了,她是單細胞生物,玩不起這麼煽情的游戲,就當她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讓她快快退場吧。

「別想走,把我勾起了,還打算假裝沒發生過?」察覺她逃跑的意圖,路不絕一手扣得她不得動彈,輕輕拾起她一綹發絲。「來吧,我這輩子沒被霸王硬上弓過,你就來開發我吧。」

他很樂意供應任她蹂躪,粗暴一點也無所謂。

「不要。」沒興致了。

「來嘛,蹂躪我,快,我好久沒被人蹂躪過了。」他松開手,將被強暴的恐懼模仿得惟妙惟肖,可那口吻根本就像怕她不願下手。

「誰蹂躪過你?」班梓眯起眼,湊近他。

「還會有誰?除了你,我豈會讓人輕易踫觸我的身體?」他可是守身如玉啊。

「……是受傷不能使壞吧。」她知道他有一身傷,但不知道傷得有多徹底,不知道影不影響她的幸福?

「要不要試試?」這樣輕視男人的勇猛,簡直就是把他的面子丟到地上踐踏,要他怎麼吞得下這口氣。

「怎麼試?」

沒蹂躪過人,還真不知道要從哪下手,不過,一定都要先月兌衣服,最好是粗魯一點,痛快地撕裂他的衣服,以彰顯她的天威無邊。

見她揪著他的衣領,路不絕裝羞地反揪住她的手。「不要月兌啦,會讓你倒足胃口。不月兌衣服,一樣可以蹂躪的,乖,用點智慧。」

「你以為我是外貌協會的嗎?」去他個智慧,她這輩子就最缺這一樣,否則怎會跟他糾纏不清?

「你不是嗎?」他佯裝訝異。

班梓笑著,咬牙切齒的那種。

「我如果是外貌協會,就找不破了,干麼找你?」以外貌而論,相較之下他是有瑕疵的,但她不在意,因為她要的是一種感覺,而那種感覺非他不可。

「你想找不破?」濃眉之間蹙成一座小山。

「我曾考慮!」怎樣?怕了吧?

「那你去找他好了。」路不絕雙手一攤,再瀟灑不過。

「吃醋了?」班梓笑嘻嘻地貼近。

「哼。」他轉開臉,「要蹂躪就快一點,我等到火都快滅了。」

「是嗎?」他火熱熱的反應,她可是一清二楚呢。

黑眸瞪著她。「知道正熱著,就快快服用吧,給個痛快行不行?」

「你閉嘴啦,被你搞到不想蹂躪了。」真吵耶。

「我什麼都還沒做,不要說我搞!」

「……」她生氣了,看來非得對他粗暴一點,來個下馬威。

吻?免了。調情?省了。前戲……不會,那就別唆了,直接進入重頭戲吧。

路不絕眯起黑眸,感覺她柔潤的軀體正一點一滴地吞沒他,放肆地將他收藏到最底,直抵那濕灼的深處,令他忍遏不住地輕哼了聲。

「怕了吧?」班梓氣喘吁吁,嬌顏布滿春意。

「好怕,可不可以讓我再怕一點?」他咬著被子裝出被迫害的痛苦樣。

「……等我一下。」她有點不太適應,現在動不了。

「這種事怎麼能等?拿出一點魄力行不行?」他嘴上抱怨著,雙手已潛入她衣衫底下,挑戰她柔女敕的渾圓。

「啊……」這渾蛋!說好是她踩躪他的耶。

「誰教你技不如人?」那就不能怪他反客為主啊,「喏,把衣服月兌了。」

他是挺想為她服務的,但她現在飾演加害者,所以他不方便主動。

「你不月兌,卻要我月兌?」

「你要強暴我,當然是你月兌啊。」算了,她不動手,他來。妙手三兩下扒光她礙眼的衣物,他的目光膠著在那挺立的甜美蓓蕾上。

「不要看啦!」不要害她力不從心,她已經搞不清楚到底是誰在蹂躪誰了?

扁是被看著,她便覺得渾身透著一股熱和電,深沉地折磨著她。

「大不了我的也分你看嘛,公平了吧。」路不絕大方扯開衣領,進開兩三顆鈕扣,讓她清楚看見密布在他胸膛上的粗細傷痕。

班梓忍不住癌身輕挲著他的胸膛,那些痛仿佛經由指尖傳進她的大腦,叫她陪著一起痛。

那傷痕,不像是車禍造成的,比較像是爆炸所致……

「你可不可以專心一點?」他又抱怨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要傷春悲秋也要等完事之後吧,知不知道他憋得很痛苦?

指尖捻揉著她的粉色蓓蕾,他轉而以唇柔情膜拜,忍受她催人欲狂的申吟,等待著她的適應,等待著更多的潮濕免除她的不適。

「你在干麼?」強烈的刺激迫得她幾乎要尖叫。

「我在教你怎麼蹂躪我。」他粗嗄道。

他真的被她蹂躪得好慘,幾乎快要棄械投降了!

這凝脂般的肌膚蹂躪著他的指尖,那醉人的嬌吟蹂躪著他的心,那熱情微顫回應的酥胸,更是深深地蹂躪他不得滿足的。

不行,他真的不行了……

大手扣著她的腰,好讓她的身子再往下沉一點,再包裹他多一點,充實的觸感讓兩人同時逸出低吟。

不讓身上的傷痕牽引著她的思緒,路不絕反被動為主動,引導她感受他欲罷不能的脈動,他望之欲狂的渴望。

「你可以再粗暴一點、再粗暴一點、再粗暴一點、再……」悶哼了聲,他隨即起身將她反制在下,「嘖,看來你沒有當女暴君的慧根。學著點,下次才會比較上手。」

話落,在退出的瞬間再猛然迎入,深刻地刻鑿著屬于他的天地,將他的火熱鐫鏤在她體內每一寸。

班梓不自覺地輕吟出聲,那似苦似喜的快意席卷著她,幾乎將她吞沒,只能緊摟著他,好讓自己免于被滅頂的痛苦,豈料這動作反而使他更加強悍無情地攻城略地。

烙鐵般的印記在她體內橫行霸道,強而有力地律動著令人瘋狂的節奏,一次又一次地盈滿她的深處,反復熱情交纏,至晝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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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起,路不絕想起身開門,然而他的手被人當枕頭,想抽又舍不得,就怕驚醒她。

但門鈴聲像是催命似的狂響。

嘆口氣,他萬般小心地移動那張酣甜的睡臉,套了條長褲往外走。

「你是來討債的啊?」門開,他一臉不爽地說著。

韓學儒看著他。「你還在睡啊?」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中午了耶。

「你管我?」他要狂睡個三天三夜也是他的自由。

「不是跟你說睡眠要規律一點?」韓學儒走進里頭,口中仍在對他曉以大義,「你的傷是好了,但別忘了,傷不只是在表面,就連五髒六腑都還在恢復中。」

說著,他很自然地往路不絕的房間走去,但被路不絕快一步阻止。

韓學儒揚眉。「里頭有人?」而且肯定衣衫不整,不然他不會護成這個樣子。

「你管我?你是我媽啊?」要不要報備他美麗的夜晚是如何繽紛璀璨兼放了幾把煙火度過的?

「……也對啦,要你天天面對著班梓而不出手,就像是在一條饑餓已久的狗面前放了上等牛肉而不能吃一樣。」

「你把我當狗啊?!」他家後院很大,想埋具尸體應該是綽綽有余。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太過度吧。」

「這是性騷擾喔。」別想要他說出昨晚愉快了幾回,只因他也不記得,只知道永遠都不夠。

「你要知道你的身體狀況……」話到一半,韓學儒的嘴和眼被捂住,因為房門已打開,露出班梓睡眼惺忪的嬌媚模樣。

酣傻的神情在確定眼前多了一個人後,她立即「啊」了一聲,甩手關上門,快速整衣梳洗之後才有臉出來見人。

「韓大哥,你好。」她怯怯喊著,紅暈從臉蔓延到頸項。

糟,忘記今天是回診的日子。韓學儒是醫生的好友,也是個真正的醫生,而且是醫生的主治醫生……嗯,很像繞口令,簡單的說,每隔一段時間,韓學儒會來補給路不絕家的冰箱,順便診察他的身體狀況。

韓學儒的眼和嘴還被人捂著,只能嗚嗚點頭。

「你不在去睡一下?」他把好友趕到二樓,不讓她剛睡醒的俏模樣被任何人看見。

「不。」嚇都嚇醒了,還要她睡什麼?丟臉死了,韓大哥肯定發現他們干了什麼好事,尤其他根本就沒穿上衣,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他做了什麼似的。

班梓含嗔瞪著他,發現他胸膛上除了點點可疑紅印,還有極為清楚的傷痕。

今天再看一次,依舊忍不住為他痛心。

嘆口氣,女敕白小手搭上他的胸膛,細數著疤痕。

「……你一大早就想蹂躪我?敢情是昨晚玩上癮了,今天想再續攤?」略不絕趕緊拉下她不安份的手。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問題是他受不了這種似有情若無意的挑逗。

「哪有!」

「去去去,準備午餐,我餓了。」趕著她進廚房,他也準備上二樓,「快點,我等一下就下來嘍。」

「餓餓餓,餓死鬼啊你。」真把她當女佣啦。

二樓的主臥房里,輯學儒早已把診療器具都拿出來。

「不用再量血壓了,這種事我天天做,血壓正常到不行。」好歹他也是有醫生執照的。

韓學儒把器具又丟回包包里。「你還沒把所有的事都告訴班梓?」

「沒必要說。」

「所以,你在她妾身未明的情況之下,把她給吃了?」

「是她把我給吃了。」路不絕大言不慚得很。

「……」懶得繼續听他炫耀,以手觸診他身上的傷,確定傷勢復原良好。「很好,男人身上的傷痕是勇敢的勛章,不過你臉上的勛章哪天要是不想要了,我可以幫你安排植皮手術。」

「不用手術,直接分勛章給你,如何?」路不絕沒好氣地瞪他,沉吟了下,問︰「基特的事處理得怎樣了?」

「他的黨羽已經都被國際刑警逮著了,你可以放心。」

「我問的是基特。」向來笑得浪蕩隨性的眸,在此時變得嚴肅而不容玩笑,「學儒,你答應過我的。」

藍度基特是西西里島出身幫派老大,以販毒和軍火買賣為生,其勢力範圍直達美國東海岸。

原本基特再怎麼大尾也不關他的事,問題就出在他和國際刑警組織合作多年,一起配合查緝毒品,兩年前組織抓到基特的黨羽,他以催眠從中得知各種線索,近而一一擊破幾個毒窟,然而在查緝的過程當中,他的行蹤暴露,被基特鎖定,遭到報復差點被炸死。

所幸他福星高照逃過一劫,在美國療養了一年多,但由于狀況回報慢了一步,國際刑警組織已在第一時間判定他死亡,將他的死訊傳回國內。

一年多後他回國才發現人事全非,愛妻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後,無法承受打擊而導致流產,雙重打擊讓她的精神產生錯亂。

一直等到他回國,才接手治療的工作,慢慢地幫她把記憶拼湊回來。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但目前最大的隱憂是,首腦基特根本沒有落網,天曉得他是不是會一路追到台灣來找他報仇?

于是他換了個名字,戴上了面罩,躲在這房子里,一方面照顧小梓,一方面提心吊膽地防範著。

他不怕自己有萬一,就怕那個萬一是落在愛妻身上。

「你放心,他進不了海關的。」韓學儒保證著。他和路都是與國際刑警合作多年的伙伴,早已福禍相伴多年。

「如果是偷渡呢?」

「……」

「學儒,我很滿意目前的生活,不希望有任何事來破壞眼前的幸福。」他沉聲喃著。

「我知道,所以我絕對不會再讓任何憾事發生的。」

「話又不是你說了就算。」路不絕哼笑著。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會相信,但你所想象的任何憾事絕對不可能發生。」韓學儒知道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希望如此,否則我不僅要擔心小梓恢復記憶的淮一度,還要擔心基特會不會跑來,說不定下一個精神錯亂的就是我。」他自嘲著。沒人知道他現在處于草木皆兵的狀態,哪怕只有些許風吹草動都會讓他一夜難眠。

而昨晚,是他回國以來睡得最甜的一次,因為有親親愛妻的相伴。

「不過,我剛才倒覺得班梓的狀況很好。」輯學儒沉吟了下,「也許可以試著用最後引導,讓她早點恢復記憶。」

「不行。」路不絕搖頭。

催眠只在于引導,他也許能引導她的記憶回溯到錯亂之前,但問題是她的心有沒有辦法支撐著不墜落?

他一點把握都沒有,就連萬分之一的險都不願冒,因為她是他這輩子最珍惜的人,哪能再讓她嘗到半點苦?他寧可慢慢等待,想得起也好,想不起也罷,重新開始,猶若重生,也沒有什麼下好。

「我覺得你太小心了。」韓學儒笑著。

今非昔比,當年造成班梓錯亂的主因在子路的死訊,只要他站在她面前,她就不會錯亂了,不是嗎?

「大腦是很神秘的器官,隔著太多面紗,誰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確切掌握,我不賭那萬分之一的風險,絕不。」

可能性太多,下場也很多種,未必就會是他欣然接受的那一種。

畢竟小梓動過皮質燒灼術,就像是在描繪各色線條的牆壁上燙出了幾個洞,色彩產生斷層已不完整,若硬是要去補救,只要線條沒吻合或色彩不相同,很有可能產生讓整面牆崩塌的危機,讓她再次陷入記憶不全的混亂之中。

下場,他連想都不敢想。

太可怕。

「是我不好,沒等到你回國,就決定對班梓施用燒灼術。」

「不需要自責,若是當初你沒下這決定,也許她的錯亂會像是打結的毛線團,讓人找不到線頭,連解開的機會都沒有。」如果當時自己在國內的話,也不見得能在第一時間做最好的處理。

那是一份艱難的任務,他知道學儒是再三評佔才下這個決定的。

「我只想著要把完整的她交到你手上而已。」好歹也是多年的交情,要他怎麼舍得看班梓沉浸在自己構築出來的世界里?

可誰又知道,路的死對她的打擊竟大到以想象的地步,在燒灼術後,她非但不清醒,精神狀態反而進入一片無聲無感的空白。

「我知道。」路不絕揚笑,「如果你是私心要拆散我們,你就會趕在我回國之前把她佔為已有,畢竟要對她下幾道暗示是很簡單的。」

「我我我、我才沒有……」韓學儒驚愕萬分,沒想到自己深藏的心情在他眼前竟是如此赤果地呈現著。

「唉,我老婆怎麼這麼搶手啊?」路不絕嘆口氣。

「因為她那純潔無垢的靈魂吧。」在第一眼遇見她時,他猜,在場三人都同時落進情網,唯有路因為臉皮夠厚,所以拔得頭籌。

「餓死鬼,吃飯了,」樓下傳來班梓高分貝的吼聲。

路不絕看了好友一眼。「她哪里純潔無垢了?」簡直是八婆一枚。

叫他餓死鬼耶,沒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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