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變人妻 第5章(1)

他在賭,她也是在賭。

所以她豁出去了。

在浴室反覆猶豫了很久,關苡潔只圍上一條浴巾,然後踏出去。既然單單外貌的改變無法刺激得了他,那麼她決定以行動來表示自己的積極。

他果然愣住。

任宇辰正坐在她的電腦前,上網瀏覽一些資訊。回頭,一見她這模樣,他的表情確確實實寫著詫異。

「你——」

她走向前,不讓他說話,伸手捧著他的臉就低頭吻下。

或許是天氣冷,或許是因為從未主動過的緊她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他雙手扶在她的腰上,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緊繃。他抬著頭,柔聲道︰「你這樣會冷,感冒的話怎麼主持節目?」

她嫣然一笑。「你抱我就不會冷了。」

說完,她將身子挨進他的懷里,邀請的意圖再明顯不過。

他理所當然地回擁,卻有些無所適從。

就ROU\體上,他懷里抱著的是他最熟悉的身軀,然而在心理上,他竟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那令他本能似地想去抗拒它。

他使力輕易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閉上眼,吻了吻她的額頭、她的鼻尖,然後在她的唇瓣上輕輕一吮。

「苡潔……」

見不到他熱烈的回應,關苡潔的表情有些難堪。「你心不在焉……」

「……抱歉,我有點累。」

是心理上的累。他吁了一聲,感覺到她的肌膚在冷空氣中漸漸冰涼,于是道︰「先去穿好衣服,你會感冒。」

然後他抬起頭,與她四目相視。

她在他的眼里看見一絲……疏離。

倏地,她的心像是被人拿刀捅了一個洞,鮮血直冒,疼痛的感覺瞬間從心髒的位置竄向四肢,她皺了眉,是無意識的。

「好吧,我知道了。」她掙月兌了他的懷抱,倉皇地又想躲回浴室。

「等等。」他及時起身,扣住她的手腕。

「……你回去。」她別開臉,不願看著他的臉,更是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

「你別這樣。」

傷她亦是傷自己,見她心碎,他也無法保持完整。瞥見她眼底的水氣,他胸口頓時緊縮——是內疚、是自責。其實他可以避免這一切的,不是嗎?只要他願意「作戲」的話。

但他選擇了「不願意」,即是選擇傷害她。

「苡潔,」他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頰,讓她轉向自己,「可以告訴我嗎?你到底怎麼了?」

好像問題全都出在她。

這話令水氣布上了她的眼,傷心底下多了一絲怨懟,「那是我要問的吧?你到底怎麼了?」

他不解,皺了眉頭,「什麼意思?」

她靜了幾秒,吸了一大口氣。

已經夠了,她受夠了這種懸在半空中的折磨。名為交往,實際上卻只剩下一成不變的形式——接送、共餐,還有單方面的。

回憶那些自交往以來的日子,他對她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麼,也幾乎不曾過問太多。如果對一個人可以如果淡然,那肯定就是另一種層面的「不在乎」。

「你根本不愛我吧?」

這話讓他像是被打了一拳,打得他腦袋斷線,說不出話來。

「如果你對我已經厭倦了,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沒關系,你真的不需要那麼辛苦等我主動提出來。」語畢,她企圖甩開他的手。

「我厭倦你?!」他驟然醒神,不讓她得逞。

這個名為「你不愛我」的大黑鍋他已經背過太多次岩,而這一次他不想再繼續悶不吭聲。

「我做了哪一件事情讓你覺得我厭倦你?」

他每天接送她,每天配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打電話給她,不管累不累他都盡量把時間挪出來陪伴她。如果這是厭倦,那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積極的時候會有多可怕。

「你一直對我很好,我知道我不該挑剔,」她繼續說,仿佛要把所有的埋怨一次全都倒出來給他,「但是我听過你的事,這就是你的手段。你只是覺得你有義務才會繼續跟我交往,其實你早就在等我提出分手了吧?你一直都——」

「義務?義務?」他听不下去了,主動打斷她的話,「什麼叫做義務?什麼叫做我的‘手段’?」扣住她的手不自覺使勁了些。

「你听得很清楚了,」她無視手腕上的疼痛,更是使勁地想掙月兌他,「我說放開我!」

他沉默了下,深呼吸,試著緩和氣氛,「你如果再繼續這樣掙扎,小心你身上的浴巾等一下就會掉下來。」

可惜,這樣的把戲已經不再具有效果。

「那又怎麼樣?」她睨了他一眼,道︰「反正你對我的身體也沒有興趣,浴巾掉下來又怎麼樣?」

听了這話,他僵住。沒興趣?這女人在說什麼?

「你可以放開我了嗎?你弄痛我了!」

他皺眉,她何嘗不也弄痛了他?

怒氣仿佛吞噬了他最後的一絲理智,他一個使力將她拉近自己,打橫就將她抱上床,接著跨壓在她上方。

「你干什——」

她驚呼,他則俐落地月兌去自己的上衣,強勢地俯去吻住他,將她的聲音吞進了嘴里。她抗拒,試圖推開他,卻只是無謂的掙扎。

他的撫觸已經不再溫柔,取而代之的是毫不修飾的掠奪與侵犯,yu\望已經徹底地被釋放了,而怒火更是在yu\望的後頭不停地鞭苔著他。

「等等……你住手!」

她幾乎是尖叫,他卻听不見她的呼喊。

他重重地吻住她的頸側,像是宣告主權般地在她頸上烙下自己的吻痕,然後他扯松她身上僅有的浴巾,大手覆上,任意游走。

與生俱來的生理反應是有的,但她的心理卻再也沒有被疼愛的感覺。

已經不只是受了傷,更多了一絲害怕,她害怕眼前這個男人,她從未見過這樣子的任宇辰。他的力氣好大,她根本推不動他,只能無助地承受著他那些未經收斂過的。

這就是失控嗎?

她的確是想看見他為她失控的模樣,但她要的絕對不是此刻的這一種。突然,他的手掌探到她身下,她身體一縮,像是從惡夢里驚醒過來。

「我不要這樣!」

她大叫,抬手奮力一揮。

待她回神時,一巴掌已經落在他的臉頰上。

「我……」她愣住,意外自己竟會出手打了他。

熱辣的刺痛感將任宇辰拉回了理性動一方。他僵住了一會兒,才拉來棉被替她遮掩的身軀,然後翻身坐在床緣,背對著床上的女人。

或許他又被她打回那銅牆鐵壁後吧?否則,為什麼此刻他能夠這麼平靜?

啊,是了,是那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女人喜歡借題發揮,尤其是打算分手的時候。

他很難不去聯想起她這兩星期以來的改變,她徹底改變穿著的風格與習慣,買了性感內衣卻從未在他面前展露,並且噴灑了從未嘗試過的熟齡香水。

她的所作所為簡直像是陷入了熱戀,但,對象是誰?

「……對不起,是我沖動了。」

他嘆息,試著厘清這一切問題是從哪里開始,然而思緒卻是一團亂麻,只剩下一些片段破碎的想法。

必苡潔紅著眼眶道︰「是我不好,是我——」

「別說了。」

他制止了她的解釋,回頭,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他再也擠不出任何的勇氣,來裝作若無其事地給予她慣例的晚安吻。

「對不起,剛才弄痛你。」

再一次的道歉之後,他下了床將衣服穿回身上,然後違心地揚起唇角,露出微笑。

「晚安,我回去了。」

語畢,他拿了車鑰匙就離開了她的房間。

她看著那扇門被闔上,凝在眼眶里的淚水終于奪眶而出,她卻分不清楚那是傷心的淚,還是驚懼的淚。

這是怎麼回事?關苡潔呆坐在原處,完全不明白事情是怎麼走到了這一步。

她本來是計劃著以美色來刺激他積極;她本來是打算以自身的主動來反守為攻;她本來是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就在今天晚上。

她本來……

兩行淚又滑落。

她好後悔,後悔說出那些話。

事實是,他是如此寵溺她,對她總是百般呵護。但,他對她毫無生理上的,也是事實。

就算她果著身子投懷送抱,他對她依然是沒有。

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傷人?

她突然覺得好挫敗。這已經不只是親眼目送著他轉身離去而已,更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了她的自信與尊嚴。

思及此,她失聲哭了出來。他不在了,所以她可以盡情發泄。

然而愈是哭泣,心就愈疼,仿佛五髒六腑都被她哭碎了,而他卻還是狠心走開,不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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